第24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沒寫完,補了一點,不過沒啥大的情節。大致就是寫林明遠來了宣記粥鋪,發現鄭寬和也在這裏。

林明遠坐在席間,參加生日宴的都是男同事,大家一起閑聊着股票,家庭和小孩,林明遠話不多,只安靜的聽着。

沒過一會兒,林明遠轉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同事朝他點點頭。

宣記粥鋪裝修精致,走廊兩側貼着仿清明上河圖的瓷磚。林明遠從洗手間出來,一邊走一邊欣賞着瓷磚上的圖案。沒走一會兒,瓷磚到了盡頭,正好到一個拐口,林明遠正要走出去,就這麽看見了不遠處的文楚。

她穿着一件荷葉領的白色貼身毛衣,外面一件黑色小西裝外套,坐在席間。身旁那個男人或許是她同事,同樣是一身商務休閑風,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麽,氛圍愉悅。

從林明遠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得到文楚的側臉。

但他能看到那個男同事臉上的全部表情,那是男人試圖取悅心儀的女人的表情。

林明遠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臉上晦澀不明的回到座位。

文楚今天是參加新同事的入職宴來的宣記。辦公室慣例,但凡來了新同事,老板都要請吃飯。一夥人商量了好久去哪吃,最後發現A市比較有名的飯店除了宣記還沒有吃過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吃過了。于是最後就決定來了宣記。

坐文楚旁邊的正是這次新入職的同事,雖然比她晚入職,但論工作經歷、入職後的職務頭銜,這人都比她高一截。此時這人正和她請教一些公司福利相關的問題,文楚一一作答。

沒過一會兒,餐前冷菜已經開始漸漸上上來了。

文楚想吃飯前先去洗個手,對同事打過招呼以後,便脫了外套離了座位。

大廳裏人很多,各個圓桌都坐滿了人,文楚正往洗手間走着,突然看到兩個似曾相識的人影。

文楚站在原地辨認了一下,時間隔得太久,她也只見過他們兩次,她怕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故障。

文楚朝那兩個人所在的圓桌走了一下。其實文楚自己也說不出來辨認出來要做什麽,畢竟她和他們只有兩面之緣,真的辨認出來了,難道還要打聲招呼嗎?但就算說不出來因由,文楚還是走了那一個圓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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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圓桌上的對話聲音清晰可見的傳來。

它們幫文楚确認了她的記憶。

“诶,寬和啊,你那個大舅子是怎麽回事?”坐鄭寬和對面的人一臉八卦神色。

鄭寬和擺擺手,“唉,就不要提我那個大舅子了,不學無術,說出來老臉都掉光了。”

既然知道掉面子,那別人又怎麽敢當着鄭寬和的面問呢?怕是早就察覺出來他對大舅子那份奚落之情了吧。

對面的人仍一臉期待的望着鄭寬和,鄭寬和便嘆了一口氣,接着往下說。

“我那個大舅子啊,也是命苦,當年讀完中專出來分到了中藥廠,後來中藥廠效益不好,倒了,過了很是一段辛苦的生活。但是人怎麽能因為生活辛苦就去走邪門歪路呢。”鄭寬和說到這裏拿起桌上的杯子酌了一口,“自己不好好努力,想當年我就苦口婆心地勸過他不要幹那行,不聽,好了吧,最後出事了吧。”

說話的人語氣中帶着落井下石般的譏諷味道,文楚站在原地漠然地想象了一下鄭寬和苦口婆心勸林國政的樣子,沒想象出來,也不願再待下去,便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或許是背後八卦這件事情做起來本就比其他事情要來得隐秘刺激,因此也就格外持久,等到文楚從吸收間出來往回走的時候,他們似乎還沒有轉換話題。

“唉,男人自己沒本事哪裏靠得住呢?”

鄭寬和還在接着說,文楚沒興趣再接着聽下去,轉身回同事的飯桌。

“說不定連讨來的老婆也不是真心的,等人一走,轉身就把兒子甩給了婆婆,嫁去了國外。也不想想将來自己的兒子要怎麽生存,難道要步他的老路嗎唉?”

文楚還沒走遠,鄭寬和那低沉中帶着傲慢、尖酸和刻薄的嗓音就這麽直直的飛入了文楚耳中。

鄭寬和或許覺得這樣背後嚼舌根不好意思,擺擺手道:“唉,都過去了,不說了不說了。”

文楚卻倏地火氣上來了,他不說了,她卻是要和他說一說。

文楚轉身,上前。

“鄭叔叔。”

聽見身後的聲音,鄭寬和轉身,看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年輕女子,那人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毛衣,連同一件緊身的牛仔褲将她掐的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身材看上去甚是美好。鄭寬和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一個人。

“鄭叔叔,想要糾正您一點,林明遠不是被我媽甩給萬奶奶的,是當時林叔叔出事以後萬奶奶和小姑和我媽商量之後的結果,在他還沒有被萬奶奶接走之前,我媽沒有慢待過林明遠一分一毫。”

就算眼前的人他不記得,來者也沒有做任何自我介紹,但鄭寬和現在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鄭寬和眯起眼。

“其次,我媽不是一轉身就嫁去了國外,是林叔叔走後七年才嫁去的。我覺得七年和一轉身還是有區別的吧。至于她有沒有真心,那誰知道呢?總之林叔叔葬禮上忙前忙後的可是我媽,而不是苦口婆心勸林叔叔改邪歸正的您。”

“……”

“另外,您好像也沒有資格指責林叔叔離開以後林明遠的教育問題。畢竟作為林明遠的大姑父,A市三中的副——校長,您也從來沒有關心過林明遠的學習、生活狀況。你們從始至終,也不過是看客罷了。”

或許人與人交往總是會被感染和影響,文楚說着說着自己臉上也帶了一絲嘲諷。

“最後,林叔叔他做錯了事,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但與之相比,拿着別人的一朝失足來飼育自己那點因為出身農村、就算最後擺脫了自身階級卻還深深存在于心的自卑,在我看來也沒有顯得更加高貴。”

文楚這一段話說完,這一桌的人都靜了。不知道鄭寬和怎麽想,但連旁觀的人都在心裏感嘆,這是哪裏來的女人,這一張嘴也算厲害的了。

燈光如同潑瀑一樣照在文楚的臉上,将她臉上的那分冷然和對峙照的清清楚楚。

鄭寬和此時卻說不出話了。

熟悉鄭寬和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生平最讨厭的就是有人提起他的出身這回事,其次讨厭的就是因為出身不夠、這麽多年還是混跡于副校長而遲遲不能轉正這件事。

眼下文楚将他兩個痛腳都踩中,鄭寬和此時已經算得上是渾身氣血上湧,氣得瑟瑟發抖了。

鄭寬和咬牙切齒的擡起頭,眼中遍布血絲,“你懂什麽?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東西。”

“我沒有教養嗎?到底……”

文楚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說完——因為鄭寬和執起一杯幹紅洩憤地潑向了她。

那還帶着葡萄香的猩紅液體如同一個耳光,響亮的撲面而來,紅酒頓時就順着文楚的發絲、臉頰滴落在她的白色毛衣上,然後漸漸暈開。

文楚擡起頭,酒液還有一些殘留在臉上,便仿佛好像将她的眼睛也染的猩紅。

“我沒有教養嗎?還是為人師表卻背地裏嚼人舌根幸災樂禍的您比較沒有教養?”

“你……你你……”

鄭寬和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揚上去。

變勢突起,文楚一時之間沒來得及躲,但也沒受着那個巴掌。

因為那個巴掌中途被一只手攔截住了。

那個小臂堅實有力,因為太過用力而內側青筋凸起。

是她熟悉的脈絡。

“大姑父。”林明遠開口道。

鄭寬和神色稍霁,臉上帶了一絲訝然,“明遠,你怎麽在這裏?”

林明遠松開手,“同事生日,正好來這裏吃飯。”

想到剛才說人家事很有可能就被當事人聽到,鄭寬和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大姑父,文楚是我妹妹,她很喜歡我爸,再加上性格又有些沖動,如果剛才說了什麽很難聽的話讓你生氣,還請你不要見怪,我這就帶她走。”?鄭寬和聞言哼了一聲。

文楚則是更加憤懑地看向林明遠。

林明遠無視她的眼神,抓住她的手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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