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Phase.03
中也和太宰的拳頭發生激烈的碰撞。
“快告訴我犯人!”
“不要!”
不等回答說完,中也已經快速接近太宰,踢出一腳強烈的下方攻擊。
太宰踢了下地面向上回避,在空中旋轉,借着下落的勢頭将手握的武器向下打去。
是與成年男性的身長差不多的黑色金棒,中也舉起雙手将其擋下。太宰在落地的一瞬間進入了僵直,中也将重視速度的快拳像雨一樣揮下。
“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不,我知道了的哦。和不知道哪裏的小學生可不同。”
面對連續揮下的拳頭雨,太宰只能防禦。他向後退去,被逼到了戰場的角落。
“喂喂喂,只是防禦的話可以不能贏得戰鬥的勝利的啊!”
最後中也選擇了大招的上踢,是個縱向旋轉,将對手踢向空中的強力大招。
但是在大招發出來前幾幀的空隙,太宰并沒有錯過。
“可惜。”
太宰快速地按下按鍵,他所操作的角色全身纏繞着鬥氣發着光,高高舉起的金棒延伸出了破壞性的光線,打到了中也的角色身上。
“吶啊…!等…!”
中也的喊聲被激烈的電子音蓋過了,揮下的金棒并沒有停下,畫面中描繪出了無數的閃光。攻擊、攻擊、攻擊、攻擊,如暴風一般的攻擊一直沒有停止,中也只能呆呆地看着畫面,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能做。
沒過多久中也的角色就倒在了地上,太宰的角色的頭頂上閃爍着“勝利”兩字。
“好了結束。知道自己的程度了吧?”
“可惡!再來一次!”
兩人現在正在繁華街的電子游戲廳。
吵鬧的電子音,客人們的喧嘩,在這環境中兩人正面對着游戲機器,進行着格鬥游戲的電子對戰。
“再來一次也行,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即使這樣你的手指也屬于比較靈活的呢。”太宰一邊甩動着手說道,“那麽……就按照之前所約定的哦,‘輸了的人要像小狗一樣順從地完成對方的一個命令’,要讓你做些什麽呢?”
“可惡……本來還很有自信的……!”
從蘭堂家裏離開後,兩人的意見産生了對立。中也認為應該立馬打進犯人的住處,而太宰認為為了之後輕松點現在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而太宰不肯說出看破的犯人的名字一事也加劇了兩人的争吵。但是兩人之間用暴力或者脅迫來解決問題的方法也被森立馬禁止了。
因此,最終選擇了電子游戲決勝負這個平等的解決方法來使對方屈服,輸了的人就要服從勝者,于是兩人來到了這條繁華街。
另外,在這之後兩人在同樣的游戲廳,以同樣的賭注進行了近百場比賽的事,之後有機會再另行報告。
“你的自信真像是在特別廉價的店裏買的一樣呢。”太宰輕飄飄地晃動着身體說道,“你失敗的原因啊,就是異能太強。因為你擁有這太過強大的異能,所以無法培養自己的圓滑和周密性,和身高一樣依舊是小孩子,所以你贏不了,無論是電子游戲還是推理勝負。”
“推理勝負?”中也盯着太宰,“那種東西我可不記得我有接受過,也不記得有輸過。是你這家夥擅自先說什麽‘知道犯人是誰了’,誰信你啊。”
“那是肯定知道了的。”太宰點了點頭,“但是你還不知道犯人吧?”
“……啊?”
“你知道犯人了?”
“…那種東西…”中也将臉扭向一旁,“…道了…”
“嗯?什麽?”
“…知道了…”
“你說什麽?聽不見。”
“我說我當然知道了!”中也咬牙切齒地吼道,“當我是笨蛋什麽的給我适可而止啊你這個變态混蛋!”
“那就夠了。那麽我們就比勝負看看誰能先聲讨犯人吧。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可以把剛剛的賭局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但是如果我贏了的話,你一生都要當我的狗。”
“哼,你以為提出這麽刻薄的條件我就會怕了嗎?”中也擡眼很兇地盯着太宰,“膚淺又故弄玄虛的混蛋,很好,我接受這個比賽了。你說我做事不圓滑也沒周密性?我怎麽可能讓你這樣的家夥看到我的真本事。”
“不錯哦少年,作為接受挑戰的說辭真是不錯啊,表揚你一下,喲—西喲西喲西喲西。”
“別摸我頭!”
中也一腳踢開了耍人一般的想要把手放在他頭上的太宰。
這期間中也的手也一直保持着插在皮衣口袋裏的狀态。
“話說回來,”看到中也的一踢,太宰突然說道,“從沒見過你用拳頭戰鬥呢,無論是和廣津的時候,還是和GSS的時候,你在攻擊的時候只用踢技和對方過招,拳頭一直收在上衣裏。是有什麽理由嗎?比如說擔心指甲斷裂?”
“才不是,怎麽去戰鬥是我的自由吧。”
“哈,原來如此,是有目的性地不去用手啊。”太宰浮上了一抹仿佛什麽都知道的笑,“總覺得中也內心有矛盾…不如說是有分裂呢。本來,雙方同為異能者的戰鬥中會發生什麽根本無法知道,如同在中也君和廣津的戰鬥中你的異能性質比較有利一樣,不知道在哪裏或許會有可以稱得上是你的天敵的異能,然後這一點在你實際接受到異能攻擊前是無從得知的,所以在這個業界,在碰到戰鬥時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已經是常識了,當然,擁有異能無效化的我是一個例外…戰鬥的時候你在考慮些什麽?為什麽要特地逼迫自己呢?”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中也轉過臉。
“那麽我換個問題吧。為什麽你要找那個強大的荒神《荒霸吐》?”
“…那是因為…”
中也像是要說些什麽,開了口卻僵住了。
“嗯?怎麽了中也君?”
中也快速地背向太宰低下頭,豎起了皮衣的領子藏起了臉。
“不許叫我的名字!”中也用悄悄話的音量小聲說道,“不要和我說話!在那些家夥離開之前給我安靜的盯着畫面!”
“那些家夥?”
太宰轉了一圈視線然後看向了店的入口方向。
那裏有三個年輕人,像是在找着什麽似的東張西望巡視着周圍。
是和太宰和中也同樣年紀的兩位少年和一位少女,在繁華街上随處可見、沒有明顯特征的裝扮的三人組。但是三個人都在右手腕上綁着藍色的細帶子。
“那個藍色的帶子……我記得的确是《羊》的成員帶在身上的記號。”太宰看向了三人組,又看向背過身去的中也,“被他們碰上的話會有什麽麻煩的事情嗎?”
“這時候和夥伴碰上怎麽可能會是好事,你好好觀察一下吧!”
“啊啊……原來如此。”
太宰暫且用大拇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不過多久就露出了淡淡的笑,然後喊了出來。
“喂——中也!趕緊地去工作了哦——!那是首領的命令吧——?”
“你……!”
中也小聲地罵着,與此同時,三人組對中也的名字做出了反應,然後臉上放出了光輝。
“中也!哈,終于找到你了!找你好久了!”
三人組揮着手這麽叫道,而中也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做出了一副冷靜的沒事臉,轉向了三人的方向。
“啊是你們,沒事吧?真是太好了。”
中也用大人一樣的語氣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絲感情的波動,像石頭一樣。
“你在這種地方悠哉些什麽呢中也!”三人組的中間的銀發少年尖着嗓子說道,“你知道的吧,晶和省吾他們被黑手黨抓住了!”
“別擔心。”中也不帶感情地說道,“這件事情現在正在處理中,被抓住的八個人會無傷回去的。”
“處理中……哪兒是在處理中?組織內部也有傳言了!說中也屈服于黑手黨,像跑腿用的狗一樣讓你分擔工作,你以為我來來回回為了粉碎謠言做了多少苦——嘛這些就不說了。快點打進黑手黨的監禁基地,給他們點慘痛的教訓吧!和以往一樣!”
太宰用似乎是很開心的眼神沉默着看着《羊》他們的對話。
“在這之前,你們調查的關于《荒霸吐》的傳言,有什麽追加情報嗎?”
“啊?啊……”銀發少年像是有點猶豫的樣子和夥伴們面面相觑,“關于這個,如你拜托給我們的一樣,大家去調查了謠言的數量和出處,果然還是在這兩周左右之內比較多。黑色的火焰啊看到了黑手黨的首領老頭什麽的謠言,在這兩周內爆發似地增加了,在這之前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謠言流通着……”
突然太宰插了嘴:“那麽能夠确認到有受害的最早的謠言是什麽時候?”
全員看向了太宰。
“喂…中也?這家夥誰啊?希望加入組織的人嗎?”
“嘛…就是那樣…”中也瞪了眼太宰後又将視線移回了《羊》身上,“不好意思,回答一下這家夥的問題吧。”
“嘛倒是沒問題……”銀發少年帶着無法接受的表情來回看了看中也和太宰,說道,“要說到有具體的受害産生的最早的謠言的話大概就是八年前了,在大戰的末期制造出了這條擂缽街的巨大爆炸。在那之前由《荒霸吐》實際産生的受害就沒有了。”
“果然…”太宰帶着副完全了解了的表情點了點頭。
“吶中也,這家夥真的是《羊》的新人嗎?就算是你,憑自己的獨斷專行就讓新人加入也是不行的哦。的确你是最強的,對組織貢獻是最多的,但是明面上姑且也只是‘評議會’的十三個人中的一個人,對你強權橫暴的批判從很久以前就…”
“我知道的。”中也低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這樣啊?…嘛算了,實際上大家都依賴着你的力量,這也是事實。”銀發少年一副習慣了的樣子不客氣地錘了下中也的肩膀,“快點回來建立奪回計劃吧,晶他們是在河對岸工廠通路被抓的,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在那裏,躲了起來總算是躲過去了…”
“等下!你們去了河對岸?”中也尖銳地問道,“你們又去偷酒了?現在正值鬥争激烈的時候!那裏也是離黑手黨很近的……你們這不就是在跟敵人說快來誘拐我嗎?!”
“別這麽大聲吼嘛。”少年皺了皺眉,“我們又不是去殺人的,好好地守着防衛主義的法則的。這也不正是個好機會嘛?《羊》是實行獨一無二的反擊主義的,要是對我們動手的話會百倍奉還——是這樣吧?”
“啊…但是——”
“中也不是也一直在說的嗎?‘擁有與他人不同的手牌的人就應擔起相應的責任’。擔起你的異能手牌的責任吧,中也!”銀發少年摟着中也的肩走了出去,“那麽我們走吧!”
突然響起了拍手的聲音。
“有趣。”是太宰,他笑着緩慢地拍着手,“實在是很有趣啊你們,那麽戰鬥狂的中也君簡直就像被狼盯上的羊一樣。看來站在組織的頂點好像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得多了呢。之後去給森揉揉肩吧。”
“自殺混蛋,你……”
“《羊》的諸位,把中也君帶走是不行的哦,他現在正在工作中,這是港口黑手黨的命令。”
“哈?”銀發少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太宰,“之前那個謠言?所以說,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中也屈服于黑手黨這種事情怎麽可…”
他說着看向了中也,卻像是從他沉重的表情中悟出了些什麽,“……真的假的?”他呢喃道,放開了摟着中也的手,似是無法相信一樣向後退了一步。
“中也,是開玩笑的吧?還是說是作戰?讓黑手黨産生疏忽然後從內部開始破壞什麽的……”
“不,是真的。”中也搖了搖頭,用生硬的聲音說道,“黑手黨的首領是認真的,想要騙過再背叛他們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何況還有監視的人。”
“監視?”
中也的視線示意了下太宰的方向。
經過數秒,理解了事态的《羊》的人們不經意後退了幾步。
“這個小鬼是…!?”
《羊》的三人不禁與他相隔了幾步距離,就算他們和黑手黨成員們有過幾次的沖突,直接見到首領的直屬部下也是第一次。
“就是這麽回事,以後還多多關照了。”
“喂……喂中也!幹嗎呆呆的站着啊!監視的是這家夥、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部下吧?趕快給他來幾招抓為人質去做交換……不,幹脆直接殺了他…”
“哎喲好可怕。”太宰舉起了雙手犯起了蠢,“呀真是服了,四對一的話真是沒有勝算,我什麽都會做的就留下我的命吧,就這樣吧,我會拜托森先生讓他解放人質的。”
“……什麽?”
忽視疑惑的死人,太宰從懷裏拿出了電話,按下了號碼貼近了耳朵。
“啊,是森先生嗎?身體如何?因為操勞導致胃上開了的那個洞如何了?啊這樣啊,感覺更大了?”太宰看上去很開心似的打着電話,“你拜托我的事很順利哦,馬上就能解決。關于這件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羊》的人質,能解放他們嗎?嗯,是的,現在馬上,不傷一絲一毫。……沒關系,這算是森先生教導的實踐哦。…嗯,那就這樣。”
太宰按下了通話鍵,收起了電話。“這樣人質應該是被解放了。”
短暫時間內《羊》的人們只迷惑地互相看着對方。
“喂喂,這樣的小鬼也有解放人質的權限嗎?從剛才的電話看起來比首領還高一等的樣子——”
銀發少年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不過沒過多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後驚到了,“喔——是真的!電子郵件上說全員都無事回來了!”
“你…在企圖些什麽?”
“友情的證明。”太宰露出了一副謎一樣的笑容,“那麽走吧,去結束這個工作。”
“工作?哈哈,中也才不會去做黑手黨的工作哦,因為你們已經沒有人質了!”銀發少年鄙視地笑了,“走吧中也,大家都等着你呢!”
銀發少年抓起了中也的手腕,但是中也并沒有動作。
“……喂?”
“不好意思,你們自己去吧。”中也搖了搖頭。
“哈?…不是,說什麽呢你?”
“我要去抓住犯人。”中也的表情很僵硬。
“不是…所以說,那是因為被黑手黨威脅了才去做的不是嗎?”少年露出了一個仿佛是被貼在臉上的笑容,“現在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吧。是複仇啊,讓那些誘拐了晶他們的家夥嘗嘗反擊,這是《羊》的做法啊,不是嗎?”
“啊……反擊嗎,的确啊。”
“誘拐的實行犯已經知道了,是個叫‘黑蜥蜴’的武鬥派組織。雖然是個強敵,但是只要有你在就不是什麽事了,快來吧。”
銀發少年抓住中也的肩要拉他,但是中也一動不動,一丁點都沒動。
“喂,中也,你夠了啊。”
“《荒霸吐》最優先。”中也像是忘了變換表情的方法一樣一直保持着堅定的表情說道,“我和這家夥打了誰先找到犯人的賭注,我不能輸。”
“賭注是個什麽東西啊!”銀發少年喊了出來,“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大家都在等着你将敵人打飛啊!《羊》能在這條街上擁有自己的領地,還有反擊主義——都是多虧了‘多管閑事的人可不會白白讓他們好看’的評價啊!你現在因為自己的事情就要将這些給…!”
“不要這麽說啊,《羊》的各位。”太宰從一旁插了嘴,“中也要如何去使用自己的異能他自己能決定,他找到了比保護你們還要更重要的事情,應該祝福他啊。”
《羊》的人們不可思議地看着中也。
“喂中也……你是認真的嗎?要是沒有你的能力的話,《羊》的反擊主義可就無法成立了啊。要是被輕視的話,我們的勢力一周就會被擊潰的,即使這樣你也要……”
銀發少年退後了一步。
“你…難道說那個謠言是真的嗎?你背叛了《羊》……要是這次的工作成功了的話,作為獎賞就讓你成為黑手黨的一員的謠言……”
“和黑手黨沒有關系,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真的假的?你要怎麽證明?”
“要證明是不可能的,你們能做到的只有去相信他。”太宰調解着,“但這也足夠了吧?你們是夥伴吧。……行了走吧走吧。”
三人組領悟到即使再多要求也是徒勞,被太宰催促着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時不時回頭看向一臉僵硬的中也。
“不要忘了啊,中也。很久以前——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出現的、沒有身份也沒有親人的你,接受了這樣的你的是我們《羊》啊,不要忘了這件事。”銀發少年在離開的時候對中也說道,“所以說擔負起你的責任吧中也,擔負起那個名為‘手牌的責任’的東西。這話不是我們說的,是你一直在說的啊。——擁有一副強力手牌的人的責任。關于這個,再一次好好的考慮一下是不是更好呢?”
中也沒有做出回複。
只是沉默着目送離開的《羊》。
Phase.xx
沒有任何回應的青黑色的黑暗中,【 】在那兒。
沒有上方沒有下方,沒有前方沒有後方。就連時間的流逝也頗為暧昧。自己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就連【】也不知道。
這裏很安靜,如同在井底,亦或是有暴風雨從頭上吹過的海裏一般的沉默滿溢着。
【 】被困在這黏着的青黑色黑暗中,沉重的黑暗中。
在黑暗的另一面能夠看到透明的牆壁,就是它包圍着自己。【 】直覺:是封印。他不可能知道這樣的詞句,【】不認識語言。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 】不是人類。但是不是作為明确的語言,而是作為那之前一個階段的概念,【 】這麽感受到了那個透明的牆壁。
透明的、非常厚的,将自己包圍起來的封印。如同堅固的約束一般的保險一樣,将自己與外界隔離開來的牆壁。
在牆壁的另一邊,時不時有什麽東西閃現着。
從右往左,又從左往右。
那是在封印的另一邊來往着的人影,但是【 】還不知道所謂“人類”這一概念。
有探頭窺視着這邊的人影,有腳步飛快地走過的人影,有像是要訴說什麽一樣停滞不前的人影。但是無論是哪個人影,都因為封印的原因被間隔地很遠。像是在用望遠鏡窺探着世界的盡頭一樣的感覺。
這個封印——有一天被破壞了。
神域遭到破壞,黑暗遭到污染,外界侵入了這裏。有什麽人将【 】召喚了出來,扣上了如暴風雨般強烈的感情,【】掙紮了起來,他覺得要被淹死了。他對外界并沒有興趣,但是外界卻不允許如此。
強力的男人的手抓住了【 】。
從碰到的地方開始噴射而出了紅黑色的火焰。
那是新生兒的哭喊。
新誕生的東西,不能不丢棄掉在這之前所擁有的東西。【 】忘記了,忘記了以前的自己為什麽存在着,忘記了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什麽。平靜的青黑色黑暗,柔和的孤獨,事到如今這些東西已經無法保護自己了。
哭喊填充了外界,以火焰的形式。
然後這憤怒的火焰将地面上一望無際的東西都破壞、粉碎、燃燒殆盡了。
就這樣——【 】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