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多大事
“王爺恕罪。”侍衛單膝跪下。
袁庭皺了皺眉：“來人，備馬。”
“王爺。”溫姚皺着眉喚了一聲，拿出手帕給他擦手。
袁庭低頭看她，溫姚擡眼與他對視，眼底滿是擔憂。
“走，去換身衣裳。”袁庭握住她的手，兩人一并去了卧房。
“會不會與織螢有關？”袁庭剛關上門，溫姚就急着問道。
袁庭過去輕撫她的頭發：“不用擔心，沒什麽事。”
溫姚沒辦法不擔憂，她昨晚還在擔心，擔心織螢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結束，沒想到一覺醒來，果然就來人了。
“皇上不會無緣無故召見你，何況還這麽着急，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麽事？”溫姚看着他自己去取衣裳，便跟了過去。
袁庭嘴角帶着笑意：“不過是小事，你安心在家等我，最遲明晚我便回來。”
“你……”他一直不說，溫姚只覺胸口一股悶氣。
袁庭見她垂下了頭，才笑着問：“生氣了？”
溫姚沒看他：“王爺此行小心，臣妾等您回來。”
袁庭擡起她的臉，溫姚只是緊皺着眉。
袁庭這才道：“那日監視織螢離開的暗衛，将一枚銅花丢了。”
“銅花？”溫姚疑惑。
袁庭笑着道：“是涼閣的标識。”
溫姚聽了這話，眼裏全是震驚：“……那個涼閣？”那個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朝堂中人都不敢輕易招惹的暗衛機構。
涼閣勢力範圍遍及九州，皇帝與劉玄複一直都想查明閣主是誰，甚至為此成立專門機構企圖與之抗衡，但幾年來一直無果。
溫姚深居京城二十年，還能了解這麽多，可想涼閣的名聲有多大。
袁庭看着她點了一下頭。
溫姚還是很驚訝，怪不得袁庭上一世可以毫無征兆便攻陷了整個京城。
“那豈不是……”溫姚震驚之後便是更多的擔憂。
涼閣是皇帝和劉玄複的心頭之患，這是可想而知的事實。如今被他們發現袁庭就是涼閣的閣主，那便是被他們抓到了把柄，此行怕是兇多吉少。
“劉玄複早就有所懷疑，只是沒有證據而已，”袁庭笑笑，“相信本王，不會有事。”
溫姚還是緊皺着眉，蹲下為袁庭換靴：“到底怎麽回事？織螢偷了銅花？”
袁庭輕嘆一口氣：“是本王疏忽了，閣裏收了個新人，本想鍛煉鍛煉他，派他去監視織螢離開，卻沒想到是個心思馬虎的。”
溫姚撇嘴，還想再說什麽，袁庭站起身來，突然彎腰在她緊皺的眉間吻了一下，只一碰便離開了：“記得讓雅心給你塗藥。”
他說着便開門出去了。
溫姚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才匆忙跑了出去。
出了府門，恰見袁庭翻身上馬，對着她笑：“你不能見風，快回屋。”
溫姚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沖他揮手：“萬事小心。”
袁庭點頭，揚鞭驅馬離開了。
溫姚站在原地望着，雅心過來将披風給她披在身上。
溫姚轉身，緩緩回了屋。剛才袁庭的一個動作，便讓她猛然亂了陣腳，但她現在沒太多心思去想那些。
上輩子織螢可以說與袁庭根本沒有任何關系，這一次因為自己嫁過來，讓織螢來到了惠王府，最後招惹出這樣的麻煩。
她現在與袁庭是夫妻，不免擔心會給袁庭帶來災禍，更擔心會将後面的事全打亂。
……
袁庭這邊趕到皇宮的時候，天還沒完全黑下來。
“參見皇上。”袁庭被皇帝的随身公公蘇繼德引到禦書房，袁臨正端坐在書案前看着他。
袁臨旁邊站着一男子，看着已有四五十歲，但身姿依舊挺拔，臉上盡顯威嚴之态。只是手上扶着龍頭手杖，讓他顯出了不少老态，此人便是袁國大将軍，劉玄複。
他雖多年不上戰場，卻仍手握兵符，并位居大将軍一職，掌握國家軍隊，深得皇帝信任。
“惠王來了。”劉玄複跟袁庭打招呼。
袁庭沒看他，問袁臨：“皇上召見臣，所為何事？”
袁臨起身走到他面前，臉上是極力忍耐的怒意：“皇兄看看，這是什麽？”袁臨攤開手，将手心放着的東西送到他眼前。
袁庭瞥了一眼，果然是枚銅錢大小的銅花，正中間刻了一個“涼”字。
“涼閣的銅花。”袁庭答。
“皇兄可知這是哪兒來的？”袁臨質問他。
袁庭直接道：”織螢從臣的侍衛那裏偷來的。”
袁臨聽了這話，氣得有些發抖：“這麽說，皇兄是承認了？”
“臣從未否認過。”袁庭與他對視。
袁臨氣得眼眶發紅：“皇兄！你為何這麽做？為何一邊将皇位給朕，一邊又要掌控朕的江山？”
袁庭氣得咬牙，等袁臨慢慢平靜下來後，他才沉聲道：“你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袁臨怔住了，袁庭繼續道：“我不稀罕你的皇位。”
“……皇兄。”袁臨變了神色，剛才的帝王威嚴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哥也不稀罕，”袁庭聲音裏仿佛也有些顫抖，“只有你身後的人稀罕。”
袁臨轉身看了劉玄複一眼：“……劉将軍先回去歇吧。”
“是。”劉玄複應道，然後便打算離開，拐杖敲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房裏顯得分外沉重。
“劉将軍下次再派人來本王府上，要麽便大大方方地來，要麽就藏得嚴實些。”袁庭道。
”是臣冒犯了，”劉玄複停下，“只是臣這裏的人，自然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涼閣暗衛。”
“劉将軍慢走。”袁臨及時打斷兩人的對話。
劉玄複出去後，袁臨有些局促地站在袁庭面前，半晌才道：“将軍他只是擔心朕，才迫不得已安排人去……”
袁庭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他：”皇上，可還有事？”
袁臨被打斷也不惱，只是頓了一下：“皇兄，你當真是涼閣閣主？”
袁庭點頭：“是。”
袁臨見他一臉平靜，便又有些煩躁了：“皇兄，你身為臣子，瞞着朕，瞞着天下建立如此龐大的暗衛機構，你叫朕如何想？叫天下人如何想？”
袁庭瞥他一眼：“皇上想如何？”
“皇兄，”袁臨語氣裏帶着緊張，“您不如……将涼閣交給朕？朕不會讓……”
袁庭面無表情：“又是劉玄複的注意？”
袁臨不說話。
袁庭突然一把拽過他的衣領，吼了一句：“你就是個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