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沒生氣

她剛一開門,就看見袁庭中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拿劍指着坐在地上的袁辭。

袁辭一臉不服氣:“再來!”

袁庭往溫姚這邊看了一眼:“不玩兒了,下次再敢來擾我清淨,我便閹了你。”

溫姚虛驚一場,進屋喚人過來伺候洗漱了。

袁辭惦記着飯後再與袁庭比武,便留下來吃早飯。

“你什麽時候回你的安州?”袁庭問了一句。

袁辭往嘴裏塞桃花糕,含糊不清地說:“再過一月不就是你的生辰了?我等過了再走。”

溫姚看了袁庭一眼,暗自在心裏記下了。

“你們是不是要回項州了?”袁辭問。

袁庭随意點頭:“怎麽?你要跟着?”

“我才不,”袁辭趕緊擺手,“項州沒意思。”

“就知道,”袁庭擡眼看他,“說吧,你跟那個劉映傾怎麽回事。”

袁辭僵了一下,然後又換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是玩兒呢。”

溫姚覺得那個名字有些熟悉,突然想起來,劉玄複唯一的女兒,似乎就叫劉映傾。

“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輕重。”袁辭正經起來,劉玄複與袁氏之間的關系太過微妙。

“無妨,有時兒女情長也是在所難免,”袁庭道,“你知道她是誰,心裏有個度就行。”

袁辭點頭。

“不過估計劉玄複看不上你,”袁庭繼續說,“你還不如趁早找個合适的,成個家安穩下來。”

“二哥!”袁辭一臉憋屈,“你自己二十六才娶二嫂,還有理說我?”

袁庭不說話,伸手去拿他面前裝糕點的碟子。

“哎哎,我不敢了。”袁辭一手護着碟子,一手拿着桃花糕往嘴裏塞。

袁庭輕笑一聲,溫姚見他笑了,心裏也跟着暢快不少。

“若是喜歡,我再給你做些帶走?”溫姚道。

袁辭還沒說話,袁庭卻道:“本王與他說話,你插什麽嘴?”

溫姚沒想到他會這個态度,心裏一陣發悶,桌上也十分尴尬。

“臣妾知錯。”溫姚起身,道了錯然後離開了。

“哎,二嫂……”袁辭想叫住她,被袁庭的臉色吓得放棄了。

溫姚一直想不通袁庭為何如此小題大做,更令她無奈的是,袁庭後來一直冷着臉,持續了将近半月。

尤其是回到項州之後,袁庭每日早出晚歸,還從未給她一個好臉色。

溫姚一開始也不想搭理他,但後來慢慢開始着急,要想應對周文楓和溫琮,肯定需要袁庭的配合。但現在,自己跟他連話都說不上。

再過幾天便是袁庭的生辰,惠王府上下都忙碌起來。溫姚身為王妃,也學着管家來回忙乎操持,她幾乎是事無巨細,連裝飾的蠟燭都要親自去挑,生怕被袁庭挑出個毛病來,惹他不高興。

在店鋪裏挑完東西後,下人們都搬着箱子,溫姚便讓他們走在前面,自己跟雅心在後面慢慢往回趕。

誰知剛走出一個拐角,突然從角落裏竄出來一個人撞到她身上,溫姚踉跄了一下,接着手裏就被塞了一封信。

“你這人……”雅心扶住溫姚,上去就想跟他理論。

但還沒說完,那人便迅速翻牆離開了。

雅心看見她手裏的信,有些驚慌:“小姐,這,這是什麽東西?。”

溫姚想到了周文楓,說道:”不能扔。”

“那怎麽辦?剛才那個人是誰?”雅心生怕惹來禍事。

溫姚搖頭,将信迅速拆開看了看,沒有落款。但最後卻告誡她,告訴別人是否有用自行考量,但若是敢聲張,定會招致禍事。

雅心也看見了:“小姐……這……”

“不用慌,”溫姚安慰道,“我會和王爺處理好,你就當不知道,記住了嗎?”

雅心慌張點頭。

溫姚又将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大致是講有秘密事件告知,事關溫恭安全,也關系到自己的安全。還說不要以為自己是惠王妃就沒人敢動,惠王府的情況都被他掌握在手裏。

溫姚看完後神色有些凝重,恭兒不僅是她的親弟弟,還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平日裏心思不多,确實威脅她的最佳人選。

而且看信上的話,應該也在惠王府安排有人。

她突然想到,袁庭自皇上壽宴那日起便對自己愛答不理,難道是因為早就發現了對方的暗探?

無論如何,這信定是要交給袁庭的。

一來若真像她猜的那樣,那她必須與袁庭溝通好;二來,這信八成是周文楓的,她上一次主動交代袁庭還生那麽大的氣,這次要是不說等着被發現,袁庭直接将她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溫姚這樣想着,将信塞進袖裏,與雅心匆匆回了府。

回到府上時袁庭還沒回來,她等了一下午,袁庭回來時對着管家還笑了笑,對着她卻很快變了臉色。

溫姚壓着心裏的煩躁,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她好言好語招呼袁庭吃了飯,又等着他洗完澡,最後拿着信去敲袁庭的房門。

剛敲了兩聲門就開了,袁庭站在那裏看着她:“有事?”

溫姚點頭:”臣妾有事想與王爺商量。”

袁庭看了她一會兒,側過身道:“進來吧。”

溫姚在心裏松了口氣,跟着進去了。

袁庭過去靠在躺椅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溫姚掏出那封信遞給他:“今日走在街道上,突然有人給了臣妾這封信。”

袁庭懶懶地将那封信展開,上下看了看:“誰給你的?”

“臣妾不知,”溫姚搖頭,“不過估計是周文楓。”

袁庭挑眉看她:“何以見得?”

溫姚道:“謠傳一事結束,周文楓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信中所言,應是在拉攏臣妾。”

“這上面說,你要是敢聲張這件事,就要了溫恭的命,”袁庭捏着信說,“你還敢告訴本王?”

溫姚撇嘴:“臣妾知道,若真想保護弟弟,還需王爺的幫助。”

“還有呢?”

“臣妾始終謹記,這輩子都是惠王府的人。”溫姚将袁庭那日的話重複了一遍。

袁庭拿信擋了擋臉:“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麽?”

“溫府。”溫姚坦然道。

袁庭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

溫姚見他願意聽了,便斟酌着道:“周文楓曾是父親的學生,後來不滿于父親的提拔,便不再于父親來往。自那以後,他便一直與父親暗中作對。”

“你一個姑娘,了解這麽多?”袁庭問她。

上輩子的她确實不了解,所以才瞎了眼喜歡周文楓,後來知道了也遲了。

“事關溫府,臣妾定然會關心。”溫姚解釋。

“實話?”袁庭擡眼看她。

溫姚道:“臣妾自知有求于王爺,不敢有半句謊話。”

“溫宰相一直在朝堂上與劉玄複抗衡,為本王擋了不少麻煩,溫府若有事,本王也安生不到哪兒去,“袁庭說道,“所以這事本王不會不管。”

溫姚聽見這話便放心了,點了點頭道:“那王爺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現在知道本王有多重要了?”袁庭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

溫姚頓住,轉身:“回王爺,臣妾自始至終都知道。”

袁庭看着她,勾了勾嘴角。

溫姚晃見那個一閃而過的笑容,心裏倏地輕松了許多。

“臣妾冒昧,王爺這幾日……心情不太好,也是将計就計?”溫姚早就想問了。

袁庭清了清嗓子:“算是。”

溫姚沒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袁庭起身走到她面前:“這些天,我們府外一直有不少劉玄複的眼線。”

”……又是劉玄複。”溫姚皺起眉,她其實早就猜到了,但聽見了還是心煩。

袁庭擡手在她眉間輕輕摩挲着:“所以本王不得不僞裝。”

他突然的觸碰讓溫姚很不适應,下意識躲了一下。

袁庭的手僵在那裏,氣氛有些尴尬,溫姚胡亂問了一句:“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從……”袁庭罕見地結巴了一回,“算了,別生氣了本王認錯。”

溫姚瞪大眼睛看他,這都哪兒跟哪兒?

“臣妾并沒有……”溫姚還沒說完就被袁庭打斷了。

“那日當着袁辭的面吼你是我不對,”袁庭扣住她的腦袋将她按在懷裏,“之後對你淡漠也是我不對……”

“王爺何時……”溫姚差點兒忘了那事,雖然袁庭那日算不上吼,但那語氣她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有些憋屈。

袁庭松開她,看見她的臉色反而冷了下來,趕緊道:“別氣別氣,本王也是事出有因。”

溫姚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說實話,她倒不是生氣,覺得沒那個必要。但袁庭這麽一提,她這些天堵着的悶氣就莫名全回來了。

“袁辭那孩子沒心沒肺又沒心眼兒,本王怕他壞事,必須防着點兒。”袁庭解釋道。

溫姚還是垂着頭:“臣妾并未生氣,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袁庭擡起她的臉:“真沒生氣?”

溫姚別過眼,點頭。

袁庭松口氣的同時笑了笑:“那今晚就在這屋歇下吧。”

溫姚有些局促,袁庭便推着她往屋裏走。

溫姚掙紮了一下。

“怎麽了?”袁庭探過頭問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