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爺遇刺了
袁臨改口：“他們都是我的死士，都只聽令于我一人。”
袁庭面無表情地說：“若是有一天你将袁氏江山拱手給了劉玄複，我便将你們全殺了，權當報仇。”
氣氛有些駭人，丫鬟這時恰好端上來了糕點。溫姚本想招呼，但袁庭每回面對袁臨都沒什麽好臉色，她怕找罵，就沒敢吭聲。
“嘗嘗吧。”袁庭主動道，“你嫂子親手做的。”
袁臨看見糕點眼睛亮了一下，他拿起一塊兒嘗了嘗，笑着眯了眯眼睛。
“嫂子好手藝，”袁臨誇贊道，“比宮裏做的還好吃。”
溫姚笑了笑。
他吃得津津有味，袁庭便讓丫鬟去打包些給他備着，讓他回宮時帶走。
“皇兄也來吃。”袁臨将碟子往他那邊推了推。
袁庭看見他閃着光的雙眸，不忍拒絕，便也拿起一塊，還不忘遞給溫姚一塊兒。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一起吃過糕點了皇兄。”袁臨剛才還一臉委屈，現在很快就又開心起來。
袁庭難得對他笑了笑：“別噎着。”
“我記得小時候，母妃也給我們做糕點，”袁臨見袁庭笑了，情不自禁便回憶了起來，“可我那時太小，想不起來什麽味道了。”
袁庭點頭：“你能記得吃過就不錯了。”
袁臨笑笑：“後來我長大了，便都記得了，母妃走了以後，是大哥……”他說到一半猛然頓住了，眼底的笑容随之消失。
袁庭這時也僵了一下，見狀道：“繼續吃。”他語氣沒什麽變化，眼底的柔和卻都不見了。
袁臨吃下最後一口，沒了興致：“皇兄，對不起。”
溫姚在旁邊看得莫名其妙，前一瞬還和和睦睦，怎麽又冷臉了？
正這時，袁辭蹦蹦噠噠跑了過來，剛進府門就喊道：“二哥，二嫂，我聽說皇上來了？”
袁臨站起身，老遠就将指頭放在嘴邊，示意他聲音小點兒：“朕今日出宮可是連蘇公公都沒告訴，你別聲張。”
袁辭表示了解，壓低了聲音：“你來找二哥竟然不帶我，虧我還想着去喊你。”
袁臨撇撇嘴：“朕來找皇兄，用得着你管？”
“你沒帶侍衛？”袁庭打斷他們問道。
袁臨點了點頭：“我就出來一會兒，馬上就回去了，他們跟着太吵。”
袁庭皺起眉：“你身為一國之君，難道不知道保護自己？你剛登基兩年，多少人想殺了你篡位，自己心裏沒數嗎？”
袁臨知道袁庭這是關心自己，聽着心裏舒坦，低着頭乖乖認錯：“我記住了，保證下次不犯。”
袁辭見狀在旁邊打圓場：“哎呀沒什麽大不了的，二哥你放心，我一會兒護送皇上回宮。”
袁庭不再說什麽，兩個人又玩兒了一會兒，便結伴離開了。
袁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看樣子是沒玩兒夠，但又不敢說。
“倒像個小孩子。”溫姚看着袁臨被袁辭拽着走，忍不住說道。
袁庭眯了眯眼：“……可不就是個孩子。”
兩人站了會兒，袁庭實在不放心，道：“他連個侍衛也沒帶，我過去看看。”
溫姚點點頭：“快去吧。”這兄弟倆之間也不知道有什麽事，袁庭面上不給袁臨好臉色，心底卻是十分在乎。
袁庭沒打擾他們，就在後面遠遠跟着，袁辭拽着袁臨在街邊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說直接回宮，卻貪玩兒得很。
袁臨見了街上的玩意兒，都像沒見過一樣稀罕。
袁庭在遠處見了，嘆了口氣，袁臨自小就很少出宮，比尋常小孩子少了一股機靈勁兒，也怪自己疏忽，小時候也沒想到給他買。
袁臨與袁辭逛了一路，袁臨心滿意足：“走了，回宮。”
袁辭拽住他：“不急不急，今天好不容易蘇公公和劉将軍都不看着你了，還不趁機會多玩兒會兒？”
“還有什麽好玩兒的？”袁臨猶豫着問。
袁辭眉開眼笑：“多了，你想玩兒什麽都有。”說着便将袁臨帶到一座青樓面前。
袁臨看見後轉身就跑：“朕不來這兒。”
“哎，”袁辭過去追上他，“為什麽啊？”
袁臨臉上全是嫌棄：“髒。”
“不髒，”袁辭搭上他的肩，“我這麽愛幹淨都不嫌髒，你嫌什麽啊？”
袁臨一臉鄙夷地看着他：“朕有數不完的妃子美人，找這些幹什麽？”
袁辭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哈哈大笑：“算了，你不懂，家裏有的不如偷來的。”
“你家裏沒有，怎麽會知道？”袁臨瞥他一眼。
袁辭臉上表情生動得很：“你跟二哥商量好了吧？等着我娶個媳婦兒給你們瞧瞧……”
兩人一路打鬧，袁臨看見前面人多的地方，沒看清是什麽地方：“那是幹什麽的？”
“那兒？一個寺廟，都在拜佛祈願呢。”袁辭晃了一眼道。
“靈嗎？”袁臨問。
袁辭一副我對這裏很了解的樣子：“靈，不靈你看那麽多人，走，去給我求個媳婦兒？”
袁臨點頭：“去拜拜吧。”去祈願讓皇兄早日想通，原諒自己。
“真去？”袁辭瞥他，“你還真是無趣。”
兩人并肩進了寺廟，這個廟從外面看着小，廟門進進出出十分擁擠，但進來後發現是完全不同的天地。
人們都帶着香蠟之類的東西，面色寧靜虔誠許願，旁邊有白胡子老和尚指點，不時也有小和尚有些忙碌地走來走去。
“皇上你等會兒，我去賣香柱。”袁辭從身上摸出錢袋，匆匆跑開了。
袁臨很喜歡這裏，來往人們很多，但都是細聲細語，讓他感到另一種境界的寧靜，他走走看看，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片無人的地方，周圍草木蔥郁，小池塘裏時不時傳來魚兒戲水的聲音。
“可找到你了，”袁辭總是隔着老遠便叫喚，可這次他還沒喊完就變了臉色，“小心！”
袁臨很快反應過來，看見他眼神的方向，轉身躲了一下，耳邊傳來破風聲，他的頭發被劍刃削下一縷。
袁臨剛站穩，便發現自己被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圍住了，他們都蒙着面，滿身殺意。
“你們是什麽人？”袁臨去袖中掏匕首，猛然想起走的時候一時心急忘記了。
袁辭跑過來，直接一腳踹到一人背上，很快便與他們扭打起來，一邊打一邊沖袁臨喊：“皇上快跑！”
這群人一看就是沖袁臨來的，只有兩個人應付袁辭，其他都将袁臨圍得死死的。袁臨心道這長了翅膀也不好跑啊，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他正這樣想着，袁庭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将他拽到身後。
“皇兄！你怎麽在這兒？”袁臨一臉驚喜。
袁庭沒空看他：“看你下次還帶不帶侍衛。”說着便與這群人糾纏在一起。
袁臨徒手在袁庭後面幫襯，那邊袁辭也幫不上多大忙。袁庭只拿了個随身匕首，這些人也都有些本事，他到最後難免有些吃力。
打倒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袁庭有些站不住，握着匕首的胳膊有些顫抖，他拿出玉哨吹了幾下。
“說，誰派你們來的？”袁臨問其中一人。
那人本躺在地上滿臉痛苦，卻突然跳起來朝他撲了過去。
袁庭剛打算去幫他擋，發現對方的劍刃又朝自己過來了，直直砍向他的左臂。他下意識用匕首擋了一下，另一人便起來趁機攻向袁臨。
袁庭情急之下踢開面前的人，過去幫袁臨擋。
他身上已經有幾處傷，雖然不深，但卻疼得厲害，八成這些人的劍上都淬了毒。左右自己已經中了毒，不能讓袁臨也中招了。
袁庭這樣想着，将胳膊及時擋在袁臨面前。利劍直直刺進了他的肩膀，幸好并未刺穿袁臨便将那人踢開了，劍刃退了出去，鮮血順着傷口淌出來。
涼閣的暗衛很快過來，那群人見狀便跑了，一部分暗衛追了過去，另一部分留下處理。
袁庭實在站不住，膝蓋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皇兄！”袁臨一臉擔心撲過來扶他。
袁庭體力透支，再加上流血太多，意識十分模糊間還及時動用內力護住了自己的心脈，然後便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
溫姚看見袁庭被擡進來的時候，吓得差點兒丢了魂：“他怎麽了？怎麽回事？”
袁臨一臉愧疚：“都怪朕，皇嫂放心，朕定會讓皇兄無恙。”
溫姚看着袁庭毫無血色的臉和滿身的血，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袁庭被安置到卧房，袁臨慌張得很，召來了十幾位太醫，還有專治外傷的軍醫，都圍在卧房裏。
溫姚看這架勢心裏更怕了，但又怕耽誤醫治，也不敢過去問。
袁辭見狀安慰道：“二嫂不用太過擔心，二哥命大得很，不會有事。”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溫姚的聲音有些顫抖，盡量讓自己鎮靜下來。
“這都怪我，”袁辭皺着眉嘆氣，說道，“都怪我非要帶皇上去玩兒，結果遇刺了，二哥及時趕來，為了救我們，這才受的傷。”
溫姚聽完點了點頭：“去查了嗎？哪兒來的刺客？”
“涼閣的人追過去了，若是抓到那些王八羔子，我一定親手将他們剁了。”袁辭說着說着便氣不打一處來。
溫姚不再說話，只是望着床榻那邊。
一堆大夫診斷好後，都是緊皺着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