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家長

白思禪萬萬沒想到啊,這還沒思考清楚自己是不是跳進了陷阱,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被趕鴨子上架了。

何生楝的母親付美珍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了。

白思禪之前瞧過何生楝的身份證,知道他比自己年紀大上五歲,推測下來,他母親也應該比較年長。但誰知道,何媽媽一點兒也不顯年紀,她皮膚很白,柔和的杏眼,微微一笑:“昨天就聽老鐘說過一次,我還不敢信,來來來——”

她朝白思禪伸出手:“讓阿姨好好地瞧一瞧,能讓眼睛長在頭頂的何生楝迷上的姑娘,到底是什麽樣子。”

何生楝松開手,低低在她耳邊說:“記得我們的約定。”

白思禪當然記得。

要麽假扮兩個月妻子,要麽就永遠當妻子——

她選擇前者。

白思禪走到了付美珍身邊,柔柔地叫了聲“阿姨好”。

付美珍拉着她的手,仔細端詳,笑了:“果然是個美人。”

白思禪抿着嘴笑了笑。

付美珍是真的喜歡眼前的小姑娘,她昨天聽老鐘說起的時候,還以為今天會見到個妖妖嬈嬈的女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誰知道早上見到的這個姑娘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叫人一看就喜歡。

何生楝噙着笑:“媽,看滿意了,記得把我老婆還回來啊。”

聽到了這個稱呼,白思禪又是一激靈。

付美珍笑了:“你瞧你,還不許我和思禪親近了?”

她又嗔怪:“說起來也是你做的不對,怎麽能這麽草率地就領了證呢?該不會是哄騙了人家小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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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楝笑:“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付美珍最終也沒有讓白思禪去何生楝身邊,而是叫她坐在自己旁側,細聲慢語地問了幾個問題。

在得知白思禪尚在讀書的時候,付美珍嘆口氣:“都是阿楝太魯莽了,這多耽誤你讀書啊。”

白思禪都有些不忍心欺騙這個和善的女人了:“不耽誤。”

何生楝在旁邊适時做補充:“思禪厲害着呢,她帶了一個隊,昨天拿了大數據比賽的第一名。”

語氣裏慢慢的都是驕傲。

白思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還是因為我的隊友們都很厲害。”

付美珍喜歡她這樣謙遜的性子。

正好能夠治治何生楝那個無法無天的倔脾氣。

何家的早餐很簡單,講究的是一個營養均衡,白思禪胃口小,只吃了幾口,粥還沒喝完就飽了。

但她為了營造出個不浪費食物的形象,依舊努力一勺一勺地喝着。

何生楝家的碗怎麽這麽大啊。

白思禪的父親是南方人,家裏的碗具也都是小巧玲珑的;知道她胃口小,碗裏的粥也總是添到三分之二。

而現在,白思禪的胃已經脹了,才喝掉一半。

何生楝瞧她這幅努力吃東西的笑模樣,笑了,規勸:“吃不下就不用吃了,別撐着。”

可憐見兒的,胃口這樣小,難怪手腳都長不大。

白思禪放下了勺子,如蒙大赫。

付美珍也被她逗笑了:“你這孩子,不用這樣拘謹,我家裏沒那麽多規矩。”

何生楝慢悠悠地說:“媽,看來咱們家是時候買一些小點的碗筷了,不然思禪遲早得撐出病來。”

白思禪瞪了他一眼。

可惜了,她的長相實在是太乖了,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在何生楝瞧起來,小姑娘臉頰鼓鼓,眼睛圓圓,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害羞。

在付美珍眼中,這是兩人在逗趣呢。

她說:“好了,你也別逗思禪了。今天工作日,思禪你一會還要回學校上課嗎?”

白思禪點頭。

“那一會讓——”

“媽,”何生楝出聲打斷了她,“我先送思禪回校,再去公司。”

付美珍笑了:“舍不得人家?對了,還有件事情,我倒是給忘了。思禪吶,改天叫你家人過來,咱們一塊吃個飯。說起來也是我家這混賬小子做事太急,該着我們賠禮道歉。”

平白無故地把人家女兒給娶了,這件事做的也的确混賬。

白思禪哪裏敢讓付美珍見自己家裏人。

她只想着應付這兩個月,兩個月一過,她與何生楝依舊橋歸橋,路歸路,不相幹擾。

白思禪認真地說着謊話:“我爸爸工作忙,可能要過去這一陣子才能抽出時間來。”

付美珍還真的信了。

因為何生楝的父親也是一個工作狂,昨夜就未曾回家,在公司裏過的夜。

何生楝微笑着看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撒謊。

臉不紅聲音也不亂,心态還挺穩。

臨走前,付美珍遞給了白思禪一個小盒子,只說是見面禮,并表示希望思禪常來這裏瞧瞧她,陪她說話。

一直到了車上,白思禪才把盒子打開來。

裏面是一對漂亮的水滴形的翡翠耳飾,瑩瑩的一泡綠。

白思禪下意識地就要将盒子給何生楝。

何生楝正開車,沒接,淡淡開口:“送你你就拿着,下次戴着它去見母親,她會很開心。”

白思禪猶豫了:“可是我沒有耳洞。”

因為怕疼,她至今沒有去打過耳洞。

何生楝停頓了一下:“那就把它當擺設,也挺不錯的。”

白思禪瞧着盒子裏的東西。

這怎麽當擺設?

何生楝補充:“或者拿着當玩具,現在它是你的,你想怎麽做都成。”

“……嗯。”

臨下車的時候,白思禪又一次向他讨要了自己的那塊玉:“何先生,您現在能把玉還給我了嗎?”

“抱歉,我又忘了,”何生楝面不改色地扯着慌,揉了一把她的頭發,瞧着她驚詫的眼神,心情無比愉悅,哄誘着她,“我記性不好,下次你跟我回家去拿好不好?”

還要去呀?

白思禪一想到和善的付美珍,就心生愧疚。

母親去世的早,白思禪只記得她瘦弱的手,還有照片上溫和的臉龐。

若是她還在的話,也必定如同何媽媽一樣溫柔吧。

白思禪點點頭。

站在何生楝這邊實在是太多矚目,他簡直就是一個發光體。白思禪下了車,快走幾步,離開這裏,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剛推開宿舍門,就瞧見祝杏好一臉嚴肅地瞧着她。

眼下面還有黑眼圈。

她極為嚴肅地開口:“狗子,你變了。”

“啊?”

祝杏好恨鐵不成鋼:“不是囑托你昨天要小心嗎?怎麽最後又被何生楝得逞了呢?”

白思禪弱弱反駁:“意外,都是意外。”

她哪裏曉得那果汁中的青梅竟然是拿酒泡過的啊!

白思禪将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并告知祝杏好,自己現在要暫時“扮演”何生楝的妻子了。

這樣勁爆的消息,原本正在睡覺的唐绛也睜開了眼睛,順便打開了一包黃瓜味的薯片,邊吃邊聽。

祝杏好摸着下巴:“天可憐見的,何生楝這是想溫水煮青蛙啊。”

看了眼白思禪,她嘆口氣:“恕我直言,思禪,他這是想泡你。”

白思禪下意識反駁:“不會的,你瞧,何先生他——”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了反駁的理由:“他幾乎從來都沒有主動聯系過我!”

祝杏好一時啞口無言。

白思禪認真地說:“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不可能一直不與她聯系吧?”

唐绛插嘴:“可能他在誘敵深入?”

祝杏好摸不清:“扮豬吃虎?”

在此時,白思禪口袋中的手機鈴聲歡樂地響了起來。

“……”

祝杏好先一步将手機拿了出來,舉到白思禪面前,笑的志得意滿,一臉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瞧,他主動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

何生楝。

……這人其實是屬曹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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