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屬曹操的何生楝打電話是來邀請白思禪參加這周六的一個晚宴。

白思禪驚了:“我去做什麽啊?”

何生楝慢悠悠地開口:“我缺少一個女伴。”

“所以呢?”

白思禪聽到何生楝低聲笑了,他說:“傻姑娘,現在你已經見了我家長,我怎麽能不管自己妻子,帶其他的女孩呢?”

白思禪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旁邊,祝杏好一臉激動地盯着她,唐绛連拿薯片的聲音都輕了許多,捏起來一片放在嘴裏,也不敢嚼,生怕聲音大了,聽不到手機那邊人的講話。

何生楝說:“你放心,恒科的人不去,你不必擔心會暴露身份。也就占用你不到一小時的時間,露個臉就可以回去了。”

白思禪握着手機,聲音細細:“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人過來就行,其他的不用擔心。”

白思禪聽到他那邊有談話聲,似乎有人找他要一份文件,何生楝對她說了聲“回聊”,結束了這個短暫的通話。

白思禪甚至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去。

但何生楝這樣,已經算是默認她會去了吧。

祝杏好坐在她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你們談完了?”

“嗯。”

祝杏好繼續分析:“你瞧,他這是要宣示主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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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绛往嘴裏塞了兩片薯片:“就像狗會在自己的地盤撒尿一樣。”

祝杏好贊賞:“大紅,你這個比喻真是生動形象,但有些粗俗,下次注意。”

白思禪喃喃低語:“怎麽總覺着,不真實呢?”

祝杏好拍拍她的肩膀:“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少女啊,準備肩負起你身上的責任吧!”

因為有祝杏好和唐绛的幫忙隐瞞,因此,當晚在鶴月樓吃飯的隊友和老師,都不知道白思禪在何生楝那裏過了一夜。

除了李世卿。

但他嘴巴嚴,祝杏好是一萬個放心。

周五下午沒課,白思禪早早地回了家。

白思禪家裏是個獨幢的二層小洋樓,家裏請了一個保姆和一個廚師,雇傭的園丁會定期來整理花園。

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人家,普通的中産階級。

白思禪今日一回來,就瞧見家裏請的保姆臉色古怪。

她沒細想,問:“張姨,蓉阿姨呢?”

自打姜蓉與她爸爸結婚的第一天起,白思禪就稱呼她為蓉阿姨,這倒是姜蓉主動要求的,說不用勉強小孩子叫她媽媽,自然一點兒就行。

白思禪小時候哪裏懂那麽多,就這麽叫了下去,一直到現在。

張姨眼神躲閃:“太太和朋友們去逛街了。”

白思禪“哦”了一聲,奇怪地問:“張姨,你眼睛怎麽了?進灰了嗎?”

張姨別過臉去:“沒事,可能剛剛打掃閣樓,迷了眼。”

白思禪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她沒細究,回了自己卧室。

五點鐘,她聽見了隔壁房間傳來争吵聲,是白思玉和姜蓉,白思禪聽不清楚争論內容,,只是最後一句,姜蓉吼的聲音很大,一改以往溫溫柔柔的模樣:“我已經送去醫院做檢驗了!”

醫院?

白思禪百思不得其解,是有人生病了嗎?

家裏面這股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白松回來。

今日再見白思禪,他沒有如往常一樣笑着問她學校生活如何,就連得知了白思禪又拿到一等獎的消息,也只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那你想要什麽獎勵?明天讓你姐姐陪你去買。”

白思禪其實并不想要獎勵,她只是希望爸爸開心。

她笑着搖搖頭,刻意忽視心底淡淡的失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晚飯期間又談起了公司被收購的消息,一周不見,如今已成了定局。

白松提起這事,倒也沒什麽憂慮,難得露出了笑容:“還是思玉說的對啊,人不該駐足不前,人生有些挑戰是好事。”

白思玉明顯不怎麽贊同父親的雞湯語言,敷衍地應了一聲,低頭喝粥。

白松看向她:“這周六我要參加一個酒局,聽說何先生也會去,你跟我過去吧。”

白思玉依舊提不起精神來:“不想去。”

她寧可回公司加班。

姜蓉不悅了:“思玉,聽說何先生如今還是單身——”

白思玉冷冷地笑了笑:“關我p事?那樣的大人物,你還敢想?”

姜蓉被她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

白思禪驚了,她萬萬沒想到,白思玉竟然在餐桌上就和姜蓉嗆起來。

“算了,”白松勸和,“我也不過是想帶你去見見世面,以後你不能一直在恒科工作吧?多些人脈,沒壞處。”

白思玉指着白思禪:“那就把思禪也帶上,她剛拿到了恒科的實習機會,也需要多認識些人。”

白思禪拒絕的話還未出口,白松就皺着眉說了:“思禪年紀還小,不用考慮這些。”

白思禪低頭吃飯,只覺着今天父親的表現很奇怪。

……是發生什麽了嗎?

她食不知味。

周六晚,白松和白思玉早早地就出了門,還有姜蓉。

白思禪是在醒了之後才得知這個消息的。

她昨晚上想事情想到失眠,醒來已經是中午。張姨為她煮了一份粥,做些簡單的素菜。

白思禪沒什麽胃口,倒是有些想吐。

她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想法——自己似乎被這個家排斥在外了。

搖搖頭,白思禪剛打開電腦,何生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語氣輕松:“思禪,你現在在哪?”

“在家。”

頓了頓,何生楝向她确認:“是碧水嘉園對嗎?”

“嗯。”

白思禪驚訝于他竟然知道自己家的位置,轉念一想,錢和權力原本就能使人更加耳聰目明。

只是個家庭地址而已,又不是什麽機密的東西。

“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她想起來了,今天答應了何生楝要去參加一個晚宴。

白思禪也無心繼續敲代碼了,而是跑去洗個澡,從衣櫃裏挑出件不那麽孩子氣的連衣裙換上。

何生楝在三十分鐘抵達白思禪的家門口,白思禪感嘆着還好今天家裏人都不在家,四下打量無人,這才鑽上了何生楝的車。

何生楝逗趣:“怎麽見我還偷偷摸摸的?我就那麽見不得光?”

白思禪扣好安全帶,幹巴巴地說:“我假扮你妻子的事情,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何生楝彎了彎嘴角:“你膽子倒挺小。”

可他喜歡。

專注努力,他喜歡,這樣的怯懦,他也喜歡。

何生楝帶着白思禪,徑直去了店裏護理上妝。

白思禪原以為只要簡單地換身衣服就可以了,未曾想真的被拉去做了一整套護理,真真正正的呵護到每一根頭發絲。

而且,那些人一口一個“何太太”稱呼她,弄的白思禪十分不好意思。

她小聲問何生楝:“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

何生楝思考片刻:“那你更喜歡被稱呼為何夫人?”

“……還是何太太吧。”

她投降。

衣服都是差人送來店中的,任由她挑選;白思禪幾乎要被晃花了眼,最終選了件嫩綠色的一字領小禮裙。

這個相對而言暴露肌膚不多,白思禪換好衣服,對着鏡子照了又照,才忐忑不安地走向了何生楝。

何生楝原本正在看報紙,聽見了聲響,擡起頭來。

入目的是少女潔白修長的一雙腿。

再向上,腰肢纖細,而該豐盈的地方毫不含糊。

那晚的旖旎風光鑽入腦海。

何生楝目光幽暗地看着白思禪。

這麽個小白兔子,怎麽就這麽……招人惦記呢?

小白兔子開口了,聲音糯糯:“何先生?”

“嗯?”

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從旁邊的桌上扯了張紙巾遞過來:“您流鼻血了。”

憋了許久的何生楝:“……”

他若無其事地接過紙巾,捂住了鼻子,試圖掩飾過去:“抱歉,天氣太幹了。”

他的心更幹,幾乎幹成了一座沙漠。

白思禪直覺要說些什麽,才能化解眼前的尴尬。首先蹦入腦海的,是一句萬金油,無論是在何等情況下,說出來都能夠力挽狂瀾,化幹戈為玉帛,男默女淚;尤其是在對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攻擊力加成MAX;那就是——

白思禪幹巴巴地說:“那您多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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