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送
姜蓉氣的渾身發抖, 話都快說不出了:“思玉,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白思玉最不耐煩也最不吃這一套, 挑挑眉,言語尖利:“要是為我好就別來幹涉我生活。”
毫不留情地怼完母親,她走過來, 拉起了白思禪的手:“思禪想吃點什麽?”
成功人士哪裏受過這樣直白的侮辱,也是氣了個倒嗆。
可有着何生楝在這裏鎮着, 他也不好發什麽火, 只得憤憤地看了姜蓉一眼。
這女人也忒不會做事了點, 讓他在這裏出這麽大的醜。
姜蓉想要挽回一局,柔聲叫着白思禪, 想要挑軟柿子捏上一捏:“思禪,你爸爸最近很想你——”
“蓉阿姨,等他有時間了我會去探望的。”
可惜白思禪也不肯給她機會,将她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只一個稱呼, 就讓別人清楚,她和姜蓉的關系,可不是母女。
她也不會像白思玉一樣,任由着姜蓉拿捏。
何生楝不欲與他多費口舌, 微微颔首, 帶了小姑娘與白思玉上了樓上預訂的包廂。
飯菜早就備好了,一道道擺了上來。
白思玉并不注重口腹之欲,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小妹妹,有沒有被何生楝欺負。
說到底, 何生楝到底年長,又是人精一樣;她的小妹妹思禪呢?幾乎未涉足過社會,嬌養大的,未曾受過風雨的溫室花骨朵。
何生楝要是真想使壞,白思禪絕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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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何生楝把白思禪帶走之後,白思玉一度失眠,感覺自己家這種小白兔進了狼口,怕是會被嚼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下。
先前未見的時候,白思玉還有些擔心;可今日瞧見兩人,她的那些擔心又很快消散了。
白思禪很明顯對何生楝與別人不同——她自己感覺不出,但白思玉瞧的是明明白白。
追求白思禪、對她好的人多了,有的還拐彎抹角來了白思玉這裏,請白思玉代為轉交。
白思禪看那些人時候的眼神,幹淨純粹;個別執着的,還會讓她感到困擾。
那些都是負擔。
但何生楝不同。
白思禪看他的時候,帶了些依賴,還有些……仰慕?
不管怎麽說,既然妹妹喜歡他,那就是好事。
雖說何生楝是自己的上上上上司,但因着有白思禪姐姐這一身份,面對何生楝的時候,白思玉還是可以硬氣起來的。
吃了幾口,白思玉別的不提不問,直擊要害,嚴肅建議:“思禪現在還在讀書,我希望何先生能夠顧及一下她的身體,暫時不要有生育方面的計劃。”
噗。
白思禪差點被食物嗆住,臉頰泛紅,眼淚汪汪,有些不好意思:“姐姐。”
怎麽好端端的說這個啊。
白思玉看她那小模樣,心裏感嘆一聲,她的白白淨淨傻妹妹呦,只怕已經被何生楝這個大灰狼給吃透了吧。
何生楝面色不改,平穩地回答:“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也會做好相應措施。”
白思玉強撐着氣勢,柳眉倒豎:“我就這麽一個妹妹,你也別瞧着她好欺負。”
何生楝微笑回應:“我也就這麽一個妻子。”
平日裏如珠如寶地哄着,疼都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舍得欺負她呢?
除了情動時候,有些忍不住。
大部分情況下,他還是很克制。
白思禪說:“姐姐,何先生平時很照顧我。”
白思玉心想,我的傻妹妹呦,他那哪是照顧,分明是想一口一口吃掉你吧。
好在何生楝沒什麽桃色新聞傳出來,不然哪怕是拼了自己這條老命,白思玉也斷不會叫他欺負了自己的小妹妹去。
一頓飯吃下來,白思玉的一顆心總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下午畢竟還有工作,飯後白思玉也蹭上何生楝的車,一同回了公司。
有了白思玉作陪,白思禪也放開了些,不再緊張;更不用偷偷摸摸的,提心吊膽,害怕被人瞧見她同何生楝在一起。
路上倒是遇到了公司其他同事,那人與白思玉相熟,也知道她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在做實習生,瞧見這三人一塊走,友好地打了招呼。
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嗯,多麽自然的偶遇啊。
然而,那人一轉身,就發短信給了損友——
[何總真會玩,一對姐妹花啊!還別說,白思玉她妹妹長的可真标致,我瞧着比白思玉更招人疼。]損友回。
[滾,你小子活膩歪了敢編排何總的事。]那人不以為意,又給女朋友發了條短信。
[白思玉的妹妹,好像叫什麽禪來着的一個小姑娘,是不是和你一個組啊?我瞧見她和何先生一塊,該不會是有那麽點關系吧?]……
周泓看到男朋友發來的短信,愣住了。
白思禪和何先生在一起?
周泓原本就懷疑白思禪是何生楝藏着掖着的未婚妻,現在男友的話又印證了這一猜測。
看來……還真的得和白思禪搞好關系了。
下午白思禪感覺周泓怪怪的。
有事沒事,總會看她。
那目光直勾勾的,看的白思禪心裏面發麻。
偶爾兩人視線對上,周泓還對她笑,笑的白思禪一頭霧水。
白思禪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啧,雞皮疙瘩都起來好多啦。
好在下午工作輕松,任務也很順利;下班時間剛過,她就關上電腦,拿了自己的小包包離開。
正常情況下,白思禪還是要坐車回學校,準備明後天上課。
她事先和何生楝溝通過了,也征得了他的允許。
畢竟除卻何太太這一身份外,她還是個學生。
只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公交來的很慢;施明西抱怨一句:“該不會是司機師傅迷路了吧?還是出什麽事了?”
白思禪不吭聲,拿出來手機,點開城市交通APP,想要看看是不是公交臨時改了線路。
——沒有。
公交運營還挺正常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本該已經到站的兩輛車,如今顯示還有半小時抵達。
白思禪長長舒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口袋中。
不過是再等上半小時而已,不急,不急。
祝杏好知道白思禪今天要回學校之後,激動地給她發消息——今天晚上出去撸串呀!
白思禪給她回複了個ok的手勢。
久等公交車不至,施明西耐心耗費光,低頭打了個電話,晃晃手機:“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哥在附近工作,我去借他的車過來。”
“你哥的車多大?一次拉不完這麽多人吧。”
施明西笑笑:“那就多來幾次呗,大不了回頭我補給他油錢。”
說完,他看了眼白思禪。
白思禪正在低頭玩手機,沒有看他。
這麽乖巧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就被豬給拱了呢?
一想到她老公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施明西就心痛不已。
錢,地位……他施明西也有啊!他是家中獨子,以後父親的公司都是他的。
那個老男人有什麽好的!
施明西越想越氣,走了出去。
等等,他有信心說服白思禪。
畢竟無論是外貌,還是年齡,他都比白思禪那個丈夫好的多。
白思禪全然不知施明西心中所想,她盯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面戳了戳。
何生楝問她到學校了嗎?
[還沒呢,在等公交。大概公交車年紀大了吧,行動遲緩,應該也快過來了。]
何生楝也同她開玩笑:[你這是在暗示我老了嗎?][哪裏有,您永遠風華正茂青春一朵花!]白思禪毫不吝啬地吹着彩虹屁,想了想,覺着太狗腿,又補充一句。
[您在我心中永遠是最英俊最潇灑的那一個!]大概是屁吹的太過,何生楝沒有回複她。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沒等來施明西,倒是等來了何生楝。
白思禪遠遠地就瞧着這車眼熟,等到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她才叫了出來:“……何先生!”
好險,差一點就直呼他的姓名了。
何生楝微笑着看向這幾個毛頭小子:“怎麽?你們是準備回學校嗎?”
他笑的和善,瞧了瞧,沒有那個追思禪的男生。
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是啊,何先生——您也這時候下班啊?”
李世卿知道這兩人關系匪淺,只是擡頭看了白思禪。白思禪欲蓋彌彰,低頭玩手機,劃來劃去的,始終是手機桌面的模樣。
何生楝說:“正好順路,你們上我車,我送你們過去。”
幾個人面面相觑。
李世卿說:“一會我們同學就開車過來,就不麻煩何先生您了。”
何生楝說:“一個車坐不下這麽多人吧?不如來幾個上我車上,正好也減輕你同學壓力。”
是這麽個理。
再說了,何先生親自送他們回學校,多大的面兒啊。
李世卿說:“女士優先,思禪,你先上吧。”
對此,衆人倒是沒有異議。只有一個人偷偷地拉了拉李世卿:“你不撮合思禪和明西了?”
李世卿真想說撮合個毛線,能當着人家丈夫的面兒撬牆角嗎?這也忒他娘的大膽了吧?
他只冷淡的應了聲。
白思禪一顆心跳個不停。
……突然而來的偷、情感覺是什麽情況。
因為只有她一個女生,理所應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三個男生坐在了後面。
白思禪扣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與何生楝的手觸碰了下,忙說了聲“對不起”。
何生楝一本正經:“沒關系。”
後面的人看不到前面的情形,猜想着可能只是不小心碰了下。
組裏有個和施明西關系好的,有些郁悶地想,如果何生楝不橫插這麽一腳,說不定現在對着白思禪說“沒關系”的人就是施明西了。
再四舍五入,施明西就抱得美人歸了。
李世卿沒有上車,他和另一個男生站在公交車牌下,瞧着施明西氣急敗壞地下車:“他們人呢?”
李世卿說:“何先生經過,将他們順路送回學校了。”
施明西長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還好不是她老公。”
他現在還記得,上次看見她老公來接她。
車倒是好車,只是相貌平平……瞧上去年紀也挺大了,氣質也不行。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能夠與白思禪相襯的。
施明西郁悶地想,白思禪和他在一起,只怕也是娃娃親的原因吧。
思禪應該不會是那種拜金的人。
李世卿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施明西。
——就是她老公接的她啊!
一想到這裏,李世卿不免對施明西産生了幾分同情。
上了車,李世卿瞧着後視鏡,那個男生在戴着耳機打游戲。
李世卿說:“白思禪同學的丈夫姓何。”
這表現的夠明顯了吧?
施明西仍沉浸在一朵鮮花兒插在牛糞上的惆悵,說:“同樣姓何,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要是思禪嫁的那人有何先生五分之一好,我也心甘情願輸的心服口服。”
李世卿:“……”
行了吧,就你這理解能力輸了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