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喜歡

到了學校, 何生楝傾身過來。

白思禪低着頭, 心中慌亂。

你做什麽呀呀呀!

後面的同學可都還在看着呢。

何生楝沒有做什麽過分的舉動, 他先一步幫白思禪打開了車門。

他微笑着解釋:“抱歉,我這車門有些難開。”

經歷過這麽多事情,白思禪已經不會再相信何生楝說的“鬼話”了。

才不是難開。

她上車的時候可是開的好好的。

——心機老男人!

想要靠近她就直說嘛。

後面的男同學并不知道內情, 只是心裏默默地記下了。

什麽叫做紳士風度?何先生就是模板啊!

至于何生楝趁機占白思禪便宜這種想法,壓根就不會有。

何先生什麽人吶?怎麽可能會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呢?那不就成了禽獸麽?

白思禪抱着自己的書包乖巧下了車, 書包上挂了個黑乎乎的團子, 是《千與千尋》裏的小煤球周邊, 晃晃蕩蕩的。

Advertisement

大眼睛瞪着何生楝。

在其他人對着何生楝說謝謝再見的時候,白思禪捏着那個團子, 對他晃了晃。

再見吶,何先生。

何生楝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白思禪,自然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

他微微一笑,聲音不高不低, 正好能夠使小姑娘聽到:“在公司裏工作努力,回學校後也要好好學習啊。”

白思禪臉頰一紅。

這麽一句話……分明是要刻意叮囑她的。

白思禪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祝杏好裹着被子在打手游,看見她進來, 把手機往被子裏一塞, 探頭出來,嗓門清亮:“怎麽了, 小思禪?怎麽看上去像是剛剛遭受過□□一樣?”

白思禪耷拉着耳朵:“是被工作摧殘了一下下。”

唐绛從床上跳了下來:“小白小白,你上半學期的微積分筆記還有嗎?大塊頭想借過去看看。”

她男友上半學期光榮地挂在了微積分上面。

這是準備和學弟學妹們一起重修了。

白思禪應了聲, 在自己書架上翻了翻,翻出來本子遞給她:“有看不懂的問我就可以。”

唐绛感慨:“我真的好想擁有你的大腦啊。”

祝杏好補充:“我也真的好想擁有你的老公啊。”

白思禪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唐绛拿了筆記,盤腿坐在床上:“杏好,你回回頭,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在等着你呢。”

祝杏好說:“沒有一棵歪脖子樹是屬于我的。”

正聊着天,宿舍門被推開,一個女孩費力地拖了行李箱過來,瞧見宿舍裏的幾個人,她笑容滿面地打招呼:“學姐們好,我是網絡安全的,舍管阿姨說這邊有個空床位,把我安排了過來。”

哦,原來是小學妹啊。

白思禪有些奇怪為什麽都開學這麽久了,才安排過來人;但也不以為意,笑了笑,做過自我介紹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正巧了,小學妹剛搬過來,晚上的燒烤就當是歡迎小學妹了。

小學妹自我介紹叫葉苗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動人。

挺可愛一小姑娘。

趁着葉苗苗去買飲料的空檔裏,唐绛壓低了聲音問:“你們知道葉苗苗為什麽現在才調換宿舍嗎?”

白思禪搖頭表示不知。

她哪裏會明白。

白思禪上大學以後,一個社團都沒加入,學生會也不申請,佛系一樣的一心只讀聖賢書;除卻學習外的事情,她沒有絲毫興趣。

唐绛就不一樣了,她早早地入了圖管會,如今已經混到了部長的級別。

小學妹之間的八卦,她心裏面一清二楚。

唐绛也不想一直吊着人胃口,壓低了聲音說:“葉苗苗是被她們舍友給孤立了,原因是她一個接一個的換男友,搞暧昧。”

“……啊?”

白思禪驚的吞掉了一枚小毛豆。

“校園暴力嗎?”

唐绛想了想:“算是冷暴力吧。”

祝杏好剝了顆毛豆,塞進白思禪嘴裏:“乖寶寶,不怕不怕啊。”

白思禪:“……”

“還有啊,”唐绛補充,“葉菲菲你們肯定知道吧?就是現在爆火的那個《仙戀》,就是她主演的。”

最後一句是講給白思禪聽的,白思禪平時不怎麽追劇。

白思禪當然知道葉菲菲了,上次楊知禮躺在病床上,還說她老公和葉菲菲有過暧昧來着。

“葉苗苗是葉菲菲的妹妹,剛開學的時候葉菲菲還來送過她,”唐绛說,“引來不少人圍觀。”

白思禪那段時間在發愁學分的事,壓根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說到這裏,葉苗苗拿了瓶貼了蜜桃标簽的酒走了過來,聲音清甜:“大家嘗嘗這個蜜桃酒好不好喝,據說是宮崎駿漫畫中夏天的味道哦。”

白思禪婉拒:“抱歉,我不能喝酒。”

葉苗苗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再給你換個其他的。”

“不用不用,”白思禪拉住了她的胳膊,指指桌子上的酸梅汁,“我喝這個就可以。”

幾個妹子都不會燒烤,直接點了現成的送上來。

都說吃喝能拉近人的感情,兩杯酒下了肚,葉苗苗也不再那麽拘謹,拉着白思禪的手說終于能見到偶像了,和女神一個寝室實在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好事。

白思禪:???

這又是什麽情況?

唐绛和祝杏好都沒怎麽喝酒,那瓶夏天基本上都被葉苗苗一個人給解決掉了。

……然後就醉倒在了白思禪的懷抱裏,摟着她的脖子,一邊蹭一邊不停叫她“姐姐”。

祝杏好無可奈何:“這小學妹也忒蠢了點。”

白思禪力氣小,在唐绛的幫助下,費力地将醉醺醺的葉苗苗扶起來:“行吧,咱們先回去。”

話音剛落,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大步走了過來,輕輕地将葉苗苗扶了過去,聲音淩冽:“你們是苗苗的新舍友吧?苗苗喝醉了很能折騰,我今晚把她帶回家,就不麻煩你們了。”

白思禪還在疑惑這人為什麽大晚上戴着墨鏡,此時聽她說話,醒悟過來了:“你是苗苗的姐姐嗎?”

葉菲菲點頭:“是我。”

乍一見到老公的“緋聞女友”,白思禪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葉菲菲本人要比鏡頭上看起來更……淩厲一些,這倒不是貶義詞。大概因為人設,熒屏上的她總是在笑,而現實中,不笑的時候還有些……嚴肅?

目送着她們出了門,白思禪才想起來要給何生楝乖乖彙報行程——

[我們吃完飯,準備回學校啦。]

[我還在公司。]

白思禪原本想告訴他一聲自己瞧見葉菲菲了,看看他是個什麽反應;轉念一想,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加班,不能在這個時候拿些瑣事煩他。

只好又憋了回去。

她沒敢告訴何生楝自己出來和朋友吃了燒烤——前不久,何生楝剛剛嚴肅地叮囑了她,這時候少吃辛辣生冷的食物,容易鬧肚子。

只是她還是沒有經得住燒烤的誘惑。

臨睡覺前,她又悄咪咪地摸出手機來給何生楝發短信。

[你回到家了嗎?]

[剛到,怎麽,你想我了?]

[不是,是我吃飯的時候遇見葉菲菲啦。你知道葉菲菲嗎?大明星,長的可漂亮了。]

白思禪再三謹慎地看,确認這句話沒什麽問題後,發給了何生楝。

何生楝會怎麽回複她呢?

白思禪翻了個身。

和她對頭睡的祝杏好尖叫了一聲,白思禪冷不丁地被吓到,手機啪叽掉了下來,砸在了臉上。

疼。

她拿着手機,捂着鼻子,問祝杏好:“小杏杏,你怎麽了?”

祝杏好哆嗦着手把手機放在一旁,拿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好還好,剛剛在看恐怖片。”

白思禪:“……”

白思禪揉着鼻梁,手機亮了一下,是何生楝給她回消息了。

[你更漂亮。]

祝杏好努力想要忘掉剛剛從手機裏看到的可怕畫面,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得白思禪在低低地笑。

祝杏好把頭從被子裏拱出來:“思禪,你怎麽了?別吓我啊。”

白思禪半趴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祝杏好,沒頭腦地冒出來一句:“甜言蜜語真好聽。”

“……”

行了吧,多半是在和老公蜜裏調油聊天談地呢。

祝杏好冷漠臉:“請不要在半夜裏喂我狗糧,我晚上吃的已經很飽了,謝謝。”

白思禪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容易滿足了。

就因為何生楝那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她接下來好幾天的心情都爆好。

只要何生楝在公司,中午時分,她就會乘電梯上去和他一起吃午餐;如果何生楝有事不在,她就……自己一個人吃。

時間一長,白思禪的膽子也稍微大了些。

何生楝辦公室旁邊是他的休息室,裏面有張軟綿綿的沙發,白思禪第二次再去的時候,發現沙發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偶,桌子上還有漫畫書,小箱子裏裝滿了薯片。

何生楝說:“這些東西吃多了不少,但稍微吃點也沒事。”

白思禪簡直不能再贊同了。

她尚有些理智:“你這是假公濟私,在腐蝕一個敬業愛崗的心靈。”

何生楝笑了:“這些東西都是走的我私賬,你別擔心;我只是盡所能的讓妻子得到充足的午休,這也算錯嗎?”

白思禪還想辯解幾句。

何生楝順手從沙發上拿了一個抱着蘿蔔的小白兔,放進白思禪手中:“所以,你要不要給我些獎勵?”

白思禪抱着兔子不知所措:“這是在公司哎。”

“我又沒說要什麽,”何生楝笑,“親我一下,就一下就可以。”

白思禪猶豫好久,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

白思禪暈乎乎地想呀,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喜歡上何生楝了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