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女心思

白思禪并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麽感覺。

但這種問題吧, 直接拿出去問別人, 又顯得她……特別兒矯情。

白思禪在心裏面默默地唾棄了下矯情的自己, 又抱着兔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繼續矯情下了去。

唐绛喜歡上大塊頭,是在春季運動會的時候,唐绛報了長跑, 還極為勇猛地拿到了二等獎。

但在沖過終點的時候,唐绛兩腿軟的不行, 直溜溜地倒了下去;即将趴在地上的時候, 大塊頭伸手扶住了她。

就是那天晚上, 唐绛眼神明亮地抱着枕頭對舍友宣布自己春心萌動:“我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她曾如此形容過那一刻內心的感受——整個人如同被流星親吻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歡喜。

而白思禪——

她認真地想了一下, 自己與何生楝有肢體接觸的時候,也并沒有那種“被流星親吻”的感覺呀。

倒是在某些時刻,會渾身發抖,戰栗不能自已, 從骨頭到皮都是酥麻酥麻的。

啊……一不小心又想到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白思禪閉了閉眼,試圖把這些亂糟糟的念頭都從腦海中趕走。

祝杏好坐起來,驚異地看着白思禪, 問:“小白, 你想什麽呢?臉怎麽這麽紅?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

小杏的觀察力怎麽這麽細膩啊。

白思禪才不會承認,若無其事地說:“沒啊, 可能是熱的吧。”

祝杏好狐疑地看着她身上的長袖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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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還穿這麽多啊?

白思禪對着自己的電腦發了陣子呆,噼裏啪啦敲了會代碼, bug頻出。

心思亂的時候不适合敲代碼,越敲越亂。

白思禪搓了搓臉。

怎麽她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啊。

全部删掉,白思禪無比憂愁地問祝杏好:“小杏啊,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李世卿的啊?”

祝杏好正在喝水呢,聞言,一口水嗆住,差點背過氣去。

她把杯子放下,難得的面紅耳赤:“誰說我喜歡那個臭石頭的?”

白思禪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看她。

十秒鐘後,祝杏好移開目光:“……頂多算是有好感。”

她的耳根漸漸燒起來,實在不想表現出太過嬌羞的模樣。

祝杏好強自裝作鎮定:“也就是上期末班級聚餐那會吧,他過來幫我擋那麽一下的時候,我覺着自己的心跳差點都停了。”

白思禪知道她說的那次班級聚會,地點定在了商業街的一個露天燒烤攤;班上有男同學喝多了,和旁邊的社會青年起了沖突,一來二去,從言語上升到肢體。

李世卿當機立斷,讓女同學先離開。

混亂之中,不知是誰扔了個酒瓶過來,直直沖着祝杏好;李世卿站在她前面,替她擋了一下,眼鏡直接被砸破,碎片還險些傷了眼睛。

眼眶都是刮出來的血。

白思禪想了想自己與何生楝。

似乎也并不适用。

她也沒有體會到過“心跳停止”的感覺。

啊,更憂愁了。

白思禪迷茫了,那自己,這是還沒喜歡上何生楝嗎?

何生楝近期要出差一陣。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白思禪剛剛洗完澡,拖鞋濕乎乎的,她不想穿,拿毛巾擦幹淨了腳,噠噠噠地跑到了卧室。

在即将跳到床上的時候被何生楝掐着腰抱了起來,他絲毫不避諱,伸手捂着她的腳掌,拿溫熱的掌心去暖她,輕聲斥責:“地這麽涼,光腳走會生病。”

白思禪摟着他的脖子,樹袋熊一樣扒着他,突然的失重讓她害怕:“你快把我放下來啊。”

何生楝不逗她,老老實實将她放在床上。

白思禪伸手去摸自己的腳——何生楝方才接觸過的地方令她渾身都在發麻,一雙腳本來就比其他地方敏感,更可況被摸着腳心。

何生楝去浴室裏洗澡,白思禪一邊揉着腳,一邊想事情。

直到何生楝洗完澡出來,她都沒想清楚。

何生楝只圍了一條浴巾出來,将白思禪按在床上,親她的臉頰,顫抖的睫毛,還有微微張開的嘴巴。

他的吻帶點強迫的意味,但又不至于咄咄逼人。是慢條斯理的進攻,一步步的攻城掠地。

直把白思禪親的透不過氣來,他才說:“後天我要出差,差不多一周才能回來。”

白思禪茫然地“啊”了一聲,繼而問:“去哪?”

“港城。”

白思禪小小地“哦”了一聲。

一周啊,時間也不算長。

畢竟,平時的話,他們也不是經常住在一起。

“明天是杜叔生日,”何生楝任由白思禪趴在自己身上,手裏把玩着她的一縷頭發,“晚上我們得過去一趟。”

白思禪已經有段時間沒看到杜鶴了。

對這個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他古怪的目光中。

白思禪點點頭:“正好我明天休息。”

說話間,何生楝的手已經探入她的衣襟中,捏着她腰上的一小撮軟肉,頗有些滿足地喟嘆:“好歹長了點肉。”

不枉他請人訂了菜譜,讓馮媽變着花樣地做。

白思禪怕癢,這麽一碰,她就求饒開了:“別碰啊。”

何生楝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還一本正經地說:“我在幫你啊,适應一陣就好了。”

白思禪眼裏都蓄了淚水,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你就會騙我。”

小姑娘軟軟香香的一團,幹幹淨淨,未脫的天真氣息最是惹他心動。

何生楝自诩自制力好,潔身自好多年,從未胡來過。而沾上白思禪之後,他才是徹底地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只可惜了,白思禪身體敏感而不說,十分怕疼,前面必須耐心地引導,引的她心動,才能減緩疼痛。

偏生白思禪體力也不行,先天不足,到了後來,連攀着他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何生楝瞧着她這模樣,也不忍心。

只能哄着她,拿手,替自己解決出來。

白思禪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便由着何生楝捏着她的手解決。

她輕輕喘息,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水。何生楝也不顧的整理自己,先把她抱去了浴室裏洗幹淨。

在何生楝這裏,完全把白思禪當小祖宗一樣供着,寵着,愛着。

何生楝拿毛巾将小祖宗裹起來,抱回床上。

白思禪陷入軟綿綿的被子中,拉着何生楝的手:“你發覺喜歡上我的時候,內心是什麽感覺?換句話說,你是怎麽意識到自己喜歡我的?”

何生楝想了想,最終很誠摯地回答:“想和你做剛剛做的事情。”

“……你正經一點啊。”

何生楝說:“大概是‘就是這個人了’,這種心情吧。”

白思禪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下。

她還沒有非何生楝不可的這種想法哎,但是,如果啊,如果現在讓她再和其他人一起,也是很不舒服、特別不爽的。

“怎麽了?”何生楝摟着她,“你是在做心理調研嗎?”

白思禪搖搖頭,往他懷裏拱了拱:“遇見你真好。”

雖然不明白小姑娘的腦袋裏又産生了什麽稀奇古怪的念頭,但何生楝還是因為她的這句話愉悅不已。

何生楝說:“我也對此感激。”

感激在他板板正正的生活裏,跳出來這麽一個小姑娘,跌跌撞撞地給他的世界塗上了明亮的色彩。

次日一大早,白思禪就和付美珍手挽手地去挑小禮服。與何生楝大包大攬的行為不同,付美珍更樂意帶着白思禪挨個兒店裏逛,挑選。

付美珍笑着說:“試衣服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像阿楝那樣的木頭腦袋,永遠都理解不了其中的樂趣。”

說着,她放下手裏的咖啡杯,從侍者手中拿過一條淡紅色的禮服裙:“思禪,你試試這個。”

這條裙子拉鏈在背後,需要人輔助着穿。付美珍便與她一同進了試衣間——

白思禪剛剛脫下了衣服,付美珍便皺起了眉。

思禪這背後,實在是……太過惹眼了。

青青紫紫的痕跡。

真可憐。

白思禪全然不知,穿上了小禮服。

付美珍替她拉拉鏈,柔聲說:“和媽說實話,阿楝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啊。”

——那背後的淤青是怎麽回事?

付美珍欲言又止。

是了,思禪臉皮薄,性子軟,只怕是阿楝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她也不會說出來。

只能等她回去好好教訓那小子了。

沒點輕重的,白思禪這還沒畢業呢,比他小那麽多歲,他還好意思這樣欺負人家!

……也該節制一些好。

等到回到家中,趁着白思禪不在,付美珍言簡意赅地叮囑兒子:“你以後對思禪溫柔點,你瞧瞧她那身上……你怎麽舍得下重手?”

聽了前半句,何生楝還想說自己已經很溫柔了;等到付美珍說完,何生楝也是哭笑不得:“媽,思禪她皮膚嫩,我真沒使大力,保證。”

付美珍明顯不信。

她一想起白思禪背上的痕跡,就心疼不已。

可憐的孩子啊,真的是自己兒子對不住人家。

白思禪并不知付美珍已經對自己起了愧疚之心,她只換上小禮服,和何生楝一同前往了杜鶴的別墅。

這是她第二次去了。

同上次不同,這一次,何生楝不再避諱,微笑着向每一個人介紹,這是他的太太,白思禪,衆人微笑着同白思禪問好,心裏面卻納罕不已——先前楊家那小子跑去白松生辰上鬧,指責他們冷血,好像就是為了個姓白的小姑娘。

難道就是這個白思禪?

不可思議。

何先生何等尊貴的人物,怎麽會娶一個生父不明的女孩?

縱使白思禪是白松的親生女兒,這樁婚事,也實在是……高嫁了。

而正挽着何生楝胳膊的白思禪,驀然聽見了一個顫抖的聲音。

“……思禪?”

白思禪轉身,瞧見了目瞪口呆的施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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