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急迫
白思禪将照片放回桌子上, 死死地看着它, 如同看着一個惡魔。
她剛剛……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釋放出了不該釋放的東西。
何生楝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問:“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白思禪低着頭, 将那照片反扣在桌上:“我想回家。”
何生楝摸摸她的臉頰,聲音溫和, 仿佛怕驚着了她:“好。”
走出門的時候, 杜鶴依舊坐在沙發上, 保持着剛才的姿勢。
一動不動,宛若一個雕像。
聽到了動靜, 他才轉過臉來,手指夾着一根未點燃的煙。
手指一抖,煙掉落在了地毯上。
杜鶴也不去拾撿,只看着縮在何生楝懷抱裏的白思禪, 聲音苦澀:“她沒有同意嗎?”
“可能需要好好地想一想,”白思禪沒有看他,縮在何生楝懷抱中,聲音細細, “祝您生日快樂, 杜叔叔。”
禮貌彬彬,并沒有親昵感。
何生楝回頭看了他一眼, 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要逼她太緊。
這是兩人從一開始就達成的共識。
杜鶴想要站起來,又坐了回去, 聲音晦澀:“回去的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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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白思禪抱着何生楝,宛如孤海中抱着一根浮木。
樹袋熊一樣,何生楝就是她可以依靠的大樹。
她茫然且無助,只重複着一句話:“怎麽會這樣啊。”
這也……太荒謬了。
何生楝攬着她,問:“你怎麽想?”
白思禪很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特別亂,漿糊一樣。不想再想了,真的好累,一想就頭疼。”
何生楝伸手,給她揉着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手指溫熱。
白思禪哼唧了兩聲,把臉擱在何生楝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才想起來一件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何生楝十分坦然:“其實也就比你早那麽一丢丢。”
白思禪沉默了一陣:“怎麽會在這時候告訴我?”
“我和杜叔一致認為,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至于認不認,全看她自己。
何生楝不會強迫她。
白思禪抱着他,蹭了蹭,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歡快些:“我不想再聊這件事了,換一個話題吧。你去港城的話,給我多帶些零食回來哦。”
何生楝依舊感受到了她心情的低落。
他不懂她此時心情,只順從着她,捏了捏她的耳朵:“小饞貓。”
白思禪不想提,他也不想說。
等到了家,何生楝先下了車,彎腰伸手,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白思禪小小掙紮一下:“放我下來,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沒事,”何生楝毫不在意,“沒人敢笑話何太太。”
夜色濃郁,白思禪抓着他胸口的襯衫,突然就哭了出來。
她哭的時候不出聲,只有肩膀一顫一顫的。
靜悄悄的悲戚。
何生楝突然就有些懊悔這麽早讓她知道真相了。
她的臉埋在何生楝胸口,別人也瞧不出異樣來,還以為白思禪是睡熟了。
相互之間感慨萬分——何先生真的是很疼太太呀。
羨慕死人了。
眼淚汪汪的白思禪被何生楝放在了床上,伸手拉住了他了襯衫,難得軟弱:“我想要你抱抱我。”
她皮膚白,哭起來鼻尖和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何生楝當然會滿足她這樣小小的要求,站在床邊,微微彎腰,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白思禪搖搖頭:“你抱的再緊點。”
“不嫌勒嗎?”
“不嫌。”
白思禪憋着一口氣,伸手就開始扒他的衣服。
他襯衫的扣子,小手胡亂摸着,一粒粒給他解開。
何生楝哪裏想得到她突然如此熱情,拉着襯衫的領子,一手按着她:“先別急,要不要去洗個澡?”
“不要。”
柔弱的小白兔突然間就變異強化了,白思禪直起身來,将毫不設防的何生楝大力推倒在床上,跨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襯衫。
何生楝哭笑不得,不反抗,唯恐弄傷了她。
白思禪分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
她沒有穿絲襪,何生楝的褲子有些涼,摩擦着她大腿內側嬌嫩的肉。
白思禪咬着唇,目光堅定。
“我就要現在,”她說,“你別想往後拖。”
……行吧。
小姑娘難得主動一次,他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何生楝張開雙手,含笑看着她:“你想怎麽樣?”
白思禪毫不猶豫:“上你!”
何生楝忍着笑,任由白思禪将他襯衫扣子盡數解開。
何生楝原本還想着把這個小姑娘先哄下來,慢慢地做,別再傷着她。誰知道白思禪膽子賊大,直接扒開他的衣服。
襯衫袖子還沒脫呢,白思禪俯身下來,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烏黑的發傾斜下來,蓋住了何生楝的眼睛,他嗅到的,只有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氣。
白思禪纖細的手胡亂地摸着,撩撥着。
不得章法,要了命的生澀。
何生楝:“……”
他的小姑娘到底是受了多麽大的刺激啊,竟然如此的急迫。
白思禪今日是迫切地想要發洩一下,脫掉何生楝的衣服,她咬着唇,扯下自己的小內內,也不扒何生楝的褲子了,打開腰帶,拉開拉鏈,往下拉了拉他最後一道防線,心一橫,直接坐了上去。
何生楝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生猛。
果不其然,白思禪趴在他身上,眼淚都飙了出來。
“……好疼啊。”
何生楝也難受,不上不下地卡着。
先前每一次,憐惜她體弱怯懦,都是做足了準備,等她适應了才行動。誰知初生牛犢不怕虎,白思禪還傻乎乎地覺着直接就可以——
何生楝又心疼,又忍耐着。
白思禪疼的哆嗦。
白思禪洩了氣,剛剛止住的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她往何生楝懷裏一拱,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抽泣:“你做吧,不用管我。”
弄得何生楝哭笑不得,只和她商量:“讓我先給你揉揉小肚子好不好?”
白思禪悶悶地應了一聲。
大手貼在腹上,輕柔地揉着;何生楝吻着她的額頭,也不動彈:“好點了嗎?”
“還是疼。”
何生楝的手向下。
白思禪先前還咬着唇,不過片刻,眼神便迷離起來。
難得白思禪在清醒的時候如此熱情,何生楝好好地從頭到尾享用了一遍。
到了後來,白思禪摟着他的腰,腳趾蜷曲,都勾不住他的腰,顫着聲地求他別再動了。
……
訂了中午飛往港城的飛機,何生楝難得怠惰一次,讓助理把東西給他準備好,他就不過去公司了。
白思禪宛若連續上了一整天的體育課,腰都快折了,有氣無力地抓着何生楝的手:“我覺着自己需要六味地黃丸,不含糖的那種。”
何生楝捏了捏她的鼻子,調笑:“回頭我讓張媽給你做些食補的湯。”
吓得白思禪拉住他的手:“不要!要是被她知道,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白思禪覺着自己這次真的堕落了,她連卧室門都沒出,就悶在床上,由着何生楝給她端來早餐,一口一口喂給她吃。
馮媽蒸了小巧可愛的小饅頭,有胖乎乎的小白豬,還有胡蘿蔔造型的,一個個小巧精致,兩口就沒,也難為她做出來。
白思禪吃完了早飯,看着何生楝穿好襯衫,打上領帶,就知道他這是要走了。
她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
白思禪說:“我就不送你了啊。”
何生楝笑了,回轉身來,彎下腰,捏着她的下巴,輕輕地親親她的臉。
被子滑下來,白思禪仰起臉來,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閉着眼睛,睫毛輕顫,享受着他的親吻。
直到呼吸急促,何生楝才松開了她。
兩人頭抵着頭,白思禪眼睛裏是蒙蒙的水汽,臉蛋兒紅撲撲。
嬌嫩可口。
何生楝低聲說:“在家裏要老老實實,不許惹事。”
白思禪點頭。
“卡在桌上,密碼是你生日,缺什麽就叫小劉送你去買。”
“早飯不能不吃,零食可以吃,但是定量,你要學會節制。”
“明天降溫,出去的時候多穿件衣服。最近流感,別中招了。”
“好啦好啦,”白思禪聽他絮絮叨叨叮囑了一大串,偏偏臉,抿唇笑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啊。還有,你光叮囑我了,我也有話對你說。”
何生楝等着她開口。
白思禪舉起手,掐住他臉頰的肉,往兩邊拉扯。
“不許喝太多酒,不許拈花惹草,不許見異思遷!”
“還有呢?”
“還有……”白思禪又撿起被子披上,極小聲地說,“記得想我啊。”
何生楝微笑:“一定。”
先前一直在一起倒還不覺着,如今何生楝真的出差,白思禪不免有些失魂落魄的。
尤其是周末回到卧室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睡那麽大的床;半夜驚醒,也不會有人摟着她,哄着她不怕不怕。
白思禪度日如年一樣,熬過了何生楝說的日期,但視頻那邊的他面帶疲憊,說項目有點問題,他要多留一個星期。
白思禪心裏失落,但也不能表示出來。
她說:“那你注意身體啊。”
不要為了工作累垮自己。
白思禪看得到,何生楝氣色不好,應該是……又熬夜了吧。
她伸手,卻只摸到了屏幕。
何生楝還勸慰她:“乖乖吃飯,再有幾天我就回去了。”
還有好幾天啊。
結束視頻通話,白思禪撲在床上,抱着手機,怔怔地想。
自己應該是喜歡上何生楝了吧?不然,為什麽現在她這麽的想念他呢?
想……立刻就見到他。
終于忍耐不住,白思禪拿起手機來,盤腿坐着,開始訂飛往港城的機票。
明天上午十點,正好有一趟。
白思禪飛快下了訂單,兩分鐘後,收到了出票成功的通知短信。
白思禪仰面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終于明白了,那天晚上,何生楝跑去學校見她的心情。
情不知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