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嬌妻

何生楝的吻停在了她的唇角, 沒有再向下進行。

白思禪小聲說:“我還是自己喝吧。”

她掙脫了何生楝的擁抱, 從床上跳下來, 踮着腳,雙手捧着碗,送到唇邊, 閉一閉眼,将剩下的湯一口喝幹。

酸是真的酸。

白思禪覺着牙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顆顆全光榮犧牲掉了。

何生楝只是笑着看她, 拍了拍床邊:“過來。”

他問:“藥是喝完了, 這運動也該做了吧?遵循醫囑才是好寶寶。我的小白同學, 今天是想做室內的運動,還是室外的呢?”

“都有什麽?你介紹一下呗。”

“室內的嘛, 樓上有個小型的健身房,器材還不多,但對你而言,夠用了;如果你想選室外的話, 我就陪你出去散散步,吹吹風,這一片的夜景不錯。”

白思禪并不是很想看夜景。

她今天也算是千裏迢迢地過來了,只想休息。

“有輕松點的嗎?”白思禪拉住了他的胳膊, 晃了晃, 提出了個難度極高的問題,“就是不費力氣的那種。”

“不費力氣?”

何生楝微微笑了。

不費力氣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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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

何生楝說:“你确定?”

白思禪聽他這語氣, 就察覺出了不對;她直起了腰,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想不健康的東西了?”

——肯定是啊。

何生楝好整以暇:“怎麽, 你不喜歡?”

白思禪眼神飄忽:“可是,得節制啊……你身體受得了嗎?”

何生楝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親親她的頭發:“試試不就知道了?”

男人啊,最忌諱的就是被女人所質疑。

白思禪臉蛋酡紅,被何生楝壓在了床上,軟團子一樣,縮在了一起,任由何生楝采撷品嘗。

……

運動結束之後,白思禪的的确确地是不積食了。

但也……餓了。

晚上本來吃的就少,再加上助消化的湯飲,再加上被何生楝折騰了一陣,洗完澡的白思禪抱着被子側躺在床上,肚子咕嚕嚕地直叫。

她可憐兮兮地拽了拽何生楝的衣角:“我餓了呀。”

何生楝穿了件寬松的浴袍,系帶的,松松垮垮,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膛,上面還殘留着白思禪的牙印。

白思禪看着自己的傑作,忍不住貼手上去摸。

何生楝由着她,問:“你想吃些什麽?我去給你做。”

白思禪忍俊不禁:“你确定?”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夥,竟然主動提出來做飯?

何生楝說:“你不教了我一道菜麽?”

白思禪偏偏頭,眼睛裏滿滿的全是他:“你只會做那一道嗎?”

何生楝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有炒雞蛋,剛學的。”

“那你還問我想吃什麽。”

“現學也不是不可以,”何生楝微笑,“你點就行了。”

白思禪沒有難為他:“那就番茄雞蛋面好啦。”

這個最簡單,适合當夜宵。

女生宿舍外的超市裏就有一家面館,賣西紅柿雞蛋面,阿姨手藝好,做出來的面也好吃。有時候晚上餓了,都會下來點一份。

她有些累了,沒有跟着何生楝去廚房,就在床上窩着。房間中溫度适宜,桌子上是何生楝剛剛為她倒的水,裏面泡了一小片檸檬,還有兩粒玫瑰花蕾。

摸過來枕邊的手機,白思禪看了一小會動漫,眼皮子有點沉。

何生楝從她手中把手機拿走:“趴着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誘人的西紅柿雞蛋面的香氣飄過來,白思禪扒住了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你真的會煮面啊。”

何生楝失笑:“瞧你這反應,就像我造了個航空母艦一樣。”

蛋是打碎了的,一塊又一塊,西紅柿去了皮,切成不大不小的丁,翠綠的小蔥花,湯水濃郁。

白思禪拿了筷子,挑了一口放入口中。

好吃!

上天入地無敵好吃!

白思禪吃了口面,嘴角還沾着湯汁,親了何生楝一口。

他吻幹了白思禪唇邊的湯,低笑:“好好吃飯。”

白思禪将面吃光——倒不是她飯量大,何生楝惦記着她積食剛好,再加上夜深了,做的分量少。

只夠填飽她一半的肚子。

不過這也足夠了,吃飽喝足了的白思禪此時無比惬意,撲過去就給了何生楝兩個親親。

白思禪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小情侶們都會一直膩歪在一起——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只想着時時刻刻不要和他分離。

相愛的人就像是兩塊磁鐵,忍不住地想要去擁抱對方,擁有對方,和對方做遍親密的事情。

只有肢體接觸,溫暖的擁抱,才能夠使她心安。

白思禪覺着自己真的是種了名為何生楝的毒。

也可能是被他灌下了迷魂湯,只想和他黏在一起。

何生楝收拾好碗筷,帶着白思禪小挂件去了浴室。

白思禪看着鏡子。

鏡子中的女孩皮膚很白,臉頰是淡淡的粉,眼睛很亮,被高大的男人擁在懷抱中。

何生楝的下巴,可以放在她的頭頂。

……這樣,應該也算是個最萌身高差?

何生楝沒有注意到鏡子,他睡衣的袖子松松地挽了起來,露出一截麥色的小臂。他先去拿了粉紅色牙刷,沾上牙膏,遞到白思禪嘴邊:“啊。”

白思禪乖乖地張大了嘴巴。

牙刷伸入口腔中。

何生楝慢吞吞地給她刷着,仔仔細細,不放過每一顆牙齒,每一個縫隙。

白思禪莫名覺着這場景有些色、情。

她的手掐了自己一把。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啊啊啊!只是刷個牙而已,為什麽總會有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念頭呢?肯定是剛剛啪啪啪太激烈把腦子也給啪壞了吧。

牙刷的毛很軟,何生楝捏着她的下巴,使她微微擡頭,以方便從鏡子中觀察。

刷了一陣,他覺着這樣很不方便,索性将白思禪轉了個身,面對面,彎腰傾身,仔細地給她刷。

白思禪不敢動彈。

她怕一開口說話,就把牙膏沫給吞下去。

這只牙膏是薄荷茉莉味道的,清新中帶點香,是她喜歡的味道——可這也并不能代表她會吃牙膏呀!

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何生楝。

——好了嗎?

一直張着嘴巴好累啊。

何生楝笑了,與她解釋:“我看看你牙的情況。”

“……”

你又不是牙醫,看什麽呀。

說起來,白思禪也覺着驕傲。

她牙齒長的很齊,也白,也未有蛀牙,健健康康——

何生楝皺眉:“你的智齒還沒長出來嗎?”

白思禪點頭。

何生楝抽出來牙刷,遞給她漱口杯。

白思禪漱了口,才敢說話:“對呀。”

何生楝說:“按理說,你這個年紀,應該至少長出來一顆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智齒已經長全了。”

但他剛剛看到的,只有一點點。

她右下角的那顆智齒,只露出了約四分之一。

其他的三顆牙齒依舊紋絲不動。

白思禪想了想:“可能是遺傳吧?我媽媽的智齒好像就長的晚。”

“張嘴,再讓我看看。”

白思禪張大嘴巴。

何生楝沖幹淨牙刷,暫且充當了器材,撥了下白思禪的牙齒。

軟毛蹭到舌頭,白思禪有些不舒服,縮了一下。

何生楝抽出牙刷,問:“你這顆智齒是什麽時候開始長的?”

“快一年了吧。”

剛上大一的時候,它就冒出了個尖尖。

一直到現在,也只是個尖尖。

何生楝說:“改天去看看牙醫,如果是阻生的話,需要拔掉。”

白思禪慫了:“可是拔牙很疼啊。”

“不疼,”何生楝安慰她,“會打麻醉劑。”

“打麻醉劑也疼啊,”白思禪後退兩步,一臉的不情願,“還是算了吧,讓它自由生長,自由發育,多好啊……”

何生楝無奈嘆口氣:“說不定它會擠歪你正常生長的牙齒。”

白思禪猶豫了一下。

僅僅是一下,很快又被拔牙打針的恐懼給壓了下去:“那就到時候再說呗。”

何生楝替她刷好牙,白思禪秉着禮尚往來的原則,也要給他刷——

順便挑挑何生楝牙齒的錯。

但沒什麽好挑的,何生楝牙齒比她還要整齊,智齒也全部拔掉了,只是右上角有一顆牙齒瞧起來很奇怪。

等到何生楝漱口之後,白思禪伸出手:“我能摸摸你的牙嗎?我洗幹淨手了。”

何生楝張口。

白思禪摩挲着那一顆牙,戳了一下,縮回手:“怎麽這一個牙下面長的這麽窄呢?”

何生楝解釋:“原本這是一顆小虎牙,後來被我磨平了。”

白思禪睜大了眼睛:“還能磨平嗎?去醫院磨嗎?為什麽磨?”

小虎牙多可愛啊,她做夢都想要一對小虎牙。

“吃薯片吃太多了,牙齒就磨平了。”

“……”

白思禪确認了,這人在胡說八道。

自己也真傻,還真以為是被磨平的。

晚上何生楝沒有再蠢蠢欲動,到底是經歷過床、上運動,白思禪抱着他的一只胳膊,窩在他的懷抱裏,睡的極其安穩。

一覺到天明。

何生楝要去公司裏上班,囑托了這邊的人帶白思禪出去逛逛;但白思禪興致缺缺,只想窩在這裏補眠。

對她而言,逛街和做數學題的吸引力一模一樣。

枯燥無聊。

白思禪一上午都在研究何生楝的衣服,想着過段時間給他買個領帶什麽的。說來慚愧,她還沒有真正送過何生楝什麽禮物呢。

吃過了午飯,這邊雇傭的趙媽輕手輕腳走進卧室,告訴正準備午休的白思禪:“太太,葉小姐過來了。”

這個陌生的稱呼令白思禪一愣:“葉小姐?哪一個葉小姐?”

繼而又記起來了,大約是葉菲菲,或者葉苗苗。

前者疑似情敵,後者疑似……親敵?爸敵?

不管怎麽說,她都不能穿着睡衣去接待。

白思禪說:“趙媽,您先請她去茶室坐一坐。我換個衣服就過去。”

趙媽應了。

白思禪昨日剛來,什麽都沒有帶,衣服還是昨晚上何生楝讓人送過來的。他的眼光一直好,也懂得白思禪的喜好。白思禪的手指在衣架上撥弄了片刻,拿起了一條淺藍的裙子。

配一雙三厘米的裸色瑪麗珍小皮鞋,溫溫柔柔。

裝扮好的白思禪進了茶室,瞧見葉菲菲放下了茶盞。

葉菲菲素面朝天,竟是一點兒妝也沒化。她的長發紮成馬尾,簡單的T配牛仔褲,清清淡淡的學生模樣。

其實她和何生楝同歲。

褪下妝後的葉菲菲瞧起來其實要年輕的多。

白思禪叫了一聲:“葉小姐。”

葉菲菲站起來,溫和地笑:“何太太。”

只一句話,白思禪便明白了,葉菲菲這次過來,并沒有惡意。

她等着葉菲菲繼續往下說。

兩人重新落了座,白思禪拎起茶壺,瞧見葉菲菲的茶杯依舊是滿的。

她便只給自己倒了一盞。

葉菲菲直截了當地說:“我這次過來,是想向你賠禮道歉——為了昨晚我妹妹的不恰當行為。”

白思禪頓了頓,放下茶壺:“沒事,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那時候,她準備離開白家的時候,大概和葉苗苗的心情一樣吧。

不同的是她有何生楝,而葉苗苗有葉菲菲這麽一個姐姐。

葉菲菲懇切地說:“我不清楚何先生是怎麽解釋我和他之間的關系。”

白思禪一怔:“你們倆還有什麽關系?”

——不就是拐着彎有那麽點朋友情誼麽?

葉菲菲一愣,繼而苦笑:“原來他沒有向你提起過。”

白思禪說:“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就行。”

少女的眼神澄澈,看的葉菲菲心裏一動。

她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何生楝會喜歡白思禪了。

這是一個幹幹淨淨、玲珑剔透的寶石,不慘一點雜質。

她若是男人,也必定會選擇這樣的共度一生。

葉菲菲坦言:“我曾經喜歡過何先生,這一點,我不會掩飾。”

白思禪放下茶盞,哦了一聲。

瞧出來了。

她想。

昨晚上白思禪偷偷打量,葉菲菲看了何生楝好幾眼。

“這不是什麽羞于出口的事情,”葉菲菲微笑,“我仰慕他,但也知道他的心并不在我這裏,以後也不會在。只是我年少時候犯了些錯,得了他一些照顧,便覺着他待我與待他人不同。那時候我張揚,年輕,說話沒有分寸,被一些人捕風捉影了去,給何先生帶來了些困擾。”

說到這裏,葉菲菲注視着白思禪,誠摯地道歉:“對此,我不敢告知他,只能向太太你說聲抱歉。”

白思禪手足無措:“啊,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哪怕楊知禮說過這兩人鬧過緋聞,白思禪也不曾往心裏去過。

——再說了,那個時候,何生楝可能還沒認識她呢。

她介意這些事情做什麽啊。

葉菲菲卻笑了,說:“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會計較這些事情的人。”

嗯……

說真的,如果何生楝真的和葉菲菲有過那麽一段感情的話,她還是會計較的。

很有可能是在夜裏默默地一個人計較,然後想着何生楝可別再與葉菲菲遇上了啊。

不過,葉菲菲如此坦誠,倒是出乎白思禪的意料。

葉菲菲說:“我心裏面有分寸,今日既然敢把這些話都講給你聽,也就不會再對何先生有什麽觊觎之心。不碰有婦之夫,不對有主的人下手,這也是我的原則。”

白思禪由衷佩服:“葉小姐真坦蕩。”

葉菲菲說:“關于苗苗的事情,我還是要說聲抱歉。她年紀還小,有些接受不了,希望你能夠諒解她。今後我一定對她嚴加管教,再不讓她打擾到太太。”

葉菲菲說着便要向白思禪鞠躬,驚的白思禪忙扶起了她:“您別這樣。”

再怎麽說,葉菲菲都比她年長,這樣實在是不合适。

葉菲菲低聲說:“……還希望太太能向杜先生那邊求求情,去看看苗苗。”

白思禪扶着她的手一頓:“是苗苗出什麽事了嗎?”

葉菲菲沉默了。

良久,她輕聲說:“苗苗的精神有些問題。”

白思禪茫然:“啊?”

猝不及防的一個消息。

葉菲菲直起了腰,說:“太太還不知道苗苗的身世吧?她父親以前是跟着我父親工作的,他們倆也是一塊進的監、獄,一起執行的死刑。”

葉菲菲瞧着白思禪無措的雙眼,笑了:“看來這些事情,杜先生都沒有講給你聽,他把你保護的很好。我和苗苗剛剛見到杜先生的時候,我十五,她十歲。杜先生說她的眼睛很像一位故人,便認了她做幹女兒。”

白思禪知道那位故人說的是誰,約莫是自己的母親,吳昙。

只是這葉菲菲和杜鶴講的又不一樣了,在杜鶴口中是交易,但對葉菲菲來說,就是認了幹女兒。

“我不知道苗苗是何時出現的心理問題,但直到去年我才發現,”葉菲菲說,“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她的情緒波動很大。無人注意的時候,她在自殘。”

白思禪還真沒有注意到。

葉菲菲望着白思禪:“她曾對我說過,最仰慕的是白學姐。在學校裏遇見白學姐的時候,她都不敢上去打招呼,只敢遠遠地看着。”

“……啊?”

這話題轉移的太快,白思禪壓根就沒有跟上。

看着她吃驚的小模樣,葉菲菲笑了,安撫:“你不用擔心,你對她而言,是偶像,而不是愛人。”

白思禪松了口氣。

說到這裏,葉菲菲的笑容略有收斂:“所以,我想請您去看看她……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她了。”

葉菲菲表情嚴肅:“我想請何太太,去責罵她一頓。”

葉苗苗如今和葉菲菲住在附近的一個酒店裏,原本兩人是住在杜鶴的一處公寓中,因為昨晚那麽一鬧,兩人連夜搬了出來。

推開門的時候,白思禪驚了一下。

女孩只穿了一件吊帶,下身只有件小內內,裸着兩條修長的腿,也毫不在意。她在抽煙,床頭櫃上的煙灰缸中,一疊煙頭。

哪裏是初見時活潑可愛的小學妹。

葉苗苗看到白思禪進來,下意識地想要把煙藏起來。倉皇失措,煙灰落在她大腿上,她的眼睛一下也不敢眨,顫着聲音叫了聲學姐。

葉菲菲繃着張臉:“我把你最親愛的白學姐帶來了,你別再做出這一副死人模樣來。”

葉苗苗慌亂地把手裏的煙在煙灰缸中摁滅,素白着一張臉,想伸手去拉白思禪的衣服;可一想到自己剛剛抽過煙,便又縮回了手,只怯生生地又叫了她一聲:“學姐,晚上好。”

白思禪第一次幹這種罵人的工作,頗有些不适應。她記挂着葉菲菲的叮囑,板起了臉,聲音沉下去:“苗苗,你怎麽能抽煙呢?”

葉苗苗哪裏想到白思禪會過來。

昨日雖說成功從杜先生那裏求得了一個保證,卻也在學姐面前出了醜态……今日起床之後的葉苗苗怎麽想都覺着難受,只能靠煙來解愁。

本來還驚訝今日葉菲菲默許她抽煙來着,可等到白思禪進來,葉苗苗才醒過神來。

葉菲菲這是搬了她的大克星來了啊!

葉苗苗瞬間從頹廢少女變成了小可憐:“對不起,我只是好奇這煙是什麽味道,就偷偷地抽了一根……”

白思禪看着煙灰缸,沉默了。

葉苗苗轉移話題:“學姐您還沒吃飯呢吧?要不我請您吃頓午飯,好不好?”

她期待地看着白思禪。

白思禪其實已經吃過了,但也不忍辜負葉苗苗,點頭:“好啊。不過我有個要求,你不許再抽煙了。”

葉苗苗很堅決,立刻拿起了剩下的煙盒打火機,毅然決然地丢進垃圾桶中:“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午飯就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吃的,到底是剛吃了午飯沒多久,白思禪吃的很少,一小口一小口的。

但在葉苗苗眼中,就成了白學姐真的好女神啊,吃起飯來也這樣優雅!

不虧是完美的白學姐呀!

葉菲菲輕輕地咳了一聲,拿眼神示意白思禪。

該趁熱打鐵,進行說教了。

白思禪看着葉苗苗的眼睛:“苗苗。”

“嗯!”

“聽說你上學期挂了兩門?”

葉苗苗的笑容垮了下去:“……嗯。”

“這樣可不行啊,”白思禪嘆息,“大一的課程原本就少,你怎麽能挂這麽多?”

葉苗苗低着頭:“我會好好補考的。”

白思禪說:“那等回到學校後,我給你補補課?你挂的那兩門是C語言和高數對吧?”

葉苗苗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過我有個條件,”白思禪說,“以後不能再去酒吧了,也不許過量飲酒。別讓愛你的人替你擔心,好麽?”

葉苗苗重重點頭。

葉菲菲坐在旁邊,心裏默默感嘆。

可能白思禪真的有某種她所感觸不到的魅力吧,向來桀骜不馴的葉苗苗,到了白思禪這裏,立刻乖順的像兔子一樣。

也難怪何先生那樣喜愛她……

葉菲菲坐直了身體,直愣愣地盯着走過來的男人。

何生楝?他怎麽過來了?

她剛想站起來,何生楝的目光已經掃過來了。

不許說話。

葉菲菲看懂了何生楝的意思。

何生楝唇角帶笑,慢慢地走向白思禪。

白思禪恍然不知,仍在悉心教導着葉苗苗:“你今後也不許一直逃課了,偶爾逃個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專業課你總要去聽聽的吧……”

葉苗苗打斷她的話:“白學姐剛剛說不能讓愛我的人擔心,那白學姐,也是愛我的人嗎?”

白思禪說:“是啊,我也愛你。”

少女的聲音清晰而堅定。

葉菲菲瞧見,何生楝的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菲菲想說一聲你聽我們解釋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白思禪拉着葉苗苗放在桌子上的手,聲音溫柔:“愛你的人有很多啊,比如說你的菲菲姐,還有杜先生,還有你的那些小男友們,他們都愛你啊。所以,別讓他們難過,咱們乖乖地戒了煙,好嗎?抽煙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孩子,身子本來就弱,難道你想要一口大黃牙嗎?多不好看啊。”

葉苗苗說:“何先生……”

哎,怎麽又扯到她男人身上了?

白思禪愣了一下,飛快解釋:“何先生如果愛你的話,也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你不要多想呀。就像我和你菲菲姐,也是姐姐對妹妹一樣愛你。”

話音剛落,白思禪就聽得身後男人的低笑:“你這話不對了。”

一雙修長的手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何生楝溫和而平靜地糾正她:“我對苗苗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那你就是嫂子對妹妹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糧的葉菲菲與葉苗苗:“……”

何生楝低頭,對着白思禪低聲說:“陸青瞧見你在這裏,我剛好有空,就過來看看。”

謊話說的面不改色。

陸青原話是看見太太和葉家姐妹在這裏吃飯,擔心太太會受到欺負;何生楝放下了一摞文件,趕過來瞧瞧。

還好,只是看到了他的小太太在煞有介事地朝着葉苗苗猛灌心靈雞湯。

葉苗苗笑了:“何先生與白學姐真是恩愛。”

被何生楝這麽一打岔,白思禪也想不起來還要對着葉苗苗說些什麽了。葉菲菲與葉苗苗對何生楝似乎都有些畏懼,他一過來,兩人吃飯都不自在了。

白思禪随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何生楝問她:“你是想回家,還是跟我去辦公室?”

白思禪想起了昨天在休息室的胡鬧,斬釘截鐵:“回家。”

何生楝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在家裏乖乖等我。”

晚飯是白思禪和廚娘一起做的,她按照廚娘教的法子,煲湯,冬瓜薏米荷葉炖豬肚。廚娘笑着說是要把一腔濃濃愛意都煲進去,老火慢炖,出來的湯才想。

白思禪覺着她的話很浪漫,卻也臉蛋紅紅地想着何生楝,一邊期盼着他早些下班來喝湯,又擔心他下班太早,湯煲的不是火候。

……好矛盾啊。

她終于能夠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甜蜜的糾結。

哪怕是一點點和他有關的小問題,她都要想上個好長時間。

何生楝是在晚上七點半歸的家。

還未來的及脫下外套,他的太太便穿着柔軟的拖鞋跑了下來,春風一樣,一頭撲進了他的懷抱中,抱了滿滿的馨香柔軟:“你終于回來啦!”

聲音中的歡喜藏也藏不住。

何生楝驀然想到一個語境不合卻又莫名貼切他此時心情的俗語——老婆孩子熱炕頭。

白思禪欣喜地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餐廳中,獻寶一樣,按着他的肩膀坐下,雀躍地問:“你猜猜我今天做了什麽?”

傭人适時地将煲好的湯送了上來。

何生楝看着那湯,失笑:“都端上來了,還怎麽讓我猜?”

白思禪笑眯眯地盛了一小碗,放在他面前:“禮尚往來,這是回禮啊,回你昨晚一飯之恩。”

“比起這個回禮,我更想要以身相許。”

許……許個頭啊!

白思禪說:“可是早就許過了啊。”

證也領了,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

他還想要許什麽呀。

何生楝笑着朝她伸出手。

相處這麽久,兩人之間早就有了默契。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麽。

白思禪乖乖巧巧地走過去,坐在他腿上。

何生楝順勢攬住她的腰。

到了家之後,他的領帶解了下來,襯衫上面的紐扣也解開,露出若隐若現的鎖骨來。

白思禪體重輕,何生楝只會覺着腿上壓了個軟軟的小團子,毫不費力;而白思禪感覺何生楝身上挺硬的,但也有莫名的安全感。

她喜歡被何生楝的氣息所包圍。

在自己家裏的時候,兩人相處很少避諱旁人。飯菜都送了上來,傭人也都離開,餐廳中唯有這對小夫妻。

何生楝輕聲問:“那你想不想要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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