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濮嘉年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你一天少給我胡思亂想。”
葉溪吃吃笑着,腦袋在他的頸子處窩着,依偎着他。
“本來就是嘛,你看餘蕊,她多愛傅明南啊,一天和我發信息聊天三句話都不離他,畢業後跟着他去了江城,現在也走到快離婚這一步。以前我憧憬過書裏說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但一輩子那麽長,一天沒有走到終點,你就不知道哪一個才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
濮嘉年還沒有說話,葉溪手機響了,濮嘉年手長,幫她拿過來,是一條微信,發件人徐琛。
【在嗎?】
濮嘉年眯着眼,眸色深不見底,把手機屏幕舉到葉溪眼前,斜睨着她不說話。
葉溪撐住他胸口,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你還記得我們原來高中一班的徐琛嗎?就是大家叫他徐少爺那位。今天我去律師事務所碰見他了,昭廷大哥說他現在是他們律所的高級合夥人呢。”
徐琛?濮嘉年當然記得,葉溪有一次吃過午飯回教室,他看見她在草稿本上寫了“徐琛”兩個大字,不停用筆尖戳着,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知道徐琛怎麽得罪她了。
那時候葉溪已經不主動和他說話了,原因他也一直不得而知。
後來見過幾次徐琛站在他們教室外的走廊上,葉溪看見他就低着頭走開,濮嘉年一看徐琛的眼神,就隐隐覺得他對葉溪有點意思。
當年顧蓁拿手機偷偷轉發了辱罵葉溪的說說,葉溪再沒有回一中上課,徐琛後來在操場上攔住自己,提着衣領就想打人,要不是其他同學及時拉開,兩人真就打起來了。
過往的回憶激起了他骨子裏的占有欲,把手機扔在一邊,打橫抱起葉溪,嘴上說道:“不記得了,先去洗澡。”
葉溪尖叫一聲摟着他的脖子,捶着他的肩膀讓他把她放下來,“你不是剛洗過嗎?”
“再洗一次。”
花灑的水聲稀裏嘩啦,浴室裏霧氣氤氲,葉溪淩亂的衣衫褪到腰間,濮嘉年托起她的一只腿挂在他胳膊上,進入了她。
雄性宣誓所有權大概是一種本能,看到葉溪手機上“徐琛”兩個字,濮嘉年心裏像塞上了一塊石頭,悶得慌,他迫不及待想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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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溪有點疼,大腦一片片眩暈,咬着唇承受着他,頭微微後仰,忍不住伸手打他,“濮嘉年你輕點,我疼!”
濮嘉年緩了緩,頭抵在她額頭,在她嘴上快速吻了吻,抑制不住地低聲喘、息。
回到床上,葉溪窩在濮嘉年懷裏,身子懶懶地貼在他身上,濮嘉年把她摟緊了些,手指勾着她的長發,一圈一圈纏繞在指間,“要不要我幫餘蕊找律師?”
葉溪搖搖頭,輕輕地在他的胸膛劃着圈,“不用了,昭廷大哥說先不要走訴訟程序,讓蕊蕊和傅明南私下協商,不行他再接手這案子。”
“好。明天想去哪兒?公司在西郊開了個度假村,環境不錯,我帶你去滑雪?”
葉溪想了下,“不行,這幾天我想多陪陪蕊蕊,玩的事以後再說吧。”
濮嘉年不吭聲,葉溪知道男人的小心眼又發作了,伸出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親親他,商量道,“等蕊蕊的事解決了,我再多陪陪你好不好?”
他還是不理她,葉溪氣得使勁揪了一下他胳膊,嘟着嘴低聲抱怨,“小氣鬼。”
濮嘉年伸手在她臀上拍了拍,“等你授課比賽結束,元旦跟我回家,我爸媽想見你。”
葉溪着實怔住了,撐起身子,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指着他,舌頭都不大利索,“你、你、你怎麽這麽快就給家裏說了啊?”
濮嘉年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眼神冷了下去,“你不願意?”
葉溪咬着嘴唇,紅着臉小聲低語,“也不是不願意,就是覺得太快了。”
濮嘉年扣住她的腰肢,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以為爸媽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陳姐經常過來打掃衛生,你說是我先告訴他們的還是陳姐先說的?”
葉溪臉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濮嘉年,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啊?”
想起兩人淩亂的被單,床頭櫃抽屜裏的避孕套,垃圾桶裏丢棄的紙巾......葉溪兩手蒙着臉,臊得不行。
濮嘉年就喜歡看她這個樣子,“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好了,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沒有。”葉溪憤憤地打斷濮嘉年的話,翻過身,準備再不搭理他。濮嘉年好笑地把她摟進懷裏,在她發頂上輕輕吻了吻。
餘蕊回到父母位于春澤園的家裏,陳心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走到玄關處換鞋,随口問道:“媽,我爸呢?”
“你爸今天和幾個朋友出去吃飯,一會兒就回來了。”
餘蕊走到沙發邊,挨着陳心萍坐下,“媽,我有事給你說。”陳心萍點點頭,目不轉睛繼續盯着電視裏的家庭倫理劇,對女兒的話不太上心。
餘蕊扯了扯母親的衣角,看着母親轉過來的臉,咬着唇說道:“媽,我準備和傅明南離婚。”
“什麽?”陳心萍吓得不輕,趕緊用遙控器關了電視,看着女兒認真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蕊蕊啊,出了什麽事,你別吓媽媽啊!”
“媽,傅明南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他們還在聯系,我接受不了,我想離婚。”餘蕊說得輕描淡寫。
陳心萍急了,拉着女兒的手,苦口婆心勸道:“ 蕊蕊,明南人不錯,家庭好性格好,對我們也孝順,昨天他還打電話說元旦要回安市看我們呢。你也說了那個女朋友是曾經,誰還沒有個過去啊?媽媽給你說,若有男人告訴你,他一輩子只愛你,心裏只有你,絕不會三心二意,你聽聽就好,不要當真。只要現在明南心裏還有你,還有這個家,就不要輕易談離婚的事。”
餘蕊知道媽媽肯定有這一套說辭,“媽,我和傅明南結婚第三天,他那個前女友就去江城找他,他們兩個差一點就上床了。前不久,那個女孩又來了江城,出車禍腳受傷了,住在醫院裏,傅明南每天都去看她,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和他繼續生活下去?”
陳心萍重重嘆了口氣,“這個我得說說他,蕊蕊,媽媽還是不贊成你離婚,男人老實,要麽因為沒錢,老話不是說嗎?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為貧,那些不亂來的男人,有的是因為出軌風險太大,有的是生理有缺陷,沒有其他原因。明南條件好,擋不住那些女的和蒼蠅似得往上粘,只要他願意和你好好認個錯,保證以後不和那個女孩子來往,你們還是繼續過下去,婚姻不容易,就說我和你爸爸,別看他現在老老實實的,媽媽年輕時也流過多少眼淚。可最後,陪着他的不還是我嗎?”
餘蕊沉默了,母親是傳統型女性,她知道她肯定不會支持自己和傅明南離婚的事,江城雜志社那邊她已經把辭職報告的郵件發給了主任,接下來得先在安市租套房子,不能再住在家裏,不然每天都得聽她唠叨。
眼下抓緊拟好離婚協議書寄給傅明南,再找份工作安定下來。
“媽,我今天累了,我先去洗澡睡了。”起身回屋拿了換洗衣服去了浴室,想着明天約着葉溪陪她看房子。
早上濮嘉年穿好衣服,見葉溪還睡着,半歪着頭,長發散亂,遮住半邊臉,露出尖俏的下巴,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不是說今天要去找餘蕊,還不起來?”
葉溪撐開沉重的眼皮,強打起精神,緩緩起身,昨晚她又羞又氣不想理濮嘉年,濮嘉年一直纏着她鬧,非讓她開口求饒不可。
兩人汗津津地二次滾完,濮嘉年抱着她又去浴室洗了個澡,迷迷糊糊感覺沒有睡多久,就被叫起來了,全身說不出的困倦。
一個上午,中介領着兩個女孩看了四套房子,餘蕊再一次覺得讓葉溪陪着她真是太明智了,每一套房子她都能明确地說出優缺點。
最後定下了康橋陽光的一套一室一廳小戶型,裝修精致,小區安保嚴格,出門就是大型超市,非常便利,價格雖然稍微貴一點,葉溪覺得女孩子不能太委屈自己,安全和舒适都很重要。
餘蕊簽好協議交完錢領了鑰匙,兩人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收拾房間,購置各種物品。完工後,葉溪打量着屋子,卧室窗邊擺着一只自己特意買來的水晶玻璃瓶,瓶中插着一束綠色的小雛菊,整個房間布置得簡單而溫馨。
餘蕊非常滿意,也很感動,要不是葉溪陪着自己忙上忙下,她沒有那麽快邁出這一步。這兩天傅明南給她打了很多次電話,她都沒有接,離婚協議書拟好,明天先去律師事務所讓陳昭廷幫着看看,現在她唯一頭疼的是怎麽給雙方父母說,尤其是自己媽媽陳心萍。
晚上還得回一趟父母家,再說說離婚的事,順便告訴他們自己準備搬到外面住。
吃過晚飯,葉溪開車把她送到春澤園,剛打開屋門,聽到陳心萍高興地說:“蕊蕊回來了。”
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正是幾天不見的傅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