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寧沛岚又笑着和葉溪聊了一些家常,濮嘉年插話,“好了媽,我都餓了。”

寧沛岚撇嘴假意瞪了兒子一眼,去廚房吩咐阿姨準備飯菜。

濮嘉年挨在葉溪身邊,給她盛了一碗竹荪排骨湯,“先喝點湯,再吃飯。”

葉溪心裏還生着他的氣,對面坐着濮睿騁夫婦,不太好意思和他表現得這麽親密,小聲說道:“我自己來。”

濮嘉年勾起嘴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收起平時尖銳的小爪子,葉溪乖巧地就像一只純白的小兔,膽怯又有着一股楚楚動人的韻致。

吃過飯,兩人準備回去,葉溪憋了一晚上的郁氣,終于找到了發洩口。

一坐上車,狠狠瞪着濮嘉年,“濮嘉年,你什麽意思啊?幹嗎給你爸爸媽媽說我們高中那些事?”

濮嘉年單手把住方向盤,右手扣住她的手,眉毛揚起,“你沒發現,我告訴他們後,我爸媽更喜歡你了?”

“沒有。”葉溪噘着嘴只顧生氣,她明明準備在濮嘉年父母面前給自己凹個溫柔乖巧的人設,卻被啪啪地打臉,簡直氣死她了。

“我要回康悅華府。”

“開車呢,別鬧。”

濮嘉年領着葉溪回了錦園,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她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掐着她柔嫩的腰肢,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葉溪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現在都讓你騎到我身上了,還不滿意?”

察覺他話裏的不正經,葉溪反應過來,狠狠擰了擰他胳膊,

“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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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低她身子,附在她耳邊低語,

“真不要?”

濮嘉年睡衣微敞,露出赤、裸健碩的胸膛,葉溪以前很有分寸,從不在他脖子上留下印記,今天實在太生氣了,俯身在他鎖骨處狠狠咬了一口。

濮嘉年疼得“嗤”得一聲,在她的臀上拍打兩下,倒也不生氣,逗着她。

“你屬狗的嗎?都說咬人的狗不叫,怎麽每次你叫得我骨頭都要酥了?”

葉溪臉迅速漲紅,又羞又氣,“我咬死你。”

惱羞成怒又要去咬他,濮嘉年一個翻身,壓在了她身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滑順的長發,輕柔地吻着她的唇瓣,不像以前那麽急切,唇滑到她的耳邊,“媽讓我們明天去大伯家看看他剛出生的小孫子,要不今天晚上我們也造一個?”

“想得美......”葉溪伸手就想捶他,濮嘉年扣着她的手固定到頭頂,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纏綿後,摟着葉溪,手一下下撫着她的長發,問她:“你們快放假了吧,春節想去哪兒玩?”

葉溪被他折騰地全身無力,想睜眼,卻被睡意打敗,呢喃着很快地睡着了。

A大進入了考試周,以前在加拿大時,每年都有三次長期,可以到處旅游。回國後葉溪之所以選擇當大學老師,也是看上了教師寒暑假的福利。

她長得漂亮,課程講得生動有趣,很有親和力,在A大非常受學生歡迎,上次的授課比賽拿了全省第一,院裏的領導也更器重她,葉溪趁機給院長提出下學期她不想帶這麽多個班的課,只上兩門專業課。

在辦公室整理自己的東西,明天下午是國際貿易專業的《大學英語》考試,監考完這一科就能享受入職以來的第一個寒假,前幾天濮嘉年問她想去哪裏玩,她終于可以好好計劃下了。

陳小夢走到她跟前,和她商量:“葉老師,明天七點我有一堂監考,是英語教育專業的《英語國家概論》,我媽媽來了安市,她身體不大舒服,我想帶着她去醫院檢查,明天你能幫忙替我監考一下嗎?”

葉溪想起上次在吳市,陳小夢提出和她交換上場順序,她拒絕了,心裏多少有點歉意,下午的監考和晚上時間也不沖突,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葉溪還睡着覺,手機響起,教學秘書給她打來電話,責問她為什麽沒有去監考?讓她立刻到學校來。

挂完電話,葉溪揉了揉眼,現在才早上七點十分,陳小夢不是給她說考試在晚上七點?她立刻打去電話,陳小夢沒有接聽。

起身趕到A大,負責教學工作的劉副院長也趕了過來,問了事情經過,這門課本來是陳小夢監考,葉溪答應了替她,教學秘書處也做了備案,考試時監考老師不到位,試卷沒人領取發放,學生們議論紛紛。

A大的規定,監考遲到五分鐘以內,屬于二級教學事故,十分鐘以上,構成一級教學事故。今天考試時間太早,教學秘書臨時找不到老師代替,只能通知學生們擇期再考。

葉溪仔細回想,陳小夢确實沒有說清楚是早上七點還是晚上七點,是她自己想當然得以為是晚上,誰會把考試安排到一大早?她答應幫她監考後,教學秘書那裏也是陳小夢去通知備案的。

很明顯,自己這次被人陰了,她已經不想再和陳小夢對質了,等着院裏對她的處罰。

劉副院長也看出了一些道道,但事情影響太惡劣,無法為葉溪開脫,和院長商量了一下,做出扣她兩個月工資的決定,葉溪沒有異議,不公開通報批評,她知道這已經是劉院長在偏袒她。

濮嘉年晚上回家,看她怏怏不樂的樣子,問她怎麽回事?

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眼淚迅速地湧進眼眶,把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大學是一片淨土,原來我太天真了。”

濮嘉年拿紙巾給她擦着淚,“聽過一句話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是企事業單位還是外資公司,職場上的人,看似彬彬有禮,對人禮貌有加,其實一言一笑都含着算計與戒備。以後遇到這些事,你要知道這才是職場常态,有個心裏準備,學着适應和接受。”

低下頭,在她粉嫩的唇上吻了一下,“當然你和他們不一樣,”拿起手機,給葉溪微信轉賬,“我給你報銷。”

葉溪噗呲一聲笑了,摟着他的脖子,回應他,“我發現有男朋友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終于放假了,葉溪準備年前拉着餘蕊去海邊旅游,藍天白雲,椰林樹影、水清沙白,好好地放松一下,兩人計劃好了行程,餘蕊爸爸突發中風住院了。

餘正平平時就愛和三五好友聚聚喝點小酒,陳心萍也不太拘着他,男人總得有點小愛好。

昨天餘正平喝完酒回家,和平日一樣躺下就睡。早上陳心萍喊他起來吃飯,發現他身子動彈不了,嘴裏說不出話,又急又怕地給餘蕊打電話,母女倆打了120把他送到醫院。

拍完片子,診斷為腦出血。醫生建議觀察出血量,後續再決定是否手術。陳心萍立馬哭上了,餘蕊心裏也很慌亂,只能先安慰母親,回家收拾陪床的東西。

下午,傅明南來到了病房,兩人從上次在他公司不歡而散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面。

餘蕊很意外,看着母親,陳心萍解釋道:“小傅今天剛好給我打電話,我把你爸住院的事告訴了他,他就趕來了。”

傅明南先找主治醫生了解情況,回來後安慰陳心萍,“媽,我問過了,爸現在出血不嚴重,醫生說可以先保守治療。”

看了看餘蕊紅腫的眼,“蕊蕊,你和媽先回家休息,爸這裏我守着就行,你在這兒也不方便。”

陳心萍拉着餘蕊回家,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蕊蕊,你看到了,家裏就得有個男人,你一個女孩子也沒有力氣,怎麽照顧你爸?有小傅在,我這心裏踏實多了。

餘蕊心情很複雜,父親突然中風卧床,她很害怕,陳心萍年紀大了,自己又是女兒,确實不方便貼身照顧,傅明南能來她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第二天一早兩人趕到醫院,傅明南正用棉簽給餘正平輕輕擦着嘴角流出的口水,回頭告訴她:“今天輸完液後,醫生安排爸爸去做複健,我找護士借了輪椅,晚點我推着爸去。”

傅明南一夜沒有休息好,眼窩發青,下巴處泛着點點胡渣。

看着他憔悴的樣子,餘蕊有點感動,還有點習慣性地心疼,把手裏的早餐遞給他,“今天我請個護工,你回去休息吧。”

傅明南搖搖頭,“護工要請,自己家人也必須在才能放心,你和媽都不太方便,這段時間我來照顧爸吧。”

餘蕊靜靜地坐在一邊,傅明南靠近她,輕聲說道:“蕊蕊,年後我會把公司設到安市,安市這些年經濟發展很好,我們也能就近多照顧下爸媽。”

見餘蕊不吭聲,“蕊蕊,你現在先別想其它的,醫生說這一個月是黃金時期,爸爸的病是關鍵,好好治療才能不留下後遺症。”

一想到父親往日那爽朗的笑聲,如今卻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餘蕊心裏很難受,像被鋒利的锉刀來回地锉着。

她現在什麽都不願意想,只希望父親能快點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改編于一個真實的故事,因為嫉妒,老教師把考試時間設在早上七點。

嘉年兒子,你最近表現這麽好,我都舍不得虐你了,但是我不能對不起我的标簽啊,sorry哦。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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