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結局,無番外 (1)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啦,辛苦追文的讀者,大家打個評分,作者其他三篇已完結文都在專欄裏面,歡迎收看,正在日更的文《她的聲音是曙光》文案如下:宋長東自從不能講話成為啞巴後,性格變得有些沉默古怪,慢慢開始聽聲識人,偶然間聽到一個很悅耳的聲音,他迷上這個清澈溫柔的聲音,于是占用別人賬號跟她成為網友,直到有一天身份暴露。
小劇場
淩晨四點,他敲開她的門,把耳機塞到她耳中,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摁最中間的播放鍵。“陳書,我愛你。”低沉磁性的男聲落入她耳,一遍又一遍,之後在她驚訝的時候,他就向前一步,在門邊吻了她,深吻。
正在日更的文《主母穿成豪門女傭[反穿書]》文案如下:靜娴是正三品尚書之女,十五歲被八擡大轎嫁入林府,為丈夫生了兩子一女,府裏上下稱贊她賢良淑德,為當家主母的典範,只是一覺醒來,她竟然穿到一個被稱為二十一世紀的年代,而她是豪門中傭人之女,更驚訝的是她服侍的那一家人據說是妾,并非正妻,讓她當家主母服侍一個妾,簡直荒唐,而她跟小妾之子朱骥是同班同學,庶子就是庶子,上不了臺面。
小劇場
一向桀骜不馴的朱骥覺得李靜娴瘋了,之前唯唯諾諾的李靜娴竟然指着鼻子罵他是小三的兒子,她覺得她十六歲還沒嫁人生小孩很丢人,書都不想讀,一心只想嫁人生子,還有她竟然要裹足,說女人的腳三寸金蓮是最好看的,他實在忍不住說一句大清已經亡了,直到後來他把李靜娴堵在浴室裏,她當時在洗澡,他忍不住親了親她白皙的腳背,她曾經說女人的細足要是被男人看到,等于她要嫁給那個男人,結果她一腳把他踹開,說要當社會主義接班人。
同正在日更的文《就是友情,不解釋》文案如下:許桃從幼兒園小班開始就認識賀霆宇,兩人從小到大是最不被班上同學接受還有取笑的同學,各自有一個綽號,一個是紅臉怪,一個是大胖子,從幼兒園到高中,他們從小玩到大,又是鄰居兼同學,友情從淺到深,後來許桃成為社會記者,而賀霆宇成為大老板。有人問許桃,她跟賀霆宇是什麽關系,許桃說是朋友,賀霆宇連她初潮是什麽時候都知道,姨媽巾還是他給買的,熟到不能再熟的關系。有人問賀霆宇,他跟許桃是什麽關系,賀霆宇只說了一句話:“我連命都可以給她,你說是什麽關系。”
小劇場
許桃為了把自己臉紅的毛病徹底根除,大學的時候攢了錢去動手術,她讓賀霆宇假冒她親人簽手術同意書,賀霆宇拒絕,說她瘋了,可許桃堅持。結果手術進行到一半時,醫生出來讓他簽病危通知單與各種手術同意書,賀霆宇站在手術室外哭了,那是他從六歲記事以來第一次掉眼淚。(PS:不是絕症梗)
正在日更的文《霍巡有精神衰弱病[末世]》文案如下:面冷心冷的國際調香師受與屬性不明的國家槍械高級工程師攻
2024年,喪屍忽然開始大規模爆發,疫情局控制不住,部分電力被迫停止,A市陷入混亂,蘇子量考慮到個人勢單力薄,赤手空拳抵不過萬千喪屍,試圖尋找夥伴或加入隊伍,以求生存,他第一次見到身手矯健,戰鬥力十足的霍巡很驚訝,可惜他驚訝的同時被射了一槍,子彈從肩胛骨穿過,命懸一線,第二次見到霍巡,他覺得這人很邪,搶走他四分之三的食物不說,還嘲諷他不自量力,說不定是什麽混黑社團的頭頭,有槍了不起啊!
還有兩個月前,他喪失了十四天的記憶,從2024年6月4號到18號的記憶,新聞報導有喪屍出沒的第四十四天,一個不詳的數字。
PS:不是失憶梗,無任何異能。
周初五這一個月都在跟進協調華東區客戶的訂貨發運問題, 加上又到一個新季度的首月, 不僅僅要回顧上個季度的銷售情況, 還要制定下個季度的銷售目标,每周都有大大小小的會議。
周初五已經跟上老員工的工作節奏, 完全不像新入職的員工, 在付明鋒手下, 她真的學到很多東西。
雖然跟她的直屬上司有小摩擦,Sharon總是讓她背鍋, 訂貨單明明是她發錯, 卻推到她身上, 說她工作不細心, 跟客戶沒溝通好,除了這個, 其他方面都很好, 工作本來就不是事事順心。
3月26日,公司整個部門加班到九點多, 臨近下班,付明鋒說他請客吃夜宵,大家忙收拾東西,半個小時後出現在公司大廈附近的餐廳, 周初五玩口頭游戲一直輸, 喝了不少酒,以前沒怎麽大喝過的她臉一下子紅透。
飯局結束後,周初五酒精有些上頭, 出奇變得話唠起來。
“初五,我送你回去吧。”有一位男同事說道。
“我送她就好。”付明鋒拉住周初五的手腕,免得她亂走。
“Ethan送我就好。”周初五更信任付明鋒,畢竟兩人認識也好多年。
車子來了之後,付明鋒先把周初五塞到後座,讓司機稍等一下,他作為領導跟其他員工告別,目送他們上車離開,确保他們的安全。
“師傅怎麽還沒走,該走了……”周初五雙手趴在車窗邊,探出頭催促付明鋒,“你快點好不好,為什麽慢吞吞的,一個大男人做事這麽慢不行,快點,我還要回家……”
付明鋒朝她走過來,覺得好笑,平時對他畢恭畢敬,喝醉反而膽子變大,敢這麽跟他說話,他看着雙頰紅撲撲的周初五,嘴裏還在碎碎念,樣子十分可人嬌憨。
他突然單手撐在車窗上,彎下腰,吻了吻她的紅唇。
周初五覺得周圍喧鬧的街道靜止安靜下來,她下意識地頭往後退一點點,恰好車子停靠的前面的店鋪裝飾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光映在她半邊臉上,前兩秒是紅色,後兩秒變成黃色。
付明鋒坐進副駕駛,讓司機開車。
過了一個小時,周初五說她到了,跟他說再見後擡腳往出租樓走去,穿過兩個小巷才刷門卡進樓,她回到家的時候,喬南風的房門緊閉,顯然已經睡下,洗漱一番後的周初五躺在床上,人已經有點清醒過來,她拿起手機猶豫再三還是發了一條短信。
很快,她就睡着,每天早上七點半的鬧鐘響起。
洗漱一番後,她先出門,一到樓下打開門,她就見到站在門外的程亦舟。
“你……”
剛開口,程亦舟疾步上來,單手摁住她後腦勺吻過來,吻得很狠,仿佛要将三年的空白彌補回來,也很猝不及防,周初五差點呼吸不過來,不過她突然掉眼淚了。
“告訴你那個男同事,你有男朋友了。”
昨天他收到她的短信,說她被一個男同事親了,從未請假的他跟主任請了半天假過來。
“哭什麽,該哭的是我。”程亦舟抹去她的眼淚。
“我就哭怎麽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不是說你喜歡別人,我不被別人親是不是你就打算一直不找我,人家都主動找你好幾回。”周初五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委屈,此時的她只想哭,她本來是一個不容易掉眼淚的人。
程亦舟抱着她,“好啦,怎麽理都在你身上,明明是你說分手的,已經有很多人在看我們。”
現在是上班時間,住在周圍的上班族正穿過巷子,路過他們時頻頻回頭。
剛剛下樓的喬南風見到他們抱在一起,不由一笑,有情人還是終成眷屬。
最後程亦舟跟她一起吃早餐才分開,一個去上班,一個回醫院。
周初五到公司後一天沒碰到付明鋒,心裏松了一口氣。
重新在一起的兩個人每天發信息,程亦舟幾乎是一周無休,所以只能她去醫院找他,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約會都是在醫院裏,他把他一周的行程發給她,包括手術時間與看診時間,可能是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兩人幾乎不吵架,每天她給他說說公司的人跟事,他也會跟她說醫院的事情,她聽着挺有趣的,并不覺得無聊。
上班的時候,付明鋒跟往常一樣,不提那晚的事情,周初五少了幾分尴尬。
一天晚上七點多,周初五打卡下班,剛拉開門就見到站在外面等電梯的付明鋒,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喊了一聲Ethan。
付明鋒:“剛下班?”
“對。”
兩人進電梯後,因為電梯還有其他人,所以沒人說話。
走出大廈時,付明鋒要她請吃飯,周初五點頭說好,她的确還欠他一頓飯,他們到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
“那晚的事情,抱歉,我一時意亂情迷了。”
“謝謝付總的喜歡,你肯定能找到跟你一樣優秀的人。”周初五大方回道,其實付明鋒很有風度,他主動提起比她主動提好,她也相信付明鋒不會再有逾越的舉動。
付明鋒笑道:“少給我發好人卡,一般是我給別人發好人卡的。”
周初五被這句話逗笑,“付總果然魅力無邊。”
“我這麽有魅力,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因為我有男朋友了。”
“還是那個程亦舟?”
周初五提到程亦舟時眼睛在發光,“對,還是他,他現在是一名醫生。”
說開後,兩人相處變得自然許多,吃完飯後就分開走了。
付明鋒在走向停車場的路上,拿出一根煙點上,慢慢抽起來,煩悶的他打了叢浩的電話問他在不在A市,過來喝一杯。
叢浩白天剛下飛機,讓付明鋒過來他這兒,付明鋒到的時候,他還是穿着家居服,一副剛睡醒的狀态。
“你覺得我哪裏不好?”付明鋒一進來徑直走到他家冰箱,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紅酒,用開酒瓶打開,他跟叢浩一人一個杯子。
“你哪裏好?”叢浩抿了一口紅酒,随後想起什麽,從卧室裏拿出一份沒拆封的禮物,用刀子劃開快遞包裝。
“這是什麽?”
“初五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一聽到叢浩提周初五,付明鋒傾述欲望爆棚,“就是她,我吻她之後被拒了,她跟那個叫程亦舟的還在一起。”
叢浩動作一頓,盯着付明鋒,冷聲問道:“你說什麽,你吻她,你為什麽吻她?”
“我單身,又喜歡她,為什麽不能吻她,不能說是吻,只是簡單親一下,只是她後來躲開了。”
叢浩依舊沒什麽好表情,産生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一下的心理,質問道:“你是不是在她喝醉不太清醒的時候親她的,趁人之危?”
付明鋒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以為她單身。”
叢浩白他一眼,拆開包裝後才從裏面小心翼翼拿出禮物,其實是一個按照他樣子打造的模型,還是他穿着二中校服低頭學習的樣子,底座下面雕有“大佬生日快樂”六個字。
“我跟她越接觸,我就越能發現她的好,你跟她是同學這麽久應該也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身上有一股韌性,總是讓人移不開眼。”
叢浩把模型輕放到櫃子上,他當然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即使她不跟程亦舟在一起,她也不會喜歡你,你跟她有代溝,差一個輩分。”
付明鋒比初五大十歲,很明顯是付明鋒單相思。
付明鋒從口袋裏掏出煙,點上,夾在手指上抽起來,仿佛陷入回憶:“我只是喜歡她而已。”
他也談過戀愛,明白喜歡是怎麽一回事,後來進入社會後,喜歡這種情感就離他越來越遠,因為進入社會後,每談一次戀愛仿佛變成攀比與價值交換,他沒有錢,估計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他,他很難找到最初那種悸動,這麽多年也就對初五有過這種感覺,可惜名花有主。
“誰不喜歡呢。”叢浩說了一句。
付明鋒跟他對碰一杯,說道:“你父母不催你結婚?你好像也快奔三。”
叢浩笑了笑,“你覺得他們管得了我?”
他父母從小沒管過他,長大後更不可能管得了他。
付明鋒搖搖頭,叢浩的父母因為創業的原因,最初是把他扔給爺爺奶奶養,爺爺奶奶離開後就是他一個人長大,性格很獨立很倨傲,應該沒人能管得了他。
叢浩陪他喝一杯後就讓他自便,他回去睡覺。
“你不陪我喝,還是不是朋友。”付明鋒原本找他聊天的,還沒聊上他就走了。
叢浩沒理他。
付明鋒氣得喝完他們兩瓶昂貴的紅酒。
……
星期六,周初五白天去醫院找程亦舟,許是她來了不少次,醫院的護士都認識她,見到她說程亦舟現在還在五樓手術室,她笑着說謝謝,她一直沒碰到姚琪,聽程亦舟說她已經輪完急診科,目前在別的科室。
她在休息椅上坐着等他一起吃午飯,坐着無聊,她忍不住逛起整層樓,了解樓層的布局,她來到五樓手術室外,有家屬等在外面,她剛打算離開,手術室的門打開,四個醫生走出來。
程亦舟通知家屬病人突發腦梗,沒有搶救回來。
“人送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走,你們醫生害死人,我們要告你們醫院,害死人,明明送進去還好好的……”
幾位家屬情緒十分激動,開始推搡醫生,甚至毆打。
程亦舟說過他們醫院的醫生跟護士被打是不能還手的,這是醫院的規定,見到程亦舟被打,周初五沖上去攔住毆打程亦舟的家屬。
兩方人起沖突,家屬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又抓又撓。
程亦舟擒住一只想抓初五頭發的手,狠狠甩開,其他醫護人員過來隔開他們,還叫來安保人員。
家屬呼天搶地,說醫生害死人。
程亦舟帶着初五離開現場。
“你們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偶爾。”
她算是明白醫護人員的不容易,摸了摸程亦舟臉上被劃的傷口,“這種傷口要不要打破傷風?”
“不用。”
他們到三樓的時候,程亦舟見到他媽過來給他送飯,“媽……”
這一聲媽喊得周初五一聲激靈,恨不得掐他的腰,竟然不早點提醒她。
何慧看到站在她兒子身邊的女孩,有點眼熟。
“媽,這是初五,我女朋友。”
周初五連忙伸出手,“阿姨好,我是周初五。”
何慧客氣地交握一下,“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以前見過你嗎?”
“我是程亦舟的高中同學,高三家長會的時候見過一面。”
程亦舟很快被叫走,留下何慧跟周初五兩人尴尬地對視。
何慧問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周初五說是大一在一起的,何慧聽到兩人大學同校,眉眼才舒展開,之後又聊到她的工作工資家庭情況,周初五也一一應答,之後的聊天中,何慧言語間對她的貶低讓她有些不舒服,不過沒有說什麽,畢竟她是長輩。
因為程亦舟沒空吃午飯,所以他母親跟她聊了一會就離開。
周初五一直等到他交接班,程亦舟帶着周初五回他家吃飯。
三人坐在一起,程亦舟一直在說話調節氣氛,之後他媽媽讓程亦舟帶她參觀房間,周初五才松一口氣,第一次見父母竟然是這種情形,她環顧一眼程亦舟的房間,面積不大,一切都整整齊齊,比她的房間還要整齊,書櫃跟牆面平齊,書架上滿滿是醫學書。
在初五翻看醫書時,程亦舟關上房門。
“程亦舟,你為什麽想當醫生?”周初五捧着一本書回過頭問他。
程亦舟回想了一下,他記得他上初二的時候,當時走在馬路上準備上課,突然遇到一個人昏倒,他喊人打120,120來了之後一直在搶救,但沒有搶救回來,他記得當時救護車的随車人員嘀咕一句說如果有人懂得急救措施,說不定能搶救回來,而不是束手無措空等二十分鐘,昏倒的那個人還很年輕,四十歲左右的大叔。
當時他們沒有懂得急救措施,就這樣讓一條生命逝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決定當一名醫生。
“那後悔嗎?”
程亦舟搖搖頭,擲地有聲:“不後悔。”
周初五看着程亦舟,目光移不開,她喜歡這樣幹脆,不受外界打擾的程亦舟。
程亦舟走過去,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阿姨她……”
“差不多一年前走了。”
程亦舟抱得更緊,側臉貼着她的臉頰,無聲地安慰。
“為什麽沒有見到叔叔?”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小時候遇到父母吵架,總是擔心他們會因此離婚,後來你長大,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離婚,但他們還是離婚了。”
程亦舟用一種很平和的語氣說出來,周初五偏頭吻到他的下巴,笑道:“胡渣紮人。”
兩人靜靜依偎一會,周初五知道她不能在房間內待很長時間,加上她還要休息,讓程亦舟松開她。
走出房間後,她跟阿姨打一聲招呼後離開。
……
四月十三號,王婷婷給她打電話說她跟孫強結婚,已經扯證,準備年前補辦酒宴與婚禮,這算是他們這群人當中最早結婚的,周初五跟王婷婷聊了好一會後才挂電話,剛挂電話叢浩的電話就進來。
“孫強結婚了?”
周初五笑着回道:“對,他們扯證了,剛剛婷婷給我打電話。”
“我還以為他是被盜號,讓我給他發份子錢來騙錢。”
周初五笑出聲,猜到估計是孫強直接讓叢浩讓他轉份子錢,“沒有,他們是真的結婚了,你的份子錢要準備起來,少了說不定孫強就揭竿起義。”
“時間過得好快。”
“是啊,一晃七年過去,不對,為什麽他們結婚,我們要在這裏感慨時間,你現在在不在A市?”
“在,這個月應該都會在A市。”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挂電話,周初五跟程亦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程亦舟還有點驚訝,他之前沒覺得孫強跟王婷婷有什麽不對勁,現在仔細想想孫強高中的時候挺喜歡逗王婷婷的,兩人走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
第二天,周初五又在上班期間接到周初豪電話,問她要三萬塊,她起了疑心,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多錢。
“姐,你轉給我就好,別問那麽多。”另一端的周初豪語氣有些着急。
“你是不是借別人錢了?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我找到你就給你錢。”
周初豪告訴她地址,周初五不得已又請半天假過去找周初豪,她是一家餐館的後巷裏找到他的,現場不止有他,還有五六個人,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有兩個人身上還有刺青,每個人都叼着煙。
她環顧一眼周圍,位置比較偏僻,不是處于喧鬧的街道,周圍經過的行人并不多,還停靠着三輛摩托車,她警惕地沒有上前,僅僅是掃了一眼周初豪
周初豪一見到她,眼睛一亮,小跑過來,“姐,你終于來了。”
然後他跟那幫人炫耀說:“我就說我姐會把錢拿過來給我。”
“你欠他們錢?”
“對,他就是欠我們錢,欠了兩萬六,你是他姐,就替他還了,不然我們就要動手。”
“怎麽欠的?
“姐,總之你給兩萬六給他們就行。”周初豪搖了搖周初五的手。
周初五冷睨他一眼,手伸進小包裏面,偷偷解鎖打電話,不出意外的應該是最新聯系的程亦舟,她只記得觸屏手機按鍵大概的位置,“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我問你怎麽欠的!”
周初豪不說話。
“他是怎麽欠你們錢的?”
“他借我們錢,白紙黑字都在這。”其中一個領頭的人說,慢慢逼近他們。
周初五拿過他們遞過來的紙張,周初豪在兩個月前借了一萬,可他們說要還兩萬六,很明顯是高利貸合同,她真是不知道該說她這個弟弟。
“你跟多少人借過錢,這樣的合同簽過多少份?”
周初豪不敢開口。
“我們不管你們的事,反正拿兩萬六還給我們老板,不然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還錢。”
他們言語之間的威脅讓周初五皺眉,她手裏這份合同明顯是複印件,連原件都沒有。
“你們放高利貸是犯法的。”
“你管我們是不是犯法,白紙黑字是他自己簽字摁手印的,錢他也用了,說好一個月還的,他已經拖了一個月。”
“等你們拿原件過來,我們再談還錢的事,還兩萬六是不可能的。”
周初五拉着周初豪試圖離開,可卻被攔住路。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還錢,他可是說了他一定會還錢的,要不你們先還兩萬。”
周初五是一分錢不想還,她現在只想撬開周初豪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把她引過來這邊就是為了讓她拿出兩萬六還高利貸,誰知道還完還有沒有後續。
一人試圖搶奪她的包,周初五緊緊攥住,“你們這是搶劫!”
“我們不叫搶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讓你攤上這麽一個弟弟。”
三人拉扯周初五的包,很快把包包搶過去,開始搜她的包包,拿出錢包,裏面有八百多現金跟三張銀行卡。
“密碼多少?”領頭的人問她密碼,其他人繼續翻她包包裏面的東西。
周初五不說話。
“姐,你快告訴他們密碼,讓他們拿兩萬六就可以了。”周初豪催促道。
周初五眼裏滿是失望,搖搖頭,“我不可能告訴你們密碼的,你們把合同原件拿過來再談還錢的事情。”
一萬塊在一個月翻滾一倍,利息得高成什麽樣。
“成哥,她電話還是通的。”有一人發現她手機還在通電話。
“操!”領頭的人扇她一巴掌,周初五來不及防備,就被掐上脖子,“再問一遍,銀.行卡密碼,別為難我們,我們都是拿錢辦事的。”
“我說合同原件拿過來再談還錢的事情。”
領頭的男人冷呵一聲,“硬氣是吧?給我打他!”
幾個人立即圍住周初豪拳打腳踢起來。
周初豪不敢還手。
“好,我還錢,我去銀行取錢給你們。”周初五屈服。
領頭的男人不相信她,也不想再耽誤時間,硬是讓她說出密碼。
“成哥,快,說不定她電話那頭的人報警了。”
“快點說密碼!”那人狠踢周初五一腳。
“23****,52****,21*****。”周初五報出三串六位數字的密碼,領頭的人打電話,開始跟他的同夥溝通,先是說她的銀行卡卡號,身份證號,最後說密碼。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麽,那個男人看着周初五,挂斷電話後走到摩托車旁抽出一條鋼管,周初五知道她說的密碼是錯誤的,只是沒想到他們能這麽快速驗證,她說:“我重新說一遍。”
她報了正确的密碼,意味着三張卡上所有錢都會被拿走只是話語剛落,那個男人拿着鋼管朝她腿上揮了一棒,周初五痛苦地撲在地上,她能聽到骨頭斷裂咔嚓的一聲,周初豪着急立即跟其它五個人打起來,甚至拿起一旁磚頭砸傷一個人的頭部。
那人又給對方打電話,很快帶着人離開,也拿走周初五的包包。
“姐……”
“別叫我……”周初五心累,痛得直飙眼淚。
“我只是急需要錢,沒想到利息滾這麽狠。”
周初五忍着疼,說:“我給過你多少錢,你為什麽要去借高利貸,你是不是跟人賭博,你身邊都是什麽人!你太讓我失望。”
“初五……”叢浩帶着警察趕過來。
“別碰我,我的腿應該骨折了。”周初五是哭着這句話的,很想就這樣暈過去就不用醒着承受這種痛苦,也沒想到她電話不小心打給叢浩,應該是他們昨天通過電話的原因。
最後她被擡上救護車,痛苦地哼叫,叢浩握着她的手,“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姐,我不是故意的。”周初豪見到她這麽痛苦,眼眶微紅。
“好好待在學校讀書那麽難嗎?”
“可我的成績很差,要不是你們先抛棄我,我不用寄人籬下,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聽到這句話,周初五無話可說,當她拼命賺錢承擔起家庭責任的時候,他待在學校好好讀書,沒人虐待他,不用放棄學業,他反倒責怪她沒有盡到姐姐的責任。
“你閉嘴!”叢浩冷喝周初豪一聲,初五這幾年的辛苦他都看在眼裏,換成別人早就崩潰,她是一步步挺過來的。
周初五被送到第一醫院的急診樓,程亦舟是她拍完片子被送到病房時才知道她受傷,當時下午他跟着主治醫生在查房,他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叢浩跟周初豪便繼續跟着查房。
查完房後他才要來她的病歷,左腿左胫骨平臺骨骨折,要在裏面打鋼釘固定矯正。
“什麽時候手術?”叢浩見到穿着白大褂的程亦舟走進來,站起來問道。
“還有一個小時,現在在等手術室那邊準備,周初豪,簽個字。”程亦舟讓周初豪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此時的周初五已經疼暈過來。
這場手術的時候,程亦舟充當第一助手完成手術。
在周初五住院的五天時間裏,警察過來詢問調查,出事地點附近沒有監控,不過周初豪有他們幾個的照片,通過指認順利抓到六個嫌疑犯,周初豪也因為打傷人被起訴送到拘留所,因為她腿腳不方便,一直是叢浩在忙前忙後,幫他處理她弟弟後續的事情。
“今天可以出院,我已經替你辦理出院手續。”程亦舟過來說一聲,彎腰親了親她額頭,“你弟弟的事情怎麽樣了?”
“不知道,估計要坐幾個月牢。”
周初五正拿着電腦工作,把郵件發出去後才擡起頭,朝程亦舟笑了笑。
“我還要值夜班,不用送你回去。”
“沒事,南風下班後來送我。”
程亦舟心疼地看着她,沒待多久就被喊去工作。
……
幸虧傷的是左腳,周初五還能拄着拐杖行走,公司也允許她在家裏工作,估計是付明鋒允許的,南風晚上回來後會把第二天的飯給她做好放進小冰箱,她只需要拿出來放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
程亦舟為了照顧她,下班後偶爾過來她這邊。
四月二十四號,距離她出院的第九天,早上九點半,周初五坐在床上拿着電腦工作,回複昨天的郵件,忽然間她聞到一股怪味,很嗆鼻,她以為她早上忘記關微波爐,趕緊拄着拐杖到小廚房,發現并不是她忘記關微波爐,而是外面有濃煙,應該是哪裏着火,随後她聽到樓下有人喊着火了。
她連忙把水龍頭打開,給自己擰了毛巾,先是把總電閘關了,一打開門,濃煙一下子進來,嗆得她無法呼吸,而且外面很熱,她在五樓探頭一看發現是他們這棟樓三樓的火勢特別大,已經燒到四樓,二樓也沒有幸免,完全是火海,左右離得很近的兩棟樓也開始冒火,牆外圍纏繞的各種電線嗤嗤作響。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們這棟樓基本上住的都是上班族,所以整棟樓除了沒有上班的周初五沒有別人,她瘸着腿也不可能跑得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這一片地區都是老樓房,樓與樓挨得特別近,加上小巷子又多,消防車進不來。
猶豫之下,周初五重新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用濕毛巾堵住門口,關門關窗避免濃煙進來。
在醫院交接完工作的程亦舟坐公交回到上新區,一下車就沖天的濃煙,不少人開始往外面跑,消防車還沒開來,他心裏咯噔一下,朝着初五住的樓房跑過去,本來是僥幸的心理,但一靠近發現火燒得最旺的是初五住的那棟樓,大家都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潑水。
程亦舟給初五打電話沒人接,他立即拿過別人的桶給自己潑一桶水,從頭淋下,跑過去用門卡開門上樓。
周初五正在洗手間盛水,忽然聽到有人拍門,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仔細一聽是程亦舟的聲音,她單腳跳着過去開門。
“你瘋了還上來!”
“快,我背你!”
程亦舟轉身讓她上背,周初五跳上他的背,拆下她裹在脖子上的毛巾半蓋住他後腦勺,遮住耳朵跟臉頰。
火勢很大,當他們下到四樓時,周初五能感覺到炙熱的溫度,他們剛到二樓時,周初五只覺得快被濃煙嗆到窒息,眼看着要到一樓,突然轟的一聲,所有的一切就是一瞬間。
周初五耳朵産生耳鳴,什麽都聽不見,她只感覺到她被壓在身下。
外面的人看到四樓突然一下子炸開,産生巨大的響聲,應該是煤氣罐爆炸,整棟樓瞬間坍塌下來,大家紛紛跑遠。
周初五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清醒的,當她清醒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她只感覺到程亦舟趴在她身上,伸手一摸,摸到溫熱的液體,還有石頭,壓在程亦舟上面,一切好像是噩夢,醒來後發現不是,他們就是身處在瓦礫亂石中。
“程亦舟,程亦舟……”周初五哭着連喊他的名字,喊了差不多三分鐘,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