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結局，無番外 (2)
舟才有動靜，慢慢睜開眼睛，虛弱地問：“初初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聽到初初二字，周初五眼淚一下子出來，他以前總叫她寶寶，她覺得寶寶或者寶貝太肉麻，後來他就改口叫初初。
“我沒事，我沒事，程亦舟，我幫你挪開石頭好不好？”
“不用，挪開說不定上面還有東西崩下來，我們等救援好不好。”
“好好好，”周初五兩只手都沒有東西壓着，她擡起手摸索到程亦舟的臉，“程亦舟，你是一個大傻瓜。”
“我考第一，你只能考第三。”程亦舟反駁，“你知道嗎，我去看過你，我看到你大冬天還要工作賺錢，我很心疼，可我又沒有其他辦法，在那個時候我意識到錢真是一件好東西，可惜我當時沒錢，所以我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你有來看過我嗎？”
“有，我有，你大學畢業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去學校看你了，就站在人群中。”
“怪不得我那天站在照相臺上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少來，你根本沒看到我，為什麽分手後不找別人？”
“因為我不想辜負一個說她人生第一次中獎，她把卻獎勵給我的女孩。”
聽到這句話，周初五掉眼淚掉得更厲害。
“別哭，你應該開開心心的。”
“程亦舟，程亦舟，你說過你有一天會娶我的，你不能食言，程亦舟……”
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是水晶球，水晶球裏面的小男孩跟小女孩拉着一個橫幅，上面是一句話是——-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新娘。
周初五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程亦舟的名字，程亦舟不厭其煩地應着她。
“初初，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愛你，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你。”
“這不是秘密，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之前就告訴我的，”周初五感覺到她的手還能摸到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我也愛你，程亦舟，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
她能感覺到他嘴唇落到她唇上，有些幹涸。
“我愛你，初初。”
直到外面傳來人聲與動靜，程亦舟才漸漸閉上眼睛，他當醫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不在手術臺上遇到初初，她是他最不想救的人，他多希望她一生平安無憂，無病無災。
“程亦舟，程亦舟，我一個人害怕，你不能睡過去，陪我再說說話好不好？”
周初五內心十分恐慌，一直在叫着程亦舟三個字，雙手輕捧着他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束光射進來，周初五見到滿頭是血的程亦舟，唇色已經變白。
“啊啊啊……”周初五痛苦地哭喊，之後陷入昏厥。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病房，她眼珠子一轉，見到叢浩跟南風。
“嘿……”叢浩握住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麽脫口而出一個字。
“程亦舟……”
叢浩不說話，甚至不敢跟她對視。
周初五又閉上眼睛，緩緩流淚，胸膛微微起伏，握着叢浩的手握得很緊，最後變成放聲大哭，因為她傷得很重，情緒不能激動，醫生給她開了鎮靜劑。
當她被推着輪椅去見程亦舟的母親何慧時，何慧幾乎是用一種要把她殺了的眼神在看着她。
“要不是你，我兒子不會死……”
一句話讓周初五呼吸一窒，是她害死了程亦舟，那麽好那麽優秀的程亦舟，因為一個陌生人沒有得到及時的搶救立志當一名醫生的程亦舟。
有時候意外總是在某時某刻降臨。
……
一年後，叢浩作為鵬泰集團的代表參加由A市發展研究基金會承辦的企業論壇活動，活動結束後他在後臺接受財經頻道的記者采訪，采訪基本上圍繞集團未來的發展與目前國內的經濟形勢來展開。
采訪快結束時，記者突然問了一個題外的問題。
記者：之前你參加一次會議在網絡上因為顏值走紅，這件事你知道嗎？
叢浩：不太清楚，我比較少看這類信息。
記者：就是很多網友關心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叢浩：沒有。
記者：像你這樣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應該很容易解決單身問題，為什麽還單着？
叢浩：因為我喜歡一個姑娘，一直沒表白。
記者：為什麽沒表白，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叢浩：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喜歡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記者：所以你是暗戀這位姑娘，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
叢浩：真正喜歡應該是九年前。
記者：天哪，你暗戀了九年一直沒表白。
叢浩：她以前一直有男朋友。
記者：那你就沒想過放棄？
叢浩：我從小到大就喜歡這麽一個人，我喜歡她就沒想過有不喜歡她的那一天。
記者：她以前有男朋友，是不是意味着她現在是單身，那叢先生想不想表白？我們可以借着這次采訪的機會打電話過去表白。
叢浩：我不知道該不該表白，我怕她為難。
記者：沒事，就是打個電話說出你一直想說出的話，給九年暗戀要一個結果。
記者開始慫恿叢浩，叢浩猶豫了一會才跟工作人員要來他的手機，找到周初五的電話撥過來。
另一端的周初五正在工作，突然手機震了震，她一看是叢浩的電話，叢浩一般不會在上班期間打電話給她，她還以為是什麽急事，接了起來。
“喂，大佬，我還在上班。”
“我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
“好，你說，我聽着。”
“我喜歡你，喜歡九年了。”
說完這句話後是一片靜默，叢浩握着手機等着對面那個人的回應，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地跳動。
周初五完全是震驚的狀态，震驚過後她不知道為什麽想立刻見到他，她覺得自己應該對他說些什麽，原來他一直喜歡她，原來南風說的多留意身邊的人是這個意思，他好像一直在她身邊，無論大事還是小事，陪她複讀，陪她退學，她媽媽走的那天也是他陪在她身邊，就好像他一直在她身邊。
很久之後，他聽到初五問他在哪，他說他現在A市大會堂這邊參加一個論壇活動，之後他還想說什麽時就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她把電話挂斷了。
因為擴音器聽到全部內容的記者瞪大眼睛，“她是不是想過來找你？”
叢浩還沉浸在她把他電話挂斷的悲傷中，聽到這句話還有點不可置信，“為什麽這麽說？”
“她問你地址呀，應該是想過來找你。”
她是這個意思嗎？叢浩臉上劃過一抹喜悅。
其實記者說對了，周初五是想過來找叢浩，迫切想要見到他，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只是知道她想對叢浩說些什麽，至于說什麽，她暫時還沒想清楚。
她握着手機拿上公司的門卡急急走出大廈，走路時一颠一颠的，即使也心急也不能走得太快，剛準備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小車朝她駛過來，司機是何慧。
周初五腦海中飄過叢浩的臉龐，她好像欠大佬一句話，那個稚氣的少年，那個沉穩的男孩，記憶中的少年一直沒變，依舊真誠，透着倨傲，穿着球服在籃球場上意氣風發，之後的她就沒有記憶了。
……
叢浩坐在隔音玻璃前拿起電話，對面是因打人造成輕傷二級，已經服刑一年，還有兩個月就出獄的周初豪。
叢浩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姐走了。
周初豪一臉茫然。
“你姐死了。”
叢浩面無表情說出這句話，在周初豪震驚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時，叢浩突然站起來一拳狠狠打在玻璃上，要是因為他，程亦舟不會死，初五不會出事。
獄警見叢浩情緒激動，忙過來喝止。
叢浩打完一拳後撇下電話就離開，留下周初豪在那裏喊說他騙人，說他姐不會撇下他一個人離開。
從監獄裏出來後，他到公司工作，之後回到家繼續開會，結束一個視頻會議後的他往後傾靠在椅背上，到洗手間洗臉的時候，叢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随後轉過身，倚在盥洗臺上，一個人站在浴室待了很久。
所有故事止于2014年3月4日，初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