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周申:“我來做裁判啊, 你們先老師帶學生的教起來。”
侍應生遞上雞尾酒與果汁, 笑道:“老板, 斯諾克的規則較為複雜,初學者短期間上場的話,中式八球比較合适。”
這都是提前謀劃好的。
杜晚晚問了一句:“中式臺球是單色球和花色球那種嗎?”
這一句正中周申下懷, 他笑道:“對的,這個比較簡單。你以前接觸過的也是中式八球嗎?”
杜晚晚回想了一下, 說:“可能是, 就是那個各自打完各自的, 看誰先打進黑球。”
雲朵再一次囔囔起來:“晚晚,你會打啊!那不行, 我們不能打這個,不公平。”
杜晚晚笑道:“我真的不會打,看人打過。我連杆子都不會用,沒有騙你呀。”
雲朵猶疑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問道:“晚晚,真的嗎?”
杜晚晚彎眸,“我真的不會,騙你幹嘛呀。我們試一把就知道了, 會不會打很容易看出來的。”
周申看着雲朵的表演, 心想,這倆姑娘站一塊兒, 說不定雲朵才是那個真正的演員。
雲朵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杜晚晚見狀, 笑着說:“要不我們就随便打打,別下注啦。”
周申面露不耐,“随便打有什麽好打的,一點彩頭都沒有,不夠有意思啊!雲朵,快別磨叽了,打不打?你不會是怕輸吧?”這姑奶奶,戲演得太過了,眼看着已經咬餌的魚兒都快溜走了。
雲朵叉腰,像是中了周申的激将法似的,氣鼓鼓道:“誰怕輸了!打就打!我雲朵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最後定下來,打規則較為簡單的中式八球。
在周申的授意下,侍應生取出十數個樣式各異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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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申考慮得十分周到:“中式八球我們要下去二樓打,雖然在我會所裏是禁止拍照的,但晚晚是混娛樂圈的,被人看到恐怕諸多不便。晚晚,要不要戴面具,你自己決定。”
中式八球與斯諾克的臺球桌、桌球尺寸都有所差異。
雲朵随手選了個和風彩繪狐貍面具,半開玩笑道:“那還是戴上吧,說不定哪天你就火了呢?樓下人多口雜,說不定會傳出你被沈總包養的謠言呢,熱搜名字我都想到了——知名女星杜晚晚被包養。哈哈哈哈……”
杜晚晚被她逗笑了,挑了一個可愛的帶鹿角面具,問身旁的沈斯越:“好看嗎?”
沈斯越眼尾微垂,目光缱绻,笑道:“好看。我也想陪你一起戴,勞煩夫人幫我選一個。”
周申阻止:“哎哎哎,不成啊!你們都戴了面具,還玩什麽?只能雲朵和晚晚戴啊,越哥不能戴。別瞎了你那張美少女夢寐以求的臉好不好?算是給今天來的女會員一點福利嘛!”
沈斯越瞟了他一眼,“福利,你那張臉就夠了。”
杜晚晚:“你要不要試試這張遮半臉的镂空面具?”
沈斯越低下身子,勾唇:“好啊。”
杜晚晚給他戴上。
小姑娘如削蔥根的手指柔軟細膩。她靠得近,濃密卷翹的眼睫毛下烏黑雙眸眨動,似乎扇起微不可察的小小氣流。
沈斯越呼吸一滞,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
杜晚晚幫他戴好面具,後退半步仔細欣賞了一下,“好啦!”
沈斯越直勾勾地看着她,輕言漫語地問道:“好看嗎?”
她沒有瞧出異樣,甜美地笑着,“好看呀。”
他調整了下角度,複又問道:“好看嗎?”
杜晚晚言笑晏晏,彎唇點頭:“好看呀。”
王肆南攬住雲朵的肩膀,笑道:“讓他倆秀恩愛去,我們先練起來,必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周申撇了撇嘴,改變主意:“指導就算了,一時半會兒也指導不起來。這樣吧,讓越哥和肆南帶你們打,就一點,擊球必須是你們自己動手的啊!”不然以這兩對的膩歪勁,不知要指導到何年何月去。
**
在周申的強烈抗議下,沈斯越下樓前摘掉了面具。
二樓大廳中央擺着六張臺球桌,靠南邊第一張臺球桌的場地已經被提前清了出來,在場的男人女人們聽說沈斯越與王肆南要帶着女伴打一場,紛紛湊上前圍觀。
桌游房與K歌房以及其他娛樂項目房間的人也聞訊走出來觀看。
今天是周五,算是客流高峰期的周末晚上,這個點又是夜生活繁盛的時間段,不一會兒圍觀群衆就擠了好幾圈。
下邊已經有人開始壓勝方。
“我賭沈總!”
“必須小王總啊,我賭小王總!”
“不是兩位小姐姐打嗎?你們賭沈總和小王總做什麽?我賭狐貍小姐姐!”
“那我賭鹿小姐姐贏,反正我賭沈總這邊!”
……
沈斯越與王肆南幾乎同時握起球杆,用正方體滑石粉塊打粉。
周申接過手下遞上的麥克風,清了清嗓子,笑容邪魅狂狷:“今晚的showtime!由兩位美麗的小姐攜沈斯越先生與王肆南先生為我們呈上!”
掌聲熱烈地響起來,震耳欲聾。
杜晚晚看着沈斯越,他打完粉,回眸一笑,清風朗月。
她跟着彎起眼眸。
她戴的面具堪堪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一雙烏黑明澈的眼眸與兩瓣粉嫩飽滿的唇。
周申繼續活躍氣氛:“今晚所有消費五折,包括酒水在內!”
圍觀衆人一陣歡呼。
來這兒消費的顧客絕大多數家境優渥、出手闊綽,此番的歡呼主要是配合着帶動氣氛、活絡場面。大夥兒都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周申的場自然是要好好捧的。
臺球作為一項經典的撩妹技能,手把手教學最能引起男女的愛情荷爾蒙。
沈斯越與王肆南分別就地教導杜晚晚與雲朵關于姿勢與走位的技巧。
杜晚晚有些心不在焉。
沈斯越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上,她微微側頭,眼睛餘光就能瞥見他白襯衣隐隐勾勒流暢勻稱的肌肉線條。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這個清冷禁欲的男人私底下是如何得……好吃……
身後的男人驀地向前貼近半分,杜晚晚收回心思的同時,男人已經放下球杆。
沈斯越兩手撐着臺球桌,把她禁锢在狹小的懷抱中。
他垂下眉眼,俯視着她。
“你走神了,小鹿小姐。”
不知是誰調了燈光,冷白的燈光頓時微微偏黃。
光線柔暖,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将所有的物體都蒙上一層淺黃的暧昧光澤。
包括男人那一張她曾品嘗過的薄唇。
周圍頓時爆發一陣起哄:“親一下!親一下!”
雲朵也跟着起哄,興高采烈:“親一下!親一下!”
面具下,杜晚晚的小臉已經紅了起來。
沈斯越伸出一只手,食指與中指托住小姑娘精致的下颌,略微擡起她的臉。
小姑娘水潤的明眸如一潭春水,蕩漾心尖。
他不曾飲酒,卻有些醉了,眉眼裏滿是柔情。
如何形容這一種感覺呢?
好像是晨光突破天際的那一刻,天邊翻湧而上的雲彩争先恐後交織荒蕪疏涼的蒼穹。
好像是夏花絢爛時,心頭那一株迫不及待頗苞而出的玫瑰,浸潤萬千柔情、滋長得瘋狂又肆意。
小姑娘,是開在他心尖上的,那一朵唯一的玫瑰。
周申興奮地催促:“越哥,快親啊你!磨磨蹭蹭的!”
王肆南站在一邊抱胸笑,時不時看一看自己身前歡欣鼓舞的雲朵。雲朵咧嘴笑着,跟着起哄:“直接按上去就親啊!快呀!”
沈斯越的拇指也托上小姑娘的下颌,食指往上,劃過小姑娘細膩滑嫩如牛奶的臉部肌膚。
她緊抿唇角,一動不敢動。
他的食指劃至她的唇角,停留下來,激起一路暧昧缱绻的溫熱。
沈斯越唇角的笑意漸深,他就這樣笑意綿綿地看着她,緩緩開口:“知道錯了嗎?”
杜晚晚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男人眉峰微挑,語氣溫柔卻不容置喙:“那,主動親我。”
她側了側腦袋,親親吻了下他的手指。
十分乖巧聽話。
沈斯越伸回手,将手指移到唇邊,吻了吻被她親吻過的那一小塊肌膚。
淡然中飄出一縷滿意的餍足。
周申:“……”
王肆南:“……”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淺淺的噓聲。
但大夥兒顧忌沈斯越的身份,不敢多加調笑。
周申喝了口甜葡萄潤喉,笑道:“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們的比賽正式開場吧!讓我們期待今日兩位小姐的精彩表現!”
前面幾個來回,都是杜晚晚與雲朵各自單獨打。
菜雞互啄,一個球都沒有進。
周申拍了拍沈斯越的肩膀,“越哥,你上去幫幫我們的鹿小姐。”
沈斯越走到杜晚晚身後,溫聲道:“腰再彎一點。”
杜晚晚将球杆對準五號橙色球,問他:“我這個角度可以嗎?”
他兀自貼上她的後背,寬大的手掌抓起她的小手,調整球杆:“打這顆,二號。”
杜晚晚僵硬地轉過脖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
濃眉桃花眼,挺鼻薄唇。
這張英隽非凡的側臉近在咫尺,冷峻中泛出鋪天蓋地的魅力。
她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他的臉上,鼻尖是他身上清冷醇冽的氣息。
時間仿佛都停留下來,空氣凝滞成一片。
杜晚晚無比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想睡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這種無法自控的欲望簡直要将她整個人都吞噬湮滅。
心裏有一個聲音呼喊叫嚣着:杜晚晚,吃了他,快吃了他……
沈斯越微微側了側腦袋,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稍垂、聚精會神地瞄準那顆通體桔紅的臺球。
杜晚晚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呼吸逐漸紊亂。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斯越:給你吃:D
杜晚晚:不了不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