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指熟門熟路地摸到了後穴,帶着潤滑劑輕巧地就探了進去。
謝靜仁伏在身下喘息着,終于沒再喊着職稱或調侃,換成了一聲聲去姓勾人的名。喚得裴令新滿意了,他便傾身贈他一個輕吻。
開拓相比第一次似乎來得更快了些,像是只這麽一次就讓他們的身體完美契合。裴令新的三根手指退出去,謝靜仁知道那更大更爽的家夥要進來了,于是雙腿主動攀上了對方的勁腰,大腿微微被壓向身體,隐約間他甚至産生了種自己的韌帶真的被對方壓軟了些的錯覺。
裴令新低頭輕啄了一下他的膝蓋,接着扶着身下脹紅的性器在穴口拍打了兩下,下一秒一下就捅到了底,像要把人戳穿似得狠。
緊澀的腸道夾的他分外得爽。他俯下身,嗫嘬着謝靜仁胸口的挺立的乳尖。待他适應了,待對方也适應了,下身開始一點點抽出再挺入,一下下都戳在上回記憶裏的那一點,他明顯得感受到身下的人不住得顫栗。
“令新…唔…裴令新…”
謝靜仁喚着他。喘息夾雜着呼喚,呼喚又混合着呻吟。裴令新低頭吻他,不似原先的溫柔,舌頭在口腔裏搗攪亂纏,像是要把對方的舌都勾出來變成自己的所有物。嗚咽被封閉在了雙方的口腔中,唾液卻來不及吞咽,揪着唇角的縫隙就往外流淌,沿着臉頰流到了脖頸,一路的酥癢,謝靜仁忍不住擡手蹭了蹭,又将抹下來的液體擦拭在對方的臉上。要髒那便就一起髒罷。
裴令新愈發犯了狠,側了他的身擡了對方的一條腿,讓那被頂撞到黏濘不堪的口更毫無阻攔地呈現在面前,也讓他進出地更順利。囊袋随着每一次搗入都碰撞到對方地臀縫,像是同樣要被夾進去似的,貼合得幾乎嚴絲合縫。
謝靜仁被操弄得有些受不住了,嗚咽也成了求饒:“不要了…不要了裴令新…”
裴令新哪聽得了“不要”二字,“了”字一輕仿佛成了連他裴令新都被棄了的意味。裴令新不許,哪怕現在只是炮友的關系,那謝靜仁的炮友也只能是他裴令新一人。
他将那蒙了緋色的腿放下,握住了謝靜仁同樣挺立的柱體上下套弄。下身緩慢抽出,直到只剩冠頭留在腸道內,像是柔和地輕撫了一圈那炙熱的通道,同時手上故意圈住對方的,拇指掃過最頂端的鈴口,搞得謝靜仁覺得那酸癢簡直直沖上腦。随後他又徑直捅到柔軟的腺體,發着狠,不留一絲餘力,讓謝靜仁喊沒了力氣,或者說只剩些嗓間的力道做出動聽的吟叫聲。
就這麽來回數十下頂撞,謝靜仁身子一哆嗦,射在了裴令新手中。裴令新将那液體順勢塗抹在那穴口,低着身去銜嗦對方的唇。身下繼續頂弄,不知多久後那被包裹在溫熱腸道裏的莖體幾下抽動,也射了出來。
精液的溫熱并沒有因為隔着安全套就減少分毫,謝靜仁覺得就像是從內部燒着他,那火苗好似都沿着血管竄到了心頭。暖意向來最能迷人心智,他簡直覺得自己就要這麽化在對方的身下。
等清理完,裴令新再次爬上床,順勢摟住謝靜仁的腰,将他扣進懷裏時,謝靜仁倒是比原先更清醒了些。他額頭頂在裴令新脖頸,發上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下巴輕微的磨蹭。他驀地輕聲喚道:“裴令新。”
裴令新低頭輕吻了一下額頭,問了聲:“嗯?”
“我們這樣相擁而眠,作為炮友來說是不是有些過于親密了?”謝靜仁問。
裴令新不置可否,手上力道卻放大了些。謝靜仁莫名覺得有些緊張,他也說不清道不明自己究竟是想得到個什麽樣的答案,心跳聲大如擂鼓,又怕被眼前緊貼的人也聽了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靜仁擡眼看他雙目緊阖,還以為裴令新已經睡着了,有些悻悻然,也犯了困,眼皮都耷拉了下來,準備一睡了之時卻聽裴令新陡然念道:“謝靜仁。”
謝靜仁猛地一個激靈:“在!”
裴令新似是語氣輕快,又夾雜着微乎其微的抱怨,聽着有點像是在讨着好。他說:“我都讓你蹭吃蹭喝蹭車乘了,這會兒連蹭個床蹭個人都不讓的嗎。”
……真是歪理。
不過似乎比其他的可能性有理有據了些。
謝靜仁聞言內心略微發笑,被這樣的裴令新逗樂了。表面不動聲色,卻将整張臉都埋進了對方胸膛,緊緊地抱着,也不怕這密不容針地悶出汗來。
連帶着聲音也被壓得沉悶了些,卻圍不住話語中莫名其妙的歡欣。他說道:“沒!您請!”
前一天穿得襯衫皺巴巴地上下交疊着躺在髒衣簍裏,第二天謝靜仁從自己衣櫥裏随意翻了件T恤丢給裴令新穿。還好他一向喜歡在家穿得寬松,家居用的T恤都是大一號的,裴令新肩寬,穿到他身上倒是正好。
只不過謝靜仁瞥了眼裴令新身上肩線貼合的衣物,又瞅了眼鏡中自己身上的松松垮垮,似是有人從虛空中伸出了手,“啪”地一聲在他純色的衣衫胸前貼了張标簽,标注着“男朋友T恤”五字。
燥得他突然面紅耳赤。
裴令新站他身後刷着牙,見前面的人突然手上放慢了動作,半舉着牙刷對着腮幫亂戳,也不知用上了幾分力。臉上爬上了一層紅,從後能看到那紅都蔓延到了耳根。
他還以為昨天惹得人不舒服了,伸了手繞到前面覆上對方的額頭,含糊道了聲:“沒發燒吧,怎麽看上去病恹恹的。”
像是把人網在了懷裏,謝靜仁覺得就算沒燒也要被人摸燒了。他微微向後一掙,三兩下吐了泡沫漱了口,欲蓋彌彰解釋說:“走了個神而已。”
裴令新盯着他,卻不再說話。謝靜仁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幻想弄了個心神不寧,他不自在地在心中埋冤起這平常待着正好的浴室着實小了些,身後牙刷刷毛與牙齒摩擦的窸窸窣窣聲響都好似在這逼仄的空間中被放了個無限大。
使用完的毛巾也只是胡亂地挂在了一側的細杆上,他擠着裴令新身邊出了浴室,長舒了口氣,覺着像是終于把自己心裏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小九九散了個精光。
都是裴令新身材太好的鍋。他心想。
不然他才不會聯想到“男朋友”三個字。
填飽了胃,謝靜仁從餐桌往旁邊蹭了兩步便癱到了沙發上。裴令新将桌上的碗筷殘羹收拾了個幹淨,随即也跟了過來。
雙人沙發空間不大,謝靜仁背靠着扶手與沙發背的夾角,一條腿盤着擱沙發上,一個人就占據了一大半。裴令新于是只能堪堪坐在剩下的那塊地方,掏了手機看。
謝靜仁用腳尖戳戳對方的大腿外側,問:“炮友,你怎麽還留在這?”
裴令新挑了挑眉,視線轉向他,擱了手機,手上拽了那不安分的腳腕:“怎麽?吃幹抹淨就要把人趕走了?”
謝靜仁有理有據地提醒對方:“既然是炮友,上完床就over難道不才是正軌嗎。”
“還是說…”謝靜仁眯着眼看他,說:“你這就欲求不滿了啊?嗯?炮友?”
裴令新哼笑一聲,卻說:“今天就一口一個炮友了,你這稱呼還真是一天一變。”
“這可不就是事實嘛。”謝靜仁說着,又稱呼了一聲,“炮友,你不會就這麽天天都窩在我家裏打炮吧?”
裴令新折起那條被他掌控的腿湊近了他,另一手掌着腰側,似是輕揉,觸覺透過神經卻更成了挑撥。
“怎麽?受不住?”
謝靜仁抽了抽嘴角,另一條自由的腿擡起來磨蹭對方股間,鹦鹉學舌般模仿着對方語氣:“怎麽?對自己的技術就這麽不自信?”
裴令新眸色瞬時一暗,抓了另一條腿便壓着人結結實實地親了個吻。
唇舌分開,裴令新摩挲着他的嘴唇,低聲暧昧道:“我怕我受不了你誘惑。”
對方說怕受不了他誘惑,反而讓人更想要撩撥他,哪怕原本老老實實的人都能被這口血逼得顯出了狼性。謝靜仁喘着氣,輕笑一聲,湊到裴令新耳旁,吐着息問他:“那裴組長準備一周光臨寒舍幾次?”
裴令新盯着人看,拇指按壓着那顆淚痣,卻是緘默沒做答。他心裏自然是想天天與他耳鬓厮磨在一起,可如對方所稱呼的,他們現在可還是炮友呢,他怕自己過于着急反而容易吓跑了人,于是轉了話頭問他:“哎,你高中時的計算器還留着沒?”
“大概在吧。”謝靜仁思索了一下,不知對方是何意,又問,“要那個做什麽?”
“那計算器不是能按随機數的嗎。”
以前高中時,要是遇到了什麽無法抉擇的事情,就按個随機數解決。謝靜仁于是懂了他的意思,光腳踩着地就進卧室翻找了一番。裴令新拿着那被遺忘的拖鞋跟在後面,到人旁邊後蹲下身拽着他的腳腕就把拖鞋套上了腳。
謝靜仁在書桌抽屜的角落找到了那個許久未用過的計算器,遞給裴令新。後者接過後按了開機鍵,倒也還能用。
按鍵的動作早已成了身體記憶,裴令新設好了一到七的取值範圍,側過頭瞥了謝靜仁一眼,說:“那我按了。”
謝靜仁道:“按啊。哪這麽多廢話。”
他這時嘴上還蠻橫得狠,等明晃晃的數字六呈現在眼前時,剎時臉色就變了。
裴令新還在一旁清清淡淡地往油裏潑着水:“啊,看來我真得住你家了。”
畢竟都是如狼似虎的年輕人,嘗了一次鮮就有些眷戀這滋味。謝靜仁覺得自己這炮友關系提得還真是恰如其分,畢竟他覺得自己還挺喜歡和裴令新做愛的。
只是這一周六次是不是未免有些過…
照對方的勁頭怕是一周就要被榨幹。
他看着裴令新,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麽與對方讨價還價。裴令新看着對方有些戰戰兢兢的慘白臉色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稱得上是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給了他一層臺階,不再欺負人:“算了算了,以後我周五來找你一起回家。”
謝靜仁心中暗舒一口氣,順着那臺階下了,卻是仍擡着下巴炸着毛應了聲:“哦!那就依你的吧!”
好似還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