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背靠着銀時的背,用手拂了拂熱水,說道:“我無所謂,只要是和松陽老師一起就足夠了。”

“嗯。”銀時低下頭,靠着膝蓋上,小聲說了一句,“我也是。”

“銀時,晉助,快讓開!”桂突然高聲喊了一句。

銀時和晉助順着聲音望過去,看到桂正在半空中,向着他們撲過來。

“喂!等等!桂!”銀時和晉助齊聲叫了出來,然後太遲了,桂已經完美了一個旋轉入水了。

你的頭上沒洗幹淨啊!

銀時和晉助滿臉黑線的看着浴池水面上飄着的不明漂浮物,齊齊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只好再洗一次了。

“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嗎?”雅子看向站在門口的松陽,問道。

“嗯。今晚應該就可以出發了。”忙碌了一整天的松陽總算舒緩了下來,回道。

“那剛好今晚來吃晚飯再走吧,最後一次了。”雅子笑着指了指廚房,說道:“壽喜燒已經準備好了哦。”

“又是壽喜燒啊。”松陽無奈的笑了笑,“話說我第一次遇見雅子的時候就是在吃壽喜燒啊。”

“其實我不想吃壽喜燒了。”桂滿臉土色的突然開口道。

銀時立刻慌張的捂住桂的嘴,磕磕巴巴的說道:“哈哈,那個,對,桂說他特別想吃壽喜燒。”

但這吃得也太頻繁了吧!三天兩頭被雅子灌壽喜燒的三人忍不住黑着臉捂住頭。

盡管已經吃到膩了,但三人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壽喜鍋還是忍不住滿心期待。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熱氣。

“一想到以後沒了雅子,我們就要吃松陽老師做的菜了。”桂憂傷的托着下巴撐在桌上。

“蠢桂你什麽意思!松陽老師做的菜難道不好吃嗎!”塞了滿嘴菜的銀時義正言辭的批評着桂。

“老師,你不要理桂那家夥,我最喜歡你做的菜了。”高杉晉助也及時向松陽表忠心。

“哈?你們兩個家夥明明之前不是——”桂不滿的跳起來指着兩人抱怨道。

銀時和晉助兩人一人一腳踩在了桂的腳上,桂一聲驚呼蓋過了原本要說的話。

松陽笑着拍了拍三人的頭,放下了筷子走到了雅子的身邊。

雅子靠着窗戶看着窗外的紅霞,注意到松陽來了,就往旁邊挪了挪,給松陽騰了個位置。

今天的晚霞格外的不同尋常,雲霞紅得殺氣騰騰,黑色的烏鴉發出刺耳的叫聲呼嘯飛過,濃郁的黑氣似乎要從紅霞中沖出來。

雅子眼神突然一凜,有人來了。

松陽嚴肅着臉向前走了兩步,雅子立刻抓住了松陽的手臂,擡頭看向了他,“一定要去嗎?”

“他們是來找我的,我留在這裏也只是給你添麻煩。”松陽拍了拍雅子的肩膀,湊到雅子耳邊低聲說道:“如果我沒有回來,就只能請你多照顧照顧他們三個了。”

“沒有如果,你必須回來。”雅子沒有接下松陽的囑托,皺着眉硬氣的回道。

松陽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回應雅子,他轉頭,大聲的向還圍在桌邊的三人說道:“我回私塾一趟,你們慢點吃。”

三人鼓着嘴齊聲應道。

松陽又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頭也不轉的徑直走進了那片不詳的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有改動

☆、約定

往日裏熟悉的私塾籠罩在血紅的夕陽下,漆黑的烏鴉落在屋頂上,用那黑不見底的眼珠子盯着一步一步走向私塾的吉田松陽。

吉田松陽一踏進院子,在一陣僧杖叮當響動中,一群群身着僧人裝,帶着念珠的奈落手握僧杖指着松陽将他團團圍住了。

“這可真是看得起我呢,來了這麽多人。”松陽微微睜開眼睛,祖母綠的瞳孔折射出凜人的寒光。烏壓壓的一片人頭,警惕的看着這個他們曾經的首領。

“大人。”這時,屋頂上跳下來一個穿着僧人裝的黑發男子,他輕輕的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從奈落下屬讓出的道路中走到吉田松陽面前。

“大人,我總算找到您了。”男子跪在地上,濁灰色的眼裏溢滿了瘋狂,緊緊的一寸一寸的看着松陽的臉,“我這就帶您回去,呆在這種窮鄉僻壤只會委屈埋沒你的身姿,大人您,就該屬于美麗的鮮血啊!”

松陽厭惡的輕輕蹙眉,随即舒緩下來,柔和着眼神低聲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和這種窮鄉僻壤很配呢。”

男人一看到松陽的表情瞬間暴起,他一把抓住松陽的領子,眼神無機質的看着他,厭惡的輕聲說道:“別用大人的臉做出這種軟弱的表情,聽見沒,下作人,吉田松陽。”

松陽被揪住領子,卻絲毫沒有生氣,仍是眉眼彎彎的向眼前的男子挑釁的笑了笑。

男人冷下臉,下一秒卻放開了松陽,他向後退了兩步,肆意的笑了兩聲,說道:“你知道胧嗎?那個家夥,自以為把你的行蹤藏得很好,卻不知道我一開始就知曉一切了!因為是大人的學生而當上代理首領,他算哪門子學生,可笑!”男子一邊踱步一邊大聲的說着:“我派人一直跟着他,只要他敢來看你,我下一秒就可以知道你的位置了,沒想到啊,胧那家夥憋了那麽多年,最後還是沒忍住來了。”

男子扯着嘴放聲大笑,“他估計還在美滋滋的回憶和你的相遇吧!一個因為下等奴隸而産生的人格,哦!對了,還有你的學生們,上次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居然冒冒失失的就參加攘夷運動,真是愚蠢呢!活該被砍頭!大人您沒見到,真是一場美麗的鮮血盛宴啊!”

“閉嘴!”素來溫和的松陽第一次沉下來臉,他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提到半空中,男子“嚯嚯”的艱難的發出粗氣聲,卻仍勢在必得的看向被周圍的奈落用僧杖架住脖子的松陽。

松陽感受着脖子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半響後,他松開了手,低着頭說了一句:“我可以跟你走,前提是不要傷害我的學生。”

“只要他們不找上門送死。”男子摸了摸脖子上的青痕,無所謂的說了句。

身後的奈落立刻走上前謹慎的将松陽的佩刀解下來,用麻繩把他的手綁了起來。兩旁的奈落壓住松陽的手臂,松陽順從的低下頭,跟上了前面奈落的腳步。

“松陽老師!你怎麽還——”銀時扯着嗓門快步跑了過來。

不好!

松陽眼裏瞬間湧上焦慮和恐慌,他立刻回過頭向着銀時喊道:“不要過來!”

但還是遲了一步,銀時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天而降的幾個奈落用僧杖架住脖子摁倒在地。地上的石塊磕到了額頭上,汩汩留下的鮮血淌到了眼邊,銀時奮力的擡起頭,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松陽被一群人壓着要帶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耳邊嗡嗡的響着。他只出來噓噓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草莓牛奶好像還有一處沒找出來,想回私塾找找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們是誰,幕府嗎?可是幕府為什麽要穿成這樣?還是天人?他們為什麽要帶着松陽?

可惡!

銀時拼盡全力的想要掙脫,但被上面的奈落壓的死死的,一陣劇痛,他的腿被奈落打折了,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可惡!

銀時頂着滿臉的鮮血,扭曲着身體四肢,拼了命的向前爬,手指在泥土裏抓出一道道血痕來,看着和松陽越來越遠的距離,銀時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張着嘴,痛苦的喘着粗氣,像是瀕死的人發出的哀恸,大聲喊道:“松陽!松陽老師!不要!”

松陽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緩緩的回過頭,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他笑着對銀時說:“不用擔心我,銀時,我只是出去一趟,很快會回來的。”

銀時擡起滿是灰土,鮮血和淚水的臉,眼裏滿是希冀的看着吉田,抽泣着磕磕巴巴的說道:“約,約定!”

“啊!”松陽彎起眼睛,明朗的回着,輝輝的月色下,松陽的頭發被染成了銀色,他豎起小拇指,歪着頭輕快的說道:“在那之前,銀時你要替我好好保護大家哦。”

銀時奮力的伸出血跡斑斑的小拇指,指甲裏滿是血水和泥土,他拼力大聲喊道“我會的!”

雅子在發現銀時不見後,立刻問了桂。

“銀時他出去噓噓了,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桂疑惑的回道。

不對,時間太久了。

雅子當即意識到出問題了,她跑出門,拿出煙鬥想召喚青煙。

沒有

雅子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

可惡,雅子收起煙鬥,向私塾方向跑去。

桂和晉助也意識到不對,跟着雅子一同跑去。

到那裏後,發現私塾變得一片狼藉,而銀時狼狽的趴在地壓抑的頭靠着地低聲哭泣。

晉助打量了四周,沒發現松陽,立刻向銀時問:“松陽老師呢?”

銀時沒有回答,仍悶着頭流眼淚。

“我問你老師呢!”晉助心裏升起恐慌,盡管已經猜出來答案,仍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銀時哭啞了嗓子,沙啞的說道:“他被帶走了。”

晉助一頓,然後飛快的向前跑去。

桂眼疾手快的拉住晉助,喊道:“冷靜點,晉助。”

晉助猛地把桂的手甩開,喊道:“松陽老師才剛剛被帶着,我現在去追肯定趕得上!”

桂抱着晉助的腰,拖住他的步伐,道:“你現在去又有什麽用!以我們的實力根本打不過他們!”

“那又如何!”晉助回過頭,眼神冰冷的看向抱着自己的桂,說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帶回老師。”

雅子一個手刀擊中了晉助的後頸,晉助身體一僵,軟軟的倒了下去。

雅子接住晉助倒下的身體,對桂說:“晉助現在太沖動了,我只好讓他睡一會。小太郎,你能幫我把銀時擡回去嗎?”

“好。”桂乖巧的應了後,托起銀時的身體跟着雅子離開了這個不再有松陽老師的私塾。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月龍現在不滿足洩密的條件,所以我就又捏造了一個噓的狂熱粉,有一定實力和勢力,一心想把三三抓回去,認為是三三占據了噓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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