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了避開正面的閘口停車檢查,安迷修特意找了二塔最偏的一處側門,混在幾輛運送物資的貨車後面跟了進去。
結合熱對于哨兵和向導而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們很有可能在情熱的控制下失去思考能力,欲望與沖動會替代一切支配身體。所以,每當塔中出現開始經歷結合熱的哨兵或向導後都要第一時間将人轉移到一個安全且完全封閉的隔離間內,以防他們在無意中傷及無辜。
下車的時候安迷修已經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銀發哨兵的不耐。他忍得非常辛苦,一方面是由于結合标記的共鳴,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抱着的金因為陷入深度發熱而愈來愈難以自控地在哨兵懷中小幅度扭動磨蹭,這無異于火上澆油。安迷修作為一個單身向導在這種情形下的存在顯得越發尴尬,只想趕緊把這對小情侶丢進房間裏讓他們自行解決。
他把兩人帶到一棟建築內,在電梯門前停了下來,掏出了自己的ID卡塞進格瑞手中。
“這裏沒什麽人來,所以應該不會有人看到你們。拿着我的向導卡,”安迷修解釋道,“五樓往右走到頭就是靜音室,A級權限可以刷開。”
格瑞用手指将卡夾住,看着他,低聲道了句謝。
安迷修幫他們按下了電梯門的開關鍵,擺了擺手:“不必謝我,之後讓你的向導再請我吃頓飯。上去吧。”
格瑞抱着金按照安迷修的提示找到了二塔的靜音室。用ID卡刷開門鎖的時候,邊上的智能電腦屏裏立刻讀出了安迷修的照片。
銀發的哨兵将金放在室內的床上,床墊比想象中的更軟,導致這一動作的幅度稍大了些。金整個人颠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難受地哼了一聲,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尚有些不清明,只能隐約看見哨兵近距離的側臉。金伸手向上抓去,格瑞額前銀白色的幾縷劉海從他的指尖滑落了下去。
撐在金身體上方的哨兵原本正在快速觀察這間房間內的配置,被金忽地一下轉回了注意力。哨兵直起身來單膝跪在金身側,單手夠到了床頭準備好的一瓶礦泉水,迅速擰開瓶蓋後仰頭喝了一大口。因為身體的高溫,金的大腦已經幾乎轉不動了,只能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格瑞。哨兵仰頭喝水時露出了向後拉長的脖頸線條和突出明顯的喉結,這讓他瞬間産生了一些旖旎無邊的聯想,霎時間只覺得渾身上下,尤其是下身某個不可言說的部分傳來的脹痛和瘙癢更難耐了些。正當他還陷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時,跨在他上方的哨兵突然彎下腰來,伸手掐住了金的下颚令他半強制性地仰起頭來,對着他的唇一下壓了過來。
下一秒,已經被口腔含溫的水便從格瑞口中慢慢渡了過來。直到水流進食道,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幹渴度已經快到極限,于是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哨兵的肩膀将人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主動迎上去頗有些急不可耐地汲取着格瑞口中餘下的水,仿佛那是什麽瓊漿一般。格瑞捏着他的下巴,拇指輕柔地揩去向導吞咽時從嘴角不小心溢出的水漬。幾口水渡完,金感覺自己渾身的難受稍微有了一些緩解。他扒着格瑞的衣領半坐起來,把自己整個兒埋進哨兵的胸膛。格瑞伸手摟住他,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塊,呼吸都打在彼此的側頸處。
金被格瑞呼出的熱氣燙得縮了一下,他更用力地攀附在哨兵身上。這樣的身體感受既陌生又熟悉,金已經在心底有了一些隐隐的判斷,只能湊到他耳邊一面抽氣一面小聲道:“……格瑞,我有、有一點難受……”
格瑞側過頭在他的耳根處親了一下,低聲回應:“……我知道。”
銀發的哨兵帶着自己的向導往後側躺進床鋪中,金背對着他被格瑞半摟在懷中,被雙雙蹬掉的鞋子掉在床邊的地板上,發出幾聲悶響。
因為身高和體型的差距,側躺着的金完全被納入了格瑞的懷抱裏,背部弓起的弧度和哨兵的胸口完美契合,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如此般配。稍帶侵略感的氣息從背後籠罩了金,向導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意識到這樣的情感之後戰栗着打開了。當格瑞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揉按上向導後頸腫起的結合标記處時,金敏感地嗚咽了一聲,整個人瞬間僵直後又立刻塌軟了下去。酥麻感從哨兵接觸皮膚的指尖開始電流一般向下彙聚,金下意識地并緊了雙腿,沒想到下一秒哨兵的小腿便從身後強硬又堅決地抵了進來,将他的兩腿分開,甚至微微曲起膝蓋,隔着一層褲子在金最敏感的重點部位用力頂弄了一下。
金幾乎是立刻就受不了了。第一波結合熱的情潮來得猝不及防,格瑞的手繞到前面,毫不猶豫地幾下解開了向導的皮帶,拍拍金的側腰示意他擡身,然後一把将褲子拽了下來。手掌觸到內褲前端的一片濡濕的布料後,金感覺到後背緊貼着的胸膛細微地顫動了一下,這才意識道對方輕不可聞地笑了一下,氣得他瞬間燒紅了臉,向後暗暗對着格瑞的小腿踹了一腳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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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結合向導帶起情欲的S級哨兵從來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存在。金承受着對方叼起自己後頸一小塊皮肉持續的舔吻輕咬,那種又痛又爽地體驗讓他們對互相的欲望都更上了一個臺階。格瑞的手掌寬大幹燥,五指瘦長,比例勻稱,每一個指節都非常清晰突出,顯得極有力量。而此時此刻,這只好看的手正探向下方握住了金的性器有節奏地撫弄撸動了起來。
格瑞不算是在性愛方面特別有技巧的人,因為從小到大他們只擁有過彼此,金作為他的向導則更深知這一點。但哨兵與生俱來地奇妙天性,使得這種缺乏技巧、略帶粗魯的手法也帶上了一點或許可以稱之為的野性的誘人之處,帶着厚厚槍繭的指腹推開頂端的包皮,沿着柱體反複摩擦,所帶來的巨大快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闡明的。
金從喉底溢出嘶啞模糊的氣音,随即繃緊了腳趾再一次洩在了格瑞的掌心內。哨兵的動作頓了頓,攏着手心白濁的液體直接向下抹在了金後方的穴口處。金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手指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旋轉擴張的觸感,巨大的羞恥感和身體本能的舒爽混雜在一起,讓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發出類似動物幼崽般的嗚咽,心中暗恨,只能曲起手指咬進嘴裏忍住。格瑞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立刻空出另一只手拉出他自虐的手指,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輕啧了一聲。哨兵把剛剛還放在向導體內的手指抽了出來,雙手握住金的後腰,沉聲道:“轉過來。”
金動了動,乖乖按照吩咐把上半身扭回來面對格瑞。哨兵看着他被濕漉漉的藍眼睛,身下一陣發緊。他用了點力氣抱着人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讓金反跨在自己的腰部。
向導喘了一小會兒,适應了一下突然變換的體位,這才發現格瑞尚且衣冠整齊,便不服氣般開始伸手要解對方的襯衣。他有些急躁,身體內部還沒有完全纾解的欲望無處發洩,這讓他手下的動作也沒了輕重,狠狠一扯,居然直接将格瑞的襯衫紐扣崩開數個。哨兵明白了他的意圖,自己自覺地解開了剩下的兩個扣子,長手一掀便利落地把上衣脫了個幹淨,裸露出的上半身相當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金靠在他的腹肌上慢慢往下滑,直到自己的嘴正對着格瑞胯下鼓起的那一處,在哨兵熾熱地注視下主動低頭用牙齒咬着拉鏈解開了哨兵的褲子。
金發的青年用食指勾下一點點內褲的邊緣,有着與S級哨兵身體素質完全匹配的尺寸的東西便一下彈了出來。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上方的格瑞,便看到了銀發哨兵微微渙散的瞳孔。
一種奇妙的滿足感從心底升了上來,仿佛“讓格瑞覺得興奮”這件事情本身就比其他任何東西都來得更為重要。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少年時的扭捏和青澀早已不複存在。向導無心理負擔地低頭含住了柱體的龜頭,用自己溫暖潮濕的口腔慢慢容納進對方身體的一部分。他稍稍擺動頭部,緩緩地、輕柔地舔舐着每一寸筋絡,吞咽口水時帶起的水聲聽起來既色情又缱绻。
哨兵的紫眸像被點燃的篝火,他抿緊了嘴角,用手掌覆住身下之人的後腦微微下壓,感受着因為金喉口肌肉抽搐緊縮、擠壓陰莖帶來的成倍快感。對方燦爛的幾縷金發穿過指間與他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哨兵的忍耐阈值已經到達了瀕臨噴發的頂端。他在向導還未反應過來前突然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東西,托着他的腋下将人重新帶回了身前,硬得快要爆炸的性器對準位置,破開金身下的穴口,長驅直入。
這一下徹徹底底地插入足夠讓兩個人都陷入短暫的瘋狂。哨兵停頓了一下,狂暴的獨占欲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滿足。格瑞幾乎是想把自己的向導釘死在自己身上,擺動腰部抽出又頂入的動作根本沒有留下一絲給金喘息的機會,如同狂風暴雨般來勢洶洶。金發青年只能用雙手撐在格瑞的胸膛上以求身體平衡,生理淚水從他的眼眶裏不受控制般順着臉頰往下淌,他一邊哭,一邊疊聲叫着格瑞的名字,卻又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用手臂牢牢圈住哨兵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裏藏起來。
向導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半夢半醒似的混沌中,好像靈魂都被這場激烈的性愛撞出了身體之外。他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大腦裏慢慢蘇醒。金心中一動,像一個在黑暗中長途跋涉的旅人終于看到了遠處傳來的一絲微光,幾乎是奮不顧身地向那跑去。那道光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清晰,金努力地伸出手向它抓去,下一秒,他聽見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當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散發這璀璨光芒的鏈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向導的右手正握着那條鏈接的一段,而另一端——他迫不及待地擡頭向前看去,撞進了格瑞琉璃般深沉的紫色眼睛裏。
他突然想起來了。
金想起在他十七歲的那個夏天,在聖所宿舍簡陋堅硬的單人木板床上,他們也用着和今天一樣的姿勢,緊緊相擁,用每一寸肌膚的觸碰表達着滿溢的愛情。他們走過了少年時代漫長的颠沛流離,分開成長,彼此成就。終于在那一天,像蜿蜒藤蔓一樣的箭頭觸須把他們的靈魂牢牢捆綁在了一起,最終纏繞作一條金色的鎖鏈,鏈接在兩個人的腦海深處。
這道久違的鏈接,它的光芒依然如往昔一般,并沒有因為經過一次的毀滅而折損分毫。它毫不刺目,卻溫暖明亮,永遠波光粼粼,令人驚嘆,連漫天繁星也無法抵過它萬分之一的美麗。
——這是上天送給他和格瑞最好、最好的禮物。
向導慢慢清醒過來,他顫抖着,在腦海中喊了一句“格瑞”。哨兵的動作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他顯然也感受到了那股複蘇的力量,震驚地看着金的臉,良久後,金終于在意識深處再次聽到了格瑞的聲音:“我在。”
他們互相凝視着彼此,誰都沒有開口。金本想說“太好了”,但他只是徒勞地張了張嘴,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哽咽。巨大的幸福、愉悅、滿足的情感早已先一步通過一端的鏈接源源不斷地分享至另一個靈魂中,他們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來印證任何東西,因為他們早就完全屬于彼此,且在精神上,他們從未分離。
格瑞托着金的身體往後壓,讓向導的後背陷進柔軟的床墊裏。他擡起對方的膝彎挂在自己有力的小臂上,幾乎将人對折了起來。哨兵低頭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吻去金臉頰上殘留的所有淚痕。濕鹹的液體被哨兵卷入口中,又去深吻金的唇,通過交纏的舌頭讓他也完全品嘗。
他們足足接了半分鐘的吻,格瑞才率先離開,留給金大口換氣的機會,身下卻不顧對方求饒,不容拒絕地再次律動起來。粗大的性器一次又一次準确無誤地擦過敏感點,又抵在前列腺處反複研磨,激起的快感讓金受不住地弓起了背部,整個人黏黏糊糊地發出拖長了音調的激烈喘息。格瑞拉過他的手壓在金自己的小腹上讓他感受那裏若有若無地被頂起的感覺,金抱着格瑞的肩膀紅着臉想把手抽回來,卻又被哨兵向下帶着握在了自己高高翹起的性器上。銀發青年寬大有力的手掌攏着他的手為他自渎。哨兵非常人的持久力十分可怕,金只覺得這樣綿長而刺激的性事好像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快感層層累積,再次逼近頂峰時後穴的括約肌反射性地緊緊箍住了哨兵的性器。格瑞的身體僵了一下,立刻抓住金的手十指相扣地壓在兩人身旁的被褥上,腰部用力将自己再次深深地送進了向導體內,抵在對方最要命的地方,和金一起雙雙射了出來。
向導悶哼了一聲,像被突然注入的精液燙到一般反射性地仰起了脖頸,複又高高回落到原地,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缺氧似的大口換氣。
格瑞側着身子躺倒在他身邊,兩人交扣的手還沒有松開。金就這這個姿勢轉了個身窩進哨兵懷裏,格瑞便順勢單手摟住了他的腰,捧起他的臉先和他交換了一個清淺的輕吻,然後唇舌再次流連至向導的側臉和耳垂。
金閉着眼睛感受着格瑞在自己伸手時不時的觸碰,剛剛褪去結合熱的哨兵完全不似平日克制的模樣,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頭餍足的猛獸,本能讓哨兵下意識地在自己劃下的安全範圍內死死地圈住他的伴侶,希望将對方的全身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金喜歡這樣的格瑞,其實冷漠也好,粗暴也罷,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人的多種可能性罷了。他喜歡挑戰哨兵的本能,更喜歡看對方在自己的“挑釁”下無法招架、流露真情的樣子。
他們靠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體溫,連呼吸都默契地合了拍。
——天快亮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