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闵大寶一直覺得他們一家三口的親緣關系很淡薄。

理由很簡單,他父母早逝,18歲未到就離鄉做學徒,愛人王老師雖親人健在但因為有個弟弟她從未受過父母喜愛,兒子脾氣好從小到大卻沒一個能交心的朋友。

闵祿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天天求着爸爸媽媽生弟弟妹妹,可王老師對二胎有陰影拒不接受這個提議,以致被闵祿煩的不行時她想過用結紮以絕後患。

不過闵大寶在知曉媳婦兒的想法後先背着她去醫院做了輸精管結紮手術,回來的時候夾着裆走路還被不懂事的闵祿嘲笑過。

總之,這麽多年裏闵大寶一家心中就只有對方,幾十年來的年夜飯從來都是三個人吃,這還是第一次變成四個。

闵大寶這頓年夜飯足足做了十一道菜,開飯前闵祿逼着他說賀詞,哪知闵大寶端着酒杯站了半天嘴裏也沒蹦出幾個字,最後還是王老師接過話茬替他解了圍。

飯桌上氣氛挺不錯,除了開頭闵祿的搗亂外,四個人有說有笑宛如一家人。

食至中旬被親爹報複而喝了三小杯白酒的闵祿雙頰緋紅,年夜飯結束之前他已經有了醺醺然的意思,整個人軟綿綿的貼在菅晖身上,跟劈成兩半的蚯蚓似得鬧騰。

闵大寶被他黏人的勁勁兒樣弄的眼睛疼,走過去想把闵祿扛到卧室休息,結果發覺同樣喝了不少酒的他個子與力氣根本動不了兒子半分。

“你都成豬了!”闵大寶戳着闵祿的臉罵,“小時候多好,一提後脖領就提起來了。”

被戳中臉的闵祿嘟起嘴不高興的打開他爸的手,然後他無厘頭的發出一聲狗叫:“汪!”

闵大寶被這聲狗叫吓得下盤不穩,差點摔倒,他哆嗦着嘴唇回嗆:“汪汪!”

闵祿:“汪汪汪!”

父子倆借酒吵嘴時王老師和菅晖在一旁袖手旁觀,等他們吵到口幹坐下來中場歇息的時候,王老師與菅晖二人已經吃完了兩包碧根果。

因為兩個醉鬼的原因,今年的春晚開場王老師是看不到了。闵祿被菅晖背上床時已經睡着,王老師打了盆溫水幫兒子擦臉擦手,弄完了又着急忙慌的替老公擦,幾趟忙下來她累的直喘氣。

伺候完兩父子王老師和菅晖坐到了沙發面前看春晚,春晚已經播了三分之一了,此刻放的是歌舞節目,幾十個男男女女穿着花花綠綠的表演服在舞臺上又蹦又跳,好一幅歡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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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沒意思的,”王老師指着電視機評論,“小品、唱歌都沒之前有意思了。”

菅晖很少看春晚,聞言他應和:“是。”

王老師嗯了聲和他繼續看,再看了片刻她問:“你今晚不回去了?”

菅晖沒太懂她的意思,他開口:“您……”

“我沒別的想法啊,”王老師起身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她拿了兩個紫色玻璃罐出來,“你叔叔喝的那個白酒實在難喝,我的藍莓果酒他又不喜歡,所以想問問你不回去的話能不能陪我喝會兒?”

菅晖大腦有一秒的遲鈍,接着他點頭:“好。”

半小時後,菅晖仰面朝天、雙眼發直,王老師雙目清明,端着小杯繼續淺酌。四十分鐘後,菅晖歪頭睡了過去,王老師在吐槽一通小品後見菅晖睡着了把他扶進了闵祿的房裏。

菅晖畢竟是個和自家沒太大關系的成年男人,王老師只幫他把被子蓋好就回到沙發處繼續搭着零食喝小酒。家中四人醉了仨兒一下子安靜不少,王老師調低電視音量,倚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難得的享受了一下一人世界。

闵祿是被外面的煙花吵醒的,他煩躁的挪了挪昏沉的腦袋,随後感覺嘴上刮到一個粘乎乎、軟綿綿、熱烘烘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嘗出甜味以後他不由得往那個地方又湊了湊,再品到糖味後他更近了些,但還沒等他吃出更多的甜,他倏地被人拉開了。

王老師這回進來是為了把紅包塞在他倆枕頭底下,哪曾想一進去就瞅見她兒子一臉陶醉的逮着菅晖的嘴啜。在她及時把闵祿扯開時,他還撅着個嘴往菅晖那裏尋,王老師對恃醉而流氓的兒子實在是束手無策,最後唯有把闵祿的睡姿翻轉過來讓他朝着窗戶睡。

闵祿是真的醉的不輕,被迫做了那麽大個動作都沒醒,王老師離開前看了看菅晖那張被闵祿舔得發亮的嘴,扶着額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走沒多久闵祿又不自覺地翻轉過來,他在醉酒的狀态下憑着不屈不撓的精神再度找到那個甜甜軟軟的東西,這次闵祿□□的速度很快,他利用幾秒的時間把甜味吃光光,然後在他媽偷摸進來前回到了原來的睡姿。

闵祿這次的行動瞞過了所有人,第二次進來的王老師見他們睡姿穩定就安心回去睡覺了,完全不知自家兒子對客人又做了什麽。

菅晖第二天起來察覺嘴唇起皮這事兒暫且不提,他大年初一在闵家待到了中午才提着兩大袋吃的回家,回家打開門之後他一眼瞧到了如死狗一般躺在他家沙發上的熊梅梅。

熊梅梅,中印英三國混血,長相英俊潇灑帥氣但比菅晖差點,原來是菅晖的高中同學,大學畢業以後無意間在工作中遇上成為了朋友,是個肌肉猛1,愛好是健身和啪啪啪。

熊梅梅的家人分布在國外的各個地區,因為分布太廣他沒辦法同時去看他們,于是他就哪個都不看,乖乖的在國內呆着,順便省飛機票的錢。

往年過年他都跟着菅晖混,哪知道今年菅晖把他忘了個幹淨,可憐的他只有去酒吧玩了一夜,第二天從酒店醒來被一雙細嫩、塗着大紅色指甲油的手鎖了喉。

“OK.fine.我承認我男女不忌,可我絕對不可能大過年叫雞啊,”熊梅梅氣憤地說,“你知道她跟我要多少錢嗎?她跟我要1888,說她一個女孩家家過年加班不容易,讓我一天算三天的付。”

菅晖皺着眉看他:“你給了?”

“我當然沒有!”熊梅梅頂了下胯,“上沒上我還不知道嗎?我那會兒喝成傻/逼了都,雞能□□來就有鬼了,而且,而且……”

菅晖此時離熊梅梅已有八米遠,他提高聲音問:“說啊,而且什麽?”

“而且我被人拉進廁所隔間裏給……”

熊梅梅的欲言又止給了菅晖很大的想象空間,他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你也不嫌髒,請你馬上滾!”

“沒有!他就給我口了而已,我沒動他!”熊梅梅急忙解釋,“原來是想約的,他屁股很大很翹我很喜歡,但我後來沒找到他,就算了。”

“你最好是算了,”菅晖冷漠的說道,“你沒給錢人家怎麽讓你走的?”

“所以我沒走咯,”熊梅梅聳肩,“我報警了。”

菅晖:“……”

熊梅梅低下頭,語氣悔恨不已:“警察認定我嫖/娼,最後我在派出所過得年,還罰了兩千塊錢。”

大年初二的中午,小仙、金浩和闵祿碰頭在火鍋店,到了才知道這家店是小仙爸爸開的。

火鍋的味道和價位都極好,要不是離闵祿家略遠他一定得隔三差五的來吃一次,吃飯中小仙嘴一直沒停,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和闵祿說起了蔣訊輝的事情。

張同敏的那件案子中蔣訊輝完全是被拉下水的,本來李芳不提他也沒人會找他,誰知李芳喪心病狂,把先偷客戶資料,後送禮這個真事變成了先送禮,得到蔣訊輝授意後才拿資料的假口供。

要不是至始至終蔣訊輝的老婆都相信他,幫他找律師四處打點,蔣訊輝指定得坐牢。

“他想回來上班,”小仙道,“前幾天問我公司招沒招到人,我說招到了。”

闵祿塞了塊冬瓜進嘴,他哈着氣說:“他怎麽說?”

“沒怎麽說,我讓他去找菅總,不知道菅總還會不會讓他回來。”

闵祿點點頭,繼續吃自己的。

片刻後,小仙又道:“不過我覺得菅總會要他的,就算不要他也會幫他的忙。”

金浩這時候插話:“為什麽?”

“他人好呗,”闵祿替小仙回答道,“蔣訊輝家裏有一對雙胞胎,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正需要用錢,我想菅總怎麽着也得拉他一把。”

金浩抓着筷子若有所思:“這麽樂于奉獻?”

“不是樂于奉獻,”小仙擺手道,“菅總這個人是有辦法幫你就幫,沒辦法他也不能硬幫不是?不過我們老板确實樂于助人。”

闵祿一邊夾菜一邊猛點頭,金浩看看他,又看看小仙,心裏打定了個主意。

“卧槽!”熊梅梅抓着手機的手瘋狂顫抖,他對在二樓處理工作的菅晖大吼,“菅晖!有人威脅老子!”

菅晖這一天多被這個外國佬吵得頭痛欲裂,他在熊梅梅震天的聲音中毫不遲疑的關上了門并反鎖,但很快,在一陣上樓聲中他的門被拍響了。

“Baby.你這次得救我,我不想再花錢了,baby.聽到我說話嗎?”

書房內的菅晖不堪其擾,他拉着臉打開門,問:“又怎麽了?”

“你看!”熊梅梅憤憤的把手機舉給他看,“這人威脅我!”

手機貼的太近使得菅晖變成了對眼兒,他後退了半步定睛一看。

咦?這人的微信名和頭像怎麽那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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