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生病了
撒了辣椒沫的串串色澤焦黃油亮, 鮮香焦嫩。許耐耐食指大動, 她忍住沒吃,先把沒放辣椒的串串遞給秦刺。
“可惜你不能吃辣椒。”她诶了聲,對于他不能品嘗到加了辣椒的串串表示惋惜。
秦刺哦了一聲。
考試一結束許耐耐就來到串串小攤這裏來買串串吃。家裏的阿姨今天有事請了假,所以她得自己随便吃點。正好她嘴饞, 就又跑到這裏來吃串串了。同她一起回家的秦刺見她買串串,也要吃。她就給他買了幾串清淡的素食串。
一面往前走一面往嘴裏塞東西,焦焦脆脆的肉瞬間在舌尖炸開。許耐耐想, 要不是經常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的話, 她一定要天天吃串串。她辣得又酸又爽,偏頭看了眼秦刺。
他咀嚼的弧度很小, 看不出來喜不喜歡吃這個。反正是他自己要求要吃的, 她也不用負責他喜不喜歡吃。
路至半途, 他的手機鈴聲驀地響起來。他掏出手機,任鈴聲響了幾秒,然後拒絕通話。
沒過片刻鈴聲又響起來。這次他直接将手機關機了。
瞟見他下沉的嘴角,她猶疑地頓了頓腳步。他回身,問她:“不走?”
她擦擦嘴角,想問什麽,卻無從問起, 于是改口:“明天的比賽,你準備好了嗎?”
“嗯。”他的語氣很淡。
因為一通不知是誰的電話,他的心情變得很不好。許耐耐認識到這一點。看着他緊緊繃起的下颌線,她緘默下去。
回到家, 許耐耐挂好書包的時候,腦子裏仍然是少年眉間緊蹙的模樣。
是誰的電話,他為什麽不接,為什會情緒低沉。思緒逐漸飄遠,等她意識到自己想太多的時候,她用力拍了一下額心。
他不接誰的電話,他心情不好,與她何幹?
她把沒吃完的串串擺到桌面,一邊刷手機一邊把剩下的串串吃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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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然轟隆一聲雷響,緊接着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她放下串串,把窗戶關好,不讓雨水進來。
第二日早晨,許耐耐準備去學校與帶隊老師彙合,走出家門後,她看向對面禁閉的大門。
眸底聚集出昨日裏他沉郁的臉色,她不禁駐足,手裏的傘捏出幾絲褶皺。
他去學校了嗎?
踯躅幾瞬,她走開進入電梯。
連續了一個晚上的瓢潑大雨在地面累積起深淺不一的水窪,她不小心踩到水窪,由于氣溫驟降而透心涼的水濺到了小腿肚上。她瑟縮着,揩淨水漬。
幸好出來時看了氣溫預報,她加了件外套。
到達與老師彙合的地點,她首先看到了許馨。許馨與她對視半秒,若無其事地轉過眼角。
“怎麽還不到?”帶隊老師等的有點着急。
秦刺還沒來。
手機也打不通。不會是臨時起意又不想去比賽了吧?帶隊老師擰起眉頭。
許耐耐摸出手機,也給他打電話。沒人接。她又給他發了短信。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昨天他說過已經準備好了的,應該不會不去的。許耐耐蜷緊手機。
等了許久,帶隊老師直接道:“我們先走吧,看來他不會來了。”她就知道,秦刺這樣的學生,怎麽會真的好好去比賽。畢竟他連輔導課都沒認真去上過。
許耐耐神情嚴肅,“他可能還在家裏,我去找他。”
“你去……”老師詫然。
“嗯,他就住在我對面,離學校很近,我去看看。”說着她就大步原路折回。
許馨滿面震驚地望着雨幕裏走遠的許耐耐。
方才她聽到了什麽?秦刺住在許耐耐對面!這怎麽可能!
冒着大雨,許耐耐沖回小區,在秦刺家門前收起濕噠噠的傘。
她連按門鈴。沒人應。又敲門,還是沒人應。沒在家嗎?她正要繼續撥打電話,門突然一下從裏面拉開了。
“你在家啊,我以為你-----”她猝然止聲。門縫裏的少年面色通紅,唇色卻極為慘白。
“秦刺……”她才念出他的名字,面前就一黑,他向她倒了下來。沉重的身軀壓到她身上,她愣了片刻,然後鉚足力氣抱穩他,“你怎麽了?”
他半睜着眼,似乎神智已經處于模糊之中。
觸碰到他濕潤的衣服和滾燙的肌膚,她立刻意識到他在發燒。慌亂地把他扶進屋子,觸及滿桌的食物以及地上的嘔吐物,她頓滞着,随後趕緊打電話送他去醫院。
車廂裏,他枕在她腿上,渾身發抖,頭發濕亂。
“師傅麻煩你快一點。”許耐耐十分心急。
秦刺燒得沒了意識,他緊緊地抱着她的腰,像死死抱着母親不放手的嬰孩,脆弱地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斷續的低喃從他微啓的唇縫裏逸出,她低頭去聽,卻什麽也聽不清。他的眉心凝聚在一起,似乎極為痛苦。
她按了按他擰成一團的眉心,滾燙的熱度從指尖渡至心尖。心髒如同被灼傷,彌漫開細微卻不可忽略的疼。她緊縮着心髒,将他牢牢地抱在懷裏。
恰時老師的電話打來,她連忙接電話,讓她們先去比賽現場,她暫時去不了。老師委婉地責怪了幾句,讓她不要遲到,随即就挂了電話。
醫院裏。
許耐耐把輸液管調整好,然後探了探床上的人的溫度。體溫降下去了。她如釋重負,旋即瞟了下時間。
離比賽開始還有二十分鐘,而比賽開始後離她上場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從醫院到比賽現場需要一個多小時。來不及了。她的眼睛垂直落在秦刺身上,輕聲嘆息。
出去給老師打了一個道歉的電話,她重新回到病房裏。她坐在床邊發呆,等他醒過來。
秦刺撐開沉重的眼皮,入目一片涼白。
“你醒了。”耳畔傳來許耐耐的聲音。
他歪頭,視線與她相碰,他張開嘴,喉嚨裏卻似如火苗燒過,疼得發不出聲來。他緩沖半晌,嗓音沙啞,“耐耐。”
她應聲,同時又去摸摸他的額頭。
已經完全退燒。
在她挪開手的時候,他摁住她放在他額間的手,重複叫她,“耐耐。”
他蒼白着臉,嘴唇幹裂,聲音低啞,似乎發音艱難,卻又執拗地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一陣熱意無端地湧上眼眶,許耐耐将掌心覆蓋在他額間,“嗯。”
他牽起幹裂的唇瓣,額頭輕蹭她手心。
“怎麽弄感冒的?”她柔聲問道。醫生說他是急性受涼型感冒,而且是從昨晚上開始的。
秦刺眼神漸暗。
昨夜裏的大雨在身上沖刷時的冰涼感仍然殘留在皮膚內層,冷冽的潮濕如同侵入了骨髓裏。
他緩緩地搖腦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悄然嘆了口氣,許耐耐沒再吭聲。
桌面上那一大堆超乎正常人食量的殘羹冷炙以及地板上的嘔吐物突然闖進腦海裏。她輕柔地按着他的額頭,心中疑慮漸起。
作者有話要說: 謎團即将揭開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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