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天,溫酒朦朦胧胧睜開眼,正要下床準備去倒水喝。然而她腳剛從被窩移出來,腿伸到一半,還沒來得及穿鞋,華尋突然拉開浴室門,裹着浴袍從裏面走出來。
“別動。”他快速走上前,捉住溫酒的腳親了親,“我剛才檢查過了,你那裏還沒徹底消腫,一會兒洗漱完,再塗點藥。”
“不、不用了。”溫酒快速把腳收回,跪坐在床上,“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過幾天就好了。”
“我的女人,怎麽能跟別人一樣,聽話。”華尋态度強硬。
溫酒拗不過他,最終只得由他抱着去浴室洗漱,洗完後,又被他抱回床上擦身體,擦幹淨後,躺着任由他給自己塗藥。
全程,溫酒像生活不能自理一般,連洗臉都是華尋給她洗的。
她擡手摳着指甲,紅唇微微嘟起:“華尋,你這樣會把我養廢的。”
華尋低頭淺笑:“不養好,我還怎麽用?自己的寶貝,當然要放在心尖上好好呵護。”
溫酒抿着笑,用腳在他下.身輕輕踢了下。
“別亂動,躺好,腿擡高,分開點。”
收拾完,已經都快九點了,溫酒早就餓得肚子都響了幾遍。
吃完早飯後,她問華尋:“我們什麽時候去辦理出院手續?”
華尋回她一句:“會有人給我辦。”
“誰呀。”
華尋看她一眼:“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快去收拾,一會兒去機場。”
兩人一起從渝城回了安城,原本溫酒以為華尋是回安城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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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打死她都沒想到,華尋說的來安城辦一件事,竟然是買房!
看着他倚在陽臺欄杆上跟人打電話,尋問地段、周圍配套設施等……她有點懵。
華尋打完電話走過來,看她一臉呆愣的表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傻瓜,看什麽呢?”
“沒、沒什麽,我以為你是過來出任務的,沒想到你是來買房。”
華尋點了根煙,銜着煙笑道:“我還能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止的出任務不成,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私生活了?”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溫酒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你以後是打算長期居住在安城了嗎?”
“不然呢?”華尋接過她遞來的蘋果,将燃了不到一半的香煙摁滅,左手拖着蘋果上下抛,“你在安城,我不住安城能去哪兒?”
溫酒張了張嘴沒說話。
華尋咬了口蘋果:“一會兒過去看看戶型,你要是不喜歡就重新再選。”
溫酒:“???”
愣了幾秒,她不解地問道:“你買房,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是我女人,跟你沒關系,那跟誰有關系?”說完,他咬了口蘋果嘴對嘴喂給溫酒,“怎麽,睡完就不認賬了?”
溫酒:“……”說得她好像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一樣。
“這幾年,我天南地北東奔西跑也沒存什麽錢,先湊合買個三居室,等我退下來後,掙了錢再給你買大房子。”
溫酒突然就緊張了,緊張得都有點結巴:“沒、沒關系,我、我無所謂,租房也可以,我沒什麽要求,是你就好。”
一句“是你就好”像一只溫暖的小手,軟軟地覆到他心窩上。
華尋胳膊一伸,将她勾入懷裏,笑聲又輕又柔:“傻瓜,就算是我,也不能讓你吃苦。我說過,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擁有,我會做那個更好的男人。”
房子的事很快定了下來,華尋一次性付清的,房産證上寫的是溫酒一個人的名字。
辦理的整個過程,溫酒跟着一起去簽字,她并不知道最終房産證上是她一個人的名字,她以為是華尋跟她兩個人。然而當看到房産證上的名字後,她震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喉頭一哽,她沒忍住,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
看到她哭,華尋心疼得皺眉,一邊給她擦淚,一邊溫聲哄她:“怎麽了,寶貝怎麽哭了?對不起,你老公我窮,沒能給你買大房子,再等我兩年可以嗎?”
溫酒一拳砸在他胸口:“華尋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麽只寫我一個人的名字?”
華尋一愣:“寫小舅子的名字不合适吧,畢竟這是我的婚房,等他結婚時,我自然會送他一套婚房。”
溫酒被他氣得又哭又笑:“你胡說什麽,誰讓你寫溫博的名字了。這是你出錢買的房子,你為什麽不寫你自己的,你只寫我的名字,你讓我……華尋,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華尋捧着她的臉親了親:“哪裏難受,跟老公說說,我給你吹吹。”
“別一口一個老公,我沒跟你又沒結婚。”
“那我們今天就結,正好今天5月20號。”
溫酒:“???”就這麽草率嗎?!
然而華尋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去卧室熟門熟路的打開櫃子拿出溫酒的戶口本身份證,笑着裝進包裏。
兩個小時後,民政局門口,溫酒拿着紅色的本本,整個人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定定地站着不動。
她像做夢一樣,好半天她才回過神,擡頭看着華尋:“我們結婚了?”
華尋笑着回道:“領證了,婚禮還沒辦,辦完婚禮,就算正兒八經的結婚了。”
溫酒掐了下自己的臉:“我總覺得像做夢一樣,感到不真實。”
“怎麽不真實了?”華尋笑着問。
溫酒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他:“華尋你知道嗎?我高中喜歡上你的那一刻,就想着要嫁給你。我在向你表白的時候,一半是無知沖動,但另一半,或者說很大一半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答應了,我立馬就跟着你,要是你沒答應,起碼我轟轟烈烈的愛過。”
“我有想過悄悄告訴你,把你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單獨跟你說我喜歡你。可那樣的話,我更怕,我怕自己單獨面對你時,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我不确定你對我是什麽感覺,甚至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但我還是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了,我就是想……想試一試。”
溫酒說完後,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
華尋只是笑,筆挺挺地站在陽光下,笑得春風般和煦。暖風拂過,頭頂的槐花飄落,白色花雨紛紛揚揚,灑在他眉上,他眉毛一動,花瓣輕盈跌落。
就在溫酒緊張得心跳加速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他從懷裏掏出一枚閃亮的鑽戒,提了提左腿的褲子,腳尖往前邁了一步,右腿膝蓋一彎,姿态優雅又矜貴地跪了下去。
溫酒:“……”心跳得更快了。
路人:“!!!”操操操!!!有好戲看!!!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批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一水的黑色西服西褲,步伐一致地邁着正步,齊齊整整地站在了華尋身後。
華尋單膝跪地,手舉着鑽戒,笑得溫和儒雅:“溫酒,我愛你,嫁給我吧。”
“八年前,你向我表白,我沒直接答應,不是不愛你,只是不得已。寶貝,對不起,這八年,讓你受苦了。也謝謝你沒放棄,一直在等我。”
“往後歲月,我不敢保證能給你大富大貴的奢侈人生,但能保證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在過情人節。這場愛情裏,你不是一個人在跑,我一直都在。你在我的心上,從沒跑丢過。”
溫酒呆愣着一句話說不出,心跳得像是要震出胸腔。
“在一起!在一起!”
“答應他,答應他!”
“卧.槽.槽!!!好浪漫!!!”
“不行了,這把狗糧塞得我要窒息了!”
“我又相信了愛情,麻.痹的,不離了!”
……
路人們的尖叫聲,一群土匪般的黑西裝男人們嗷嗚嗚的狼嚎聲……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個繁星滿天的夜晚。
溫酒鼻子一酸,眼淚滾珠子般掉了出來。
華尋看到他的心肝寶貝哭了,一揮手吼了聲後面的黑西裝男人們:“滾一邊去,別他媽瞎雞.巴亂吼了,沒看都吓到我老婆了嗎?”
他不說出“老婆”兩個字還好,一聲老婆讓溫酒哭得更厲害了。
她一邊哭一邊踢打他:“華尋你這個混.蛋,證都領了你才來求婚,還故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
華尋捉住她胡亂揮舞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怎麽就下不來臺了,你當初不就這樣向我表白的麽,我以為你喜歡。”
“誰喜歡了!”她嗔了他眼,天生媚.骨的桃花眼,勾得華尋心癢。
“我以為你喜歡的,原來不喜歡麽?”華尋摟着她的腰,清冽的嗓音裏透着絲委屈,“那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求婚,你喜歡什麽我都照做。”
溫酒臉紅紅的低着頭:“你不用故意學我,我當年那樣做是不成熟的表現,再說那都是九年前的事了,現在誰還這麽老套,何況我當時也是沒辦法,想贏面大一些,才那樣做的。”
華尋笑:“我也是想贏面大一些。”
溫酒用力在他胸口掐了一下,聽着他壓抑的悶哼聲,唇角微揚:“男人的贏面不是嘴上說說,要用實際行動證明。”
華尋眼睛一眯,挑起眉梢笑得騷如妖狐:“好,懂了。謝謝老婆指點,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壓着她,附耳低語,“晚上給我等着,讓你見識一下老公的贏面究竟有多大。”
一場民政局求婚刷爆了朋友圈,甚至還上了微博熱搜。
領完證後,溫酒跟華尋真真正正的成了夫妻。
一場绮麗夢,開出了滿樹繁花。
溫酒每天照常去駕校上班,偶爾華尋會借着學車的由頭來看她。
不練車的時候,兩人會一起去逛街看電影購物吃美食,把情侶間該做的事都做了個遍,只差出去旅游了。
溫酒咬了口冰淇淋,舔.舔唇:“華尋,我想拿個大學畢業證,你覺得呢?”
“叫老公。”華尋握着她的手,輕輕在手心裏捏着,“以後都要叫老公,不準再叫名字。”
“之前你一直強調讓我叫你名字,現在又不讓我叫你名字了,你怎麽那麽善變。”
“善變麽?那等到了晚上,你被我壓着叫的時候,再重新叫一聲老師,或許我還能堅持得更久一點。”
“呸,不要臉。”溫酒舔着冰淇淋朝他呸了下,“想得美,我才不叫呢。一下就要做一個小時,你還想多久?”
“想做到天昏地暗,要不是怕傷到你,我能做一夜。”
溫酒不再理他,舔着冰淇淋別過臉去。
看着她軟舌在滑膩的冰淇淋上一下一下輕舔慢咬着,華尋看得心裏起火。
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突然猛地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的唇。
舌尖抵開她的唇,攻城略池般侵占進去。溫酒微仰着頭任他索取,直到被他吻得都快窒息了,才拍打着他的胳膊發出嗚咽的聲音。
松開她,華尋抵着她額頭喘氣:“以後除了我,不準在其他男人面前吃冰淇淋。”
溫酒:“啊?為什麽?”
“你說呢,嗯?”
溫酒搖頭:“我不知道。”
華尋深吸口氣:“那晚上我就讓你知道一下。”
到了晚上,溫酒都忘了白天他說過的話,洗完澡就準備睡覺,然而華尋哪肯放過她。
“寶貝,還想不想吃冰淇淋?”他從背後将她抱住,把她壓在梳妝臺上,讓她面對着鏡子,“我們來談談吃冰淇淋的事。”
溫酒白天是真的沒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被他一番折騰後,連話都說不出了。
歇了快半個小時,她才揉了揉發酸的臉頰:“華尋,我想問你個事。”
“嗯,什麽事?”
“你……有過別的女人嗎?”這話她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的。
“你認為呢?”微涼的聲音,激得溫酒一抖,華尋一個翻身将她壓住,“看來是老公的公糧沒交夠,才讓寶貝胡思亂想。”
“別別別!”溫酒趕緊用手抵住他,“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晚暫且放過我吧。我就随便問問,你有沒有都無所謂,我只看将來不看過去。”
華尋有點生氣,轉過身去氣悶地回了句:“沒有。”
察覺到他生氣了,溫酒又懊悔:“對不起,我不該問這種話。我們都結婚了,你有沒有過別的女人都不重要,我……”
華尋氣得再次翻過來壓住她,頭抵在她肩窩處,咬着她耳朵喘氣道:“溫酒,我沒有過別的女人,在你之前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麽。今天我就跟你說清楚,我是正常男人,自然有正常男人該有的需求,但這種事,是可以克制的,實在克制不住,我會自己解決。你知道我每次……”
溫酒不敢再聽下去,急忙打斷他:“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問了,你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把這麽隐秘的事都告訴我。”
“我要告訴你,不跟你說,你非但不理解我的痛苦,還要冤枉我。”他懲罰性咬了咬她脖子,“我每次自行解決的時候,想的都是你,想象着你在我手裏融化,在我身下動情,想象着和你做着剛才我們做的事情。”
“溫酒,我想了你八年,每次想得發疼,想得夜不能眠時,我都恨不得立馬找到你,想把你狠狠地揉進身體裏。你呢,這八年,你有沒有像我想你那樣想我。”
溫酒立馬搖頭否定:“沒有!堅決沒有!”
華尋重重地喘了口氣,加重力道咬了她下,聽着她動情的一聲呻.吟,他心裏才算得到了滿足:“那我就讓你以後都離不開我,吃飯睡覺都只想我一個人。”
溫酒心裏笑,她怎麽會沒想,她夢裏夢到華尋,醒來後,哭得像條狗。
當然,她才不會說,不能讓這條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