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從領完證後,溫酒幻想過無數次跟華尋結婚的場景,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緊張得不知所措。

準備了四個多月的婚禮,婚期定在了5月20號這天。

婚禮的頭一天,早上起床後,溫酒只簡單地喝了幾口清粥,為了保持身材肚子不凸,她連水都不願意多喝。

華尋看不下去,半哄半吓的喂她吃了半碗粥,一杯鮮牛奶,半個水煮蛋。

吃完飯,溫酒去刷牙,然而刷着刷着突然一陣惡心,她嘔一聲差點把牛奶吐出來。

聽到她幹嘔的聲音,華尋推開門進來:“怎麽了,不舒服嗎?”

溫酒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昨晚上沒休息好,今天又起太早了。”

“怪我,怪我昨晚上太不節制了。”華尋從她身後攬住她,将她環在懷裏,“這兩天先應付過去,以後每天讓你睡懶覺,睡到自然醒。”

“睡什麽懶覺,松開手,我要洗臉了。”溫酒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她正要彎腰洗臉,突然胃裏一湧,惡心感再次永了上來,“嘔~”

她趕緊推開華尋,雙手撐着面盆吐得面如土色。

華尋見她這陣勢,吓得緊繃着臉,急忙過來拍她的背:“放松心情,深呼吸,別刻意去想反胃的感覺。”

溫酒幹嘔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她趕緊趁着胃裏舒服了一點匆忙把臉洗了。

華尋回憶了下溫酒昨晚上吃的東西,确定沒有不幹淨的,又在她胃部按了按:“痛嗎?”

溫酒搖頭:“不痛。”

“你坐着緩緩,我去給你倒杯水。”他去廚房給溫酒倒了杯溫水,端着水來客廳時,想到了一件事,眉頭輕皺,“例假是不是兩個月沒來了?”

水喝到一半,溫酒愣住了:“是、好像是。這幾個月太忙,給忘了。”

Advertisement

華尋去卧室抽屜裏拿了根驗孕棒,遞給她:“去測一下。”

溫酒拿着驗孕棒到衛生間去測試,很快測了出來,兩條紅杠。

“華、華尋!!”她尖叫一聲,“華尋你進來!”

華尋急忙沖了進去,一臉擔憂:“怎麽了?”

溫酒拿着驗孕棒的手微微發顫:“兩、兩條杠,我懷上了。”

華尋愣了幾秒,扯松了領口,重重地呼出口氣:“去醫院檢查一下,你趕緊換衣服,我去打個電話。”

兩人去了安城婦幼醫院,來接他們的是華尋的大學同學。因為老同學關系,他直接讓人安排了溫酒去檢查。

結果出來時,确定是懷了,已經懷孕七周。

溫酒摸着肚皮,嘴唇嗫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華尋抱住她,輕蹭着她的臉,嘆口氣:“這臭小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哼!你就知道是小子!”溫酒哼了聲,“沒看出你還重男輕女,放開,別抱我了,我也是女的。”

“唉~”華尋無奈地嘆聲氣,“我當然更喜歡女孩,但這種時候出來給我搗亂的,肯定是小子。女孩都體諒爸爸,不會給我找麻煩。”

然而……呵呵,後面打臉真爽。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在婚禮頭天,發現自己懷孕了,對溫酒來說既意外又驚喜。

終于迎來了這一天,溫酒一身大紅秀禾,頭發盤至後腦勺,蜷腿坐在雕花複古的床上,身下紅色被褥上撒滿了花瓣。

長旗袍腰身那裏,她原本是想再收緊一點,顯得身材更好看,但她怕勒到肚子裏的孩子,雖然這時候寶寶還只有一點點,壓根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她仍然堅持保持寬松。

宋溪給她當的伴娘,楚翊跟顧南澤一起來參加她的婚禮,頭天晚上就到了。

接親是在一處農家院,華尋專門找人租的,溫酒坐在撒滿了花瓣的雕花複古床上,她的親友團們忙着藏她的鞋。

楚翊建議:“藏馬桶裏,保準華老、華尋找不到。”

顧南澤搖頭不贊同。

宋溪建議:“藏到酒酒屁.股下,不信他能找到。”

這個建議得到大家一致認同,于是藏了一只紅色高跟鞋在溫酒身下。

安城這邊的規矩,新郎找不到高跟鞋,就不能接走新娘。

溫酒看了眼手機,還有幾分鐘就快十一點了,突然緊張得呼吸都有些淩亂。

宋溪坐在她身邊輕拍着她的肩:“別緊張,放輕松點,不就結個婚嘛。”

“沒緊張,誰緊張了。”話雖如此,她臉上卻染了兩抹紅暈。

一直站在門邊沒說話的顧南澤突然說了句:“我去門口看看他們來了沒有?”

他話音剛落,還沒走出去,外面響起一陣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鞭炮聲裏裏還夾雜着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溫酒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楚翊反應過來,罵了句:“卧.槽,沒人堵門!顧二狗,快,我們趕緊去堵門,不能讓他輕輕松松就進來。”

楚翊慌慌張張跑去抵在農家小院的大鐵門上,還透過門縫往外看。

華尋一身黑西裝,內搭白色襯衣,頭上戴着禮貌,儒雅矜貴。

楚翊咬緊了牙,決定要多耗他一陣時間。

然而華尋人都沒動一下,他身後整齊劃一的十幾個黑西裝男人,排成排上來幾下就頂開了。頂得楚翊等人,毫無招架之力。

華尋手捧着一大束紅玫瑰,面帶春風地走進卧室。

溫酒擡眼,又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華尋腳步沉穩地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單膝跪地:“溫酒,我來接你回家了。對不起,讓你等了我八年,我用餘生來償還,可好?”

溫酒很沒出息的流出淚:“好。”

“別哭,新娘子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你看,假睫毛都要哭掉了。”

溫酒氣得想踹他,腳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什麽假睫毛,那就是我自己的睫毛。”

“是麽?怎麽看着那麽假,讓我親一口,鑒別下真假。”

衆人:“噫~”沒眼看。

溫酒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你現在求婚呢,認真點。”

宋溪趕緊附和:“就是,就是,新郎別總膩歪了,要想膩歪趕緊把新娘娶回去,等到了晚上你們再膩歪。”

其餘人哈哈大笑。

華尋笑道:“也是。”他手伸向溫酒,“乖乖,跟我走吧。”

溫酒晃了晃一只腿:“沒鞋,你得先找到我的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又補充道,“找不到,就不跟你走。”

華尋親友團裏有人立馬要去找,然而他卻擡手制止了:“不用找了,我今天搶婚。”他俯身壓下,附耳低語道,“有沒有聽過古時候土.匪搶良家婦女到山上做壓寨夫人,今天我也想試一次。”

說完後,根本不等溫酒回答,他直接将她攔腰抱起。而藏在溫酒身下的鞋,一下就露了出來。

他一挑眉:“喲,這下做不成土霸王了。”

溫酒輕踢了他一下,他快速握住她小腳,彎下身,給她穿上鞋子,抱着她出門。

到達酒店後,溫酒把秀禾脫下,換上了婚紗。兩人手腕手,一起走過紅毯。

花雨下,溫酒微側着頭看了眼華尋。英挺的輪廓,雕刻的五官,帶着風雨後的沉穩氣質。

“華尋,謝謝。”溫酒抿出一抹溫柔的笑,“謝謝你把最好的自己送給我,也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在我最美好的年紀出現,謝謝你給了我一場青春盛世體驗,更要謝謝你是在我最嚣張的年紀讓我愛上你。不遲不早,剛剛好。早了我情窦未開,遲了我已沒了愛你的勇氣。”

華尋在她臉頰親了下:“溫酒,餘生有你,真好。”

送走賓客,婚禮徹底結束,已經晚上八點了。

華尋坐在沙發上扯松領帶,解開襯衣扣子,溫酒在衛生間卸妝,換好衣服出來,走到他身旁替他按着太陽穴。

“累不累?”華尋拉住她的手親了親,“今天辛苦你了,以後不會了,咱就結這一次。”

“你還想結幾次?”溫酒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才剛結完,就想着跟我離婚不成?”

華尋搖頭:“不敢,房車跟存款都在你名下,我身無分文,不敢離。”

“那意思,要是房車存款都在你名下,你就敢了?”

“還是不敢。”華尋笑着說,“我一個二婚瘸子,年紀又大,怕離了不好找下家。”

溫酒嗔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年紀大還有缺陷,以後就安安分分的跟着我過日子。等孩子生了,就老老實實在家帶孩子。”

“哎好嘞,我一定安安分分的,保證把老婆伺候得舒服滿意。”

“走吧去洗澡了,洗完睡覺。”

半個小時後,溫酒疲乏地被華尋抱着回了卧室。

華尋把她放到床上,輕扶着她的肚子氣得咬牙:“狗東西,出來老子一定狠狠教訓你!”新婚之夜,他竟然什麽都不能做,這是多大的煎熬。

察覺到他粗重淩亂的呼吸,溫酒往裏挪了挪:“還沒過三個月危險期,醫生說了不可以。”

“你忘了我也是醫生?”

溫酒聳了聳鼻子:“那你就更應該克制。你要傷到我孩子了,我跟你拼命。”

“好好好,不傷他,快睡吧。”華尋摟着她,無奈地嘆氣,“怪我。”

怪他太貪,想要更多,想跟她零距離接觸,從緬甸回來後,他再也不克制,連套子都不用了。每天想做就做,想要就要,終于要出了人命……

臭家夥還很會挑時間,偏偏在他們婚期到來。

溫酒迷迷糊糊間往他懷裏拱了拱,冷白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的紗簾照進來,撒了一地柔和。

華尋把她摟在懷裏,輕輕親了下她的頭頂,心口的位置被填得滿滿的。

半生風霜,半生鮮活,餘生有你,從此不懼黑夜,不畏寒暑。

(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