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意孤行
徐康寧今天是中班,忙到下班,正是華燈初上,徐康寧深吸了一口這冷秋清冽的空氣,感覺悶了一下午的心都舒爽了很多。
今天照例是打算步行回家,徐康寧走了沒多遠,下意識的往路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夏青禾看到他出來,徑直走了過來。
“你怎麽又來了?”徐康寧有些無奈,輕聲問了他一句,整個人顯得很疲倦。
夏青禾晃了晃手裏的烤紅薯,遞給他一個,“剛買的,要不要吃?”
徐康寧聞到熟悉的香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來提在手裏,“謝謝。”
夏青禾則是無賴的故意碰了碰徐康寧的手背,觸碰到一片冰涼,他順勢抓過來捏住搓了搓,“你手怎麽這麽冷,你沒穿外套?”
被他這麽一說,徐康寧才察覺出來,“噢,我……我忙忘了,我回去拿。”
“我陪你去。”夏青禾不等他拒絕,跟在了他身後。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從裏面出來的一群人,黎紅傑首當其沖的撞進了夏青禾的視線,他依舊帶着笑意,甚至沖着夏青禾點了點頭。
徐康寧下意識的伸手拉了拉夏青禾,可是黎紅傑卻徑直走了過來,沖夏青禾伸出手,“夏總,好久不見了。”
徐康寧往邊上靠,不禁皺了皺眉。
夏青禾端着笑容伸出手回握,“幸會,黎總怎麽有空來南城?”
黎紅傑笑道,“談點兒事情,南城來的真是太好了,今天還遇到了一個老朋友。”說完,他看了徐康寧一眼。
夏青禾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并沒有回頭。
黎紅傑看着兩人手上一人一個紅薯提着,不禁笑道,“這是夏總的朋友?”
夏青禾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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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總好雅興,那就不打擾了,有空一起吃個飯。”
“請。”
夏青禾看着一群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收回了皮囊裏,他轉身看着徐康寧,“走吧,我陪你去拿東西。”
徐康寧看着他,“你怎麽跟黎紅傑……”
夏青禾想到今天王磊給他的資料,答非所問的回道,“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接觸過而已。”
徐康寧眼神微凜,腦中翻湧過無數的想法。
“你在這兒等我吧,我自己去拿東西。”徐康寧冷着臉說,“別跟着我。”
心裏的坎,高高的牆。
哪怕是偶爾放松了防衛,可是當細密的那些情緒又被撩起來的時候,這堵牆反而越築越高,脾氣來的莫名其妙。
夏青禾看着徐康寧一個人往大堂裏走,不顧他那句“你別跟着我”,毅然決然的跟了上去。
“康寧,你慢點兒走。”夏青禾拉了他一把,把腳步匆忙的徐康寧拉的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
徐康寧一把甩開他,吼道,“別碰我!”
夏青禾眼看他真的生氣了,連忙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行,我不碰你,你自己去拿,我……就在門口等你。”
果然,只要徐康寧一發脾氣,夏老板就依舊這麽慫。
夏青禾知道他為什麽生氣,黎紅傑的出現就像是一撮小火苗,把徐康寧心裏好不容易壓下去掩埋起來的過去又重新燃了起來。
而自己居然和黎紅傑有些關系,這估計是徐康寧最無法接受的。
等徐康寧的時間,夏青禾在大堂裏随便逛了逛,他從來沒問過徐康寧,為什麽會在這裏工作,仿佛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為他,說多了,都是彼此心裏的刺,越紮越深。
徐康寧拿完衣服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身邊還跟了一個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十分親密,站在柱子後面的夏青禾立馬站直了他那半身不遂的身子,往那邊走了過去。
林松還在和徐康寧說話,隐約感覺面前多了一道陰影擋住了去路,他擡頭一看這大高個杵在面前,有些呆愣的眨了一下眼睛。
徐康寧看着擋在面前的夏青禾,終于皺起了眉頭。
林松順着他的眼神又看了夏青禾一眼,覺得異常的眼熟,腦子很靈光的閃了一下,“噢,這位不是你那個……”
徐康寧截住他的話頭,“松哥,這是我朋友……”
“康寧,東西拿完了,”夏青禾順其自然的走到徐康寧身邊攬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宣示主權一般的沖着林松笑了笑,“這是你同事啊?”
徐康寧輕輕的把肩膀一歪,左手按住夏青禾的手給扒拉了下去,沖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你再動手我就剁了它。”
林松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看着夏青禾,主動伸出手問好,“你好,我是林松。”
夏青禾回握住,“你好,夏青禾。”
“嗯,我知道你,”林松話一出口,徐康寧率先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打斷了他的話,“诶松哥,你不是說要去吃飯嗎?”
林松巧妙的把話題一轉,接過話頭來說道,“行,那是我給你們做,還是去外面吃?”
“這麽晚就不麻煩你做飯了,”徐康寧說,“老地方,我請客。”
林松應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行,我這一天忙的都累夠嗆,腰酸背疼的。”
徐康寧很自然的上手給他按着肩膀,推着他往門外走,“那就我請你吃,還不用洗碗,對了哥,你每次出去學習都學了什麽?”
“學的還能是什麽,一個大廚學的不就是那點颠勺的小本事嘛,哈哈。”
“那你‘這點小本事’我還真學不來,你看我跟了你這麽久,還是只會煮面條……”
“一行有一行的精,你小子就是不願意踏出那一步……”
徐康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麽,和林松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完全沒有顧及到身後的夏青禾。夏老板頂着一腦袋的低氣壓跟在後面,不知道是該糾結為什麽林松會這麽自然的說一句“我知道你”,還是該郁悶徐康寧的那句“我跟了你這麽久”,這兩人到底什麽關系?
吃飯的地方是家小店,位置偏,但是勝在幹淨,燒烤攤在外面,沒有煙塵影響到裏面的環境,空調一開,走了一路的冷氣都被蒸發掉,夏青禾感覺從腳開始慢慢的暖和了起來。
“小夥子,開車了沒,沒開車,我們要不要喝點酒?”林松問他。
夏青禾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被他這麽一叫,臉先反應過來堆了幾層笑,“可以。”
“這大冷天的,要不喝點兒白的吧,你能不能喝?”
夏青禾一聽這話,眼珠子先轉了幾轉,喲呵,小瞧誰呢你這是,他端正了坐姿,直愣愣的回道,“喝什麽都沒問題!”
徐康寧在一旁看菜單,聞言掃了他一眼,敢情昨天胃疼的要死不活的人不是你!
徐康寧在本子上寫了幾道菜,也沒問林松的意見,然後把菜單遞給了夏青禾,“你看你吃點什麽,自己點。”
夏青禾接都沒接就把菜單往林松那邊推,“我随你的口味,給這位大哥先點呗。”
林松笑了笑,“沒事兒,康寧點的就行了,我倆經常來這兒吃。”
夏青禾一口血卡在胸口,呵呵兩聲,皮笑肉不笑,“這樣啊,那我就不點了,我也跟康寧的口味。”
徐康寧二話不說把菜單接了過來,起身遞給老板下單。
等菜的過程中,徐康寧和林松在聊天,夏青禾在一旁坐着,抱胸看着他倆,感覺這話頭怎麽接不下來也擠不進去,莫名的郁悶了起來。
“夏先生是做什麽的?”林松突然話題一轉,把夏青禾問的一愣,他那郁郁寡歡的表情來不及收,幾乎是有些哀怨的看着林松。
林松讪笑兩聲,以為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如果你不想說……”
“沒有沒有,”夏青禾連忙擺正了态度,搜腸刮肚的找了一個理由,“我那個什麽……有點兒不舒服……沒太聽清楚。”
一直不看他的徐康寧,聽到這句話後,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夏青禾無處安放的眼神一飄,正好在空中與他撞了個正着,立馬又活了過來。
“你又胃疼?”徐康寧別扭的開口小聲問了他一句。
夏青禾不說話,哼哼了兩聲當做回答。
徐康寧切了一聲,嘀咕道,“胃不好就別逞強喝酒了,不差這一頓。”
夏青禾本來還沉浸在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裏開心,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故作可憐求來的關懷太過自私,忍不住回道,“沒有,我胃不疼,你別擔心。”
徐康寧清了清嗓子,怼了回去,“誰特麽擔心你了。”
林松品着這空氣裏彌漫着的扭捏,敲了敲夏青禾的桌角,“夏先生和康寧,認識多久了?”
“算起來……得有十年,”夏青禾的回答遲了幾秒鐘,但是表情卻很柔軟,林松發現,只要是關于徐康寧,他的表情總是能變得異常溫柔。
林松點點頭,“嗯,挺長時間的了。”
夏青禾卻低頭苦笑了一聲,“是啊,分開挺長時間了。”
林松愣了一下,看了徐康寧一眼。
徐康寧低着頭在看手機,聞言打字的手頓了頓,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老板,麻煩把酒先上了吧,”林松又催了一遍。
不一會兒,老板把酒菜一起都端了上來。林松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夏青禾和徐康寧都滿上了,“來,什麽都別說,先幹了。”
一杯酒下肚,像是帶了火一樣,沿着食道一路燒到胃裏,全身的血液都熱騰騰的翻滾着。
“這兒別看地方小,東西都很好,這酒可比咱們酒店的那些紅酒要好喝,”林松笑,十分滿足的放下酒杯,夾了一塊肉壓酒味。
夏青禾認可道,“确實是好酒。”
徐康寧看來是真的餓了,只喝了一杯酒,剩下的時間都在認認真真的吃菜,他甚至還讓老板又加了兩盤炒飯,自己就吃了一大盤。
夏青禾和林松不知道打開了哪裏的話匣子,聊的天南地北,徐康寧發現這人的自來熟屬性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反而有了變本加厲的趨勢。
“林哥,您先喝,我去一趟洗手間。”夏青禾人高馬大的,出來一趟徐康寧就得讓位置,夏青禾順勢揪着他的衣服給他拉了起來,“走吧,看你吃的喝的都不少,一起去。”
徐康寧看着他一副神經病的表情,“喂,我有說我要去嗎?”
“哎喲走吧,”夏青禾搭上徐康寧的肩膀,整個人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扶我一把嘛,我好像有點兒醉了……”
“…………”
你剛才侃天侃地的那股子精氣神都随着毛孔蒸發了嗎?
徐康寧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當他的拐杖把人扶到了洗手間,夏青禾剛一進去,立馬脫掉了“酩酊大醉”的僞裝,把徐康寧拉進了隔間。
“你幹什麽!”徐康寧推了他一把,夏青禾拉着他不放,一個隔間空間也就那麽大,兩個人一拉一扯的,氣氛越來越僵。
“行,你要和我扯是吧,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扯,你今天有什麽話就說,咱們正好說個明白。”徐康寧自暴自棄的靠在牆上,窩了一晚上的別扭一股腦的爆發出來,表情很嚴肅的看着他。
夏青禾堵在門口,借着那點兒酒勁開始耍無賴,“康寧,我能問你一下嗎,外面那個人……他是誰啊,這些年,你都跟他在一起嗎?”
徐康寧……夏青禾這是吃的哪門子的幹醋?
“康寧,你告訴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說我就不讓你出去……”
徐康寧感覺他這幅鬼樣子還真不是裝出來的,清醒的夏青禾對他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徐康寧按住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我不開心,”夏青禾嘀咕道,“不,是很不開心,我嫉妒他。”
徐康寧忍不住笑道,“你的心眼什麽時候這麽小了。”
“我心眼一直都很小,”夏青禾看着徐康寧,突然有些委屈,他一把抱住徐康寧,窩在他脖頸間,“康寧,我心眼兒小,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徐康寧被他抱着,鼻息間都是濃郁的酒味,混雜着他身上隐約的香水味,還有這洗手間裏獨有的清潔劑的味道,感覺自己都有些頭暈眼花了。
“康寧,我自認為我已經變得很強大了,可是遇到你,我才覺得我依舊很沒用,”夏青禾往他脖子裏鑽,嘴唇似有若無的擦着徐康寧的皮膚,“我知道,你今天在生我的氣,可是你相信我,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徐康寧這麽些年什麽都沒學會,反倒是學會了冷靜,他聽着夏青禾近乎呢喃的低沉嗓音,側頭在他耳邊說道,“你便宜占夠了嗎?”
夏青禾身子一僵,把頭擡了起來,離了一些距離低頭看着他,眼神迷離。徐康寧肆無忌憚的跟他對視着,“夏青禾,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這麽賴皮。”
夏青禾後退了幾步,徐康寧看向他的眼睛裏,一字一句都說的他抓心撓肺,“你說我們認識了十年,可是我卻因為那短短的一年痛苦了這麽多年。你這次又打算做些什麽?以前的你也是什麽都不告訴我,我千方百計的不讓你參合,抱着你給我的承諾忍耐着,可是你倒好,瞞着我和我爸交易,一步一步的拽着我走向了深淵。現在,你還要拿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再來做些什麽?”
夏青禾聽完這番話,像是遭了一道晴天霹靂,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徐康寧卻笑了,“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你現在有錢有勢,一個黎紅傑應該也奈何不了你什麽了,他要下手也是挑軟柿子的我來捏,你……呵,我瞎操心。”
“你擔心我?”
徐康寧別過頭去,“沒有,我只是求你,最好別來打擾我了,也不要再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現在的生活不容易,就這樣就很好,我也不想再跟你多糾纏了,不想見你。我不管你現在又在謀劃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好就此打住,我再也不想相信你。”
夏青禾感覺胸口堵住的那口氣噎的心疼,心髒停止跳動似的,手都開始發麻,他看着徐康寧,眼睛通紅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徐康寧沒管他,拉開門準備出去,夏青禾不死心,拽着他的袖子不讓走。
“康寧……”
徐康寧甩開他,轉身走了。
林松自己喝完了一小瓶酒,坐在那裏看着殘羹冷盤,感覺越喝越清醒,怎麽都不會醉,他突然想起了林樹,很想他。
阿樹,又到冬天了,等到你最喜歡的下雪天,你可不可以來一趟哥哥的夢裏?
“松哥,吃飽了嗎?”徐康寧坐在他旁邊,拉回了他的思緒。
林松摸了摸肚子,“何止吃飽,都吃撐了,夏青禾呢?”
“醉了,不管他,”徐康寧随便應付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他怎麽回去?”
徐康寧扶他起來,“哥,你就別擔心他了,那麽大個人了,知道怎麽回去的。”
結果,那麽大一個夏青禾,窩在餐館的隔間裏哭的像個二百五似的,老板無奈,給徐康寧打電話,結果徐康寧不接。
老板沒辦法,握着夏青禾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試解鎖,給通訊錄裏聯系最多的王磊打了電話,這才把人給擡了回去。
鬧了一晚上的夏青禾果不其然,胃又開始疼,早上起來喝了一碗清粥,吐的五髒六腑都恨不得錯位。王磊感嘆這人真是虛起來跟黛玉似的,連班都沒上,留在他家裏照顧他。
“你他媽什麽情況,吃點兒東西就往外吐,食材要錢的,”王磊接了一杯水遞給他,嘴上不留情的罵個不停。
夏青禾感覺嘴巴一股子苦味,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他接過王磊遞過來的水漱了口,爬起來洗了把臉,頹廢的倒在了沙發上。
“你這是幹什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死樣子,”王磊又去廚房接了一杯熱水放在了茶幾上,把一旁的毯子扔在了他身上。
夏青禾裹着毯子哼哼了兩聲,“你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王磊切了一聲,“怎麽這麽急,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夏青禾長嘆了一口氣,沒了半條命似的,“我不想拖了,這件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你他媽說的簡單,”王磊端着給自己調的咖啡坐在他旁邊小口的抿着,“這件事情我越查越覺得離譜,我還真不知道有人能這麽一手遮天,定一個人的生死。”
“有新進展?”
“黎紅傑當初把康寧傷人的證據給了警方,警方以此為由一直扣着康寧,後來恰恰又在他們小區後面撈出一具女屍,檢測結果直接指向了康寧。現在有證據表明,那個死人有可能不是李麗,而很有可能是她的雙胞胎妹妹,這個人恰恰成了這宗案子定罪的最有力證據,不過這件事情拖了這麽久,要找夠證據……”王磊停頓了一下,搖搖頭道,“難呀,那個老法醫出庭作證,也只是個參考,現在也不知道李麗他妹到底怎麽死的,和黎紅傑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夏青禾昂頭靠在沙發背上,感覺胃疼蔓延了全身,哪兒都不得勁,聽完了一通分析,也沒有作答,反而說道,“王磊,有件事兒,你給個意見。”
“說。”
“你說我們在調查這件事情,我要不要告訴康寧,”夏青禾頂着一張煞白的臉看着王磊,雙眼無神。
王磊被他看着瘆得慌,搓了搓鼻頭置身事外道,“随便你啊。”
夏青禾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枕頭,王磊眼疾手快的只來得及把手裏的杯子舉高,“喂,灑了你自己收拾我可不管的。”
“誰讓你管了,”夏青禾哼唧道,“給個意見,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王磊走過去給了夏青禾腦袋一個重重的腦瓜蹦,“你的智商被馬桶水沖沒了?不對,你也沒智商,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康寧他也不是。也許他在乎的不是你瞞着他的具體事情,而是你告不告訴他這件事。明白了嗎?”
夏青禾像個智商掉線的傻子一樣看着王磊,“明白了。”
“看你這表情我還真懷疑,”王磊推了一把他的腦袋,“你把自己從對他的感情裏抽離出來,就會知道康寧在想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