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個人的秘密

他們一整天就在外面到處閑逛,每一次的接觸都有突破性的發展。比如,程晉南在大街上牽着她的手,過馬路更是趁機将她整個身子擁進懷裏,童藍最開始也不習慣,那是一種屬于異性的氣息,但程晉南不給她空手的機會,漸漸地也就不反抗了。

到了回家的路上,兩人就收斂了些。離家還有一條街的時候,童藍讓程晉南先回去,自己在附近的超市裏面買點東西錯開時間,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镳了。

程晉南縱使有些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他們之間就算讓家長知道了也不會怎樣,難道她還不會被認可嗎?

“那你快點回來,別再逗留了。”

“好。”

童藍在超市亂逛着,随便買了些日用品,付賬離開。經過社區居委會的時候,碰巧徐阿姨迎面從裏面出來。雙方都看見彼此,就笑着打招呼。童藍面對徐阿姨就有種逃離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跟他家的兒子在瞞着她偷偷交往,好像自己和程晉南的事情是不能見光的。

童藍打完招呼想先走,徐阿姨就叫住了她。

“童藍,剛回來啊。”徐雅琴拍着她的肩膀。

“是啊,徐阿姨。”她陪笑着。

徐雅琴跟她走在一起,出其不意地說:“童藍,你跟阿姨講講,你有沒有談男朋友?”

“啊?阿姨,你怎麽會這麽想啊,當然沒有啊。”童藍覺得自己的笑快掉下來了。

“哎,沒有就不操心啊。你看我家阿南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好像總有事情瞞着我們,吃飯的時候都看着手機,有時還在房間偷偷打電話,我估摸着這小子肯定是跟不想被我們知道的女孩交往。不然這麽長時間了,傻子都看得出來,他還在否認着。阿姨告訴你,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和什麽人交往。”

徐雅琴滿臉笑迎地看着她,好像童藍就知道這個人一樣。

童藍一路上聽着徐阿姨在碎碎叨叨爆料着程晉南的瑣事,心裏卻像是做賊心虛一樣,而此刻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點評徐阿姨口中的“她”。

“這個……阿姨,我也不知道,我覺得程晉南不說的話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許男孩子臉皮薄,又怕您反對吧。”她胡亂地說着。

“可我和他爸這麽通明的人又不是不同意,他如果真交了女朋友,我們歡迎見面還來不及呢,我兒子玉樹臨風,他選擇的也不會差到哪去。”徐雅琴一副大方的表情。

“額,是啊。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麽。呵呵!”童藍此刻很想家門就在眼前,揮手拜拜徐阿姨。可奈何她們從頭到尾都是一條路,自己又不好先行離開,只能放慢腳步和她一起走。

幸好接下來徐雅琴立即換了話題,問她在哪讀大學,又說不錯之類的話,拉了些家常,到了家門後也就分開了。

一進家門,她就拿出手機,将徐阿姨講給她的事發短信給程晉南。過了不久,短信就回複了過來。

“那你就承認,我也不用裝得這麽辛苦。”

童藍又回複:不行,起碼現在不要,你先把手機裏我的名字改掉。

程晉南又回:你到現在才來防備會不會太晚了,我早就改了。

童藍輕舒口氣,不去猜測他改成了什麽名字,躺在床上想,自己為什麽不肯在周圍人面前展現他們的關系呢,現在在徐阿姨面前都裝成這樣了,也只能繼續了。她也不知道這樣能減輕麻煩還是增加煩惱。

手機的短信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點開一看,不是程晉南發來的,而是楊馨。

童藍和程晉南交往的事情,原本是不被人所知的,她承認自己有私心,沒有主動告知自己的好友。但是楊馨是例外,她在中學時代就是個話多的烏鴉嘴和專門透露小道消息的包打聽,她即使不每天與你在一起,但是她總能在和你聊天中八卦一些生活中的事情。

就在童藍答應程晉南交往的第二天,楊馨就打電話過來問:你和程晉南在一起了?

那時候童藍感覺心裏一陣恐懼,這是個多麽可怕的女人,雖然兩人存在過一些心有靈犀,可這麽及時的八卦她是怎麽收到的?

童藍給了個模淩兩可的回答:你覺得呢?

楊馨笑着回答:你別裝啊,我問過程晉南了,他說昨天你答應他了。哎呦,玉女也有矜持不住的一天了啊,真是奇葩了。

童藍惱怒:誰要做玉女了,你怎麽老勾搭程晉南,說你是不是對他餘情未了。

楊馨不屑:誰餘情未了,我這是在追蹤姐妹你的幸福,記住了啊,到時候成了,別忘記我的紅包啊。

這推來推去的紅包最後竟然還要交給楊馨,童藍不知道到底是誰賺了。

這會兒楊馨發過來的短信內容是:姐姐我終于摸到南京大學通知書了,恭喜我吧!各種激動無法形容。

童藍笑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矜持不住,恰恰這也是她最大的優點,有話就說,從來不讓自己不好過。

童藍用羨慕的語氣發着:那你就要走出省了,還去了我曾經夢想過的地方,留着妹妹我一個人在這好意思嗎?記住見到帥哥一定要淡定啊,在和他交往前讓我和他聊會兒天。

童藍喜歡和人鬥嘴,不管是誰,只要是親近的人,她總能讓你感受到樂趣,但有些時候她也感覺自己很無厘頭。

漫長的等待終于迎來了開學季,報到那天,童藍一個人拎着行李箱,東西不多。她的獨立性很強,按照程序辦好了所有事情,又找到了自己的寝室。寝室是四人的,室友同屬于一個專業,且都來自本省各個地方,童藍友好地跟她們自我介紹,她們也都微笑回應,接着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童藍感慨又認識了新同學新面孔,全部整理好後,就躺在床上給蔣淩打電話。蔣淩也留在H市,在一所理工大學,但位置處在大學城,離市區并不近。雙方吐訴着自己學校的男生多,一眼望過來都是些背着書包戴着眼鏡的無特色平頭男,基本沒有什麽亮色。但陽光帥氣的還是占少數,偶爾經過籃球場的時候能看見一兩個高大養眼的型男。

蔣淩開着玩笑說:你有你家程晉南了還想着外面的帥哥,留着給別人吧。

童藍鬥着嘴:我是遠看又不亵玩,再說程晉南在他們學校不也是會被別人色看。我不計較是不是很大方啊?

蔣淩也不服輸:就算你大方可程晉南會對你們學校的男生大方嗎?

蔣淩這一說,童藍倒是沉默了,她忽然想起開學前程晉南和她的一次小争吵。

他說:“你們學校那麽多男生,你可不許跟他們跑了。”

她笑:“我用得着跑嗎?人家直接來接我了。”

他好像生氣了,用力抓着她:“童藍,你別氣我。總之我允許你看些花花草草,但不許你被他們沾惹,如果他們約你什麽的都是幌子,離他們遠點,不要答應。”

她也不依不撓:“可是我總有交異性朋友的權力吧,這你怎麽阻止,你別把人都想得那麽壞,我懂什麽人該交什麽人不該交。”

他當然知道,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女生,可就是這樣才不放心,盡管他們還在同一個城市。

童藍見他不退讓,搬出了一條某人多年前的典型案例。

“就像你,一開始還不是使壞事接近我,那你說我可以因此而離你遠點嗎?”說完後童藍還向後退一步。

程晉南見她與他拉開距離,煩躁地一下拉回她,沒錯,自己當時是挺卑鄙的,這一直是他在童藍面前擡不起頭的一件事。日久見人心,她或許真的是在用心體會身邊的人,自己應該相信她吧,只有這樣她才會也相信他,将所有生活中的事情講給他聽,哪怕只是一些啰啰嗦嗦話題。

他們僵持了不久程晉南就低頭退讓了,但還是叮囑她多少遠離點。

她哭笑不得,原來表面上看起來冷靜淡定地程晉南在她面前還是會慌張的,這是不是說明他很緊張她呢。

大學一進來,就要接受魔鬼的軍訓,童藍每天累得跟狗一樣,餓得像只狼一樣,黑得連牙齒都顯白了。她将自己軍訓時候拍的照片發給程晉南,程晉南好不給面子地說變難看了。

她發了一個怒火中燒的表情過去。

他還不怕死地說:難看了好啊,難看了就沒有人會看你了。

她發:你膽子肥了啊。

可心裏卻泛濫着甜蜜,程晉南他們也在軍訓期間,他穿軍訓服裝很帥氣,看上去就像是從警校出來的。同寝室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男朋友這幾個詞被身邊的人叫多了她也習慣了),紛紛輪流要看照片,看過之後都“哇哇”地喊正點,口氣裏無不是透露着羨慕,讓童藍給她們引見引見。

童藍看着她們一副餓虎撲狼的摸樣,心想大學裏的女生還真是都色,她以為自己內心色就行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明色。

但是反觀童藍也不差,進了大學,她将拉直的頭發披散下來,以前的運動衣服也舍棄了,風格換為清爽幹淨的休閑衣,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清純淡雅的味道。她不喜歡太花俏暴露的衣服,選擇的的顏色也一般是偏淡的純色,衣櫃裏偶爾有一兩件正裝。除此之外,還有一件程晉南送給她的紅色短袖情侶裝,她本不喜歡紅色這種太豔麗的,但有人陪着她穿也就不嫌棄了。記得第一次穿它的時候,兩人還住在家裏,偷偷帶着出去到了約會的地點才換上,于是繁重的包裏還要準備那麽一件多餘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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