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掉馬
卡爾：“？？？”
什麽拐……孩子……？
叔叔！我不是我沒有, 你別亂說啊！！
混亂的兩分鐘互相詢問過後。
埃布爾終于決定翹掉了今天的執勤——和部門裏的屬下換了班。他站在卡爾卧室門口，抱着雙臂, 一副“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的凝重神情。
“都回去，這是大人們的對話, 你們先回房間去。”卡爾也悄悄給孩子們使眼色, 揮手讓他們先離開。
“嗯。”小史蒂夫的藍眼睛中透着擔憂, 望着卡爾乖乖點了下頭, 然後身影消失了。
其他的年幼身影也一道道的消失在卧室裏, 無聲無息，這完全超出人類常識的一幕看得埃布爾瞬間睜大了眼睛, 表情變得很是震驚。
“其實……”
卡爾斟酌起字句來，想找出個解釋的辦法, “他們的來歷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他們絕對都是黑戶, 沒人知道他們, 叔叔，我可以保證。”
“是因為他們都有超能力？”埃布爾擡起手問, 他的掌心朝上微微晃動, 示意剛才女孩放出火焰的那一幕。
“嗯……差不多的原因。有一些有, 有一些靠其他的能力，我只能肯定一點,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卡爾說着, 腦海中冒出了小托尼的樣子。
“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 他們沒有父母嗎？還有留在你這裏的原因……”埃布爾欲言又止, 凝視着自己侄子的眼神仍然透着隐約的糾結和沉痛。
“他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 父母不在，被我暗中收養的！”卡爾連忙解釋，義正言辭，“我沒有拐走孩子。”
“被你收養的。”
埃布爾放沉了嗓音，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他突然擡起眼簾，深深的凝視了一眼卡爾的額頭。
Advertisement
在卡爾突然變得緊張不安，心虛到下意識繃起了肩膀時，埃布爾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角度确認的問，“你能确定他們的存在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名譽和法律上的難題？”
“這個……叔叔你擔心的那方面是絕對沒有的。但是如果全是黑戶的孩子們被發現和我住在一起，我又沒辦法解釋來歷的時候，說不定會造成一些困難……”卡爾雖然想打包票，可看着埃布爾那雙有些滄桑的深茶色眼睛，還是老實的說出了隐患。
“我可以解決他們的身份問題，但是在那之後，沒有父母的他們必須要到福利院去住了。”埃布爾思索着說，話還沒說到一半，就看到自己侄子連連搖頭，一副抗拒表情。
埃布爾只好按下不談，又換了個問題：“那平時他們都住在哪裏？”
“住在另一個空間，那裏有我給他們打造的客廳和卧室，是他們的家。不過裏面的家具不多……現在床頭櫃都是共用的，每個孩子也只有一身衣服，再來幾個孩子我就徹底養不動了。”
卡爾心酸的回答，“而且他們不能永遠待在裏面，小孩子都喜歡玩，他們已經快被我憋壞了。”
“平時只要關好門窗，他們可以在家裏玩。”埃布爾放下盤着的雙臂，扭頭望了一眼卧室外面，算是默然的同意了，“房間……如果他們願意在這裏睡，二樓三樓也能提供房間。”
這棟別墅一共有三層，二樓三樓的房間還都空着，埃布爾本來是打算卡爾出院後，和他一起商量再決定的，現在不愁用途了。
“叔叔？”卡爾又驚又喜。
其實卡爾的話相當于沒說多少原因，因為他怕自己解釋更多，哪裏出了漏洞。卡爾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麽他知道孩子們長大後的故事。
——就是這樣的說辭，這麽離奇荒謬的事情，埃布爾居然沒深入的問下去，而是選擇了相信他，還留下了孩子們！
“讓他們出來，既然以後要生活在一起，至少我要和他們打個招呼。”埃布爾沒忍住揉了揉變得僵硬的臉頰，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說。
盡管早就有了一些猜測，可突然得知這麽大件事，他能恍恍惚惚的保持着鎮定，而不是驚慌尖叫，這已經是一個身經百戰老警官的職業素養了。
“嗯……好，但是他們比較特殊，什麽情況都是有可能的，叔叔你別在意。”卡爾提前打了個預防針，看着埃布爾點了頭，他才召出空氣中的系統面板，在卡牌頁面把孩子們重新召喚到了現實裏。
“爸爸，你和叔祖父談好了？”褐發小豆丁一出來，就高興的噔噔蹬跑過來抱住了卡爾的腿，安心了。
剛放松下來的埃布爾：“？？？”
“呃，因為是我收養他們的，所以他們才叫我爸爸，雖然年紀不太對。”卡爾尴尬的連忙對叔叔解釋，舉起這個小腿部挂件給埃布爾示意，“這是托尼。托尼，給叔祖父問好。”
“叔祖父好！”小托尼中氣十足，非常有活力的大聲喊道。
“……你好，托尼。”埃布爾的面頰開始變得有些抽搐，他控制住自己，努力開始接受自己還沒有侄媳婦，就多出了一堆侄孫侄孫女，輩分猛然飙升的事實。
但是這個孩子……好像哪裏見過？有點眼熟啊。
“剛才我們的話你們在裏面都聽到了？”卡爾掃視着眼前的幼崽們，小古一點了點頭，小海拉也深沉的“嗯”了一聲。
不等卡爾再引導他們，大了幾歲的這些孩子已經主動的挨個問好了：“叔祖父好，我是古一。”“叔祖父好！我叫索爾！索爾伍德，這是我弟弟洛基！”
“你們……都好。”埃布爾集中注意力，努力記住六個孩子的名字和長相，可輪到最後一個孩子自我介紹的時候，他不由得一愣。
“叔祖父好，我是史蒂夫。”瘦弱的金發男孩說，背上還背着那面标志性的五角星小盾。
“這是……”埃布爾瞬間從很強的既視感中聯想到了卡爾的小說和漫畫。說起來對了，漫畫裏出現的那些孩子，不就是這六個嗎？
他馬上把視線轉向了卡爾。
“……”卡爾尴尬的垂下了眼簾，點了點頭。
埃布爾搖搖頭，很清楚尺寸的沒有問下去。他直起腰，輕拍了拍手掌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換成一種專門哄孩子的輕柔聲線問：“以後這棟房子裏也是你們的活動範圍，有沒有人願意住在二樓三樓的？”
古一的黑瞳明顯一亮，她卻沒有立刻同意，而是踟蹰的轉頭看了卡爾一眼。
“不用看我，想住的話就住下來，老實說……托管室裏的家具攢起來太難了，住在現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卡爾鼓勵的對她解釋。
托管室裏的家具雖然可以每時每刻加經驗，那也僅限于對嬰兒期的卡片有不錯的效用。卡爾買的都是最便宜的家具，對二十級的孩子來說，升級速度慢的幾乎沒有。可托管室所有的東西都是現實的十倍價格，卡爾都快肝破産了。
如果……以後大些的幼崽都住在現實，只有更小的卡片住在托管室裏，也能緩解一下資金問題。
“那麽我留下來。”古一宣布了自己的意見。
“我也是。”史蒂夫看向陽臺上的大畫架，表情充滿了期待。
“嗯嗯！”小托尼跟着點頭，努力抿住臉上的開心笑容。這裏好多電器，爸爸又允許他拆家，簡直就是樂園！小家夥差點沒高興瘋。
“我和洛基也留下來。”索爾看了看卧室裏那臺大電視，毫不猶豫的說。他又轉頭往海拉的方向看，露出慫恿和蠢蠢欲動的表情，大聲的邀請道，“海拉，一起留下來呀，我可以和你一起賺錢買摩托車！”
綠色皮衣的小女孩臉色稍緩，她瞥了瞥這會兒正睡着的嬰兒洛基，點出了重點：“笨蛋，洛基留在托管室裏才能更好成長。”
“那我……”索爾的表情果然遲疑起來，看看懷裏的小洛基，又看看同樣是被他一手帶大的姐妹海拉，糾結萬分。
“我的摩托車，當然是我自己去賺。”海拉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傲氣的表情說，“你就算來幫忙也只會添麻煩，你有死亡之火嗎？回去專心帶洛基。”
還不了解孩子們的埃布爾聞言愣了愣，暗藏擔憂的眼神就望向了那個金發的男孩。
“嘿嘿，好。”神經大條的小索爾聳着肩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他一邊抱着嬰兒，一邊舉起一只手示意，“爸爸，那我還留在裏面。”
他也不提什麽電視機了。
卡爾意識到恐怕動畫片不止是給小洛基看的，索爾自己也很想看。
“不用急，安心在這裏住下，等再收集幾天經驗值，我會幫助洛基長大的。”卡爾目不斜視的看着索爾說，努力屏蔽掉叔叔埃布爾的表情。
沒法解釋，就像孩子們看到小說一樣，什麽都讓他們自己根據事實理解。反正不理解的事物以後會慢慢變多的。
“大家跟着我上樓看房間。”埃布爾轉身走在前面，帶着路。突然以後家裏要住下這麽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年齡已經快步入老年的埃布爾笑容不由得變得慈祥了起來，又一連串的詢問起來，
“你們吃過早飯沒有？”
“什麽？昨天的晚飯都沒有吃？卡爾就這麽餓着你們？？有什麽想吃的？我一會兒就去做！”
“……辣、辣油火鍋？那是什麽？”
卡爾站在卧室門口眺望着那些身影消失在了二樓拐彎處，埃布爾似乎和孩子們相處的很愉快。他脫力的松了口氣，忍不住一頭栽回了床上，癱平吐氣，躺成了鹹魚。
啊……真是猝不及防。居然就這麽掉馬了，雖然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一堆亂象，好在埃布爾叔叔開明到沒有細問。
抽個卡壓壓驚。
卡爾栽在床上随手劃開轉盤頁面。一片熟悉的光芒後，新卡片上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這是一位很知性的女性，相貌也很漂亮。黑發黑眼，是标準的亞洲人長相。
“海倫博士：韓裔頂尖遺傳學家，複仇者聯盟的盟友。她所創造的‘再生搖籃’可以完美修複人的身體創傷，再造器官甚至創造人體。原理是把基因技術、納米技術和智能技術一起融合在醫療領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天才女博士。”
“這個很不錯啊。”卡爾瞬間來了精神，喃喃的說，“保留下來，這種程度的醫療設備以後肯定會需要。”
因為抽到了一張不錯的卡，卡爾現在的心情挺好的，他點開了第二個物品轉盤，開始抽取！
轉盤的轉速越來越慢，最後出現的物品靜靜地躺在那裏——那是一件大紅色的面罩。
“治療面罩：某位不願意透露出姓名的緊身衣雇傭兵所留，戴上面罩的人會在一分鐘會獲得面罩主人的自愈能力。”
“什麽情況？巧合？”卡爾激動之餘，開始覺得有點納悶，“今天一連兩個東西都和治療有關嗎？”
想不明白，卡爾撓着頭打開了他的副本頁面。
今天的副本确實還沒有刷，正好現在幼崽們都歸埃布爾叔叔帶了，他趁機刷個副本。
“是否随機進入副本‘漫威世界’？”
“是。”
卡爾點了确定，因為現在幼崽們都正跟着埃布爾的緣故，他這次一個超級英雄都沒有帶，自己一個人就進去了。
眼前一黑，再出現的時候，卡爾周圍的氣溫突然變冷。
他出現在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公路上。天上還在飄着小雪，公路兩邊的荒野和遠處的山頭全被白茫茫覆蓋了。
卡爾低頭一看，他身上的薄襯衫牛仔褲也變成了一套棉衣棉褲，甚至貼心的連手套耳暖圍巾都有，這保障了卡爾的體驗程度。
“呼……”他剛松了口氣，就聽到天上傳來一聲驚恐慌亂的叫聲，熟悉的嗓音拖長了聲音，離得越來越近，
“啊啊啊——有人！閃開！喂！快閃開！”
“嗯？”卡爾納悶的擡起頭，一個迎面掉下來的黑影已經到了他臉前。卡爾只來得及驚得瞳孔縮了一下，表情空白，就被那個不明物體重重的擊中，往後抛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