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爸的支援
“唔——！”
卡爾痛的悶哼一聲, 就像是被炮/彈擊中了似的，狠狠甩飛了。擊中他的東西連同他一起撞進了雪地裏, 以他為肉墊，一起推出一段距離才止住了沖勢, 不動了。
“——我真不敢相信, 賈維斯, 你的程序是出錯了嗎？我們居然撞到人了！”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托尼躺在地上, 有氣無力的咳了幾聲, 才打開戰甲，晃晃腦袋吃力的從裏面爬出來。他第一個動作就是開始四處尋找被他撞到的那個人。
托尼本來在家裏受到了襲擊, 陷入昏迷後，是他的智能管家自動設置了行程帶他飛向下一個目的地——糟糕的是, 快到的時候戰甲的能源沒了, 托尼在飛着的過程中剛一醒過來, 就驚恐的發現戰甲正在往地上栽去，還撞上了一個人！
“先生……能源耗盡, 我無法控制落地的地點。很抱歉, 我也要睡覺了。”托尼一向的好幫手, 那位有着英倫腔調的智能管家嗓音疲憊而微弱，聲音最後消失了。
渾身傷痕的金紅色戰甲靜靜的躺在地上, 沒了一點反應。
“好, 睡, 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托尼穿着短袖T恤站在雪地裏, 凍得渾身哆嗦。他疲憊的閉了閉眼睛, 幾乎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擊倒，卻努力裝作自己沒受到一點影響的樣子，開始在這片分布稀疏的樹林間尋找起了另一個身影。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時候了。
“這種程度的撞擊，普通人會當場死亡，就算還僥幸活着，恐怕也……”托尼的臉色陰沉不少，卻已經沉重的做好了安排後續的心理準備。
畢竟這是他的戰甲第一次出這種意外，擊中了一個無辜的人。
問題是托尼忍着寒冷和傷痛帶來的昏沉感找了一圈，愣是什麽也沒找到。那麽，現在只剩最後一個地方沒有查看了。托尼的心裏充滿了不祥預感，看向了自己平躺在地上的那具兩米高的戰甲。
“不……會。”他喃喃。
如果真在戰甲下面，那麽那個人絕對活不了了啊。
托尼最終還是吃力的把他的戰甲推開了，然後驚恐的看到戰甲的正下方果然趴着一個人——褐發的男人臉朝下倒着，已經被沉重的戰甲和沖力壓進了雪和泥土裏，一動不動。
“以後一定要加一個緊急落地裝置……”托尼心裏越發沉重，喃喃的說道，“抱歉，夥計，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給他們我能給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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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的把男人拖上來，翻過來，露出來的那張有點熟悉的臉讓托尼愣了愣。
“這個人我見過嗎？”托尼陷入了費解的沉思。
“咳咳咳——！”卡爾猛然咳嗽了起來，呸出一口雪和泥土，因為拖動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有氣無力的擡起手摸摸撞得眼冒淚花的鼻子，呲牙咧嘴的低聲揶揄，“照顧好我的家人？你還是先穿上厚衣服，托尼。”
——托尼自己就是卡爾的家人啊。
“你居然還活着？我們以前認識嗎？我不記得你了。”托尼詫異的上下打量站起來的褐發青年，對方慢慢活動了幾下身體，就像沒受什麽重傷似的，帶着無奈表情看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有的體質。
“那麽重新認識也行，我叫卡爾，卡爾伍德。”卡爾沒有解釋之前見面的意思，擦掉眼角撞擊出來的生理淚水，捂着胸口喘了口氣，“呼……還是挺疼的，下次請注意點準頭好嗎？”
因為這個時間點明顯晚于上次索爾的時間，又早于第一次跟着史蒂夫來的時間。所以只要是當初在航空母艦上的人，都還以為他是跟着索爾過來的阿斯加德平民。托尼對不在意的人一向見過就忘，平時全靠助理和智能管家提醒他，現在在這種荒郊野外，他想不起來才正常。
“你也看到了，是我的戰甲沒能源了。”托尼沒敢用平常敷衍又毒舌的語氣說話，他還有點心虛和理虧。
“所以……我們要去找一個有人的地方？”卡爾環視了一遍四周。
這裏還是山上，除了一條公路，周圍全是樹林和石頭，被大雪覆蓋，荒無人煙。現在已經接近傍晚，氣溫開始下降了，如果再晚上幾個小時，他們絕對會被活活凍死在雪地裏。
不，是托尼會被凍死。
小胡子男人滿臉的血都還沒擦，穿着單薄的一件短袖，從卡爾睜開眼開始，就看到他在哆嗦。
“穿上這個。”卡爾先脫下手套，然後把身上的厚棉衣脫下來遞過去。
“我從不接男人遞過來的東西。”托尼看看卡爾身上剩下的白色薄款襯衣，嘴硬的說。
“你的意思是讓我服侍你穿上？大富豪現在都有這麽多毛病嗎？如果你需要的話……？”卡爾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疑問的看過去，似乎真的要走過去。
他馬上收獲了一個飛快搖頭的驚恐托尼。
卡爾強行繃住笑意，又催促道，“快穿！我體質和普通人不一樣，這點溫度死不了。”
這次托尼不吭聲了，老老實實的接過棉衣裹在身上，卡爾又把手套和帽子扔過去，自己留下圍巾和耳暖，解釋：“你穿棉衣，我穿棉褲，你兩件保暖物品，我兩件保暖物品，很公平。”
……個鬼！
手套帽子和圍巾耳暖能比嗎？？
“就這樣，我的東西我來決定分配，走了。”卡爾不給托尼說話的時間，轉身先找了個方向，準備離開。托尼只好叫住他，把注意力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等等，我要帶上我的裝甲。”
他很幸運的從路邊找到一根長繩，在金紅色戰甲的胸膛上纏繞幾圈，然後把另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吃力的拖着去追卡爾。
“你知道我們現在具體在哪嗎？”托尼追過去問，裹上棉衣和手套後，厚實棉料帶來的溫暖感開始出現，他總算不哆嗦了。
他一離開裝甲就忙着找卡爾了，沒來及問智能管家更多訊息。
“不知道……我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卡爾誠實回答。
托尼看看他，沒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轉而随口抱怨：“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有人的地方，我已經快餓死了。”
現在想想，很多疑點就冒了出來。為什麽荒無人煙的山上會冒出來一個步行的路人，還自稱突然出現，托尼以前也應該認識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煎土豆餅，吃嗎？”褐發青年的話和一股誘人的香味冒了出來，打斷了托尼的想法。
青年手上不知道怎麽的變出來一個瓷盤，裏面盛着厚厚一疊煎土豆餅，表皮的一層煎雞蛋上還清楚的點綴着不少蔥花。最關鍵的是，那是熱氣騰騰的！就像剛出爐一樣，散發的香味簡直致命。
“那是哪裏拿出來的？？”托尼用見鬼似的眼神質疑的盯着卡爾。他敢發誓剛才伍德身上什麽都沒有，只說這股香味，他都絕對隐藏不了！
“這是我的一點小本領。”卡爾沒有多說，神色如常的把煎土豆餅遞過去，“你不是餓了？吃。”
“……我從來不吃蔥的。”
托尼雖然這麽說着，還是口嫌體正直的拿過一塊餅，燙的左右手倒騰了幾遍，呼呼的吹着氣，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下去。他一口氣吃完了四五張餅，動作才緩慢了下來。一時間小胡子男人神情緩和，滿足的就像是吃了什麽世界級廚師做的大餐似的。
“還不錯。”他最後評價。
卡爾默默看向背包裏寫着[史蒂夫做的煎土豆餅]字樣的盤子，在同一個格子裏累積了4次，這代表剩下的食物都夠養活他們兩個幾天了。就像漫畫裏畫的那樣，小史蒂夫下廚做了很多煎土豆餅給小托尼當早餐，為了保證新鮮和熱度，全都在卡爾的背包裏。
當然——副本裏本來是不準開啓背包的。
但是卡爾剛才嘗試的時候，一張卡片的使用詢問自動彈了出來：“是否使用‘漫威世界暫住卡’x1？”
“漫威世界暫住卡：可将漫威世界從副本狀态短期內變成正常狀态，此狀态下，背包、任務、托管室、卡牌等按鈕都可以照常使用。”
……所以卡爾才可以把東西都拿出來。
“讓我看看還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卡爾喃喃的說，視線停留在了[班納博士的摩托車]上。
……
“你知道，我本來回想起了我第一次遇險的時候。”托尼面無表情的喃喃，“同樣是兩個人，同樣需要冒險求生，面對的環境無比惡劣。”
“本來？現在不也一樣嗎？再來一粒藍莓糖？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卡爾插嘴。
“這當然不一樣，我們是出來度假的嗎？？”托尼從回憶狀态中退出來，難以置信的瞪着自己身上。
破摩托車的轟鳴聲時快時慢的響着，以平穩的速度載着兩個人外加車後拖着的一個戰甲，行駛在公路上。遠處眼看着有了城市的零星燈光。說不出樣式的女士胸甲擋在摩托車手把中間，把淩冽的寒風全擋在外面，車後座這邊一點風都沒有，溫暖又寧靜。
托尼臉上的血痂是被熱毛巾清幹淨的，傷口上了藥。胳膊上纏了繃帶，裹着厚厚的棉衣，還吃了一頓香噴噴的煎土豆餅。又飽又暖和，不需要拖戰甲，還能坐着休息！他差點在這種氣氛中睡過去！
托尼真的以為今天他遭遇的情況糟糕到極點了，可前面的卡爾居然連他最喜歡的藍莓味的零食都有！到底是怎麽莫名其妙變成了這種情況？
如果托尼看過哆啦A夢，他肯定馬上贊同——
卡爾伍德的手就像那個藍胖子的肚兜一樣！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掏出來！見鬼，他們現在真的只是在荒涼又寒冷的山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