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洞悉人心的殺人犯

“白骨精!你什麽意思!耍我是吧?”

安進“砰”地一腳踹開了半掩着的房門,瞬移到被吓了一跳的白古面前。

由于慣性太強,差點沒剎住車……

“……”白古默默地退後了一步,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白古精是什麽東西?總覺得不是好詞兒……

“要不是你說屍體藏在了屋頂,本大人何置于烏紗不保?你現在居然還敢來…還敢來大放厥詞!”

安進本想說你還敢放屁,但看了看白古那冷峻、淩厲的眼神,硬生生憋出了一個成語。

“大人,若你不想聽也無無妨,白某不介意平安城再換個縣令。反正…都一樣。”白古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欲走。

“……”安進一面心有不甘,一面又實在好奇,本欲出言挽留。但白古最後那句“反正都一樣”像把尖刀狠狠地戳中了安進的自尊心,沒錯,他覺得自己和別人大不一樣。

他安進好歹是21世紀穿越過來的社會主義新青年啊,居然拿他同原來那些迂腐陳舊的官老爺相比,這是□□裸的羞辱!

流浪就流浪吧,挺好的……人家小龍女吃野果子都能活十六年,自己開個荒種點兒田,想必也餓不死。到時候還能在這古代到處旅旅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甚好甚好……

安進已經在暢想美好的未來了。

“白仵作,你就幫幫安大人吧。安大人要是被流放到西域沙漠去勞作,那不得活活累死啊……”趙慶邊說邊擦了擦眼角的淚。

等等?流放?啥玩意?不是說好的辭官嗎……怎麽還流放起來了,這安寧國律法鬧着玩兒呢?

安進一臉懵逼地看着他的下屬,白古此時也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轉身回頭。

“大人,您還不知道吧……”師爺一副報喪的表情,“周家屯的幾個好事者說,您平白無故就冤枉百姓、拆毀房屋,不能讓您一走了之。要…要您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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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那周定興指使的,他表面上裝好人,背地裏恨不得…恨不得咱大人……”趙慶氣得滿臉通紅,硬生生把“死”字咽了回去。

喔!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安進就說怎麽周定興這麽仁慈,居然只是讓自己辭官,就不怕自己到時候回來報複嗎?原來一早就沒打算讓他好好在這平安城呆下去。

卧槽!安進現在有些慫了。流浪這麽悲催的夢想現在也變成了奢求?去沙漠裏搬磚?不如現在就殺了他吧……

“大人,您還想聽嗎?”白古站在門口,一副随時要跨出去的樣子,幽幽地問了一句。

“叫什麽大人,太見外了,以後叫我小進就行……”安進一把攙住白古的胳膊,硬是把他拽到了椅子裏,滿臉堆笑,恨不得給他來個馬殺雞。

白古苦苦掙紮了一番,終究沒能甩開他,無奈放棄。

趙慶和馮言吓得想去拉安進,這縣令大人死到臨頭還敢碰白仵作,這就是所謂的“破罐子破摔”吧?

嘿,不過今兒個倒是稀奇,白仵作好像沒生氣,倒是有點……想笑?

“趙慶,叫玉翠上茶,上最好的茶。”

“……”大人,咱衙門就一種茶葉,您又不是不知道。

“白兄,不知有何發現,還請不吝賜教。”安進聲音溫柔似水,眼神秋波蕩漾。求生欲這玩意兒,果然是與生俱來的。

白古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白了他一眼,才緩緩道來。

“白某之前說過,屋頂是藏屍之地。”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嘴巴一張一合,最終沒有出聲的安進,才繼續說道。

“但并不代表屋頂是唯一的藏屍之地。”

“啊?”安進有些懵,他得捋捋。白古的意思是,似乎還不止一個藏屍之地,可是現在屋頂連一絲血跡都沒有發現好嗎!

“屋頂的确藏過屍骨,白某發現了角落裏的微量石灰粉,應該是用來除味和遮蓋血跡的。”白古掃了在場衆人一眼,見他們沒有表态,繼續說道。

“可是咱們去的時候,周定興已經轉移了。他是個泥瓦匠,修補房屋對他來說易如反掌,而且他身強力壯,轉移屍骨這種體力活也不在話下。”

“等等,你的意思是周定興知道咱們會去搜他的屋頂?”安進一揮手打斷了還欲說下去的白古,抛出了心中的疑問。

“沒錯,而且他很可能是故意引我們去搜的。那片瓦,或許是他轉移完屍骨之後故意換的,目的就是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屋頂。”

“……”安進這下徹底服輸了,周定興真是深不可測啊。自己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這小醜正一步步走入他設下的陷阱。

“按你這麽說,一切都晚了,他既已将屍骨轉移,我們注定是找不到了。”安進原本燃起的希望,迅速被澆滅。

周家屯周圍全是大山和樹林,周定興随便在哪挖個坑把屍骨埋了都行。莫說他明日就得卸下這烏紗帽,就算再給他一年的任期,他也沒辦法挖出來啊。

“那倒未必。”白古忽然擡頭,漆黑幽深的眼眸中精光一閃,微微彎起的嘴角像是昙花一現,好不勾人。

“怎麽說?你有辦法?”安進感覺自己就像在坐過山車,心情随着白古的話跌宕起伏,幸好自己沒有心髒病,不然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有些懷疑白古是故意這麽刺激他的,原因嘛,無非報那偷瓜之仇吧。

“大人可還記得周定興後院和田地周圍種的那些花?”

“當然記得!”那些花顏色各異、氣味芬芳,花團錦簇地點綴着黑土地,讓人心曠神怡。

“他為何要種那麽多花兒?僅僅是因為喜歡?”白古這一問,倒讓安進有些納悶起來。确實如他所說,一個草菅人命、虐殺動物的變态殺人犯,真的會那麽熱愛植物嗎?

自己以前倒是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道是個人興趣愛好罷了,就跟白仵□□種田似的。

白問冷冷一笑,說道:“夏日炎炎,屍臭難聞。濃郁的花香,恰好是最好的掩蓋方式。”

“可是,這花也不是最近才種的呀?”他不可能臨時種出那麽多花吧。

“這人……也未必是最近才殺吧。”

除了白古,在場三人均是一愣,随後就緊緊裹住了身上的衣服。冷,全身都冷,雞皮疙瘩都順着手臂爬到了脖子上。

這白仵作的意思是……周定興殺人恐怕有些年頭了。

“說了這麽多,你的意思就是他利用花香遮蓋屍臭。可你還是沒說,屍骨到底藏在哪兒啊!”這白骨精調胃口的功夫真是一流,不過誰讓人家厲害呢。

“大人之前說過自己了解殺人犯的心理,白某倒想問問,您覺得周定興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白古顯然不打算直接說出答案,不過這樣也好,在場幾人至少都開動起了腦子。

安進聞言細細回憶起跟周定興交往以來的每一次會面,盡量全面地總結他的性格特征。

“他應該是個精明、狡詐之人,很會演戲,學東西很快,有些本事,所以也很自負。他對青樓女子特別仇視,以前應該受到過什麽打擊,這種人一般是自卑與自負的結合。”

白古聽完安進的推理,并沒有贊同或者反對,只是用那犀利的眼光盯了他幾秒才垂下眼睛。安進覺得自己應該說對了,白古很少贊同或者表揚什麽東西,默認即同意。

“一個自負的人,會如何藏屍,還請大人再分析分析。”

安進現在完全把自己當做周定興來看,若自己是個極度傲慢的連環殺人犯,自己會選擇何處藏屍呢?是深山老林?還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進猛地擡頭,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古。白古被那激情澎湃的雙眼盯了好一陣,咳嗽一聲,轉開了視線。

“大人,啥意思?”趙慶和馮言此刻已經追不上兩人的步伐了,正摸着腦袋一臉問號。

“屍骨不會離開他家!這是他的性格決定的,他再怎麽轉移,也定要藏在自己跟前。”安進微微一笑,臉上春光潋滟,又圓又亮的眼睛裏透出幾分睿智,勾起的紅唇自帶三分撩人。

白古看着眼前這個與剛剛判若兩人的縣令大人,心下有幾分好笑。剛剛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此刻卻精神抖擻、妙語連珠了。

這次這個縣令,倒還有幾分意思……

“可是,他藏哪了呢?咱把他家都翻遍了,也沒翻出來啊。”趙慶百思不得其解,周定興家也不大啊,難不成他還能把屍骨燒成灰?

“……”這個,本大人暫時還沒想到,不如請白仵作回答吧?他求救般地向白古望去。

“周定興還有個本事大人沒有提到,那就是——洞悉人心。”白古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沉着有力,安進預感,最關鍵的部分要來了。

“人找東西的時候,會将所有沒找過的地方全找一遍。那麽,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兒?”

“!!!”安進仿佛通了電般,跳了起來。

他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聰明的你們肯定也知道啦,嘿嘿…

第一案要結束啦~

案情都是原創的,難免有疏漏,只為博君一笑啦!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萬惡淫為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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