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險
兩人一塊出去了,帶了幾個家将跟着後面,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上千盞花燈把長安照的一片火紅,也照的蕭行衍整日蒼白的臉有些暖色。
街上很熱鬧,有成雙成對的男女,還有一起賞花燈的好友,還有全家人一起出來的,長輩抱着幼童,幼童手裏拿着做工精巧的小玩意兒。
葉北辰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随手買了一只木雕的小貓送給了蕭行衍,“和你真像。”
東西很小,靜靜地躺在蕭行衍手掌裏,蕭行衍怎麽都不覺得這東西和自己那裏像了,話說這東西看得清長什麽樣嗎,葉北辰果然“好”眼力。
想歸想,蕭行衍還是把它收進了懷裏。
跟在後面的石林就沒那麽放松了,前幾日王爺放了消息出去,說花燈節他會和世子一同出門,果然就有人要渾水摸魚了,陸羽帶回消息,蕭瑞買了二十幾個殺手想趁機殺了兩人。
王爺今天只帶了幾個平常的家将出來,若是太多高手在,總有人會忌憚,閑散日子也該到頭了,也就是說,王爺今天把性命壓在了世子身上,石林更不敢放松警惕。
前面熱鬧的很,原來是人們買了花燈,寫上自己的願望,放進河裏,頗受那些小情侶的喜愛。
放了花燈後,少女站起來,輕輕的往身邊的少年身上靠了靠,少年也悄悄地把手放在少女腰上,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林岳把慢慢把花燈放到水上,起身時不知被誰撞了一下,腳下不穩,向前撲去,正好撞進沈志懷裏。
沈志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美人在懷時,舌頭似乎就不好使了。
“沒,沒事了。”心跳似乎也快了起來。
林岳聽着他胸腔裏傳出的強有力的節奏,心髒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填充的滿滿的,她等了多年的人終于要娶她回家了。
“你看那個像不像兄長。”實在不是他眼神好,只是出來玩兒還穿铠甲的,也只有武安侯沈志了。
“還真是,侯爺是怎麽順拐了?”
“還能怎麽了,當然是因為有林姑娘在。”
“......”
蕭行衍還看到不少兩個男人結對的,直到看到有一對姿勢太過暧昧,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少年刮了下矮一點少年的鼻子,那矮一點的少年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蹭了蹭。
大涼龍陽之風并不罕見,可在這種微妙的環境的見到,尤其是身邊還一個葉北辰,蕭行衍不免擡頭看了一下他,若是要他在葉北辰懷裏撒嬌,自然是不可能的。
蕭行衍要拉着葉北辰走,葉北辰卻覺得新鮮,反過來拉着蕭行衍去買了兩個。
葉北辰,“你要寫什麽?”
“留白。”蕭行衍蹲下來,捧着花燈慢慢放進河裏。
葉北辰想了想,随後虔誠地寫了些什麽,寫好後,也學着蕭行衍的樣子,把花燈放進水裏。
他的眼睛很特別,像是含着漫天星光,稍不注意,就會陷進去。
“幼稚。”見葉北辰放好,蕭行衍擡腿就走。
葉北辰起身追上他,湊到他面前,“為什麽要留白?”
“寫不下。”
前面的樓上緩緩飛下來一人,伴随着花瓣,姿态優美,飛到專門架起的高臺上,原來是今年的“月神侍女”出來了,衆人看到之後發出陣陣歡呼,争先恐後地向前擠去,都想看情“月神侍女”的真榮。
“原來的姬姑娘啊。”有人看清了高鐵上的人。
“姬姑娘舞姿實屬我們大涼第一人啊。”
“就是就是,太美了。”
她身後就是瑩瑩的月光,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
葉北辰脊背一涼,木讷地轉頭去看蕭行衍,發現他一臉嚴肅,目光根本沒在姬姑娘身上。
“來了。”蕭行衍微微眯起眼睛,危險且興奮。
今天街上的人太多,若是想渾水摸魚,那真就太容易了,葉北辰也注意到周圍幾個人不對勁來,拉着蕭行衍就躲。
人群中的刺客再也按奈不住追朝兩人沖了過去,有人被誤傷,一時間人群恐慌了起來。
第一個人沖到二人身邊時,蕭行衍早有準備,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手腕一翻,一只锃亮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裏,朝那人喉嚨割了過去,那人始料未及,被傷個正着,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捂着喉嚨,漸漸呼吸不過來,死了。
葉北辰也從一人手裏搶下了刀,和他們拼殺起來,蕭行衍暗中安排的人也到了,一群人厮殺了起來。
葉北辰有意護着蕭行衍,把他護在自己的保護圈裏,一心二用,卻也不見慌亂,一時間,沒人能靠近蕭行衍。
被保護着,蕭行衍樂得自在,只是提醒一句,“留幾個活口。”
武安侯沈志也在附近,連忙召集家将來疏導人群,林岳帶的人也在幫忙,沈志在大涼是神一般的存在,人們見到他,不自覺地跟着他的指揮走,漸漸地,大家有序地退了出來,裏面的情況也顯現出來。
“臨安。”沈志看清了被包圍的人,叫來幾個家将保護林岳,自己就沖過去幫忙了。
地上躺了幾具屍體,刺客們越來越少,困獸猶鬥,用盡力氣,被放倒的一個人趁大家不注意,提劍沖葉北辰後背刺了過去。
蕭行衍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轉身護在葉北辰身後,那把劍刺穿的他的肩膀。
葉北辰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出手更狠了,漸漸的,剩下的人敗下陣來,三個人被生擒。
不用蕭行衍吩咐,石林就上前卸了他們的下巴,扣掉他們嘴裏的毒藥。
蕭行衍捂着傷口,有些虛弱,沈志扶着他,沖其餘人道:“送到大理寺去,看看是誰派人刺殺王爺和鎮南王世子。”
石林等人領命帶着幾個人去了,墨荼也跟着過去了,葉北辰上前替蕭行衍封了穴道,“沈将軍,我來照顧小王爺,林姑娘還在等你。”
沈志看了眼不遠處的林岳,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蕭行衍交給葉北辰,“勞煩世子了。”
蕭行衍拉住他,“兄長,此事交給大理寺就好,兄長不必插手。”
沈志點頭應下,見他臉色蒼白,不再耽擱,好讓葉北辰給他找大夫,今晚還有一系列善後的事要他做,剛剛葉北辰護着蕭行衍的場面他也見了,有葉北辰在他倒是放心。
蕭行衍倚在葉北辰身上,也不跟他客氣,重量壓在他身上,臉上毫無血色,“讓我睡會兒。”說完便暈了過去。
葉北辰緊張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發現沒傷到心髒,放下心來,把人打橫抱起,運起輕功,不到一炷香就到了葉府,沖墨染喊了一句,“叫徐賦來我房間。”
徐賦匆匆趕來,看葉北辰一臉焦急,以為出了多大事,連忙上前查看。
“我以為多大事呢,他死不了,上點藥就好。”
“那還說什麽,趕緊的。”
“……”徐賦動作很快,利索地處理好了傷口,“這幾天傷口別碰水。”
葉北辰眼睛一直在蕭行衍身上,“知道了。”
徐賦欲言又止,“還有一件事。”
葉北辰會意,屏退了下人。
徐賦才開口,“關于他的耳疾。”
葉北辰眉頭皺起,“耳朵,有什麽不對嗎?”
“京中傳言他是發了場熱病,燒壞了耳朵。”
“是啊。”
“不應該啊,發熱怎麽會引起內髒受損,倒像是中/毒?”
“愣着做什麽、快解毒啊。”
徐賦:“你是不是傻,他有和你說過中毒的事?”
葉北辰搖搖頭,“沒有。”
“京城裏可有過他中毒的傳聞?”
還是搖頭。
“那就是了,你貿然解毒,勢必會引起他的警惕。”
徐賦頓了頓,接着說:“而且你看,我像是會解的樣子嗎?”
“你都不能解?”
“也可以這麽說,我還不知道他中毒哪種毒,怎麽解?”
“你确定他是中毒!”
“懷疑我就快放我走,我還不想伺候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王爺接觸過不少太醫,為什麽沒人察覺。”
“太醫?”徐賦嗤笑,“那群故步自封的家夥怎麽能和我比。”
說着擡腿往外走。
“你要是敢離開,我就到處跟人說神醫徐賦不講信用。”
好像不管用,葉北辰勾起嘴角,“你走吧,你難道忘了你怎麽坑我父王的了?被他抓住我可保不住你了,朋友一場我還可以給你收個屍。”
“我去找醫書。”
徐賦有個很大的特點,惜命。
“等你的消息。”
送走徐賦之後,葉北辰找來幹淨的裏衣輕輕地給蕭行衍換上,就去了書房,順帶叫上了墨染。
“你去查一查,小王爺以前何時中過毒。”
“屬下這就去。”墨染不疑有他,退了出去,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做探子做的事了呢?
那邊文海一家正在街上,突然大理寺的人就來了,文海急匆匆地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審了一兩個個時辰寧王府送來的人,才撬開了他們的嘴。
文海聽了之後先是驚訝,又拷打了他們半個時辰,他們說的和以前無二,文海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伴着啓明星,去了皇宮,皇上宣見他時天才蒙蒙亮。
文海整了整儀表,由李申引着,進了養心殿。
文海跪下行禮,“陛下萬安。”
皇上忙于政務,這幾年越發地睡不好,今天好容易才歇下,就被李申叫醒,說文大人有急事相求,臉色有些差,語氣自然也不好,“文愛卿清早入宮,有什麽事?”
文海頭埋得更低了,“微臣實在是事出有急,請皇上恕罪。”
“行了,起來吧,趕緊說。”
“是,”文海站起來,言簡意赅地說,“蕭王爺和鎮南王世子昨晚遇刺,臣連夜審問刺客,他們說……說……”
皇上的耐心快被耗光了,“說什麽。”
文海深吸一口氣,“他們說是受七皇子所托,還有七皇子給的信物。”
說完,他便雙手捧着一個令牌,上面刻着個“瑞”字。
皇上看清那東西,怒火瞬間消散,先是驚訝,随後又是深深的無力感,不會有錯,這是老七的東西。
他頹廢的靠在椅上,“老七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此時的他不像是皇帝,倒像一位恨鐵不成鋼的父親。
“文愛卿,此事先不要聲張,容朕想想。”
“是。”
“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除了禦書房,文海被冷風吹了個透心涼,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今日算是堵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了,若不是,那可是誣告皇子的罪名,殺他一萬次都不夠。
文海沒回府,而是在殿外侯着,以便一會兒的早朝,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笑呵呵地上前和他打招呼。
林尚書:“文大人,臉色不好啊。”
文海:“哈哈哈,昨夜在外面逛的太晚,招了風寒。”
林尚書:“文大人可要注意身體啊,現在不必年輕的時候了。”
文海:“林大人說的極是,到了咱們這個年紀,一點風吹草動就要了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有人想當嫂子。
心态漸漸崩潰,論文啊,我下午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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