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翻翻翻

皇上的幾個皇子裏,府邸最小的當屬五皇子了,還是六皇子建府的時候向皇上提起。

“五皇兄比兒臣還長一歲,現在還住在宮裏,沒有自己的府邸。”

皇上可能就想不起他還有這麽個兒子,這座宅子也是當年蕭浔幫忙置辦的,也不像其他皇子那樣,府裏種滿珍貴的花草,他沒那麽多錢,好在他還有價值。

至于這次封王,父皇還是沒有想到他,不過正合他意,他不想像老四那樣随意一個郡王就打發了。

五皇子府裏,蕭啓不等地上跪着的人說完,就拍桌而起,随手抄起說上的鎮紙扔了過去,大怒道:“廢物,你竟然把人給丢了。”

“小人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呵,”蕭啓冷笑,“罰你?那麽重要的人你們都給丢了,一群飯桶。”

這件事太過隐秘,他不敢驚動其他人,手裏能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身邊還有幾個高手,把我們的人拖住了。”

蕭啓又坐了回去,揉着太陽穴,一臉疲憊,“你們先找人,別驚動其他人,一定把人活着帶回來。”

“是。”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不到人,你就不要活着回來了。”

“是。”

在別人面前,蕭啓永遠都是一副謙卑的樣子,總給人一種直不起腰來的感覺,此時的他狹長的眼睛眯起來,釋放出危險的氣息,額上青筋暴起,努力壓着怒氣,那麽重要的人給丢了,如果他手上人多的話,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白天寧王府外的事自然是傳到了有心人耳中,蕭執長舒一口氣,他最大的支持來自武安侯,不管武安侯怎麽想,在外人眼裏武安侯已經和自己綁在一起了,如果當年的事被武安侯知道,很難說他還會不會繼續支持自己。

所有人都在疑惑一件事,那就是處于旋渦中心的蕭行衍是否知道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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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執更偏向他不知道,自從得知當年秘事,有些事就說得通了,三番五次的被算計,這個人從未反抗,是真不知道還是忍而不發,如果是後者,那就留不得了。

葉北辰手在三件衣服上猶豫不決,正好徐賦提着藥進來,葉北辰把人拉到衣服前,問道:“你過來幫我看看哪件好看。”

徐賦白眼,“您去見小王爺而已,至于穿的花裏胡哨的嗎?”

而且還爬牆進去,穿的這麽繁瑣做什麽,話說他好像也沒見誰見個好友又是沐浴又是穿新衣服的,還大晚上爬牆,總覺得哪裏不太正常。

最後葉北辰選了一件紫色的窄袖錦袍,襯得他肩寬腿長,頭發用一根淺藍色的發帶束起,拿着藥就去了寧王府,今天的守衛好像比平常還有松懈,葉北辰輕而易舉地翻了進去。

屋子裏點了幾只燭火,散發着微弱的光,蕭行衍躺在床上,通過他緊皺的眉頭發現他睡得并不踏實。

葉北辰走過去輕輕地把他的頭擡起來,自己坐在床頭,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手指在他的太陽穴上慢慢掐了起來。

蕭行衍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濃密的睫毛偶爾會不安地微顫幾下,葉北辰一直盯着他嘴上的小痣,越發沉浸其中,夢裏的景象和現實重合,他俯下頭,慢慢靠近那顆痣。

那雙手的指尖好溫暖,也把他從無盡的噩夢中拉回了現實,恍惚間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他緩緩睜開雙眼,那雙好看的星星眼映入他的眼簾,離得好近。

“你醒了,”葉北辰及時制止住龌龊的思想,把他扶起來,“我去給你倒水。”

裏屋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外屋守着的石林,看到在倒水的葉北辰時,放下心來,出去了,不在這礙眼了。

“水是溫的,快喝吧。”

蕭行衍怔怔的看着他,根本沒有看清他說的什麽,只知道水杯抵在自己嘴邊的時候,本能地張開嘴,喝了下去。

“還要嗎?”

蕭行衍搖搖頭,扭頭看到後面的枕頭,不想躺上去,轉回頭來看葉北辰,又不好意思開口,就幹巴巴坐着。

他的小動作葉北辰全部看在眼裏,自覺走過去坐下,蕭行衍滿意地躺回去——枕在他的腿上。

“今天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葉北辰不答,只是問道:“可覺得好些。”

“我沒事了,睡了一覺,頭也不疼了。”

“你放心,徐賦跟我打了包票,一定會治好你的。”

“你別聽陳大夫他們亂說,沒那麽嚴重,他還說過我能活到九十九。”

“聽話。”

“……好吧。”

“我讓他配了幾服藥,你先吃着,”葉北辰又補充了一句,“按時吃。”

蕭行衍被噎的無話可說,別過頭去不理他。

葉北辰看着他光潔的側臉,因為發熱的緣故,皮膚上透着粉色,葉北辰覺得好玩,手欠地戳了上去,接收到危險的眼神時,手倉皇而逃。

蕭行衍想打人,可就算是平時的他,他都打不過葉北辰,更別說現在病着,還是不打了,他好像不讨厭這種感覺。

“今天早朝上被蕭浔針對了,因為祭典的事,你說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在試探皇上的态度。”

“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你要小心他們的小動作。”

“就怕是這樣,當年行宮裏的人和齊家活下來的人,我知道的幾個人都失蹤了。”

“別怕,這種事他們不敢擺到明面上來。”

“我想了想,現在最有希望的兩個人是二皇子和六皇子,我的作用大概就是讓兄長和二皇子離心,皇上也不想看到兄長和你都站在我這邊,他試探了這麽久,應該也看出我這什麽都沒有,不然早拿出來。”

“對了,石林去哪了,沒在外屋嗎。”

“大概回去睡覺了吧,他知道我來了。”

“這樣啊,現在什麽時辰了。”

“子時剛過。”

“陳老頭給我吃了什麽,我怎麽睡了這麽長時間,你來了多久了。”

“一個多時辰。”

“我睡着之前,跟他們吩咐過誰也不見,尤其是兄長,這種時候最好還是避嫌吧。”

葉北辰忽然笑的奸詐,“我剛聽石林說了,我走正門你也不見。”

還能不能跟這人好好聊天了,蕭行衍心想,自己本來想避嫌來着,怎麽他這麽一說,顯得這麽暧昧,可是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麽暧昧可言?

“只要不被別人看見就行。”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我幫你盯着。”

“嗯,蕭啓那也別漏了。”

“知道了。”

“蕭浔其實是個沒腦子的,這幾年他身邊一直有一個蕭啓,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你別操心那麽多,有我盯着。”

“還有,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兄長知道了,他們本來就忌憚兄長,我怕他們連兄長都容不下了。”

“我知道,武安侯剛成家,你不想把他卷進來。”

“算是吧。”可能因為雖然不少事和自己有關,但蕭行衍并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沒覺得怎麽樣。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他?”

“啊?怎麽這麽問?”

“沒什麽,我就是随便問問。”

葉北辰撿起一縷他的頭發,把玩起來,被蕭行衍一把拽走,他并不氣餒,接着拿起一縷,又被拿走,到了第三次,蕭行衍也任由他鬧。

“有啊,我把他府裏的麽梅樹給燒了算不算。”

葉北辰知道他不想說,也不強求,蕭行衍不知道的事,葉北辰知道的遠比他想的多。

當年葉北辰的祖父也和老寧可謂是忘年之交,有些事還是他祖父幫着查的。

“武安侯府最近在翻修,那棵樹已經被挖了。”

老寧王薨了之後,蕭行衍性情大變,做的事可不止燒了一棵梅樹這麽簡單,往香裏摻毒的事也做過。

“重新種了什麽?”

葉北辰笑道:“種了一棵石榴樹,侯爺說你愛吃石榴,這次應該不會燒了。”

蕭行衍也笑,“那可不一定,我可以挖回力中我府上。”

“你這些天打算怎麽辦?老躲着也不是事兒。”

“我躲着和不躲沒什麽區別,不躲了,多往皇祖母那跑跑,她老人家現在是我的保命符了,蕭執這段時間會比較忙,蕭茗和蕭浔的話我的人會盯着,實在不行拉出你府裏那個當替死鬼。”

“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別忘了吃藥。”

“滾蛋。”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接着翻窗進來。”

他這話說的實在暧昧,蕭行衍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話來,只能幹巴巴地點點頭,心想你翻得還少嗎。

直到那抹身影從窗戶出去,他才想起來,葉北辰也可以選擇不來。

話是這麽說,清早起來蕭行衍還是喝了藥才去上出門,跟沒事人一樣去了宮裏,內閣裏的人看到他都頗為吃驚,這個人以前上朝從沒準時過,怎麽最近這麽積極了。

“大家都看我做什麽,你們忙你們的,我去趟太後那裏,一會兒回來。”

傅程摸着山羊胡子,面色高深道:“小王爺病好了?”

蕭行衍讪笑道:“就是普通的風寒,睡一覺就好了。”

小王爺快去快回,待我向太後問好。”

“我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蕭行衍每天都會往太後宮裏跑幾趟,發展成在太後那裏用了晚膳再回去,當然,徐賦開的藥還得照常喝,葉北辰白天去軍營,晚上至于晚上,偷偷翻寧王府的窗戶。

作者有話要說:艾麗終于歐了,抽到透明牌小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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