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
是和從前一樣的膽小。
“老江,那個登錄密碼是什麽?”胡陽陽在電話裏反複問着。
片刻,江寒淡淡地開口:“學號加身份證後六位。”
“今天約澡麽,我請你。”登錄上的胡陽陽心情大好,“我幫你免費搓灰。”
“好。”江寒答應的很爽快。
女生浴室從來人少的可憐,男生浴室倒是排起了長隊。胡陽陽步伐輕松,刷了卡上樓,對着一排空花灑嚎了一句:“看,朕為你買下的江山。”
對面幾個正在洗澡的妹子一臉驚悚地走開,嘴裏還小聲嘀咕着什麽。江寒忽然覺得自己和胡同學來搓澡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馬上就要光棍節了,有什麽打算?”胡陽陽問。
江寒拍開胡陽陽的手:“洗你的去。”
“真沒打算?”胡陽陽挑挑眉,“顧野也沒有?”
“準備買個蛋糕,工資到手了。”江寒岔了話題。
胡陽陽打了個響指:“也對,這是你第25個光棍節,是該買個蛋糕好好慶祝一下了。”
“……”
江寒覺得自己命裏桃花不多,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自己的生日在十一月十一日。一個美好的節日,一個注定單身的節日。
也不知從何時起,光棍節也成了情侶們的節日。那天恰好是周六,學校的公交車站臺那杵着一對對手拉手的小情侶們。
下晚,天黑的早了些。下了公交,江寒在學校的蛋糕房買了塊小蛋糕。店員問要多少歲的蠟燭,江寒想了會:“18歲。”
店員憋着笑,數了18根蠟燭給她。她刷了卡,忽然心情輕松了很多。
江寒很少慶祝自己的生日,她記得在快中考那天,景禾用蛋黃派偷偷堆了一個蛋糕給她。在教學樓的天臺,他笑着将點燃一根蠟燭傻傻地唱完一首《生日快樂》。
“江寒,你快許願。”
她對着半截蠟燭,眼眶含着淚花。
“好了麽?”景禾問她。
她點點頭,騙景禾:“許好了。”
從那以後,她便沒再過過生日,也沒再雙手合十許過願望。
因為她知道,自己許的願,從來不會成真。
晚上大概學校裏的人都去浪了,操場上的人很少。江寒拆了蛋糕坐在觀衆席上,很認真地在蛋糕上插滿十八根蠟燭。
只是她很衰,忘了帶打火機。
算了。
她看了一會,正準備将蠟燭拿下去。倏忽,眼前亮起一簇火苗。随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江老師。”
她擡頭,顧野立在那凝視着自己。那雙蠱人的桃花眼在火苗的映襯下格外的明亮。
他還是穿着那身熨帖的西服,顯然才從某個正式的場合回來。只是在不熱的晚上,他的額頭卻沾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彎腰,點燃面前的十八根蠟燭。
“生日快樂。”他蹲着,兩顆小虎牙微微露出。
“謝謝。”
“禮物。”
江寒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着一個籠子。原來顧野早就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微微的怔住,擡眼看顧野。
籠子裏,傳來一聲貓叫。糯糯的,軟軟的。江寒掩飾不住喜悅,開了籠子。一條雪白的布偶貓噗通鑽進她的懷裏。
“問過上幾屆的,你們研究生宿舍可以養貓,都是低矮的老房子。”頓了頓,“祝越說,胡陽陽很喜歡貓。”
江寒摸着貓,低頭逗它。它很乖,安靜地躺在江寒的懷裏,毛絨絨的爪子攀附在江寒的胳膊上。
“你怎麽知道我……”
“相冊裏,小時候很多張你都抱着貓。”
她停了動作,鼻尖酸酸的。
“江老師。”他笑意更濃,“許願吧,待會要起風了。”
江寒放下貓:“我不信願……。”話還未落,雙手就被顧野輕輕合上,他的大手包着自己的手,滿是暖意。
“那我為你許一個。”他閉上眼,對着蠟燭。
江寒看着他閉着眼認真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跳倏地加快了些。
半響,他睜眼,江寒便吹滅了蠟燭。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你許的什麽?”
他湊近了些,嘴角揚着張揚的笑:“許你早日變成老子的人。”
“……”
“這好像是我的願望吧。”江寒敲敲他的腦袋。
“騙你的。”他笑意更濃。
江寒被他逗樂,淡淡地勾唇:“幼不幼稚。”
布偶貓在地上走了會,騰地越到江寒的腿上。江寒手上端着一小塊蛋糕,用勺子戳了戳:“從前景老師一直記錯我的生日。”
她說:“因為我小學的登記表上我媽填錯了,景老師當時正好是我的班主任。”頓了頓,她沒再說下去。
“我以後會記住。”顧野偏頭看她,“每一次,每一個你的生日,我都會給你過。”
她雙唇顫了顫,望向顧野。
夜空是化不開的一團濃黑,只是邊角點綴了些碎星。
許久江寒收回視線,擡頭望着天空:“城裏的星星挺少的。”
顧野和她一起擡頭:“記得小時候,我也總是爬樹看星星。”
“你?”
“我家老頭一開始是司機,後來下海發的財。”顧野笑笑,“所以我們家,算暴發戶。”
沉默了會,顧野喚了聲:“江老師。”他才偏頭,發現江寒已經倦了,搖搖晃晃地撐着椅子。
他一只手輕輕地攬過她的頭,靠着自己的肩。貓在她懷裏探出一個腦袋,甩了甩毛。
江寒。他默默念了一聲。他偏頭去看江寒,那張精致的側臉被稀疏的月光籠罩着,很美好。
顧野未忍住,垂頭在她的側臉小啄一口,一個濕漉的吻落在江寒的臉頰。江寒動了動,頭挪了個位置。
江寒懷裏的布偶貓眯着眼,一雙幽藍的瞳孔對向顧野,張着小嘴“喵”了一聲。
顧野朝它眨眨眼,豎起食指放在唇上,對着貓:
“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大獎是第4頁的第20個(本來是第5頁的第20個的,接過晉江刷不出第5頁)第6頁的第5個。正好是520啦。愛你們。
還有随機的20-100的紅包雨。
謝謝大家的留言和訂閱。筆芯。
☆、晉江獨發
布偶貓搖了搖腦袋, 從江寒懷裏一躍而下。晚風稍吹,江寒從周公那神游回來。
她睜開眼, 發現自己靠在顧野肩頭。所幸顧野沒再看她,她趕緊擦了擦唇角的口水,又偷偷地替顧野抹平衣服的褶皺。
“醒了?”江寒的頭頂忽的冒了一聲。
他勾着笑看着江寒,那些偷摸的小動作也被他收在眼底。
“呃。”江寒懸在半空的手指滞了一小會又縮了回去。
彎腰, 她抱起地上安靜趴着的小貓:“謝謝。”
顧野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氣息一點點地逼近,那張俊逸的臉就這麽在她瞳孔下放大。
她噤住, 直勾勾地凝睇着他。
顧野伸出兩只手捂着她的耳朵,掌心的溫度蔓延至她的全身。
“還冷麽?”顧野問。
江寒的臉很小,顧野的手掌仿佛蓋住了她的半張臉。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送你回宿舍。”他指腹磨了磨江寒的耳骨。
江寒側過臉,慌亂的起身背朝顧野。
顧野邪邪地一笑, 指腹抹在自己的唇角, 那還留有江寒的一絲體溫。
江寒把貓帶進宿舍時,不僅胡陽陽炸成了煙花, 大廳裏其他幾個宿舍的舍友們也炸成了一團。
“我的天哪。”胡陽陽誇張地按着胸口, 叉腰,“顧主席也太浪漫了,老夫的少女心。”
“我去, 這貓老貴了。”隔壁舍友蹲着逗貓,“老江,男朋友夠可以的。”
“他還……”江寒未說完, 話就被舍友接了過去:“媽呀,看祝越送的,簡直就是泥石流。”胡陽陽腳底下擺着一個紅色的塑料袋。
江寒瞥了一眼,外面露出的包裝紙上寫着—秦南牛肉。
“送女孩送土特産,牛逼啊老胡,明天牛肉別忘了分點給我們。”舍友調侃。
胡陽陽一個爆栗上去:“送土特産怎麽了,禮輕情意重。”
“呦,還會維護你們家祝越了。”舍友賊賊地笑着。
胡陽陽翻了個白眼:“愛誰家誰家,反正不是我家的。”
江寒見她們吵得開心,心情也不覺輕松了許多。
“這貓有名字沒?”有人問了句,“好美啊,看來是純種的。”
名字?
江寒回:“還沒有。”
“要不叫白貓警長?”
“……”
“我先睡了。”江寒抱起貓,“明天還要去高中。”
胡陽陽沖幾個舍友使了個眼色:“茶瓶水還有點。”
洗漱完後,江寒倒在床上,小貓也乖乖地黏在江寒的身邊。江寒側着身,靜默地看了它一會。想了想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顧野:
【貓的名字你覺得叫什麽?】
一會,顧野沒回。江寒又将消息撤回,手機埋在枕頭下。心中默數了幾秒,抽出手機再看一眼消息。
顧野已經回了,一個【?】接着是一句【才不到20分鐘就想我了?】
最後是【我也想幹你。】
飛速撤回
【手滑。】
【我也在想你:)】
江寒翻了個身,頭蒙在被子裏。望着天花板,突然就笑了。
江寒在高中的工作很輕松,基本只要待半天的時間。只是校長倒是很重視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每天中午的廣播總會宣傳一下學校已經開設了心理輔導辦公室。
幾天後,總歸有學生聽到了宣傳。陸陸續續開始有人來江寒辦公室咨詢。
下午,江寒從學校到辦公室,只坐了一小會,論文标題還沒打,一個高瘦的男學生門也沒敲就大步走進來。
“你好。”
那學生也不回她,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二郎腿一翹刷了起來。
他不回江寒,江寒也不回他。在飲水機到了一杯水,她又徑自坐回位置上,繼續準備畢業論文。
下午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就一直這麽對坐着。偶爾,江寒打累了,從電腦後擡起頭會對上這孩子的目光。
放學鈴打響,他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這個心理老師也不怎麽樣。”
江寒冷冷地回:“你也是。”她瞥見男學生的手機:“不怎麽樣。”
他一愣,随即笑了。
江寒看了眼表,起身關窗關燈。
“我鎖門了。”
那個學生從椅子上緩緩地站起,走了出去。
江寒睨了一眼他的背影,沒再多想。鎖完門後,耳畔傳來一聲:“江老師。”
她下意識地回:“下班了,明天再來。”
過了會,江寒見面前的那個人還沒離開,擡頭,居然是顧野。
走廊上已經聚了很多放學準備去吃放的學生,他們圍在一起,沖着自己笑眯眯:“江老師,你男朋友找你。”
顧野穿着一身正裝,倚着牆看自己。颀長的雙腿交疊,手裏夾着半根未燃盡的煙。
女學生很興奮,擠成一排冒着頭張望着。
“江老師男朋友好帥。”
“是呀……”
“正好從校長的事務所回來。”他說,“順路。”
“唔。”江寒朝湊熱鬧的學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圍在這。就連下班的幾位老師,都忘了管一管紀律,也八卦地朝這看。
顧野掐滅煙,對着身後的學生懶懶地說着:“再看江老師回去可要怪我了。”
他說:“晚上又……”
學生們成熟的早,臉上挂起了都懂的微笑。
“顧野。”江寒伸手捂住顧野的嘴,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
她趕緊縮回手,耳骨紅了些。
顧野笑意更甚,臉頰的酒窩微微陷着。
“走吧。”
“下次別……”她看了眼顧野,頓了一會“從正門走。”
“好,以後都從你後門走。”他半彎腰,在她耳邊喃喃。
“喂。”
顧野是開車來的,一輛全新的路虎,深黑色,比之前低調了許多。江寒雖說不怎麽想麻煩顧野,但确實從九街口坐地鐵坐到學校那站要坐近1個小時。
吃晚飯上晚自習的同學看到顧野,遠遠地揮起了手。
大多都是小妹妹。
進了車,江寒淡淡地開口:“你在高中生中的人氣還挺高。”
顧野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江老師我發現。”
“什麽?”
“你吃醋的方式很別致。”
“誰說我吃醋了。”江寒立刻辯解。
顧野勾着笑,發動車:
“我回家拿一下圖章,一會就好。”
“回家?”
“我家住在九街口。”
“……好。”江寒點頭。
顧野車轉了一個方向,上了高架快速馳行。不一會,到了九街口稍偏一點的高檔別墅區。
小區很幽靜,別墅都是獨棟。在最裏面的一棟別墅前,顧野的車停下。
“我在車裏等你。”
“不進來坐會?”顧野手撐着車門,桃花眼微微彎着。
江寒一定是鬼迷了心竅,居然就這麽同意了。
下了車,顧野打了個電話:“老頭子不在吧,我在門口。”
半響,門開了。一個雍容的女人立在門口,一身名牌,頭發垂至肩頭,微微卷起,手腕上挂着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江寒只是看了她一眼,腦海中已經開始播放起了幾十集的豪門虐愛電視劇。
她肅着臉,上下打量着江寒。
江寒開始想着待會怎麽辯解自己和顧野的關系。
但下一秒,這位女士臉上便開了花:“這就是江寒吧,比照片上的好看太多了。”
她邁着小碎步走下臺階,拉着江寒的胳膊:“太好了,到底是我兒子和我眼光一樣一樣的。”
江寒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媽。”顧野在一旁無奈地喊着,“別吓着江老師。”
“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我兒子為了掩蓋他的性取向诓我的,沒想到是個真的女孩子。”
真……女孩?
江寒下意識地縮了縮手,不得已向顧野抛來求助的目光。
“愛麗絲。”顧野在他媽耳邊谄媚地喚了一聲。
他媽擺擺手,依舊圍着江寒,滿意地笑着。
最後,顧野用方言喊道:“劉翠芳女士。”
劉翠芳女士這才回過神:“進屋進屋,我讓你張阿姨買菜去。”
“阿姨不好意思,我可能……”
“哎,一家人什麽不好意思。”劉翠芳女士豪邁地拍拍江寒的手,“就這麽定了。”
一家人。
江寒現在很後悔剛剛沒在車裏乖乖地等顧野。
進了屋,顧野媽媽很快張羅了起來,張阿姨臨出門,顧媽媽還是不放心,拿起鞋櫃邊的粉紅愛馬仕:“我和你阿姨一起去。”說着,母子倆交換了一個不明覺厲的眼神。
顧媽媽走後,江寒才松了口氣。而顧野卻是笑意更濃。
江寒一個冷冷的眼神殺過來,顧野立刻開口:
“我去找圖章。”
說完,他出房間門離開。江寒坐在顧野的書桌前,心裏卻不知為何湧上一股暖流。
環顧四周,顧野的家不如電視裏的那些有錢豪門:大房間,冷色系家具,全家上下都擺着臉,高冷且不食人間煙火。
奇怪的是,他們家雖然軟裝很奢華,卻處處都是煙火氣,房子大人不多,但很溫情。
她待了一會,顧野還未找到圖章。江寒坐無聊了,随意的逛逛。顧野房間裏,很中二的貼了很多海報,電視邊的櫃子排滿了各種電影光碟。
房間裏還套着一個小浴室,一扇磨砂玻璃門隔着。江寒好奇觸了一下,居然門就這麽開了。
果真是高科技。
洗手池的水龍頭也很新奇,江寒探頭看了一下,顧野還沒回來。她悄悄地在水龍頭下拍了拍手,很久,卻沒流出水。
她不甘心又按了兩下。
江寒發誓,自己只是按了兩下而已。“哐”的一聲,水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汩汩地朝江寒身上灑着。
江寒趕緊再按兩下企圖關了水龍頭,但水卻越濺越多。很快,江寒的身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偏偏這個時候,顧野的圖章找到了:“江老師。”
片刻,顧野推開浴室門,發現江寒正傻在那,手懸在水龍頭上。
接着是一陣讓人尴尬的沉默。
江寒忍着丢人的情緒,淡淡地開口問:“這怎麽關?”
顧野将水龍頭輕輕晚上一擡,四射的水戛然止住。
“……”
江寒半身濕透,發梢亦然被水打濕。胸前的柔軟的一團劇烈地上下起伏着,濕漉漉的眸子對着顧野。
顧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些,心裏又罵了句。
媽的,她怕是要了老子的命。
他順手拿起架子上的浴巾,裹住江寒。江寒鑽在毛巾裏,一動不動地凝視着他。
顧野的手滞在浴巾邊上,攥得更緊。
“我出去吹一下。”對視許久,她輕輕地說。
“江寒。”顧野的聲音低啞了些,溫濕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
房間很靜,靜的江寒的耳畔裏全是邦邦敲擊着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支持正版,謝謝大家的營養液。麽麽噠。謝謝大家的留言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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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顧野修長的手指探進浴巾裏, 潮濕的水珠粘在他的指尖。到江寒的耳根,他頓住。
他很努力的克制, 但肌理相觸的真實感讓他快瘋了。
江寒的腦門上不知是流着的水珠還是沁出的冷汗,細密地冒着。她能感受到,顧野的喘息聲在她耳邊一點點的加重。
“江寒。”他側着臉,好看的一雙桃花眼凝睇着自己。
“顧野別……”她終于開口, 顫着唇攔下他的手指。
半響,顧野縮回手。
“抱歉。”
“沒事。”
“我先出去。”
“好。”
門關上,浴室裏只剩了江寒一人。四面的瓷磚上還殘留着濕潤的水汽, 地板依舊一片狼藉。
江寒坐在馬桶蓋上,捂着心髒。她的心髒在胸腔中歡呼雀躍,大腦的思緒全部攪成一團。
剛剛只是差一點,只是差那麽一點,她就會失去徹底的理智。江寒覺得從她跟着顧野進家門的那刻起, 她早就沒了平日的原則和理性。
鎮靜了很久, 還是顧野敲了敲門:“用不用我的衣服?我看你衣服都濕了。”
“不用。”她将衣服絞出水來,吹風機直對着吹。
門還是開了, 顧野只伸了一只胳膊:“拿着。”一件幹淨的白襯衫遞給她。
“別感冒了。”他聲音啞啞的。
江寒猶豫了一會, 還是接過那件襯衫。襯衫穿在她身上很寬松,她将襯衫紮了個小揪,看上去倒和流行的長款襯衫沒什麽差別。
只是, 江寒指尖觸着襯衫衣擺,上面還殘留着一絲清淡的煙草香。
顧媽媽和張阿姨逛菜市場逛了很久,回來時手上提了不少菜。顧野坐在餐廳打着手機游戲, 擡頭瞥了一眼:“劉翠芳女士,過年你也沒這麽燒過。”
顧媽媽拍了兒子後腦勺一下:“就這麽和你媽說話,沒大沒小。”
顧野擠出一個笑:“我錯了,顧太太。”
“少和我貧。”
剛說着,江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顧媽媽,打了聲招呼。顧媽媽一眼就看出江寒換了身衣服,嘴邊挂着的笑意更濃。
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顧媽媽又是要和江寒合照又是興高采烈地說要給江寒看看顧野小時候。
顧野在一旁拉也拉不住劉翠芳女士,只好由着他媽翻箱倒櫃地拿出壓箱底的相片。
“這張是顧野大班的時候,在動物園看大象吓得尿褲子,我給他拍的。”
江寒看過去,小時候的顧野正穿着童裝,在大象前哇哇地哭着。褲裆那已然是潮濕一片。
親媽。
“媽。”顧野伸手準備抽走相片又被顧媽媽給拍開。
“這個是文藝彙演,老師說顧野長得清秀适合演白雪公主。”
江寒看過去,顧野兒時的照片就沒有一張是正常的,每一張都是一個故事。
顧媽媽很會記錄生活,江寒聽着顧媽媽滔滔不絕的講着顧野兒時的囧事,很愉快也很讓人羨慕:從小長在這樣有愛的家庭裏。
顧野擋不住顧媽媽急于在江寒面前講故事的興致,只好随手拿了最底層落灰的相冊慵倦地翻着。
翻到最後一頁,忽的,他心頭一凜。
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他和那個記不清樣貌的大姐姐站在舊巷子盡頭的合影。
他指腹摸在女孩的臉上,幾乎立刻就可以肯定她是誰。此刻他的錢夾裏,還夾着她兒時的照片。
江寒。
吊燈在顧野的頭頂天旋地轉,他兒時的記憶霎時在腦中席卷而來。他隐隐綽綽地想起17年前的夏天。
老舊的電視機滋滋的冒着雪花,電風扇在天花板上咯吱作響。中飯時間,他爸臉色沉重接了個電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于是他問:“警察叔叔抓走他們了?”
他爸和五歲的他說,“沒事的,你江叔叔有證據。”
一頓飯,江寒吃的很開心。顧媽媽是話痨,不斷地講着顧野的小時候。只是顧野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整頓飯沒說什麽話。
“小寒下次一定要再來哦。”顧媽媽熱情地和她告別。
江寒朝顧媽媽揮揮手,坐上車。車上,顧野手靠在方向盤上,雙目無神看向窗外。
“在想什麽?”江寒随意問。
“你。”顧野脫口而出。
“……”
他回過神,朝江寒邪邪地笑:“真的,滿腦子都是你。”朝她湊近了些,顧野補充:“老子快瘋了。”
江寒別過頭:“開車。”
快到期末,大家都忙了起來。
老周忙着怎麽混課時費、江寒忙着畢業論文,而胡陽陽好像已經放棄治療,一腔熱血灑在學校組織的什麽高校狼人殺比賽,天天在手機上大呼着自己是國服第一悍跳狼。
江寒的貓趴在胡陽陽的桌上,一邊看她對着屏幕嚎叫,一邊默默地啃着她的鼠标墊。
胡陽陽一局狼人殺打完,抱着貓沖到江寒面前:“老江,小喵是沒東西吃了麽?”
江寒從電腦後探出一個腦袋,四處看了看,好像是。
“要不你和我去超市一趟?”
“好。”胡陽陽剛答應,手機又開始滴滴的響個不停。
江寒:“算了,你在宿舍看着小喵,我出去一趟。”
胡陽陽有些抱歉:“老江,等我拿了獎金請你搓一頓哈。”
“那我等着。”江寒淡淡地回。
超市在學校後街,江寒正彎腰掃小黃車。倏地遠處有人喊:“嘿,江老師。”
她擡頭,顧野和胖子他們抱着個籃球走了過來,胖子正揚着手和江寒打招呼。
顧野将籃球抛給胖子,對他們比了個手勢。胖子都懂,聳肩抛了一個飛吻給顧野。
顧野笑笑,走到江寒身邊:“這麽晚了去哪?”
“買貓糧。”江寒如實回道。
“那一起去。”
江寒也沒拒絕,和顧野一路沿着學校的小道安靜地走着。
“衣服洗好了還你。”
顧野說:“不用洗,我也不穿。”
“随你。”江寒淡淡地回。
“我收藏用。”
江寒嘴角抽搐了一下。
可能撞上周四支付寶打折日,超市裏來囤貨的大學生挺多。收銀的地方早早地排起了長龍。
江寒站在貓糧的地方,腦海裏計算着各種貓糧的價格。過幾天,小喵還得去打貓三聯,算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真是吸貓一時爽,養貓愁斷腸。
“38塊8加24塊6,不不不,還是買27塊8的。”江寒一直默默地摁着手機計算機。
顧野拿了幾長袋面紙丢進購物車裏,湊在江寒身邊聽她嘴裏小聲的念叨。
“所以50塊6加27塊8等于”
“78塊4。”顧野低聲道。
江寒一驚,險些磕上顧野的下巴。
顧野在她背後伸出手,看架上的一排貓糧。江寒就這麽被他圈在懷裏,僵直着身子,呼吸着他的呼吸。
“我們買這袋好不好。”顧野在她耳邊道。氣息萦繞在她耳畔,癢癢的。
“呃……随。”話還未出口,江寒便睨到價格。
“還是這袋。”
“我家貓,要吃就吃最好的。”
“……”
頓了頓,顧野回:“我養。”
江寒心亂了些,在他懷裏幹咳了兩聲。顧野放下貓糧,側臉有意無意擦過她的發梢:“別動。”
她便不再動,等着顧野抱起最上層兩袋進口貓糧放在購物車裏。她撞在他的胸膛,不斷地自我催眠。
我沒慌,我沒慌。
“走了。”
還是顧野又喚了她一聲,江寒才回過神,呆呆地跟着他走到結賬的地方。
排到他們,江寒彎腰将購物車裏的東西一件件地擺在臺上。随意說了句:“買這麽多面紙做什麽?”
顧野懶懶地回:“想你的時候總會用上。”
江寒:“……”
回宿舍時,偌大的夜幕只挂着顆圓盤似的月亮。學校靜悄悄地,只聽得到樹葉摩擦發出的“莎莎”聲。
顧野拎着兩袋貓糧,江寒抱着顧野幾卷面紙。越靜谧的夜就越讓人胡思亂想。
江寒滿腦子都想着那天在浴室的事,她時不時偷偷看着顧野,可偏偏,每次偷看都能對上顧野的眼睛。
顧野迎着風,笑的燦爛。
校門到宿舍那條路不是很遠,但江寒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我送你上樓吧,貓糧很重。”終于到宿舍門口。
“我自己可以。”她去接貓糧,恰好觸上顧野摻着涼意的指尖。
她縮回指尖,顧野又覆了上去。
他擡眼去看江寒,看着她的眼睛。之前,他怎麽就沒能認出來。明明,從小到大,江寒的眼睛都是這樣,清清冷冷不雜纖塵。
他很難不去想,整整十七年,她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樹搖晃了一下,落下前日雨裏積攢着的雨滴。顧野下意識放下袋子,手擋在江寒的頭頂。
“江寒。”
他揮去雨滴。
“嗯。”
“我們在一起吧。”他突然說道。
很久的沉默。
“我……”江寒嘴唇顫了顫。
“不用很快回答我。”他不知怎麽,心底湧上從未有過的慌張。
江寒看着腳邊的貓糧,又看向他。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雙瞳在幽深的夜裏明亮如星。
他又提起貓糧:“我送你上樓。”
“顧野。”
顧野聽到而後一聲輕喚,他腳步滞住,沒有回頭。
“我現在告訴你答案。”
她走上前,托住顧野的手,踮腳,在他臉頰小啄一口。
“啪”的一聲。
兩袋貓糧重重地摔在地上。
又是一個瘋狂的夜。
朗月、碎雨,還有江寒的初吻。
☆、晉江獨發
江寒朝後退了幾步, 臉上微醺。
“江寒。”
“嗯?”
下一秒,江寒的臉被輕輕捧着。顧野的吻毫無征兆的落下, 觸上她的唇,而後撬開她的牙關,攻破她口中寸寸土地。
她溺在顧野的吻裏,凝睇着他垂下的那雙蠱人的桃花眼。
她知道, 自己從來都是沖動的人。
但未來的事,她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野哥今天怕是傻了。”胖子拍了天賜後腦勺, 賤兮兮地說。
天賜從電腦下探出眼睛,窺伺着顧野。一會,天賜和胖子擊了一掌,小聲說:“我看像。”
顧野從回宿舍開始,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那個粉紅色的小豬佩奇杯子, 時不時莫名地勾起一絲笑。
胖子和天賜他們修仙黨從來睡得遲, 10點游戲開始他們看顧野是這樣,淩晨兩點游戲結束, 他們看顧野還是這樣。
半夜, 顧野終于起身洗澡,才剛拉開椅子,忽的發現周圍三個大黑眼圈直直地對着自己。
“野哥, 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喜事。”胖子趴在椅子上賊賊地看着顧野。
顧野挑眉,掐滅手上的煙,慢悠悠地開口:“以後別再給老子介紹亂七八糟的學妹。”
“游戲聯賽, 打公會。”
“晚上什麽酒局k歌也別總拉老子去。”
“還有片子別放老子桌上,老子不看其他女人。”
“我操,野哥你要出家了?!”胖子驚恐臉。
顧野靠着椅子邪邪地笑:“我怕你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