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有話要說:添加第四段。
“這位是梁總,創工科技的老板,也是中梁集團梁學群的兒子,梁仲傑。”何啓森身側的人跟路正南介紹。路正南微微颔首,目光沉沉地盯着江蔓。
她跟在梁仲傑身邊。盡态極妍,眼波顧盼間招的他心裏泛漾;她稍稍擡頭,與梁仲傑對視言笑,更是招着他了。
何啓森看着路正南,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落在姿容姣好的江蔓身上。這裏所有人當中只有何啓森知道路正南的那麽一點小心思。他呷了口酒,忍不住“啧”了一聲。
梁仲傑将手上的禮物交給何安貞,禮貌性問候幾句,又介紹了身邊的江蔓。“這位是我太太。”
何安貞笑盈盈地看着江蔓:“梁太太你好呀——梁總,沒想到你太太這麽漂亮。”
梁仲傑很享受這樣的誇贊,握緊江蔓的手。
江蔓笑笑,心下卻是毫無波瀾。這種誇贊可真是客套。
梁仲傑朝何啓森這邊走過來了,何啓森忙忙放下杯子,上前招呼。他深知梁仲傑路正南之間的事情,還真不敢讓他們倆太靠近,鬧出什麽事情,何安貞真是要殺了他。
“仲傑。”何啓森同梁仲傑握了握手。“梁太太好啊。”他笑着。雖然在同一個公司,但江蔓沒見過何啓森,也不知道何啓森就是寰亞的總經理。
江蔓目光低垂,沒往路正南的方向看,對何啓森微微笑:“何先生,你好。”
何啓森介紹了幾位朋友,介紹到路正南時——
“這位我認識,高達的路總嘛。”梁仲傑笑着說,“沒想到路總這麽忙的人也會有閑心出現在這兒——啓森,你面子不小啊,連路總都請得動。”話題轉到何啓森身上,何啓森笑笑:“我姐請的,跟我沒關系。”
路正南淺笑一聲,視線從江蔓身上收回,轉身去拿桌上的酒杯。他背對着梁仲傑,看着高腳杯內的紅酒,微微搖晃着,大拇指按着杯壁。何啓森裝模作樣地向旁人介紹梁仲傑身邊的女人。
“這位,梁太太,不常出門。大家可千萬別誤會了啊,我們這個帥氣的梁總可是有婦之夫。”
有婦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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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南無聲一笑,他轉過身,神情淡淡。
“梁總,許久沒見,”目光一轉,看向江曼,“我倒是不知道你身邊已經換了一位更漂亮的女伴了。”他好像當何啓森剛剛的介紹是白介紹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何啓森啊。
何啓森同旁人表情一僵,兩只眼睛在路正南和梁仲傑身上來來回回。路正南和梁仲傑之間的恩恩怨怨可不是一句話就說得清楚的,在場的人有點年齡資歷的人都知道當年的路氏集團和中梁集團之間的鬥争——商場如同戰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梁仲傑神情陡然一變,眼神陰鹫,握着江蔓的手也用上了力氣。江蔓皺眉低頭掰着他的手指,似乎完全沒聽見路正南所說的話。梁仲傑沒空管路正南,轉過臉去看江蔓,江蔓臉上沒什麽表情,只小聲說:“你松手,弄疼我了。”
何啓森硬着頭皮插入兩人中間,他湊近路正南,低聲道:“你搞什麽?”語畢,他忙讓朋友招呼梁仲傑,他自己則是推着路正南去二樓的酒店房間。
“你搞什麽?你那話一說,梁太太豈不是知道梁仲傑在外面——”
路正南眼神一凜,何啓森頓時噤聲。
過了一會兒,何安貞出場了,外面熱鬧起來了。何啓森問路正南還出去嗎?路正南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黑夜和城市景色,沒作聲,算是默認不出去了。
何啓森看了他一眼,說:“你要是想見梁太太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的。”末了,他強調:“單獨。”
路正南擡眸看向他。
何啓森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又說:“你可千萬別在我這兒搞事。”
這種私人宴會無非就是拉攏關系,擴張自己人際關系網,來的全是有利用價值的人物,或商業上、或政治上都有。何安貞摟着未婚夫的胳膊,同其他人一起跟着音樂、燈光節奏舞起了浪漫華爾茲。
江蔓不大會跳華爾茲,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和梁仲傑有親密行為。路正南剛剛的話就像是提醒她一樣,真是惡劣,她暗暗想着,拒絕梁仲傑的邀請,作出不太舒服的樣子,說:“我去下洗手間。”
梁仲傑見她臉色不好,只得放手讓她去。
江蔓進了洗手間,還有別的女人在這兒補妝。她打開水龍頭洗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狼狽不堪。路正南剛剛的話讓周邊那幾個人神情微妙,她不是看不出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梁仲傑在外面的事情,只有她是最後知道的吧,自己出現在這個場合上真是難看,早知道就不該來了。
忽然她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回頭就看見路正南站在洗手間門口,另一手按在反鎖按鈕上。
路正南?
她稍稍驚愕。路正南站在那裏。
“路正南,你幹什麽?這兒是女洗手間!”
“這裏又沒別人。”路正南慢慢朝她走過去,站定在她身前。“你不找我,只能我先來找你了。”
“我找你幹什麽?我又沒事——啊,吃飯嗎?我沒錢請客。”
江蔓推開他,要離開洗手間。手才按了下反鎖按鈕,路正南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裏,沾上她剛剛洗手時的水跡。他低頭,看着她手掌心的紋路,濕漉漉的,從褲袋裏拿出幹淨的格子手帕仔細溫柔地擦幹淨她的左手,然後換她的右手。
江蔓喉嚨燙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看着他做這些事情。
“路——”
外面的說話聲越來越近。
路正南拉着她進了廁所間,關上了門。江蔓的小腿抵在馬桶邊緣上,身前男人身上的熱度正一點一點地企圖包圍住她。
“路……”
男人的食指抵在她唇前。
洗手間門開了,女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她們在聊天,聊起外面的那些鑽石黃金單身漢,聊到長相帥氣的梁仲傑,聊到長相秀氣的何啓森,甚至聊到只待了一會兒的路正南……
江蔓心慌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也開始泛麻。男人食指指端部分輕輕挨着她的鼻尖,她的呼吸都萦繞他的手指上。路正南眼裏的笑意慢慢擴散,直至嘴角。
“梁太太。”他聲音很輕,故意般的放慢語速,眼睛追蹤她的眼睛,似乎在舌尖上慢慢品味着“梁太太”這三個字——她的身份,她的稱呼。江蔓被他的氣息逼的上半身往後仰,小腿用力抵上了馬桶邊緣,雙手用力撐抵着男人的胸膛。她往後仰一分,他的呼吸就近一分,直到他的手繞到她身後,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胳膊一用力,她上半身就貼上他了,雖然不是那麽完美的契合。
外面說話的聲音讓江蔓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開口罵路正南,只能拿着又氣又恨的目光瞪着他。
路正南笑得更愉快。
他用食指輕輕摩挲着她柔軟的紅唇,很快,手指上就印上了她的口紅。他低頭,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你沒話問我嗎?”
江蔓不推他胸膛了,擡手推着他下巴,推着他的臉。
路正南抓住她的手,一下子就壓到她身後——她的上半身就這樣完美地貼着他了。他看着江蔓,聽着外面人說話的聲音,騰出一只手按上馬桶按鈕,沖水的聲音讓外面八卦的女人噤聲,然後一個一個地離開。
确定人走完了,江蔓才要發聲罵他——
路正南低頭吻上她,幾乎是強勢性,掠奪性。他按着她後腦勺,束縛她雙手的那只手也挪到她後腰上,她的手一得自由就用力推他打他,可路正男的身子硬的她每一掌下去都很疼。她的掙紮讓他無法溫柔下來,卻又不得不終止這才只是淺嘗的吻。
“對不起。”他啞聲道。
江蔓眼睫顫動,看着他,雙眼泛起霧氣。路正南摩挲着她的嘴唇,說:“對不起,我應該征得你同意再吻你,是不是?”
“是不是?”三個字的腔調像是在她敏感的感官上撓着癢。他怎麽能用這樣的腔調來魅惑她呢?
“你放開我……”江蔓低聲說着。她心慌成一片了,她怕會有人進來,她怕被人發現,她怕得眼淚掉下來。路正南擦掉她眼淚,語氣輕柔:“我是真心道歉,你別掉眼淚,哭花了臉,你老公看到怎麽辦?”
江蔓愕然擡起頭,一巴掌用力扇向他的臉。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狹小的空間限制了她的力度,他沒感覺到疼。路正南瞳孔一縮,非但沒生氣,反而跟她笑,他擦着她眼角邊上的水跡,說:“這是第二次了,你知不知道?”
江蔓不知道他說什麽。“你放開我,我要出去。”
“噓,小點聲,被人聽見了怎麽辦?”話音才落,外面又有人進來了,聲音很熟,是何安貞和其他女人。江蔓一聽到有人叫了何安貞的名字,便不敢再說話。
路正南翻下馬桶蓋,讓她坐下。她微仰着頭看着她,幾欲要抓狂。這時,她放在外面洗手臺上的手拿包裏的手機響了。江蔓一驚,路正南卻是氣定神閑,低眸看着江蔓的臉。
手機響了一會兒就停了。
何安貞在外面問這包是誰的。
“怎麽辦?”她非常小聲地說。
路正南挑眉,也非常非常小聲地說:“不知道。”
江蔓怒瞪了眼路正南,緊張的不行,卻還要強裝鎮定:“是我的,不好意思。”
“你沒事吧?”何安貞在外面問。
“我沒事,我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
“這樣,我把包放在臺上,你待會別落下了。”
“好,謝謝你啊。”
外面幾個女人一齊離開了。
江蔓起身,雙手用力推着路正南的胸膛。“路正南!你瘋了?!要是被人看見我怎麽辦?你是存心的嗎?我得罪過你——”路正南捂住她嘴,一手按住她的腰身。指間力度溫柔,叫江蔓感覺後背直至背脊都覺得發麻。她害怕這樣的靠近。
路正南看着江蔓的眼睛,追蹤着她的目光,追尋着她目光裏的情愫。“梁太太,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什麽?”說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江蔓敏感的後背感知到的東西更清楚了。
她用力扯下他的手,說:“路正南,你不會那麽變态吧?你會對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感興趣嗎?”
路正南聽到她說的話,沒忍住,低笑出聲,不答反問:“你說呢?”
江蔓皺眉:“你要變态別拉着我,我要出去。”
“出去幹什麽?看你老公?”
“不關你的事情。”
路正南笑,擡手摸着她眼角附近的痣。“這麽久不見,你都不生氣嗎?我騙了你,你不打算找我要解釋嗎?”
“我找你要解釋幹什麽?我為什麽要生氣?你又不是我什麽人,萍水相逢,過客而已,你是阿文大哥,又不是我哥——”
路正南的手按在她的唇上,他看着她淺棕色的瞳孔,“這還叫不生氣?”
這感覺真叫人頭皮發麻——
江蔓推開他的手。“路先生!”
“生氣了要說出來。”路正南看着她說。
江蔓喉嚨哽住,她別過臉,不去看他。路正南低頭捏着她發涼的手指,“手怎麽老是這麽冰?你老公沒照顧好你嗎?”
路正南這人是混蛋吧。江蔓怒目看他,怒極反笑:“路先生,你果然很變态。”
“嗯?”
“明知道我結婚了,還要接近我,什麽找我吃飯還人情都是假的,路先生,你可真好本事啊,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麽幹的事情這麽不符合你身份?”
“身份?”他擡眸看她,又笑:“我不過一個普通男人,有點小錢而已,能算得上什麽身份?梁太太,別把我看得太高,人模人樣我姑且當做是你誇我。”
江蔓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會被他化解掉,毫無攻擊可言。她說:“路先生,請您讓開行嗎?我要出去了。”她扯了扯手,卻被他全握住,手心挨着他的手心,他的暖挨着她的涼。
他說:“手這樣涼,出去別喝酒。”
江蔓沒搭理他。
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別喝酒,知不知道?”他看着她的臉。江蔓被他看得心發顫,片刻後才“嗯”了一聲。得到滿意的答案,他立即松手,轉身開門。手還沒松開一會兒,他又握住她的手。
“路正南!”
“梁太太,你還沒告訴我。”他握着門把。
“什麽啊?”
他回眸看她:“你說我們現在像什麽?”
江蔓靜默幾秒,掙開他的手,側身用後背對着他的胸膛擠了出去。
“你變态。”她低聲罵道。
路正南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