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詭異的畫面

薛寧見一切如常,怔楞片刻,“沒什麽。”

張勝遠咧了咧嘴,在她飽滿的胸前剮了一眼,得意道:“回去吧,雖然那小子逃了,可閻王爺還等着我的貢王菜呢!”

二人走出門之後,那張坐板被磨出幾分光亮的椅子,突然湧出血來,大團大團的水草在血裏飄蕩,從儲藏間緩緩流淌向走廊。

薛寧心裏特別不踏實,她好像聽見身後地面有窸窸窣窣的,十分奇怪的聲響。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身後尾随着。

她回頭看去,卻見過道地板幹幹淨淨,連一根頭發絲兒都看不見。

因為直播間裏那顆頭顱,導致我疑神疑鬼了嗎?薛寧舒了一口氣,轉回身的剎那,猛地怔住,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蹿向頭頂。

前方一間卧室的門縫裏,有個高大健壯的黑影,正居高臨下地盯着她,那眼神裏充滿着欲望和暴虐。

“你在幹什麽?”薛寧認出那是張勝遠。

這男的是不是有病啊?!

好端端地向前走着,為什麽要躲進身旁的房間裏,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透過門縫盯着她看?

薛寧正要尖聲大罵,卻忽然想到,方才她出現幻視所看見的黑影,跟現在的張勝遠何其相似!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眼神……

難道說,那不是她的幻視,而是有鬼藏在房間裏,附身了張勝遠?!

薛寧想逃了,逃離這個恐怖異常的房間,只是她剛一動,張勝遠便撞開門扇,蒲扇般的大手向她的胸口抓去!

儲藏間內,姚一鳴未受到任何幹擾地,觀看着那盤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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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李平博把汽車開下立交橋,行駛在夜色下空無一人的開發區大道上。

兩旁街道樹木茂密高大,被路燈光一照,枝葉落在地面上,張牙舞爪像一頭頭夜游鬼。

姚一鳴作為觀衆,都能從色調陰暗的畫面裏,感覺出周邊環境極其詭異。也不知當時的李平博作何感想呢?

忽然,後面有車輛快速靠近,連打雙閃,待李平博把汽車減速後,那輛車按着喇叭超過去,卻在他前面換擋減速。

李平博正要超車,一直隐沒于茫茫黑暗裏的另一輛汽車,也打開了雙閃,并且迅速貼近他的左側,打消了他要超車的念頭。

姚一鳴從李平博不安的扭動中,同樣感受到了那兩輛車所帶來的壓迫感。

他們想幹什麽?

忽然,姚一鳴的瞳孔猛然睜大,死死地盯着屏幕,幾乎要脫口而出,“別,別停車!”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是既定事實的重現,就算他喊出聲來,也挽救不了什麽了。

李平博停車了。

從他微微顫抖的肩背可以看出,他也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沒錯,那兩輛車的車外後視鏡上,都懸挂着三只大紅色的氣球。

那是兩輛婚車!

再結合先前李平博并未讓行的舉措,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對方是來找茬的。

在晚風的吹拂下,那氣球在黑夜裏跳脫如一只只血色精靈,而後,無聲炸開。

隔着車窗玻璃,攝像頭無法把氣球爆炸的聲音錄下來,但是李平博所駕馭車輛的輕微震顫,卻明晰地表明,兩輛車相撞了。

只是一個輕微的碰撞,但是意圖很明顯。

“下車!”

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從裏面走出來六七個人。

李平博吓得瑟瑟發抖,手指摸向了手機,顫顫地解鎖屏幕。

此時此刻,他一定十分懊惱,為什麽要把密碼設置得如此複雜,以至于大拇指劃了好幾下,都提示密碼錯誤。

當他意識到,撥打緊急電話并不需要解鎖屏幕時,那一群人已經将他的車門圍住,有人在拉拽門把手,有人在猛砸車窗。

“出來!尼瑪的,不給面子是吧?草!”駕駛室外有個矮壯的男人大聲吼着,“婚車加塞都不行,你知道你耽誤了老子多少事兒?”

李平博一沒道歉,二沒回嘴,他咬着牙,臉色煞白,手指已經按出了兩個“1”。

姚一鳴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不忍再看下去。

當數字“0”被按出來,還沒點擊“撥打”鍵,便被突如其來的破碎聲響打斷。

矮壯男人一拳砸碎了車窗玻璃。

李平博的臉被刮出了幾條血口子,其中一片玻璃更是好巧不巧地切進了他的鼻子。

姚一鳴看着都疼,直播間彈幕更是刷滿了類似“快把視頻關掉”這樣的請求。

相較于被鬼攻擊的恐懼,被人傷害更有代入感。

也不知是矮壯男人沒看見李平博傷得不輕,還是他已有殺人之心,竟然抓着李平博的肩膀,直接把人從支楞着碎片的玻璃窗裏拖了出來。

尖尖的碎玻璃刺破衣服,切進皮膚,并且在拖動的過程中響起吱吱的摩擦聲,凄慘的嚎叫似要撕裂開發區大道沉寂的夜幕。

姚一鳴頭皮發麻,已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是他又想弄清楚李平博的死因,以及兇手的身份。

他啞着嗓音問道:“有哪位水友看到了兇手的臉?”

面對視頻裏慘無人道的暴力手段,直播間的水友們難得地認真起來。

“背着車光,臉很暗,但能看出來他身高約有1米68到1米72,體重在70Kg左右。”

“他的鼻梁很塌,右臉頰那裏似乎有一片烏青。”

“從他的嗓音判斷,他應該是沈城本地人,年齡在40歲左右。”

“主播,這範圍太大了,站在太華街彩電塔上一板磚砸下去,能拍死好幾百人!”

“去你妹的幾百人,你特娘扔的是手榴彈吧!”

“都別猜了,主播回放一下不行嗎?”

“回放個毛,太殘忍了!”

姚一鳴也知道,像這種光線昏暗,動态模糊的視頻,反複暫停觀看才能找到線索,但正如水友們所說,那些暴力傷人的畫面太過兇殘,姚一鳴可不敢讓水友們跟着他一起遭罪。而且現在形式危急,沒時間給他反複琢磨。

但他總結水友們給出的信息後,心中卻升起了十分微妙的感覺。

他似乎有一剎那猜到了兇手的身份,但那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

“我剛才想到了誰?”姚一鳴急得臉色漲紅。

就在這時,畫面裏突然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三輛車的遠光燈同時彙聚向前方,那裏是開發大道的彎角,路基外是一片高大挺拔的楊樹,光線穿透粗壯的枝幹,将林地裏大大小小的土墳包照亮。

在風雨中斑駁的墓碑反射着細碎而微弱的光,很像是魚兒從月下平湖中躍起閃爍的鱗光。

很快,那片光放大了。

細小的光連成一片,仿佛拉起了一張白色的幕布。

但是,看着直播間裏激烈的争論,姚一鳴漸漸明白,那根本不是什麽幕布,而是身穿着白色病號服的人群。

在這偏僻無人的郊區,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

姚一鳴心跳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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