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暈暈乎乎地被謝西然牽下了臺, 一直到離開花園走出很遠, 她才漸漸有冷卻的跡象。

“吃晚飯了嗎?”他淡定地宛如剛才那個引爆全場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語諾觑着他,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一邊扔炸|彈,一邊平靜地談論天氣,道貌岸然至極。

“沒有, 等你呢。”

謝西然笑了笑,捏着她的手放唇邊吻一吻:“走, 去喂飽你。”

他叫人搬來工具,在陽臺上架着烤爐給她燒烤吃, 傅語諾嫌棄身上有味道,去屋裏洗了個澡, 換完衣服光着腳丫濕淋淋地走出來, 謝西然頭都沒擡就了然道:“穿上鞋,回去把頭發吹幹。”

他拿着夾子細致地撥弄炭火, 用剪刀剖開肉, 按照她的口味上醬料,撒孜然, 等傅語諾包着個印度阿三的造型出來, 桌上已擺滿豐盛的食物。

“哇,謝師傅好厲害!”

“傅小姐謬贊。”他拉開椅子, 伺候她坐下, 拆了她的頭巾, 幫她擦拭濕發。

傅語諾不雅地直接上手, 吃得滿嘴滿手油膩膩的,吃完滿意地往椅背一癱,餍足道:“真好吃!”

謝西然拿手帕擦她的嘴,被她啃住了指頭,放在齒間細細地磨,帶點威脅的意思,口齒不清地問:“叔叔,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他看着她沒回答,她齒間一用力他輕淺地皺了一下眉頭,待她放開他,他卻不收手,反而伸進去在她嘴裏色情地攪弄:“你很着急回去?”

她被制住了舌頭,往後退着嗯嗯啊啊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見他眼底浮起零星的笑意,她惱起來,又用牙齒咬住了他,濕潤的小舌頭往外推他,怎麽看都像是在和他調情。

謝西然也惡劣地逗弄她:“你舔我幹什麽。”

臉頰燙起來,傅語諾虛張聲勢地瞪他,含混道:“……你出去。”

“嗯,不進去,阿諾還小,不能進去,”他抽了一下手指,沒抽出來,另一只手摸過她緊繃的下颌角,示意,“咬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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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語諾松了齒,看見他涎着一絲銀線退出來,羞得忙拿紙巾讓他擦:“……老流氓。”

謝西然淡淡的:“我說什麽了?是你自己非要咬着我,”他掐了掐她下颚,慢條斯理道,“這嘴不要随便張開,這次咬的是這裏,下次可不定是哪裏。”

他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用低頭就能看到鼓鼓的地方,傅語諾急忙站起來躲進屋裏。

吃完飯沒在酒店裏逗留太久,他們很快回到了郵輪上,窗外又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她無處可去,躲在他懷抱裏。

謝西然在看書,她在打游戲,乒乒乓乓的游戲聲響在耳邊,他也不嫌吵。

她玩得入迷,用肩膀怼他一下,他便放下書本,從床頭拿一杯水遞過來,傅語諾正在激烈地對戰,拿着槍向敵軍突突突個不停,哪有空餘理他。

謝西然一手拿着書,一手攥着水杯安靜地等着,見她分不出神,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水沒喝到,人不見了,傅語諾想喊他,可敵人太兇殘,槍槍都朝着她腦門來,她只好凝神應付。

沒一會兒謝西然回來了,他掀開被子躺回去,照例将她攬進懷裏,傅語諾眼睛沒離開屏幕:“去哪兒了?”

他手伸過來捏了捏她嘴巴,她正奇怪着,一根吸管鑽進了她唇縫,謝西然說:“喝幹淨,”他一邊幫她扶着水杯,一邊叮囑,“別撒出來。”

水還是溫的,他放了檸檬片,味道酸酸甜甜直往心裏鑽。

傅語諾一盤游戲打完,水杯也見了底,她擡頭親了親他嘴角,不等他有所反應就退了回去,緊接着又投入下一輪戰鬥。

他好似個兢兢業業伺候皇帝的太監,不僅得看着她寵幸新妃,還得偶爾替她消消火,謝西然想笑,品了品她在他唇上留下的液體,居然還是甜的。

重新架上眼鏡,繼續看書。

郵輪穿過馬六甲海峽,經過槟城前往普吉島,傅語諾試探了幾次,知道謝西然沒那麽容易放她下船,想着先把手機拿回來也好,至少沒事還能和何筝聊聊天,不至于與世隔絕。

可即使只是拿回手機,似乎也不太順利。

謝西然問她拿手機幹什麽,她一時間沒能想到讓他滿意的回答,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這事就免談了。

沒辦法,談判不成,那就只好強取。

等他出去和客人見面,傅語諾偷偷找出他的行李箱,沒費什麽力氣解了鎖,密碼就是她生日。

翻到手機,收拾好行李箱,放回去,回房間裏開機,一堆來電提醒,大部分來自何筝,間或夾雜幾條來自許知凡和宋桀的。

她打開宋桀的短信,看完後很快删掉,不敢讓謝西然發現。

給何筝回過去電話,對方的手似乎還沒好,電話是許知凡接的,這倆人一個傷腿,一個傷手,倒是湊成了一個健全的人。

許知凡吊着腿給何筝剝橘子,聽到鈴聲,将最後四瓣橘子一股腦塞進她嘴裏,然後按下接聽鍵,恭恭敬敬地将手機放到她耳邊。

何筝一咬橘肉,龇得滿嘴都是汁,一邊含混不清地和傅語諾說話,一邊等着許知凡給她遞紙巾。

其實她只傷了一只手,不至于這麽無能,可許知凡心中有愧,又是個老媽子性格,非要伺候她,她實在盛情難卻啊!

說起來這次傷到一塊去,他們黏糊得像連體嬰,護士們都快以為他倆是一對了。

“幸好醫院裏除了病友就是病友,沒什麽帥哥,不然真要耽誤事了,”何筝大大咧咧地說着,絲毫不顧及許知凡臉皮薄得連耳朵尖尖都紅起來了,“阿諾,你都出去好多天了,什麽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你叔叔還沒松口?”

“……嗯。”

何筝無語,雖然許知凡把她伺候挺好的,可到底男女有別,而且他還傷着腿呢,有些事情不方便幫她做。

關鍵時候好朋友不在身邊,這滋味不好受。

“你想回來嗎?”

“想啊。”雖然郵輪上什麽都有,可沒有朋友,她無聊得很。

“那你得和你叔叔談談,”何筝好言勸道,“其實我覺得他這麽管着你不對,跟養個寵物似的,你倆應該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傅語諾自然明白她說得對,她再單純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謝西然對她的領地意識太強了。

這個問題需要溝通,不能總靠着她的忍讓混過去,畢竟她不可能永遠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晚上謝西然回來,不等她尋到機會和他聊天,他先發現了行李箱被動過的痕跡。

謝西然站在衣櫃邊看着她。

傅語諾乖乖攤開了手裏的手機:“我拿了這個。”

“嗯。”他轉身将櫃門拉上,似乎沒有生氣。

傅語諾接着說:“叔叔,我想下船。”

他确定櫃門關嚴了,轉過來看不出情緒地問她為什麽。

“船上好無聊。”

“我陪着你也無聊嗎?”

她覺得他們倆說的不是一回事:“這不一樣,而且你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陪着我。”

謝西然安靜地等她說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每時每刻陪着你。”

“……”那種寒意又回來了,他偶爾流露出的霸道和占有欲讓她恐慌,“你不能總是這麽霸道,你把我關在船上……你有時候像個……”

“變态。”他替她把話接下去,他曾經在她嘴裏聽到過這兩個字,那是她情緒很激動的時候。

傅語諾似乎被這兩個字燙了一下,她很懊惱地皺起眉頭,手壓了一下額頭:“阿筝和知凡都受傷了,我想回去看看他們。”

“傷哪兒了?”

“手……和腿。”

“我說過我可以幫他們請護工,是你不要。”

“那怎麽能一樣,”他不可能比她不懂人情世故,“我是他們的朋友,我怎麽能用護工打發他們?”

“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懂事,”謝西然深深地打量她,“想回去見誰?”

傅語諾疑惑地看着他,她斟酌道:“……我真的好想回去……在這裏好無聊,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健身打游戲,二十幾間餐廳全部嘗過一遍,連畫展都看膩了,我又不想,不想一直纏着你……”

“可是我并不介意。”你纏着我,謝西然看着她,傅語諾還是堅持道:“……我想回去。”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知道了,明天上岸,我送你回去。”

說完繞過她身邊想出去,傅語諾握住了他手臂,懊喪道:“……你在生我的氣。”

他沒辦法對她說謊,但換了一個巧妙的回答:“我很快就會好。”他永遠不會真的生她的氣,這次也一樣。

“可是我不希望你生氣,”她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他們之間總是忽近忽遠,“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呢…… ”

“可能是因為只有我愛你吧。”他平靜地打斷她,他不該愛上自己的養女,這就是所有症結所在,可是他不會改,即使她不愛他,即使她曾經大罵他是變态,他也不會改。

剛意識到自己愛上她的時候,謝西然惶恐過,逃避過,痛苦過,所以他理解,也允許她還沒有真正愛上他。

畢竟這個世間的大多數感情都是不對等的。

即使她不愛他,她也屬于他,他對她擁有絕對的影響力,他很滿足,謝西然是精明的商人,他算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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