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唯一的書

陳澄死後不久，西周與玁狁再次開戰，南仲将軍在陳澄去世後的第三天便命李健前往陳澄的家鄉，把陳澄的遺物和骨灰交到他妻子的手中。

數年後，南仲将軍終于擊退玁狁，凱旋而歸，他望着滿目蒼夷的邊城，雖然打了勝仗正值壯年卻有英雄遲暮之感，同時憶起救他兩次生命的兄弟。

即使陳澄不在這個世上，他也一直照顧着陳澄的妻兒，走到陳澄的衣冠冢的前面，坐在草地上，拿着一壇酒，自言自語着，“陳澄，你離開也有三年啦，日子過得真快，快到我都快忘記你長甚麽樣。前年，我還去看過你的妻兒，放心吧，她們現在生活得很好。本來你村裏有些人欺負她們母子但是都被我還有李健去鎮壓了一番，現在過得很安穩。陳止，他很可愛，相信他不會辜負你對他的寄望。你妻子阿氓卻是不願再嫁，說只要養大陳止就行，以後再去黃泉路上找你。而李健也在這幾年裏建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幫我不少。雖然現在我要回皇城，但你的妻兒我會一直照顧着，你放心吧。陳澄，我走了。”好半響，南仲将軍提起酒壇向軍營中走去，漸行漸遠。

五年後，西周某村，一名婦人站在家門口，大聲喊道：“阿止，快回來，用午膳啦。”一名八歲的男孩匆匆告別，同樣剛從私塾中下學的同窗們，向着家的方向跑了起來，應道：“娘親，我知道啦。”

阿氓瞧着蹦蹦跳跳的陳止，說道：“快去洗手，洗完再用膳。”陳止依言洗手去了，不多時，便回到飯桌上，拿起竹筷，說道：“娘親，用膳。”阿氓輕輕地“嗯”了一聲，倆人便靜靜地用起飯來。

十年後，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從書院下學，緩步而行，快到家門口時，看見一身戎裝的南仲正從自家門口走出來，陳止快步上前，笑道：“南仲叔叔，好久不見。”

南仲将軍即使有些老邁仍然炯炯有神的雙瞳，凝視着來人，溫聲道：“阿止，都已經長得這麽大啦，有時間多陪陪你娘親，知道嗎？”陳止雖然疑惑南仲叔叔為何這樣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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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圖書館的前臺，陳澄怪異地瞄了幾眼引路人，再問道：“一個小男孩，是透明的，八歲左右，叫小止的。你真的沒想起來，沒見過？”引路人搖了搖頭，視線盯着桌上的那本《詩經》，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翻書呗。陳澄見此，說道：“給我一點時間，等會兒，我再來翻行不。幫幫忙吧。Please！”引路人瞧着他雙手合十的模樣，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瞥見引路人離開的身影，陳澄開始在輪回圖書館中走動着，一邊走一邊小聲喊道：“阿止，你在嗎？阿止，你在哪？”可惜來來回回走了幾輪，都見到半點鬼影，陳澄決定去遠一點再找找。

走着走着的陳澄突然遇到一陣煙霧，看不清前路的他連忙揮動着手，撲扇着煙霧腳也不停歇地走着，不多時便走出了迷霧。瞧着眼前一排排的書架，不得不感嘆，這個輪回圖書館真是有夠大的，這麽多藏書，只可惜都是無字天書。慢慢走着的陳澄，一邊走一邊留意着是否有小止的蹤影，路過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來到最後一排書架時，竟然瞧見這排書架只有一本藏書，心下不由暗奇，左右看了兩下，确認沒有人，他便走到書架前，拿起那本唯一的書。

陳澄小心翼翼地掀開第一頁，發現它居然能看到字，心中暗忖：不是說館主才能看得到無字天書裏的內容嗎？想到此，不由大膽地做了一個猜測，難道他就是館主，所以才有緣來到這間圖書館的？心下大喜的陳澄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回到前一排的書架中随手拿出其中一本開心地掀了起來，頓時笑容沒了，開心沒了，還是無字天書。感覺到自己過于自戀的他拿手指蹭了蹭鼻下，尴尬地回到那本能看字的書面前，拿起來，細細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