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織的人生

灼熱的夏夜，一襲霜色長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在陳澄的眼前，她的身後是幽深寧靜的山林，月色灑落在女子的側臉上顯得如煙如霧般令人覺得她像快要升仙似的朦胧虛幻，女子仰首淺笑，含笑的眸光閃動，“阿澄，我們不是天天都見面嗎？”

陳澄冷峻而深沉的臉容，輕啓下唇而後緊閉，凝了凝神，幽深地答道：“是啊，我們天天都見着。”

倏地後背有力道推了下，陳澄回過神來。看見與前面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忙上前，緊跟着前面的隊伍，偏首對着阿氓說道：“阿氓，你先去前面等我，等會兒就到。”

“嗯”阿氓輕聲地應着，爾後旋身向前方邁步而去。

陳澄望着她輕快、雀躍的身影，想着：他到底有多久沒見過她了？恍似昨日又恍似一個世紀，那時他就這樣死在她的眼前，她應該是惱他的吧？到底他與她有怎樣的淵源，如果在西周的也是她，那他們倆不是已經經歷過三生三世嗎？

神思恍惚的陳澄，腦子與手腳也不同步，只是機械性地跟着前面的人，他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如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般，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不能自撥。

阿氓瞥見他恍若無知無覺的模樣，蹙起那雙黛眉，搖晃着他的手臂，擔憂的問道：“阿澄，你在想什麽？怎麽我叫你，你都沒反應？是太勞累嗎？”瞧見她擔憂的神色，陳澄溫聲寬慰道：“不累，剛想事情太入神而已。”

靜谧的小道上，阿氓的手拉着陳澄的手，白晳與黝黑交織着，夜風拂過，兩人的青絲糾纏不休，似是預示着未來的他和她。

兩人走過兩條小路，踏在凸凹不平的石子路上，穿過一個小小的竹林，便瞧見百家燈火明亮。阿氓拉着陳澄站在一間還算雅致的小屋子門前，拿出鎖匙開啓屋門。

走進家門的陳澄望着，這簡潔的擺設，只有三間房，聞着屋裏淡淡的書香，頓時感到放松起來。

阿氓從小廚房內拿出一些簡單的飯菜擺在木桌上，笑道：“阿澄，你先吃飯。我剛燒熱了水，等會兒你先泡個澡再休息。我先為你準備好衣服。”說罷，便往另一間房子而去，不多時便拿着一套白色衣衫，放在澡房。

陳澄一邊吃着飯一邊看着她在忙碌，觀察着房子，發覺睡房只有一間，另外兩間是廚房和澡房。不由得浮想聯翩起來，阿氓不用回自己的家嗎？如果倆人是一起住的，那今夜豈不是要一起睡在一張床上？

心中忖道的陳澄一時被米飯咽着了，“咳～咳”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起來，把喉嚨的飯咽下，瞧見阿氓投來的眼神，耳朵都紅了起來的陳澄而不知自，忙背過身去專心地吃起飯菜。

“邪念退散，邪念退散，邪念退散”吃完飯的陳澄止不住地喃喃自語。

“阿澄，吃完沒有？可以泡澡啦。”

“哦，哦。”陳澄磨磨蹭蹭地站起來，咽了下喉嚨，眼神閃爍地邁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澡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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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陳澄，看了看熱氣上升的澡桶，瞥見阿氓還站在一旁擺弄着類似澡豆的物體，她為什麽還不出去？他愣在原地，暗道：如果，如果她說一起泡，我到底是拒絕？拒絕？還是拒絕呢？

定了定神，裝作鎮定自若的陳澄靠近澡桶邊上，“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怎料阿氓迎上前來，伸手就要脫陳澄的衣服。

這下可吓壞了陳澄，連忙用手抓緊衣領口，瞪大雙眼地直視她，暗道：她明明梳的是少女鬓，兩人應該并沒有成親才對，這是什麽鬼情況？戰國時期的民風有這麽開放嗎？

“沒關系，你都辛苦了一整天啦。讓我服侍你就行。”

陳澄聽見她這麽說不知為何一道怒火升起，“你，你怎麽能随随便便就看男子的身體。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