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未婚妻。
是他的未婚妻。
有些話,不需要情感的表露,不需要抑揚頓挫。
沒什麽起伏的三個字,就可以無懈可擊。
“噢……我還以為只是。”經過剛才的小鬧騰,陸與對這個回答感覺到意外,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男女關系,或者上升為朋友,情侶。
作為江行寧的多年好友,從未聽他提起過戀人或者伴侶。
也不曾有結婚的打算。
陸與嘲諷過他——賺那麽多錢到死也花不完,還不如女人幫忙花花。
他以為江行寧會一直單下去,沒想到人家不聲不吭,動作比游走于花叢間的他還快。
和陸與一樣,顧深遠也頗感意外:“未婚妻?什麽時候定的?”
江行寧:“剛才。”
“……”
當未婚妻三個字說出口後,夜陽仍然一副慵懶矜貴的貴公子模樣,不曾提起半點興趣,但是聽見“剛才”兩個字時,唇角泛起淺薄的嘲諷。
有意思。
普通床伴關系升級為未婚妻。
蠢隊友煤老板還不知自己惹了什麽事,巴結把人誇了一番,無非是江總嬌妻美江總好福氣。
馬屁拍得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了。
夜陽摸牌的動作沒有停頓,看起來心如止水。
那邊。
蘇輕焰正陪許知意玩游戲。
兩人盤腿面對面坐着,閑适又怡然。
一局吃雞游戲結束,蘇輕焰踩着不急不緩的步伐,走到他們這邊,挑選幾顆喜歡的果味軟糖。
這裏糖果留給客人戒煙用,天然無色素,味道還不錯。
自我選擇性地,她忽略不想看見的人,透着膠原蛋白的臉蛋泛起少女潤紅,即便吝啬着表情,也讓人賞心悅目。
倩影近身,王老板眼睛眯起,偷偷模模地把她打量一番,奈何再細看,也沒從她身上撈到便宜,只瞄見小手。
小爪子都這麽白,其他皮膚也差不到哪裏去。
發現這人的猥瑣眼神後,蘇輕焰秀眉蹙了蹙,臉蛋浮現出不耐煩。
喜歡看美女,是男人的本性。
江行寧不露神色道:“你來我這裏坐吧。”
語畢,他的手從她的後背穿過,握着她細小的腰肢,順勢将人撈入懷裏坐着。
溫熱熟悉的感覺,讓蘇輕焰微微一怔。
不經意地,她額頭蹭到男人的下颚,視線略過高挺的鼻梁,四目對上。
江行寧把她半摟半抱着,大手穿過她的腰身保持基本平衡,足夠寬敞的座位多一個小小的她綽綽有餘,窩在男人懷裏,更顯得人嬌小。
醇厚磁性的男聲從頭頂上方落下:“手氣不好,你幫我摸牌。”
蘇輕焰稍怔片刻,噢了聲。
兩人舉止親密,交流無縫隙。
所謂的手氣不好只是托詞罷了,懷裏窩了個這樣的香軟美人,誰還會在意手裏的牌好不好。
換到蘇輕焰打牌,陸與的心裏不由得樂開了花,不管牌局怎樣,他刁難她就完事了。
小妮子——呵!
但陸與顯然低估蘇輕焰的戰鬥力。
“大王!”
“對二!”
“壓上。”
一圈下來,好牌都被她攥在手裏。
把陸與壓得目瞪口呆。
贏完後,蘇輕焰眼眸柔弱:“陸少幹嘛要針對我呢,你看你再這樣玩下去,褲衩子都輸掉了。”
這欠扁的語氣。
要不是她現在坐在江行寧的懷裏,陸與敢保證,他絕對要……
罵她。
小點聲罵,免得自己還沒罵過瘾就被人家家長逮住。
可眼下的情形時,別說罵了,連個瞪眼都不敢。
這哪是随便撿來的小野貓,撿了個小祖宗吧。
手裏抱了個嬌軟妹子,江行寧騰出來的一只手摸過糖果盒,從裏面取出一塊青檸味果糖,剝掉糖紙,喂小貓似的塞到蘇輕焰的嘴中。
蘇輕焰下意識地接過,但因為摸牌的時候分了心,伸出來的小舌頭碰到男人的大手。
食指的骨節處,泛着涼意,被她沾過後,溫熱感慢慢上升。
“喲——”陸與唏噓,“多大還讓人喂,自己沒手嗎。”
因為被蘇輕焰整過,陸與的心總是不平衡,找機會針對她。
蘇輕焰瞥他一眼,眼神裏充滿“我不和你一般計較”的鄙視。
陸與更不平衡了。
居然被小孩子嘲笑。
按照複雜的關系深算下去,蘇輕焰說不定得叫他一聲叔叔,當叔叔的怎麽能一點尊嚴都沒有。
“老江。”陸與似乎和她杠上了,朝江行寧擠眉弄眼,“我也要吃糖。”
江行寧:“手廢了?”
“我也想要別人剝給我嘛。”陸與裝出嗲聲嗲氣的樣子。
顧深遠抖了抖快掉下來的雞皮疙瘩。
惡心巴拉的。
“想要別人給你剝?”江行寧倒是見怪不驚,語氣紋絲不變,反而有幾分詢問的意思。
“想吃。”陸與哼唧。
只見江行寧從糖果盒裏摸出了一塊牛奶糖。
其他人:“?”
真要剝?
牛奶糖在江行寧的手中呆了不到五秒鐘,便呈現抛物線的形狀,飛了出去,落到坐在陸與旁邊的顧深遠懷裏,順着衣服滾到他的手中。
顧深遠一臉懵逼。
江行寧:“你剝給他。”
陸與:“……”
顧深遠:“……”滾你丫的老子除了給老婆端洗腳水就沒做過粗活。
眼看場面快遏制不住,蘇輕焰重新拿了一塊草莓糖,充滿同情和憐惜的口吻說道:“算了,我剝一塊給你吧,打牌的時候不要再針對我了。”
粉色的包裝糖紙,小手白皙,任何角度看都可以成為攝像頭下近乎完美的景象。
就在陸與以為自己終于有人剝糖的時候。
蘇輕焰手中的糖突然滑落出去。
噠噠兩聲,從牌桌滾了兩圈,最後停靠在夜陽的跟前。
離他的桌沿邊,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直到這個時候,蘇輕焰才和他有幾秒的對視。
所有的情感,恩怨,在剎那間化為烏有的話,也許……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會這麽僵硬了。
蘇輕焰若無其事地伸手,準備去拿那塊掉落的糖。
手還沒碰到糖紙,另一只男人的手提前一步擡起,将糖摁在指腹下。
不論是手心還是手背,都有厚繭和訓練時所留下的粗糙痕跡,經久不消,是她熟悉的,厭惡的樣子。
空氣仿佛凝住似的。
繼而,夜陽摩挲手中的糖紙,嗓音清冷:“你容易長蛀牙,少吃點。”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江總你媳婦被人撩了。
江總:看見我手中的刀了嗎。
作者:……下章圓回來。
江總:四十米長刀。
作者:……下下章讓你當着夜少的面狠狠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