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袁宵環抱祝炎精壯的腰身, 仰着頭一臉的希冀,祝炎看了不知如何去解釋,只好又來了一場現場操作, 他伸出手, 一股清泉呈水柱狀呲向地面, 他示範完畢就伸出手掌, 任由袁宵翻來覆去的看,他在袁宵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時候,主動解釋道:“你還記得以前我娘留給我的白玉墜子嗎?”
“嗯, 是魚型的墜子, 而且祝老二還為祝有才來這要過,咱們還把他罵了。”袁宵回答祝炎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愣了一下, 随後就去扒祝炎的衣服, 在把祝炎的脖子摸了一遍之後, 疑惑道:“阿炎,你的墜子呢, 我才發現,自從我和你成親之後, 就沒見你脖子戴過那墜子。”
“因為這個墜子在我手上變成了一顆紅痣,從那以後我的手就會發大水了。”祝炎攤着手,讓袁宵觀摩自己手上的紅痣。
袁宵定定的看着祝炎手掌心的紅痣,小聲咕哝道:“我以前還真的沒有注意你的手掌,原來這顆紅痣就是你會發大水的原因啊, 那阿炎是天上的神仙還是什麽?這東西放在以前祝炎的手上應該不會這樣。”
“嗯?你知道我不是以前的祝炎?”祝炎的心髒跳動的有些紊亂,他把袁宵抱進懷裏,坐在了火炕上,他用下巴磨蹭袁宵黑軟的發絲。
“因為自從阿炎墜河不再癡傻以後,我就總覺得阿炎不是以前的那個阿炎,因為我知道就算那個阿炎不傻了,也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對我那麽好,而且阿炎你會做得東西太多了,每次都和阿奶說是我幫你做的,其實我根本什麽力都沒出上,有了你的幫忙阿奶和家裏人對我越來越好,那時我就在想,阿炎一定是上天派給我的救星,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救星。”袁宵窩在祝炎懷裏,目光平和且溫柔的注視着遠處桌案上搖曳生輝的蠟燭,嘴角裏噙着笑。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因為你而來到這個世界的。”祝炎剛毅的臉上泛起柔和的笑,他更加摟緊了袁宵,說起了自己的過去,“我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快死了,陰差陽錯之下進入了這個祝炎的身體,被你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是我見你的第一面,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人怎麽這麽好看啊!”
袁宵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原來是這樣,阿炎這是借屍還魂?”
“也可以這麽說,那你會害怕嗎?”祝炎遲疑半晌,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袁宵搖搖頭,黑軟的發絲,磨蹭着祝炎的下巴,他目視前方淡淡說道:“不管你是什麽,我都不害怕,因為我想厮守一生的人就是現在的你,不是以前的祝炎,或是別人。”
在袁宵說完這些話以後,祝炎心海泛濫,他低頭親了一口袁宵的側臉,聲音沙啞且又溫柔,“袁宵我也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近似乎表白的話,讓袁宵濡濕了眼眶,他回身伸出手,圈着祝炎的脖頸,在祝炎的嘴唇上烙了一個吻,與祝炎鼻尖兒碰着鼻尖兒,兩個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沉溺于這種感覺,随後滿足的笑了出來,“阿炎,這個事你是不是只和我說了?”
祝炎輕聲嗯了一下,停頓片刻又在耳邊輕聲和袁宵說着,“所以說,這是屬于咱倆的秘密,別人是不能知道的。”
“嘿嘿,嗯!只屬于咱倆的秘密!”袁宵眼裏充滿了興奮,但那興奮又在下一秒全部消失,他仰着頭,看着祝炎雙眸裏閃爍着擔憂,“那阿炎,以後還想回到以前的世界嗎?”
祝炎看出了袁宵雙眸裏閃爍的顧慮,他笑着吻上了袁宵那雙帶着霧氣的靈動雙眸,随口反問道:”你說我在這有你有寶寶還有阿奶他們,你覺得我會想着回去?若是能回去,也要拖家帶口的帶上你們。”
有了祝炎這句話,袁宵心裏的顧慮全部消失,他發力把祝炎撲倒在火炕上,伸出舌頭去舔祝炎的嘴唇,纏綿的吻過後,他趴在祝炎身上,看向祝炎泛着柔情的雙眼,彎如月牙的眼眸裏充滿了獨占與霸道,“阿炎,如果哪天你走了沒有帶上我,我會變成厲鬼去找你,然後每天纏着你,和你永遠不分開。”
祝炎以為自家夫郎在開玩笑,直接撫上袁宵的頭,笑着答應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我永遠不會和你分開。”
祝炎終于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包括他以前生活的世界,以及自己泉水的所有功能。
袁宵也明白了,為何他家秧苗會突然比別家的好,豆花和豆腐也是無人能及,原來都是祝炎泉水的功勞,他在想到自己越來越好的身體時,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好哥們兒陸招福,他從祝炎的懷抱裏起身,雙手托腮眸光閃爍道:“阿炎,你的泉水可以讓家裏人的身體變好,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讓招福的身體變好呢?他總是害怕自己的身體不能像大家那樣孕育子嗣,所以才不敢面對齊連海,我覺得咱們可以幫幫他。”
不得不說,袁宵的腦袋是很靈光的,每一次都是一點就透,祝炎就是因為袁宵的這股子通透勁兒,才決定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畢竟他以後還要靠泉水做事兒的,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露陷兒了,與其那個時候被抓包,倒不如這個時候找一個可靠的人,幫自己把風,這樣以後做事才安全。
祝炎思慮過後,注視着袁宵黑夜裏都極其晶亮的眸子,微微翹起嘴角答應了袁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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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袁宵幫自己掩護,祝炎使用泉水時也不再那麽擔驚受怕了,而且每天都會讓袁宵用泉水煮茶給陸招福喝,他相信總有一天,陸招福的身體會跟着好起來,他的好兄弟齊連海也就不用再苦哈哈的打光棍兒了。
這一日,齊連海如往常那樣,來到老祝家跟着祝炎下廚房學做菜,他在跟着祝炎在廚房洗菜的時候,和祝炎提起了祝有才,“這祝有才自從被我們抓了,那每天都在大牢裏喊冤叫屈,那樣子幾乎快要瘋了。”
祝炎知道祝有才的德行,手裏的活兒不停,僅是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他也許是受了太多刺激,估計出來還會繼續作惡。”
“嗨,那你是多想了。”齊連海爽快的笑了一聲,“祝有才縱火蓄意傷人,又用萬應丹殘害親人,就這兩條罪行,就夠他在大牢裏蹲到老了,他哪有機會出來啊,咱們縣令老爺還是很公道的。”
“那就好,也省着我們惦記了,不然他出來我們還是有些後怕的。”祝炎說完這句話後,停頓了半晌,轉而嘆了口氣說道:“希望祝有才好好反省吧,把所有的事情想通了,他興許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兄弟,你這個要求有點難啊,以前祝有才和祝老二過的是什麽日子?他和袁老六過的又是什麽日子?這雲泥之別就足夠讓他痛苦一生的了,哪裏還會想通事實。”齊連海似是想到了什麽,放下手裏的活兒,看着祝炎說道:“就像那袁家村的袁家興,被祝有才害得殘了一條腿,自打祝有才被抓進了監獄,他這每一天都和自己的爹娘在衙門門口擊鼓鳴冤,我看他們是非要弄死祝有才方能安心。”
只要一想起袁老栓和周彩鳳一家,祝炎就止不住的膈應,他冷哼了一聲,“也就那老袁家能幹出這事兒了,罷了,他們和祝有才都是半斤對八兩,就讓他們彼此之間互相搓磨去吧。”
齊連海聽了也不再多說,轉而繼續跟着祝炎學做菜,祝炎和大家忙過了晌午,送走了齊連海,他就進了自家後院,去看他的樂安和樂寧。
老祝家的後院與自家前面的鋪子比起來就安靜多了,除了偶爾會發出一陣一陣的石磨轉動聲之外,其餘時間還是很祥和的。
如今已入初秋,但天氣仍是熱得可怕,祝炎從井裏打了盆水,洗好了臉和手,适才笑眯眯的走上前,與袁宵一起看着搖籃裏睜着眼睛四處瞧熱鬧的樂安和樂寧。
樂安比樂寧先出來一步,長得雖然沒有樂寧胖乎,但是十足的機靈,在他看到祝炎的時候,如黑葡萄一樣純粹的雙眼,立刻來了精神,他不停對祝炎咧嘴笑着,時不時在搖籃裏揮舞着自己那猶如蓮藕的小胖胳膊,樣子十分可人。
饒是祝炎這個鋼鐵純漢子見了,都會心動的想要上前抱一抱,他對着袁宵搓搓手,随後把手放在袁宵的臉上,笑着問道:“袁宵我的手涼不涼,剛才用井水洗了下。”
面對自家夫君突然間的動作,袁宵愣愣的回答道:“不涼,你要幹啥?”
“當然是抱我的樂安啊。”祝炎又對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氣,見手真的熱乎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将樂安從搖籃裏抱出來,聲音輕柔的對袁宵說道:“袁宵,你快看咱們的大兒子,是不是比昨天胖了?”
“嗯。”袁宵拉長音的回答了祝炎,眼裏醞釀着祝炎未曾察覺的嫉妒,他微嘟着嘴巴,不再去看正做着親子互動的祝炎和大兒子,低着頭哄起了和自己一樣情緒不太高漲的樂寧。
樂寧的長相大部分随了袁宵,天生一張小臉盤,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額間朱砂孕痣的映襯下,充滿了靈氣,薄唇翹鼻子的模樣十分讨人喜歡。
正在祝炎和袁宵這對夫夫哄孩子的時候,洗好手和臉的祝老太太走了過來,只見她邊走邊喊道:“我的好曾孫們,快笑一個,讓祖奶奶樂呵樂呵。”
随着祝老太太喊完話,那頭正賴在祝炎懷裏的樂安便咧着嘴巴咯咯咯的笑出了聲,袁宵見狀直接起身,走到祝炎身前把樂安抱了過來,抱進自己的懷裏晃了晃,随後痛快的又把樂安送到了祝老太太的懷裏,并在一旁開起了玩笑,“瞧瞧樂安這孩子,剛才不還賴着自己的父親去看東看西的,如今看見祖奶奶來了,登時就和祖奶奶好了,這個小家夥還是和他祖奶奶親。”
樂安:“???”
祝炎并不知道袁宵這話裏的意思,他僅是傻乎乎的笑了笑,轉過身又把搖籃裏的樂寧抱了起來,笑着說道:“樂安樂寧都是阿奶的心頭肉,他們和阿奶親很正常,我不嫉妒。”
“阿炎說的對,這樂安和樂寧就是我的心頭肉,不和我親和誰親。”祝老太太抱着樂安那叫一個神采飛揚,她說完話就抱着樂安去找堂屋的白珍。
而另一邊,袁宵見祝炎又抱着自家樂寧到處逛游,不禁又開始吃起了樂寧的醋,他眼珠兒轉了轉,又笑呵呵的走上前,對着樂寧說道:“樂寧你這麽看着爹爹,這是想讓爹爹抱了吧,來爹爹抱你。”
就這樣,祝炎懷裏的樂寧又被袁宵搶了去,祝炎苦哈哈的看着正不停逗弄樂寧的袁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總覺得自己被孤立了。
袁宵抱着樂寧對着祝炎笑道:“看看樂寧哦,之前還和父親好,如今為了爹爹又把父親抛棄了,父親好可憐哦,只有爹爹是不抛棄他的。”
這話被袁宵說到這份上,祝炎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看着時不時用眼睛瞟着自己的袁宵,輕笑着走上前,從後面擁住了袁宵和他懷裏的樂寧,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袁宵的肩膀上,學着袁宵的口吻對着袁宵和孩子說道:“父親以後天天抱着爹爹,讓他跑也跑不了。”
“嘿嘿,我不會跑的阿炎。”袁宵抱着孩子笑出了聲,感受着祝炎懷裏的溫度,嘴角彎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祝炎聽了袁宵的話,準備繼續逗逗袁宵,那頭孫玉竹就來到了後院,在看到正你侬我侬的祝炎夫夫時,臉立刻紅了起來,卻又因想到自己來後院的目的,這才揉了揉發紅的臉正色說道:“阿炎,來了一群人,不由分說的就要給咱們家包場,不讓其他食客坐這吃飯,看那樣子好像是來找茬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