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Chapter Notes
【作者】朔十六
1、此文是根據正劇劇情來的。人物是金光的,如果有OOC是我的。
2、時間線設定為魔戮血戰11集,戰兵衛救撼天闕回龍虎山後。
3、【個人私設,如需使用請說明來源】ABO設定,全部稱呼及相關設定為本人私設,Alpha為“野客”,Beta為“行路人”,Omega為“燈郎”;發情期為A、O皆
有,分別為“獵期”(Alpha)與“燃燈”(Omega);信息素為“芯”;标記為“契”。
4、本篇為R18開車文,內有露骨描寫請注意。
5、天闕孤鳴時期內容為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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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陰陽之分,人有男女之別,而除此之外,則有“野客”、“行路人”、“燃燈”三者共存于世,為這碌碌衆生,增添出一份充滿未知的變數。
世人平凡者衆,如行路過客,碌碌匆忙,平淡一生,中規中矩行走于既定路軌之上,并無涉野之心。世間衆生大多如此,故而“行路人”者衆,縱使分化後也無甚變化,總歸是就那般過完這或是冗長或是短暫的一輩子。
而“野客”與“燈郎”,可謂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野客”雖人數稀少,卻能力極強,心也極野,多有涉荒獵野之心,“野客”者自古多以成就霸 業或安定一方作為此生終結,卻也有因其力量失控而為禍一方,終而淪為敗犬之類。正
因“野客”力量過強,而野心甚巨,故而需有能接納并将其力量加以引導之人,這類人,則 被稱作“燈郎”。
“燈郎”這一稱謂起于何時已不可考,但世人皆以為此名極為貼切。“燈郎”人數最少,極為稀 有,其多為人嬌體弱之輩,鮮有建樹,可縱是如此,世間也唯有“燈郎”能以自身為引,止住“野客”肆虐如漫天山火般暴虐的力量與心力,為其照亮前程,将其稱為“野客”之歸途,也 并不為過。
故而一旦“野客”失去了屬于自己的“燈郎”,便如野獸失去歸途,其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恰恰不巧,撼天闕正是一位失去了“燈郎”的野客,而這一失,便是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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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做什麽也不為過了,因為他早已迷失了早已既定好的方向。
濃烈香麝絲縷湧動,負傷之體較之常日微虛,獨屬于“野客”的“獵期”竟是提前來至,猝然而 猛烈地不及防備。
被打着獨屬于自己印記的“燈郎”近在咫尺,“獵期”之下情欲翻沸,當撼天闕醒覺時,他已然 将戰兵衛掼在骨椅下鋪着的毛裘軟毯之上,唇齒洩恨般噬咬在對方嘴上,将那本是幹澀微冷的唇啃吻地發紅發腫,連帶着唇周蒼白的肌理也現出詭異的紅色,仿佛再用力吮咬幾
下,便能滴出溫熱的血來。
——這等負心薄幸,敢于做出背叛之舉的人,血還會是溫熱的麽?
仿佛是為印證這一心聲似的,撼天闕齒上一個大力,唇間便吮到腥甜交雜的血味,那被他壓倒在裘毛中的人對此也僅是微顫了眉尾,兩相撕扯的唇嗫嚅似的瑟瑟幾下,終是卸下所有力道,半阖着眼任其施為。
面上一派平和安然,唯有青色黥龍盤踞,與半掩在睫下的金眸璀璨。一青一金,本應是令人心生适意的顏色摻雜,卻讓位居上位施虐的人心中倏而拱起無端怒火,鼻息交錯間麝味漸濃,混合着那人心中無端憤懑的恨與怒噴灑在戰兵衛面上,香氣馥郁而富有侵略之意, 延順着呼吸蔓延至腦髓,在這鮮血淋漓的痛楚啃咬中,勾挑起一絲本不應存于此時的異樣沖動。
可他仍是一副贖罪者的模樣,眉目平和,對于撼天闕給予的痛楚非但沒有掙動逃脫之意,
更甚而有一種妥協後逆來順受的意味。“野客”的暴怒似是又加重了幾分,二人唇上短髭在碾咬中相互紮刺,細微的痛感卻無法讓對方停止這堪稱殘酷的啃咬,撼天闕微喘着重重咬上戰兵衛已淋漓了滿唇鮮血的嘴,發出一聲獸般的嘶吼,齒間磨蹭着溫濕腫脹的唇肉,啞着聲音道:“當初背叛的人是你,你現在又有何臉面大言不慚地說會陪着我?”
他似是從未想過從那人口中聽到回答,在話音稍落時便以蠻力撬開身下人的齒關,舌尖長驅直入伸入其中翻攪,卻未得到意料之中的感觸與回應。
戰兵衛的嘴裏空蕩蕩的一片,一如這空白過去的三十年歲月,空虛地讓人心悸。
記憶中那根柔軟濕滑的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內裏蟄伏着的一截舌根,斷口之齊整,足以見得下手之人的狠絕,那是需得多大的勇氣與決斷才能将這最敏感的一條軟肉生生自身上切下?撼天闕的舌觸及到那截切口,血肉凝愈後的創面平滑無茬,舌尖輕掃過去也僅能帶起那人喉底深處哽咽似的幾聲含糊抽吸,而那或是含混或是顫抖的氣音裏,卻沒有屬 于“天闕孤鳴”的回憶裏、獨屬于那人的清冷音線。
胸中浪濤疊起,面上卻仍是冷峻如斯,撼天闕将心底諸般情愫壓于眼底,唇齒僅分半寸, 停頓須臾,便又以雷霆之勢壓下,唇齒與之盡數糾纏,在撕扯吮咬間帶出更多引人瘋癫的鮮血氣息。
彼此氣息漸重,濃烈的雄麝之氣與血味摻糅,本應是溫暖的香氣,卻因着鮮血的加入,而顯得愈發燥熱與狂亂。獨居“野客”的天性在此等情境下仿佛信馬由缰,洋洋灑灑撞進一片荒蕪嶙峋的野地裏,任由步履随心而動,飄搖入山林浩野,直欲芯子燃起,不複歸入正 途。
此種情況并非首次出現,許是孤鳴一族的王者天性,亦或是自身性格使然,自首次分化伊始,天闕孤鳴作為“野客”,便具有十足十的侵略與野性。
“獵期”至時,他會顯得比平日更為狂躁,游獵時嗜好殺伐,更遑論沖鋒陷陣時那股子野性便體現在刀刃箭?之上,伴随着每一次的白骨盈場,唯有血液濺開時的濃腥氣味以及敲骨割肉時的悶鈍手感才能讓苗疆孫王子在騷動中獲得一絲安寧。
其實,也并非只有鮮血與殺戮才能滿足處于“獵期”的天闕孤鳴,那些東西和夙比起來,都 不值一提。
那時的夙還只是夙,獨屬于天闕孤鳴的夙,不是戰兵衛,亦不是苗疆戰神。他只是孫王子的貼身近侍,是唯一能慰藉天闕孤鳴的“燈郎”,也是與其定下終身之“契”之人。
在每一個孫王子化身殺戮修羅的白日,夙都會在一盞孤燈下與天闕孤鳴盡情擁吻,用他那獨特、清冽而不失溫然的“芯”撫慰着躁動不已的“野客”。唇舌為引,身軀為營,“燈
郎”在“契”的影響下釋出本質之“芯”,以“燃燈”之姿引導着“野客”重回天地正途,助其收斂 去那一身暴虐血氣,在水乳交融間共赴雲雨,彼此牽連交錯,再無罅隙。
撼天闕還記得,年輕時的夙雖會主動回應自己急切的吻,但行止之間仍是有所顧慮,探出口的舌尖只消勾挑舔吮幾下便只能瑟縮着任人擺弄,輕咬含吸時,也能從中聽到些染了春意的低沉哼吟。
可這些他都再也體味不到了,曾靈巧青澀的舌與悅耳清冽的嗓音都蕩然無存,餘下的只是一片空落,是體觸上的,亦是聲音上的。
失去的便永遠失去了,無論是身為天闕孤鳴的過往,還是彼時兩心相依時的信任與不曾背棄;無論是往昔年少的情意缱绻,還是那人聲聲皆是愛重的“孫王子”……
他都不會再擁有了。
思及此處,撼天闕發出一聲悶而喑啞的低吼,本是半垂的眉眼倏而擰緊,雙眸一凝,忽以齒銜叼起戰兵衛上唇鮮血淋漓的半片薄肉,雙手尋至對方衣領,指間力道不及抑制,便聽得一聲織物撕裂之聲乍然響起,間或夾雜着珠玉飾品零落迸濺的脆響,如琳琅擲金,亦如東珠走盤,聽起來是再華貴不過的清脆之音,而落在戰兵衛耳中,卻是暌違了三十年的殘虐序章。
“……”上唇傳來的痛楚于他而言不過爾爾,戰兵衛無聲開合了下滿是鹹腥的嘴,最終仍是 選擇徹底合上眼,默然承接下将要加諸于自身的一切行為。
——若是您所給予的……
後半句被他描摹在眉宇間與神态裏,于無聲間舒展在眼底。經歲月蹉跎過的痕跡沿着臉畔盤虬猙獰的龍紋縱橫入發鬓,偏生又與這般逆來順受的平和安然融于一處,映在撼天闕飽
含憤怒的眼裏,巧妙地和記憶中那黑發金眸的青年面容重疊。
世人皆言歲月可以磨平一切,可于撼天闕而言,那堪稱空白虛無的三十年時光非但沒有磨滅滿踞心中的所有愛與憎,反倒讓那些情緒愈發熾烈高漲,在離開七惡牢後變得更為鮮 明,仿佛有實質的什麽一般,在每一個空寂寥寥的日與夜,蠶食着他最後的沉着與理性。這股陰鹜成霾的情愫在見到戰兵衛此刻神情時達到巅峰,撼天闕只覺眼上似染猩紅,牙上力道陡增,而那方才撕扯開領口的手也已圈環住對方素白的頸,十指收緊,竟是想就着此番咬噬血肉的姿态,将面前這曾背棄誓言之人送入黃泉!
而就在撼天闕要被心中充盈的暴虐嗜殺盡數支配時,空氣中的味道變了。原先是馥郁的麝與鏽着的血交雜融合,現下在這堪稱詭異與狂虐的氣味中,摻雜入了一絲與其格格不入的清苦氣息。
清遠幽靜,宛若水中飄絮,這味道說是香氣其實太過,只因其太過清淡;而說不是香氣則有名不副實,這氣息聞着雖極淡極弱,卻又有着讓人心中一暢的舒快感,好似清溪湖畔茕茕獨立的一叢蒲葦,看似柔軟,實則堅韌,任憑風吹水沖、血淋雨打,仍不改其質。
任大江東去,千帆盡改,蒲草一如往昔樸實無華,茕然伫立。如水中明燭,于霧沼中燃起指路燈火,引領迷途旅人,回歸正途。
胸中悶塞在那股子清遠之氣滲入肺腑時便奇跡般地消融下去,那萦繞心間的暴虐與障于目前的血色也随之散開,撼天闕在聞到熟悉的水燭香氣時便仿佛被燙到般收回手,染上猩紅的牙齒終于放過了口中那片軟肉。新鮮的空氣驟然湧入口中,戰兵衛似是被嗆到般無聲地咳了幾聲,緩緩睜開眼,那雙砂金色的眼裏仍是如先前一樣平靜,仿佛方才險些被對方扼住咽喉拖入死地的人并不是自己。
“你現在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撼天闕将手沿着戰兵衛頸側向後逡巡,指尖上厚而糙的刀繭與傷痕剮蹭過肌膚,帶起的些微麻癢讓初代戰神忍不住顫了半下。灰白交雜的額發不知何時已然亂了,帶着微卷的弧度散落在頭側,落在撼天闕的掌心裏,卻被毫不留情地抓住後扯。
“野客”的聲音帶着強行壓抑着某種欲念的不耐與焦躁,每一個字句都仿佛被牙齒碾過:“當年你選擇對我刀劍相向時,可曾想過今日?”他抓着戰兵衛後腦蓬亂的發向後扯着,迫使着 那人揚起頭顱,露出那被隐于衣料之下、長久不見天日的脖頸。
戰兵衛在被迫仰起下颚的同時便感到喉管脆弱處傳來的尖銳痛楚,犬牙尖齒刺破皮肉的觸感清晰可感。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他陪孫王子共同渡過的第一個“獵期”,也是這般莽撞而血腥的施虐行為,也是這般宣誓占有權的行止,喉管傳來再清晰不過的咬噬感,清晰到戰兵衛甚至可以聽到血管被牙齒壓迫時寸寸撕裂、破開,以及從中流出稠濃血液時所發出的悲鳴。
習武之人的天性讓他對于咽喉被制産生下意識的抗拒,尚且自由的手微動了兩下,又落回原處。腦後被緊揪的亂發牽動頭皮,痛得讓他後脊發麻,難受得緊,可縱是這樣,他仍是順從的,盡力放軟了手腳任其動作。這仿佛贖罪般的逆來順受讓撼天闕滿腔憤懑突然無從安放,只能将胸中悶氣發洩在行為之上,不出多時,那片蒼白的皮肉上便間或點綴了殷紅的咬痕與酡粉的吻跡,更多的是蔓延開來的猩紅血跡,蜿蜒下落,沒于後頸蓬發間,染污了灰白的發與破碎的衣。
他終于松開了他,唇齒與皮肉分離,指尖與發絲松脫,而撼天闕卻好似并不打算放過他, 鼻端萦繞的複雜香氣只讓“獵期”愈發瘋狂,情欲掩蓋過殺心,性念卷壓過虐欲,“野客”徑自 将“燈郎”手臂箍緊,翻轉使其趴伏的同時扯開對方藍黑色的戰袍,肩甲上雪白的裘絨被撕扯成軟絮,伴随着悶鈍的裂帛聲四處散遠,落于不遠處的沙塵裏,被砂礫掩去。
經年殺伐留下的痕跡終是袒露于撼天闕眼底,肩胛、蝶骨、後腰……數不清的大小傷痕錯落零總,有些是他所熟悉的,而更多的,則是他不熟悉,甚至極為陌生的。
那是他為競日孤鳴所留下的麽?——這一認知讓撼天闕心中泛起些與憤怒與憎恨迥然不同的情愫,是苦亦是澀,自喉頭漫至舌根,讓他心生惶然。然他畢竟是撼天闕,這番情愫激蕩也只存于瞬息之間,“野客”尋着一處他極為陌生的、位于肩頸上方的傷痕咬過去,并不溫柔地叼起那塊早已愈合的傷口一路噬咬,不自覺中便向着那清幽水燭香氣的來源而去。
蒲草清幽,圈圓成契。
當唇肉觸及到那圈歷經三十年仍不曾消逝的“契”時,撼天闕停下了動作。
這是當年孟浪時他親自咬下的痕跡,是依循“野客”的本能而率性而為的終局,也是從此将 此身路途盡數交付的開端。
可這帶着“契”的人,卻在他最需要他時,離開他、背叛他、幫着旁人囚禁他,在他身上釘下一條條掙脫不了的鎖鏈與桎梏,将他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裏,讓他日日夜夜在愛憎煎熬中滋生心魔。
三十年,天闕孤鳴……那個曾輕易給予夙信任的孫王子已死,現下存于世間的,唯有現下自七惡牢中踏血而出的惡首·撼天闕。
“三十餘年……”撼天闕用舌尖描摹着陳舊的咬痕,唇角碾過零星落下的幾縷散發,留下一 圈斑駁濡靡的水痕,“你知道我這三十餘年間,最後悔的事……是什麽?”
他喘了一息,鼻腔裏都塞滿了濃郁的麝香,那獨屬于他的“芯”被他含在嘴裏,在舌尖逡巡間一絲絲遞進對方頸後的契口中,在感受到那人耐不住似的震顫時又悶聲一笑,聲音裏帶着愛恨交織的沉郁與哂然。
“是我年少輕狂,在自以為得到你時,與你定下這終身終世都無法磨滅的‘契’。”
戰兵衛的身體陡然一僵,半伏在絨毯中的頭微顫了顫,終究沒有回轉過來。
“我在牢裏時想過無數樁令我感到後悔的事……”撼天闕嘬吻着那處已被口涎潤得濕滑的咬痕,輕柔溫軟如春風拂面,可口中話語卻未曾停歇,字字句句,皆是最剜心刮骨之言:“對 颢穹孤鳴手軟、對競日孤鳴未曾趕盡殺絕、在軍權在握時天真到未培植自己的勢力,甚至是将你作為推心置腹的親信置于身邊……樁樁件件,都令我後悔,可未曾有任何一件,抵得上這件事,讓我追悔莫及。”
“天闕孤鳴千錯萬錯,都抵不過他将這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交付給一個錯誤的人。”“你體會過滿心愛重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麽?”
“你知曉被背叛的滋味麽?”
“你體味過心愛之人拿着你所珍重贈予的刀劍與你針鋒相對麽?”
“我有。”撼天闕松開那處圈圓,深吸入一口二者交融混雜的本“芯”之味,蒼眸半垂,輕聲重 複了一遍,“我有。”
沉韻如鐘鼓低鳴,聲聲回響于戰兵衛耳裏,是他最經受不得的苦楚與哀戚。
原先順從伏于撼天闕身下的苗疆戰神忽然開始掙紮,滿頭灰白交錯的長發在掙動時忽而全數散下,遮掩住背脊處生死相搏的道道留痕。這番反抗的舉動似是極大限度取悅了撼天 闕,可他雖心生快意,但這過于激烈的動作卻也讓他有所氣惱。撼天闕單手按住戰兵衛不斷晃動的頸項,另手勾着對方腰腹向上拉擡,在将其擺弄成野獸雌伏之姿時,才堪堪松開制住對方咽喉的手,一面撕扯着那包裹住下身驅趕的勁裝長褲,一面扣住肌理精瘦的腰
身,摩挲着腰側一道長及胸腹的舊痕,啞着聲音道:“怎麽,你既能做得出背叛之舉,莫非 還聽不得我說麽?”
綿綢質地的衣料禁不住撼天闕的手勁,只消幾下便碎落在一旁。“燃燈”時分的“燈郎”敏感異 常,撼天闕只覺原先稍顯淺淡的水燭之氣忽而變得稠濃,自鼻端竄至靈臺,點燃體內洶湧不息的欲火,那被“燈郎”之“芯”勾挑出的火焰沿着四肢百骸流竄至指尖足梢,幾欲将他為數 不多的理智燒卻成燼。
眼前肌體精瘦強健,不似尋常“燈郎”般軟弱無骨,從筋到骨都透出一種武者特有的美感,可那線條流暢的肌理上偏生又有着許多大小不一的傷痕,新的、舊的一樣俱全,深褐粉白一片錯落交織,如此景致,倒全然不似一位應受人呵護、讓人疼寵的“燈郎”。
撼天闕忽而憶起三十餘年前,那黑發青年在自己面前跪下,說出“縱使夙是‘燈郎’,也會護得孫王子周全”這般堪稱豪邁至極的言語,明明在“燃燈”來臨時他也曾柔弱無依,也曾因“燈 郎”的體質而在習武之道上遭受限制,可他的夙,卻偏偏以“燈郎”之軀披荊斬棘,在一幹“野 客”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個可以擔負起“戰神”之名的男人。
他的夙就是這般光輝耀眼,可……
蒼藍眸底掠過一絲陰鹜,盤踞在心底久不消散的心魔複又燃起,撼天闕擡手将欲向前蹭挪的戰兵衛拖回,早已勃發的下體隔着層層衣料抵在對方因“燃燈”而泥濘濕滑的股間,示威性地頂了兩下,忽而俯下身去,胸與背隔着衣衫與配飾相抵,再也回不去從前那般親密無間。
“懷念麽?”他的聲音似是從深淵谷底而出,帶着悶而澀的回音缭繞而過,終是沉沉壓在戰
兵衛耳後方寸之距,字與句,均重若千鈞,“這久違的‘燃燈’與‘獵期’,懷念麽?……” “夙。”
這時隔一萬多個日夜的稱呼再次出口,沒有意想中的怨怼,亦無絲毫恨憎,言語出口,幾乎不帶半分情愫,平淡如靜水,乍聽之下不起波瀾,而唯有将其咀嚼出口的人才知,這難得平靜的詞句間,藏蘊着多少不能言出的複雜心緒。
他在喚出口的同時下意識擡起眼,目光錯落間捕捉到一絲微茫,燦如朝霞,爍若流光,如邊境沙海般光輝璀璨的半角金眸,此刻正努力向他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雙怎樣靈動的眼,一笑一嘆俱在眼底,如融金般的流光燦燦洋洋,每一個擡眸與蹙颦,皆仿佛含着字句在裏,無需言語,便可心意相通。
夙的眼裏仿佛有千山和萬水,天闕孤鳴曾言夙是一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喜怒哀樂都寫在眼裏,一個眼神便可洩露心中所思所想。那些敬重的、雀躍的、愧疚的,甚至是極為隐秘的熱切,全都袒露在眼底,鋪陳融合在那一片暖人的金色裏,讓天闕孤鳴在每一次的撫摸與親近時,都感受到全身心的暖融和愛意。
年少時他愛極這雙眼,總想窺探其中到底含了多少的情意與暗語,故而每至溫存時天闕孤鳴總要試探着去親吻這對仿佛納了萬千霞光的眼瞳,感受着唇下眼簾的震顫,心滿意足地吮舔過睫根和眼角。
指下傷痕猶在,懷中軀體仍溫,目光所觸及的半片金瞳,卻已隐于一片不屬于他的青色黥龍中,時刻都在提醒着……那個屬于他的夙,已然不在了的事實。
縱使這曾深可見骨的傷口是夙為他擋刀所致又如何?——撼天闕這般想着,便将指尖扣入那愈合經年的皮肉之中,沿着傷愈後形成的痕跡上重重碾過——那他也不是我的。
懷中人似是瑟縮一下,發梢被薄汗浸潤,服帖地貼于額角,撼天闕在即将垂眸的瞬間似是見得那人唇角翕張,方才噬吻時留下的斑駁血跡未幹,沿着唇周破損的肌理滑入颌下須發之中,卻襯得那嘴上無聲的開合愈發鮮明。
他凝眸半晌,忽而被觸動心房,扣于腰際的指掌一放一收,直接壓上那人腰下胯骨,仿佛再也不願見得那人奮力言語的模樣一般扯落褲頭,将那怒張充血的鐵杵抵上那不斷吐露芳蜜的穴口,未給人以喘息之機便挺身而入,直至沒根。
黏滑水音混着一聲輕淺的抽喘在這片無聲的靜谧中彌蕩開來,撼天闕空出手去,扣住戰兵衛已然汗濕的後頸,施力下壓的同時抽身送胯,開始了屬于“野客”的征伐。
方才那一幕仿佛被镌于眼底,光影流錯、情欲蒸騰都不足以驅散,那人口中含血,無聲的唇角幾下開合,勾勒出他三十年來都未曾聽到過的一聲……
——孫王子……
Chapter End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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