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Chapter Notes

【作者】朔十六

1、此文是根據正劇劇情來的。人物是金光的,如果有OOC是我的。

2、時間線設定為魔戮血戰11集,戰兵衛救撼天闕回龍虎山後。

3、【個人私設,如需使用請說明來源】ABO設定,全部稱呼及相關設定為本人私設,Alpha為“野客”,Beta為“行路人”,Omega為“燈郎”;發情期為A、O皆

有,分別為“獵期”(Alpha)與“燃燈”(Omega);信息素為“芯”;标記為“契”。

4、本篇為R18開車文,內有露骨描寫請注意。

5、天闕孤鳴時期內容為私設。

滿嘴鹹腥血氣與生理湧泛的涎液糅雜在口裏,沿着齒列漫入喉管,又随着不甚順暢的吐息反嗆而出,伴随着幾聲毫無聲息的重喘與悶咳溢出嘴角,濡透了腮邊灰白色的髯發。

戰兵衛此刻是狼狽的,被扯破的衣衫虛堆在腕肘,綿綢碎裂的線頭在周身聳動時不住搔刮過因“燃燈”敏感而不住震顫的肌理。那些滿布其上的陳年舊傷不知是因着體內氣血翻騰亦或是旁的什麽原因,在汗氣蒸騰下竟也現出些春日桃花般的煙粉色,那點旖旎顏色甫一浮現便又被身後不斷施虐撻伐的野客以唇舌碾噬,啧咂幾聲水音後,便多出幾縷刺目的猩 紅。

胯下早已混亂不堪,“燃燈”時自動泌出的水液多而沛足,在對方欲根的鑿入抽回時都沿着交合處的肉口汩汩流下,将那戰栗不已的雙股內側弄得泥濘潮滑,而那因交合而被打出細沫的大股淫液則順着腿根下滑至膝彎,濁而稠粘,将身下早已亂作一團的奶色毛氈濡亂作一簇簇打了縷的絨結,随着愈發激烈的交媾行止而皺成一團,擁簇在二人看似交疊的軀體旁,仿佛苗疆冬日裏最瑩白紛揚的雪。

撼天闕對于此番景致卻也無甚在意,攬于身下人腰腹上的手臂忽而收緊,待聽得對方吃痛的一聲氣喘後方才滿意地松開牙關,舌尖看似愛憐地舔過被齒間割破的皮肉,吮卻半嘴鏽澀血氣後,又咬上了那散發着水燭清香的圓形“契”環。

口中皮肉軟韌而美好,撼天闕一邊以齒尖磨蹭着那深而未愈的齒痕,一邊将犬齒沒入那散發着清苦“芯”氣的傷口。芳香如故,吞咽時裹入胸腹的都是那人獨有的氣息,撼天闕仿佛幹渴之人終遇甘泉般盡力吮嘬着,障于目前的是一片經時光蹉跎後霜白叢生的發,而腦內浮現出的,卻是那年那時,那尚且滿頭青絲的青年蟄伏身下,順從地露出頸後要害,任由自己在那上面,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那時風波尚未疊起,那時彼此尚且相依,那時他還能聽得一句……

“孫王子……”

夙的聲音帶着情事後的倦懶和沙啞,聽得天闕孤鳴周身上下無不舒爽。苗疆王子将滿心的饕足與欣喜都刻畫在眉眼之上,長臂微舒便圈過側躺在旁的半裸“燈郎”,缱绻而又霸道地在其眼尾處印上一個熱燙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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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略微上挑的眼角吻得潮膩發紅,過于滿溢的憐愛之情化作馥郁沉濃的香麝之味,自每一寸肌理中散透出來,那是屬于“野客”的侵略與欲念,甘香甜美,引人沉淪。懷中青年似是仍有些無措,雙眸爍爍閃閃,燦陽般的眼裏薄霧輕籠,也不知內中轉過幾回念頭,終是幹幹脆脆地阖上雙眸,略顯拘謹地任由對方沿着眼睫吻上眉骨,再将最後一個吻留在眉心微蹙而就的縫隙裏,化作三分柔情入骨。

“夙。”天闕孤鳴看着懷中人緊閉的雙眼,發出一聲略顯不耐的呼喚,“為何每次你都不看 吾?”

“夙怕唐突了孫王子。”夙仍是低垂着眉眼,露出一副謙和而恭敬的模樣。

“吾允你。”這純良且恭謙的眉眼讓天闕孤鳴心中無端生出些許焦躁,他伸出手去,指腹蹭

過那人被碎發和汗水糊濕的鬓角,微施了些力将對方臉龐扳過,随即湊身過去,寬額相抵,又在鼻尖微錯時仿佛不經意似的呵出一口飽含情欲的雄麝香氣,“吾允你。夙……” “看吾。”

當近衛仍帶着些拘謹地張開眼時,猝然躍入視野的,便是如蒼天窮盡處一般深邃而攝人心魄的藍。夙竟是在這一瞬忘卻呼吸,屏息凝視間,他恍惚覺得自己竟是整個人都沉溺在對方的瞳眸裏,浮沉數番,再也脫離不去。

而天闕孤鳴似是很歡喜看到他怔愣的模樣,他将雙手都埋在對方鴉羽色的長發中,指尖穿梭在被薄汗浸濕的發絲間,将那人腦後方寸盡數包覆,十指交錯相扣,擺出一副不容眼前之人有絲毫退避的樣子來。

他将自己亦望進對方眼裏,年輕的将軍睫羽上還沾着水汽,那雙澄澈的瞳眸在迷離霧氣的遮掩下,反倒顯得有些朦胧不清。天闕孤鳴忽而感到心中湧起一陣好似“患得患失”的詭谲 感觸,雙手順依着腦後曲線滑移至脖頸,指腹頗有暗示地在那處不斷散溢出清冷“芯”香的區域打轉,雙唇卻含吮住對方仍是發熱發腫的唇珠,壓低了嗓喚了一聲:“夙。”

“夙在。”

“與吾定‘契’,可好?”他将對方扣在懷裏,雙唇尋着唇角一路吻上鬓發與耳郭,細密如春  雨,輕柔似飛絮,“從此你便是吾的,此生此世,只是吾的。”

而那人似是愣住了,卻也僅是須臾。天闕孤鳴感受到對方微顫的身體,亦聽到對方開口應出的那句:

“夙……此身此心皆歸孫王子所有,終生終世,永不背叛,不移不棄。”

他知曉他是應了,他不知曉那時他有多歡喜。他仍記得情至深處他又将夙壓在身下,溫柔缱绻,愛欲交纏,又在頂開那隐秘宮房時愛而珍重地咬上對方汗濕的後頸,催吐着,将彼此之“芯”都交融在這窮極一生都不會消逝的“契”裏。

那句堅定而又溫暖的“永不背叛,不移不棄”猶存耳畔,可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卻是……

撼天闕腦內一陣熱血翻湧,身下又是數十下的大力抽送,直将身下被迫承接之人頂得連連前聳,膝頭肘尖都被磨至發紅。戰兵衛自方才便是一副垂首默然的樣子,原先高束腦後的馬尾已然松散,沾染霜雪似的灰發散了一背,又在持續不斷的激烈媾和中被震至身體兩 旁,迤逦蜿蜒,沒入骨節已然泛白的指間。

“燈郎”不知“野客”此刻心中所想,只覺得身下侵占愈發快速,肉根高熱而堅挺,行動間帶着 急躁和某種無法言明的沖動,這讓他心生疑窦,卻又在下一輪痛與麻交織的沖動間迷蕩了心神。

性欲高漲,彼此蹉跎過太多時光,這久違的交合讓二人肉體俱是興奮不已。戰兵衛在身後傳來愈漸莽撞的頂弄中無言喘息着,熟悉的甘美與疼痛交織流竄,自交合處一路竄流至頸後與靈臺,迫使着這不為傷痛所動搖的男人顫抖着蜷縮起四肢與手指,克制而又隐忍地喘着,任由熱汗沿額角滑落眉間,濡潤了面上那兇惡而猙獰的半邊黥紋。青色龍印上有金緣璀然,汗水濡滑而過,使得那燦金色的邊沿愈發明亮,熠熠爍爍,直直刺入撼天闕眼底, 燒毀了他心中僅存的一線隐忍與克制。

又是一記頂入,狠厲的力道使得性具突入甬道深處,勃大的頭端徑直撞在那極為敏感而脆弱的軟肉之上,過于強烈的快意酥麻讓戰兵衛整個人都在戰栗,蒼白的肌理幾乎是在剎那間便遍染殷紅。原先緊繃的軀體好似被突然抽離了氣力,四肢僅是軟了一瞬便再也撐不住身體,如失了筋骨般就要滑落下去,卻又在即将趴伏在毛毯之前被撼天闕橫腰攬起。

說是“攬”其實太過,因着撼天闕的動作剛猛而又毫不憐惜,疾風驟雨般地便将不能言語 的“燈郎”從地上帶起,骨節突出的手似是用了大力,指尖幾乎是掐進了對方汗濕的皮肉 裏,松開時便留下幾道久消不去的印記。他将戰兵衛拽起,二人皆跪于地,就着這腹背相依的姿勢又将肉刃相裏撞入半寸,在聽得一聲似是吃痛般的啜喘後,撼天闕才近乎兇狠地用手強掰過戰兵衛的臉,露出半面被血與汗染透了的黥龍面,沉吟半晌,張嘴便咬了上 去。

那是幾欲要将這龍形刺青噬咬下來的狠絕力道,尖銳犬齒刺入皮肉肌理,在堪堪咬出血珠時便适時收了力道。粗糙舌面依着盤虬龍紋逡巡而上,順着青金色的紋路逐一滑動,最終停留在那人已布上細紋的眼角,舌尖劃卷過微曲的睫梢,低聲喃語道:“當年我不忍為你刺  上龍黥,你卻紋上了別人的印記。哈!”

“真是……恬不知恥。”

言畢他便扣住對方頸骨,手指收攏在頸側勃勃鼓動的血脈經絡上,唇舌仍是在那半面青黥上流連咬噬,另只手卻仍死死把控着對方單側胯骨,每一次向前攻伐時便适當地向後撤 回,皮肉拍打的脆響雜糅着水液摩擦時的粘膩之音彼此交錯回蕩,在這充滿殘虐與血腥的交媾裏,顯出別樣的淫靡。

“野客”不知饕足地奮力向內穿鑿着,每一下幾乎都是要将對方釘死的勁力與狠絕,而偏 生“燈郎”之體是天生适于承受與接納的,故而撼天闕那剛猛無匹的頂撞非但沒有讓戰兵衛的軀體哀鳴傷折,反倒是讓下體摩擦時的水音愈發明顯,甚而交合處的水液經過快速擦摩都泛出與精水幾近同色的濁白細沫,涓涓汩汩沾粘于男人股間,在肉體拍打時,牽連出數道好似拉扯不斷的綿長水線。

何其靡亂,何其放蕩,又何其……引人快意。

這番交疊纏綿的光影落在龍虎山空曠而又幽暗的場景裏,也唯有一盞行将成燼的孤燈得以見證。

偌大石室裏,只聽聞兩相重疊交錯的喘息與水音,間或有一人發出些起性而出的低吼與呓語,卻也好似含了無窮盡的怨怼與憎惡,夾雜着滿腔複雜而無處發洩的情愫,回蕩在一片寂靜裏,凄涼地讓人心驚。

這近乎兩相折磨的交媾不知持續了多久,撼天闕只維持着與對方胸背相抵的姿勢,強迫着戰兵衛與自己同樣跪在軟毯之上,縱使膝蓋擦磨至紅腫也未曾停歇,次次搗入到自己所熟稔的那塊隐秘軟處,毫無技巧地狠撞着,似是要将這被心魔滋養了三十年的自己全數塞入對方身體裏,把身與心所遭受的苦與痛盡數交付。他将恨怼都附于肉體,咬噬不過宣洩, 侵占不過羞辱,他恨這三十年錯亂的時光,也恨這曾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鼻端嗅入的水燭之氣清遠如故,但細聞之下卻依稀有了些他所不熟悉的沉凝與苦澀。

——“芯”原也是可以變了味道的麽?

撼天闕在情欲燎燒中忽而泛起這樣的念頭,可随即又被下體傳來的濕軟與緊窒打散了理 智。他将唇舌下移至那已被啃咬地紅腫滲血的側頸,齒間叼起一塊泛紅的皮肉,胯下連送十數下後,不期然便感到身前之人一陣瑟縮,那埋入柔韌甬道的下體就毫無征兆地被腸肉咬緊。那綿軟的穴肉似是極為多情,在含咬住“野客”肉根的同時便是一陣絞吮纏吸,緊致糾繞所帶來的快意爽麻讓撼天闕舒爽地低吼一聲,一口咬在戰兵衛肩頸,用了全副心神才讓精關堪堪守住,不至于此刻便一洩而出。

久不承接雨露的“燈郎”便就這般不經套弄,硬是被對方肏弄到洩了身。在高潮餘韻的甘美裏,戰兵衛那雙砂金色的眼中仿佛含進了七分仿佛融盡冰川似的水意,影綽潺朦間,下意識地向身後的撼天闕望去,千言萬語都凝彙在這飽含語意的一望裏,可內中真意,卻只傳了半分過去。

撼天闕只在視線逡巡間偶有瞥見這一金色瞳眸的剪影,暖陽似的眼瞳裏如化千金,軟膩綿融,竟是數十年為他所念,亦為他所恨的,潺如春水的情意纏綿,可他心中仍盤桓着經年累積下的怨與恨,愛憎所滋養出的陰鹜讓他失去了從中讀取言語的耐心。他就着仍下體交連的姿勢緊扣住懷中略微失力的人,膝頭一轉,便将戰兵衛向着身前那嶙峋冰冷的骨椅推了過去。

身後驟然推搡的力道讓戰兵衛一時難以抵擋,待雙手依循本能撐在骨椅上時,他已然是以另一種極易媾和的姿勢被撼天闕壓在身下。先前在股間肆虐來去的陽具未曾抽離,就着這易于壓制的體勢複又滑入甬道深處,頂端傘頭破開春潮後瑟瑟嗫嚅的穴肉,碾蹭過被頂撞得軟意濃濃的弱處,目标所指,竟是那隐匿在層層褶皺間的敏感腔口。

體內熱燙硬物的持續深入讓戰兵衛察覺到對方所想,他寸移着雙臂雙膝,意欲掙紮,雖這舉動并不能阻止撼天闕向內突進的行為,卻也讓他心中登生不快。“野客”心中毫不憐惜,索性一手繞過對方早已被精水與蜜液污成一片泥濘的股間,長指抵住那打着顫妄圖收攏的腿根,指尖抵住內側大筋,施力一按便讓戰兵衛瞬時被唐突襲來的酸麻感激地失了力,而撼天闕則趁着這極短的一瞬息時間将膝蓋卡入“燈郎”腿間,另手鉗住清瘦卻不失精健的側腰,躬身一挺,又将自身向內突入了半寸的距離。

可就是這看似些微的深入卻讓肉刃頂端恰好頂在了那處水液豐沛的肉縫上,圓潤柱頭狀似威懾性地死死抵住那處,如珠蚌貝肉般軟膩的腔口在方才激烈的歡愛中早已微松,欲拒還

迎似的吮吻住那行将侵入的物什,嗫嚅戰栗着,吐露出一股又一股熱燙而稠粘的情液。 撼天闕被這溫暖而多情的蜜水燙得爽利,後腰情不禁地往戰兵衛的臀肉上靠去,下壓的力道迫使二人身軀緊緊相貼。戰兵衛只覺自情事伊始便緊貼在身後的人忽而好似放松了些, 火熱的體溫隔着層疊布料傳遞過來,将被骨鏈與皮毛折磨地刺癢紅腫的皮膚熨帖地微微發麻。這仿佛隔着千山萬水傳達過來的溫度讓他心中一熾,随即便在心中做下某種決斷似的合了眼,主動躬起背部,後挺送胯,盡力放松了所有緊繃僵直的肌肉,做出一種近乎迎合的姿态來。

然而這卻勾挑不起撼天闕心中所存的半分歡愉,他抽出卡在戰兵衛腿間的手,指腹按上對方那溢出汩汩含濁愛液的陽物鈴口,大力堵按在那顫抖翕張的小眼上,以近乎殘忍的力道蹂躏折磨着。他渴望看到對方近乎崩潰而渙然失神的樣子,只因方才那幅柔順謙和的眉眼讓他心悸,那人眼角微顫時所流出的半星水光都會讓他想起萬事未起時每個抵死纏綿的溫存時光,而那些都是被他深埋在仇與恨下最不願被提起的、杳如幻夢般的美好。

他不允許自己對這食言而肥的人心軟,縱使是微如星芒的半點憐惜,他也不允。

他如何配得上用那把與血刃神罡同出一脈的刀呢?他怎能配得上他所言的“終生終世,不移  不棄呢?他怎麽……配得上自己的滿腔真心呢?

不,他不配。他都不配。

撼天闕猛地俯下身子,再度将綴滿骨鏈珠玉的胸膛緊貼在戰兵衛汗濕的後脊上,任由骨墜尖銳的頂端壓入那泛着情濃愛欲的皮肉裏,也不曾停息。

他幾乎是咬着“燈郎”透着紅熱的耳郭啞聲而語,聲聲字字,俱是血淚。

“你擺脫不了我。”他說,“夙,這是你欠我的。”

伴随着字句而來的蠻橫沖撞終是将腔室頂開,過于劇烈的痛楚讓戰兵衛無聲哀鳴着,高揚起的下颌将紅痕滿布的頸牽拉出一道優美而頸健的弧度。腹內傳來的酸脹與裂痛尚未消 散,那強硬塞入的肉杵便開始強硬沖搗,過于敏感的殖腔內被高熱性器頻繁撞擊着,所帶來的快意比先前更劇,而其所帶來的、那令人神魂幾可抽離的漂浮感則讓戰兵衛在這短短數刻間便失了清醒。

戰場上經年殺伐所歷練出的警覺與冷靜在這幾息抽送間便仿佛要散去似的,被“野客”制于身下的男人不得不垂下頭區,用牙齒緊扣着早已鮮血淋漓的唇,想要以痛楚驅散體內勢可燎原的情欲烈火。可周身萦繞的情麝之氣太過馥郁,濃烈得仿佛有了實體一般,順着鼻腔自融入血液,再經由周身靜脈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寸梢末,分分寸寸,皆是逃離不開的情愛魔沼,他仿佛身陷進一處稠濃而甘美的泥淖,愈掙紮,愈深陷,無論如何,終究是要被其一起扯入深不見底的虛無,與之抵死纏綿,直至此生終結。

可他早就脫不出了,不是麽?

自打年少時見他的第一眼起,他便知曉,那将是他将要相伴一生的人,無論是君,是臣; 是主,是仆;是“野客”,還是燈郎,他都将随他左右,此生不改,此志不渝。

那柄他所贈予的唐刀歷經三十餘年而神勇如故,刀兵不改其鋒,而執刀之人雖早已被打上“背叛者”的烙印,可此心……卻如這柄冷鐵一般,歷久彌新,不曾更改。

但他仍是傷了他,兩難抉擇中,他終是選擇了傷害他的那一邊,從此立場迥然,身份各異。

他以終生無言來贖罪,曾亦打算以此身性命作為賠償。可他仍是活着。

正如他于耳畔切齒所言,他是欠他的。他還不清的。

——此身此心,若您還允許的話……

戰兵衛在靜默中徹底合上眼,早已流不出淚的眼中,似是劃過一線幻影似的水光。

撼天闕在粗喘中近乎無聲地吼着,低啞的聲音回蕩在胸腔內裏,經由喉管,吐露出一聲又一聲仿佛野獸負傷後所發出的嘶鳴。那人體內殖腔一如三十年前一般柔軟而多情,“燈

郎”于情動時所分泌出的水液是交媾行為中最好的助興與潤滑,每一次深入腔內的深頂,都

帶出極為淫靡的粘稠水音。

咕唧作響的聲音伴随着皮肉被擊打時所發出的脆響一并回蕩在耳畔,頻繁而鮮明。撼天闕在抽送的間隙偶有性起地啃咬着戰兵衛早已汗濕的後頸及發際,舌尖勾挑過他所熟識的每一寸敏感至極的區域,手指按揉着那早已挺立紅腫的乳尖,另手則松開對那人側腰的桎 梏,轉而捏掐着那肌肉緊實的雙股與臀尖,在一次次快速拍打中宣洩着“獵期”所帶來的強烈欲求,也在一次次的占有中于那蒼白軀體上,留下獨屬于他的青紫印痕。

香麝與水燭在每一次氣息吞吐間交融複又分離,沉郁而清苦的香氣在這場看似永無窮盡的交合中愈發濃烈。在汗珠自眉角綿延至腮側時撼天闕恍惚想到,好似記憶中的水燭香氣, 并無如此苦澀,反倒是清遠幽然更多些,好似當年少年時意氣風發時被草原烈風吹刮過的眉眼,每一次回眸都帶着些不知愁緒的恣意盎然。

是這香變了,是散出這香的人變了,還是嗅聞這香氣的自己變了? 或許,兼而有之罷。

撼天闕将目中翻湧的情緒壓入簾下,手指扣緊身下已瀕臨登頂的“燈郎”,任由那股子酥麻與戰栗由尾椎上竄至天靈,又由靈臺下延至四肢,終而彙聚在楔入對方體內的火熱性器 裏,腰胯好似打舂般甩頂着,力道之大,幾乎要把戰兵衛上身全都頂撞到骨椅之上。就在那骨刺将要碰觸到戰兵衛身上時,他又忽而被撼天闕一把撈回,強勁有力的手臂自腋下穿出,五指收攏在肩上,伴随着身後一聲沉悶壓抑的低吼,戰兵衛忽而感到一陣久違的充盈感自體內漾出,高熱敏感的宮室被微涼的液體沖刷着,迥異的溫度讓他不自覺微顫起來。他在被灌滿的同時亦再次達到了高潮,腦內神識仿佛被揪緊甩脫,整個人好似被分為兩 截,頭身仿佛墜落雲端,漂浮無依卻又無以為憑,這種狀似迷離的空白讓“燈郎”有了短暫的怔愣,而待他回過神時卻又被“野客”緊緊壓住。

撼天闕在釋放後便讓自己趴伏在對方身上,下颌蓄起的短須磨蹭過那泛着情欲煙粉的頸, 終而又尋至那曾締結山盟海誓的那處。他一改先前的暴虐與狠厲,雙唇帶着些說不清亦道不明的輕柔吻上那處永不會消失的印記,唇齒含了缱绻與輕和,仿佛在歡愛饕足後的恍惚與迷離間,依稀回到了那最溫暖與纏綿的時光。

蒼藍色的鷹眸半垂着,被汗氣籠罩的眼裏一片晦澀與黯淡,他狀似執拗地吮吻着口中不斷溢出清苦芳香的痕跡,低啞的嗓音化作幾聲呢喃,絮絮而語:“夙,後悔吧,此“契”之下,  你再也擺脫不了我。無論是生,亦或死,我撼天闕終會與你糾纏厮殺,直至……”

“此生終結。”

靜如空室的廳堂裏,唯有呼吸之聲清晰可聞。這是一場只有一人主導的性事,帶了宣洩, 帶了仇怨,帶了失而不得的悵惘,亦帶了求而不得的愛與憎。可撼天闕終是在事了拂衣去時都仍未看到,那方才被他制于身下,再無可發出聲音之人,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态斂起雙眸,雙唇瑟瑟開合,以無聲之言反複執着着同一句……

——夙會陪着孫王子,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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