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Chapter Notes

【作者】朔十六

1、此文是根據正劇劇情來的。人物是金光的,如果有OOC是我的。

2、時間線設定為魔戮血戰11集,戰兵衛救撼天闕回龍虎山後。

3、【個人私設,如需使用請說明來源】ABO設定,全部稱呼及相關設定為本人私設,Alpha為“野客”,Beta為“行路人”,Omega為“燈郎”;發情期為A、O皆

有,分別為“獵期”(Alpha)與“燃燈”(Omega);信息素為“芯”;标記為“契”。

4、本篇為R18開車文,內有露骨描寫請注意。

5、天闕孤鳴時期內容為私設。

寫三寸紙卷以傳情意這種事,撼天闕其實也做過,而且做得極為隐秘,除了他之外,大約應是誰也不知的。

至于他為何現而今還記得這件事,大抵這是他身為高貴無匹的苗疆孫王子的時光裏,唯一一件讓他做了,卻毫無結果的事。

那是戰兵衛……不,那是夙經歷過層層選拔,終于在祖苗王的面前擊敗所有對手,名正言順以“燈郎”之軀,獲得戰神之名的那天。

當夜星空晴朗,夜黑無月,天闕孤鳴一個人窩在寝殿裏,屏退了左右,自己悄悄點燃了一只燈盞,伏于書案上不知在寫些什麽。

他寫得急而躁,沒過多久便顯現出對所寫之物不甚滿意的神情。常年握刀執箭的手将面前已寫滿字跡的絹紙揉做一團廢品,囫囵一掃便将其棄于桌下,與先前所仍棄的那些廢紙團團一道滾落在棕金色的毛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這已是他寫的第不知多少份三寸卷了。先前所撰寫的每一張上的內容均不雷同,但大意皆是一個,都是恭賀夙獲得“苗疆戰神”,往後仍要繼續陪在自己身邊雲雲。可那些被他棄之不用的話語,有的是過于情意綿綿,讓他自己都心中發麻;有的則是過于生硬,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說是下達任務的诏書都不為過。無論左寫右寫,那些長篇大論都無法充分表達自己心中所想,故而天闕孤鳴在又扔出去三團紙之後便徹底焦躁起來,索性将紙筆都随意扔在桌上,就連墨點弄髒了上好的玉石桌面也渾不在意。

此夜無風,亦無月色,苗疆的夏日也并不高熱,夜晚還是極為涼爽宜人的溫度。寝宮外有栽種着綠植,不多,大抵都是些只長葉子不開花的實用物,依着天闕孤鳴的話來說就是, 能納涼,能遮陰就好,堂堂苗疆大王子的院落裏要是還芳草萋萋花兒兩三只的,也太不成體統。

可他仍是留了私心,讓侍者于寝殿外辟出一塊地來,挖了一方淺池,引了外頭活泉的水進來,夏日裏偶有無根浮萍散布其上,白日裏瞥去,也是極好的風景。但那些都不重要,這也不是他唯此特意開池引水的緣由。天闕孤鳴離了書案便徑直行至窗前,推開雕着精細花紋的窗,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叢安靜長于池水邊的、郁郁蔥蔥的蒲草。

Advertisement

那是極為幽靜的植物,不現不鬧,不喧不嚣,只靜靜長于水塘池畔,以一種近乎執拗的姿态生長着,任憑風吹彎了脊梁,也能頑強地挺直回來。

百折不撓,清遠幽然,像極了他的夙。

他在月前才标記了他,狠狠咬在了夙的頸子上。那一瞬間水燭的香氣撲面而來,其中夾雜着自己情動時所發出的香麝之味,濃與淡,重與清,極為矛盾卻又極為和諧地融合在一

起。成“契”後的“芯”在彼此血液中流淌,只消想到這點便忍不住心生火熱,恨不得此刻便牽 起那人帶着刀繭的手,一同策馬出疆,揚鞭撻伐,從山河窮盡馳騁到日月終末,而後再同一床被子裏抵足相擁,盡情想望着那不可預期的未來。

腦內翻湧的念頭如此熾烈,天闕孤鳴需得用十幾年積攢的定力才能勉強壓下。他強迫着自

己将視線從那在幽暗中臨水而生的蒲草中收回,眼角餘光回掃時,于不經意間看到了置于刀架之上,泛着泠泠寒光的血刃神罡。

那是他縱使下了牢獄也不曾更改的決定,将那柄太祖寶刀一分為二,一系同源的兩柄神兵被他分去一柄贈予了他的夙。而天闕孤鳴用這一柄刀換來的,則是一個永世追随的承諾。年輕的苗疆王子與剎那間仿佛便悟了,先前仿佛被心煩意亂所蒙蔽的心中,好似被破開了一道光。他忽而知曉那張被他改了又改的紙卷之上應當寫些什麽,而如何寫,又能表達出他心中所想。天闕孤鳴便就這樣三兩步便跑回了書案前,将先前被他弄得淩亂的桌面收拾出一塊不大不小的地方,執筆潤墨,手腕懸空凝滞半晌,終是篤定了心思般落筆而書。墨跡洋洋灑灑不多亦不少,恰好将那三寸見方的紙卷填補得賞心而悅目。他将那張紙卷珍而重之地尋了個紅紙作箋的信封放了進去,小心收好,只想等下一個夙的生辰時,給他一個可以稱為驚喜的彩頭。

可誰曾想,這番心意尚未送出便再也沒有了送出去的機會。天闕孤鳴以謀反之名被捕入獄,而行逮捕之責的則是昔日天闕孤鳴之近衛、“苗疆戰神”——夙。

這是多麽諷刺而又可悲的故事——撼天闕這般想着,步履落定處,卻見得方才戰兵衛所遞來的三寸書卷落在塵埃裏,字跡被水液洇暈到再也望不清晰。他頓了一下,指尖尚不及動作便見得那張紙被夜風席卷而走,終是消失在視線所不能及的稠濃黑夜裏,再也尋不得蹤跡。

長夜漫漫,此夜無月,卻有狂風瑟瑟,吹落一切生機。

昔日三寸紙卷許是随着他被扣上謀反的帽子而散佚無跡,彼時情愛眷濃時所書寫下的內容他早已記不清晰。撼天闕在已成昨日的記憶中恍惚能夠記起的,只有那時少年時分的一腔情重愛濃,而能被他落于紙卷上的,卻也不過百之一二而已。

End Notes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