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回?(下)

赨夢沒有抗拒那個吻,但那唇未曾深入便即放開,赨夢問道:「唔,恩公,是你嗎?」卻只聽見一個氣音說:「別出聲。」

然後他再次被吻住,赨夢本能地迎合,微微張開嘴,溫軟的舌頭探了進來,開始先是試探,但在赨夢的回應下,那條舌也逐漸大膽了起來,開始與赨夢的舌頭纏繞着。一面接吻着,赨夢一面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走了一些路後,他又被放下。

然後來人握住了赨夢的手,帶領他繼續方才進行到一半的自渎。赨夢沒多久就達到高潮。

來人的唇轉往赨夢的胸前,在那蓓蕾上吸吮着。赨夢呻吟着躺下,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失去視覺,只覺得渾身酥軟、慾火焚身,才發洩過,但因胸前的刺激,又讓他全身充滿了渴望,而四周似有股他未曾聞過的香氣,甜甜的,像某種果香。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吸吮着,赨夢感覺有股電流從胸前通到全身,來人時而以舌尖挑動乳珠,時而以牙齒輕輕啃咬,酥酥麻麻的觸感,讓整副身軀都敏感了起來,他身軀扭動,一邊充血腫漲了起來,攻勢襲向了另一邊,又是一個刺激的開始。

赨夢的身軀越發敏感了,一雙手撫摸着他的身體,從胸前的線條到腰際及大腿,赨夢隐約覺得赤命的手似乎該更大一點,但刺激使他無暇多想,他只覺得,這樣的撫摸讓他興奮無比,讓他想要更多、更大的刺激。

接着射出的精華被沾取了些許,一隻手指進入赨夢後穴,赨夢低唿一聲,後方卻奇蹟似地被順利拓展,沒過多久,第二、三隻手指探了進來,奇怪的是,除了一開始少許的痛覺,他竟然幾乎沒有感到慣有的撕裂痛苦,而他也強烈感受到被進入的渴望,那一處被按了一下,赨夢便浪吟出聲,接着唇又再次被堵住,敏感點被瘋狂地按壓,他興奮難耐,呻吟全被堵成了破碎的嗚咽。

很快地,期待已久的肉柱刺了進來,沒有多少阻礙就直擊那一點,赨夢渾身一震,自身的男根也高高揚起,然後是狂風暴雨似的沖擊,啪啪啪的,來人的卵囊拍在赨夢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赨夢腳趾繃緊,後穴攪緊了來人粗壯的柱身,那硬物被拔出,又深深地插入,拔出、插入,拔出、插入,以激烈的攻勢,在赨夢的幽穴中抽插。

後方急遽的刺激,弄得赨夢欲仙欲死,彷彿整具肉體都要化了一樣,他雙臂緊擁着上方的人,兩腿也緊緊夾着,但無損來人在他體內動作的速度。他的小穴放浪地吞吐着那硬挺,白濁随之激射而出。

那人放開了唇,一條唾液留在赨夢嘴邊。赨夢現在甚麽都看不見,觸覺反而格外靈敏,那人把陽物退了出,他頓感一陣難言的空虛,即使剛發洩了一次,仍然無法滿足。而後,那人将赨夢按成趴勢,抓着赨夢的腰,又再一次進入沖撞。聞着那陣奇異的甜香,感受着後方的刺激,赨夢幸福地喘息,感覺人生至樂莫過于此。

每一次都正中敏感的一點,赨夢伏在地上嬌顫着,在對方插入時,赨夢好像能感覺到對方緊貼在自己後背的心跳,快感從上方一波波傳來,他發現自己又硬了。一陣熱流沖入,那人滾燙的液體全從後穴灌了進來。

體內滿是對方的愛慾,赨夢有股難言的滿足感,卻又忍不住想要更多,他輕聲哀求:「恩公,吻我──」然後他聽見氣音說:「別叫我恩公,別說話。」然後他被翻過身,那雙唇又吻了上來。

那人的手向下摸去,先是揉捏他的卵囊,接着又套弄起柱身,讓他爽快不已。不多時,赨夢被放在對方的腿上,雙腿橫跨,而那人跨間的硬物又刺了進來,赨夢幸福地發出一聲長嘆後,那人便開始了動作,直往凸起的那點攻擊,而赨夢也快樂地迎合,讓那裏不斷接受刺激。

簡直就像做夢,無止盡的性愛,好像永遠不會結束一樣。赨夢告訴自己這不是夢,雖然看不見,但他相信真的是赤命在疼愛他──如果是作夢,他情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就這樣被赤命佔有到永遠。

在自己體內啊,是赤命的肉柱在抽插着自己啊。他一面想着,一面瘋狂地接吻,唇舌一次次交纏再分開,龍根一次次插入再拔出,後穴一次次攪緊再放松,似乎這樣的循環,就是世間的永恆。

妖市無晝,漆黑的河畔,燃着不滅的慾火,汗的味道、兩人精液的味道、混着那陣甜膩的香氣,成了一種獨特的淫靡氣味。河水無盡地向前流動,河畔的性愛也持續進行着。

在一次高潮過後,赨夢突然看見了。

可他看見的不是赤命,視覺穿透了眼前的人,直望向夜裏的河。

面前應該是正在佔有自己的人,可他聽得見這人粗重的喘息,感受得到這人的擁抱和抽插,可他就是看不見他。赨夢看到了自己抱着對方的手,彷彿是,自己擁抱着一個透明的身體。

赨夢一愣,而餘光突然看到視線下方的白茫,他定睛一看,看起來,居然像是自己射出的精液凝固在半空。

疑惑、不解,就在赨夢困惑之時,突然一陣暈眩,而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

赨夢在橋下醒來時,赤命也剛醒。赨夢揉揉眼,只覺得渾身疲軟,昨夜的歡愉仍記憶猶新,可最後他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赨夢看見自己和赤命的衣衫都十分完好,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心想,難道那真的只是場春夢?

他多麽希望那不是夢。他多麽希望,從今以後,赤命看待自己不再是同情而是愛情;從今以後,他們可以是夜裏歡愛,早上給彼此一個早安吻的那種關系。

于是他問赤命:「昨夜,有發生什麽事嗎?」

赤命一臉不解:「怎麽了?」

赨夢支支吾吾:「我昨天沐浴的時候,恩公你……你……」

「嗯,昨天我比較累,沒等你就先睡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赤命心想,難道昨晚有地震?

「唔,沒,沒什麽。」赨夢心涼了半截,原來真是場夢。也是吧,開始的失去視覺也好,後來的透明景象也好,哪怕觸感再真實、再令人眷戀、過程再歡愉,又怎麽可能會是真的?

§

「赯,要怎麽判斷一個夢是不是預知夢?」赨夢不死心,就算是夢,他也希望那是個預知夢。

「目前還沒有判斷的方法,你,做了什麽夢嗎?」赯子的表情被面紗遮着看不到。

「……沒什麽。今天要先做哪樣工作?」赨夢轉開話題。

「唔,照例還是先把地板掃一掃吧。」赯子沒再追問,只給了簡單的指令。

癡人說夢罷了。赨夢掃着地板,一面暗笑自己的癡。

有道是:

絕處幸逢生,重恩深情不能忘。細雨暗送相思意,石橋下、似偶遇,誰知情根早種?可憐良醫癡心,欲語卻還休。春宵一刻夢猶真,魚水歡極不思停。幻耶?真耶?嘆繁花似錦,僅存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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