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大叔,受纏繞
地鐵上,人擠人。多年沒有坐過地鐵的易信言難受地扯了扯領帶,并揭開兩顆扣子。貼在他胸前的常彩叔面色通紅。
最終,易信言還是跟着他上了人擠人的地鐵。可又因為車廂人太多,兩人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隐隐地,他感受到了對方産生了一絲煩躁的情緒。因此,忍不住說:“下一次,你別再跟來了。”
易信言卻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
“哎喲”他不由叫了一聲,“為什麽要敲我的腦袋?”
易信言哼笑了一聲:“我要是不跟着你,你跟着別人跑了怎麽辦?”
“我才不會随随便便跟人跑了呢。”
“可你卻随随便便簽了我的合同。”
常彩叔無言以對。
“喏,第一個學期考試後,我去找過你。”易信言低頭,突然在他耳邊說。那時,他大學第一個學期結束,常彩叔最後一個學期畢業。可當他去找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丢失了對方。甚至是,雙方未曾留過任何聯系方式。
最後一個學期生涯,對常彩叔來說,是煉獄。好不容易考試結束,于是逃走了。最後一個學期的大學生涯,太不堪,讓他感到痛苦。因此,考試結束,他就逃了。但他并不知道,易信言去找過他。他以為,兩人随着那個學期的結束,雙方之間的交際也跟着結束了。
“為什麽……要找我?”
“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但你卻不見了。”易信言在他耳邊說。
聽到他這個話的常彩叔,愣住。随即,心裏堵得難受。最後一個學期,也受到易信言的保護,隐隐的,也對對方産生了異樣的感覺。但是,因為害怕被對方傷害,所以壓制了這種感情。在大學最後一個學期結束後,也未曾去找過對方。
如果易信言說的話是真的,那麽,兩人豈不是錯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老天爺,真是一直在玩弄他呢。
易信言笑眯眯地伸手揉他的腦袋:“這一次,你再也無法從我眼前消失了。”
Advertisement
常彩叔面紅耳赤。
“學長,做我戀人吧。”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腦袋頂。
暈乎乎的常彩叔差點答應了,但一想到兩人身份懸殊。而且,自己年紀又大,他又清醒過來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終有一天嫌棄他年紀大,然後把他甩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恐怕會自殺吧。
為了保護自己,只能拒絕任何感情。
在他想拒絕時,易信言一只手捧起了他的臉,他皺着眉頭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會強迫你,但你不能再避開我。”
常彩叔啞口無言。
他又沒有在臉上寫字,他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易信言得意地說:“你在想什麽,我一看就知道。”
常彩叔無言以對。這個人,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呢。
地鐵彎道,車廂裏的人身子晃過來,易信言空出一只手攬住常彩叔的腰身穩住他。常彩叔低聲說了聲“謝謝”。車廂裏的人穩下來後,易信言并沒有拿來手,而是撫摸着常彩叔的腰身,對方身上一陣發麻,仿佛觸了電似的。
“學長,你真是又痩又小。”易信言說。
常彩叔捏掉他的手,像只生氣的小兔子說:“我就是這樣的!”
易信言內心愉悅,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到了站點,兩人随着人流下地鐵。跟在常彩叔身後,二人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家超市買菜。易信言看到什麽都往裏面扔,也不管常彩叔阻止。按照他的話來說,這都是他喜歡的。所以要買。
常彩叔無奈,只能由着他任性而為。
事實上,易信言是故意的。學長中午躲着一個人吃泡面,顯然身上沒錢了。因此,才會想把水果零食等塞進他家裏。以免他被餓肚子。
因為是易信言要“吃”。理所當然地,是他結賬。
兩人進入小區時候,那只金毛狗想撲上常彩叔要吃的時候,易信言眼神一瞪。它居然慫了,夾着尾巴回保安室。
進入電梯,巧合的是,又遇見了劉阿姨。看到年輕俊朗高大易信言,她眼睛閃閃發亮。
“小常啊,下班了?”
“是啊,劉阿姨。”常彩叔臉上笑容僵硬。
“這位是你同事啊,結婚了嗎?”
又來了,他就知道。但易信言笑意吟吟地說:“謝謝阿姨,快結了。”
劉阿姨遺憾地說:“這樣啊。看來只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小常了。”
易信言繼續接口:“小常也快結婚了。所以,劉阿姨還是把這麽好的機會讓給別人吧。”
什麽結婚不結婚的,說得好像他們會一起結婚似的。常彩叔氣紅了一張臉蛋。
“是嗎?小常怎麽沒和我提起呢?哎,你們公司要是還有誰沒結婚。讓阿姨介紹介紹,劉阿姨認識的,都是好女人……”
到了五樓,常彩叔急忙拉着易信言離開。
“以後、以後不要胡亂說話。”一面打開門,他一面說。
“我只是在實話實說。”進了門,住慣了大別墅的易信言忍不住感慨:“好小的房子。”他也就小時候住過這麽小的房子。
常彩叔回答:“這是、這是我買的房子,足夠我住了的。”
易信言放下東西:“不,應該是剛好足夠兩個人住。”
這話說的又讓常彩叔臉紅,他急忙拿起蔬菜進廚房做飯去了。
易信言像房子裏的主人似的,開始在小小的房子裏探險。
兩室一廳的房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很簡約幹淨。主卧室,是常彩叔的卧室,裏面的床單和窗簾,是淺藍色和淺綠色的。顯得特別讓人舒服。第二個房間,是書房加電腦房。裏面,三面牆書架,上面擺滿了他喜歡的書籍。
走到客廳上的陽臺,剛好可以看到小區裏的公園,陽臺上,還養了幾盆小花。每一天早上,陽光就是從這裏照射進大廳的。
探索完,易信言進廚房打下手。
不一會,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最後,他被趕了出來。
三菜一湯,很簡單的家常菜。也是常彩叔最常做的,但易信言卻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好吃!好吃!以後每天學長做飯給我吃吧!”
常彩叔內心想,你家裏不缺保姆吧。
“我家裏是不缺保姆,但缺了學長啊。”
啊,他內心的想法又被看穿了。
看到他的表情,易信言心情更加愉快了。
吃飽喝足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做條廢物,易信言拿起手機,打開便看到藍冰發來的消息。
明天有新産品試用。
回複了對方後,便把手機仍在一邊。
此時此刻,常彩叔的內心是複雜的。一個活生生的男人躺在自家沙發上,想趕走吧,又不知怎麽開口。眼看天色已晚,他壯着膽子說:“你、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易信言誇張地掙紮:“啊——學長救救我!你家裏的沙發是妖怪,它死死地抓着我不放!”
常彩叔無言——這家夥,還是個孩子嗎?
“如果學長抛棄我,那我就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鬼才信了他的話。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的。
“這裏可沒有第二張床給你睡哦。”
“學長不用管我,我看這張沙發就很舒服。”
面對一個不講理的人,說什麽都是行不通的。因此,只能任由他留下。
常彩叔洗澡出來後,易信言開始脫衣服:“學長,你的毛巾浴室借我用用哦。”
“啊?哦,好的。”常彩叔別開眼。易信言那身結實的肌肉,晃得他臉紅。
在易信言進浴室後,常彩叔習慣性地撿起他留下的衣服,和自己的扔進了洗衣機了。
易信言腰間圍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常彩叔已經在卧室裏熟睡。洗衣機裏,還在響着。他走進卧室,看床上的男人抱着被子,像個嬰兒般熟睡的面容,不禁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晚安”親了親對方的臉頰,易信言輕聲道。然後,走出房間,輕輕把門關上。
次日,常彩叔迷迷糊糊地醒來,他打了哈欠,便下床去洗漱。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沙發聲睡着個裸男,他吓得大叫一聲:“啊——”
沙發上的人被他的聲音驚醒,含糊地向他打了一聲招呼:“早啊,學長。”
哦哦哦,他想起了。這是易信言,昨天晚上死皮賴臉住他家裏。可他、可他怎麽不穿衣服啊?
啊,他想起來了,衣服昨天洗了。但他好像沒晾。急忙去看洗衣機,裏面沒有衣服。再看陽臺,原來易信言昨天晚上晾上了。
他把易信言的衣服全部取下扔到沙發上的裸男身上:“起來!要上班了!”說罷,去洗漱去了。
洗漱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頭發又翹了起來。他用手接了點水,把頭發打扒下去,才看得順眼不少。
換衣服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的裸男還在睡着。他急忙拉着人說:“易信言,要遲到了!快快起來!不然,我就丢下你走了!”
易信言懶洋洋地做起,身上的衣服滑落,又露出他跨間的東西。常彩叔紅着臉急忙避開眼。
“快!快穿上衣服!”
看他害羞的模樣,易信言心情不由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