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景歧從二樓下來時,見到這蛋糕盒一愣。

非常萌,賊Q的那種,拿着這盒子并且看了裏面的小蛋糕後讓他覺得還挺新奇的。

景歧又拿起馮時留的小紙條一看,半晌笑了笑,晚上回家的時候當宵夜吃了。

七中文化藝術節差不多會持續一個月這樣,當然不止一個義賣就能糊弄過去了。

還有班賽。

劉啓知道馮時是校籃球隊的前隊員,特地問過他,希望他能代表三班參加一下。馮時答應了。

“我操,”方政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你們班對上七班了……那孫子。”

高一上學期時校隊招人,馮時去了,很快便從替補升上了正隊員,同期的還有李勇衡。後來各種矛盾針對隊裏不和諧……馮時一張申請放在黃教桌子上,直接給退了。

也不能說是發生了很過分的事,但一定是讓人很不爽就對了,馮時也不明白籃球隊那些人怎麽能搞得跟宮廷劇一樣個個作的不行,尤其李勇衡。

“希望吧。”馮時回道,說心裏沒有一點兒憋屈是不可能的。

然而一個年級有那麽多個班,七班還來不及跟他們對上,就先身士卒地被扼殺在八強的門檻外,三班緊随其後,馮時無力挽回,沒多久就痿/了。

原本還幻想着激烈的對抗場面,這會兒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班賽上的表現還是給馮時帶來了不少暗送的秋波,本來他在班上不怎麽講話的,有些“獨”,跟女生也不怎麽交流,可這次之後多少還是吸了點人氣,加上他長得還可以……所以沒多久後馮時就收到一封情書,還是當面給的。

是他們班長……那會兒方政也在他旁邊,圍觀了一切。

“我們小萌哥的春天要來了麽?”

“我的春天來沒來不知道,”馮時斜眼瞥了他一眼,拿着那封情書,轉移話題,“你的春天倒是來了。”

方政也看到了走廊上迎面走來的顧樟,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怕馮時又說些什麽怪不好意思的,差點兒就當場給他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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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樟這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麽,臉也有點兒紅紅的,跟被下了蠱似的。

還得是特毒的那種。

拒絕一開始是拒絕了,相處之後感覺似乎又不太一樣,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洗眼。

班長爽快人,馮時思來想去還是盡量委婉點兒地拒絕了她,這女孩兒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

“感覺你們帥逼拒絕人的業務很熟練啊。”方政感慨。

……

這周五一回家馮時就窩在房間裏,一邊玩游戲,另一邊手機也開了擴音。

“她真的好好,”方政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真的。 ”

這人每天都絞盡腦汁地擠出些什麽無聊話題想跟顧樟在微信上聊,越處就陷的越深,仿佛一個愛情傻瓜,連帶着朋友圈都重回90潮流風格。

土就一個字。

“網上那些非主流語錄你給想的吧,”馮時說,“教主?”

由于其戀愛心理路程過于無聊且善用毫無意義的重複句且十分酸臭可恥,他也不知道能跟誰講,下意識想到了馮時,就覺得這人至少會聽下去。

應該是會的。

吧。

只要本教主稍微克制一下下。

“樟樟真的特別好……”方政又開始重複。

“嗯。”馮時敷衍道,手上點着鼠标,“好好好。”

方政跟空氣又訴了一番衷腸,突然開口道,“這周末你陪我出去一趟呗。”

“不。”馮時想也不想地拒絕,沒回跟方政出門都巨無聊,“別想。”

方政:“是去漫展。”

“去漫展幹嘛?”

“去看樟樟。”方政說,“她會cos一個角色什麽的,讓我去找她玩兒。”

“懂嗎朋友,”方政咳咳咳,“她是在約我啊約我啊約我吧……”

“你自己去,”馮時對此不感興趣,“獨立懂嗎,朋友。”

“不是!”方政有些激動,“到時她朋友也在,卧槽我一個人去得多尴尬,”

“……”

“行吧。”馮時想了想嘆口氣,一半因為方政這突然的愛情,一半為了游戲中橡皮糖的慘死,這日子過得也忒無聊了,“……最後一次。”

吳非打電話的頻率又變高了,他這周難得空出了個周日的時間,“記得漫展。”

景歧:“你跟催命似的。”

“你不緊張嗎!”他說,“你們兩個到時還是主角,我都有點兒捏把汗。”

“還行,”景歧說,“沒什麽感覺。”

一開始答應這件事純粹是因為自己當初做的不太厚道,心裏過意不去,後來知道出席這漫展還有錢拿就不知不覺心甘情願了。

《夏篝》其實大部分是小當完成的,這篇短漫畫剛起步時景歧有參與,名字也是他想的,後來出了意外小當就單幹了。嘴上沒說,參加比賽拿了金獎後還是暗戳戳為景歧申請了一半獎金。說賺的多那也不算,畢竟只是個小作品,而等以後出了紀念版時得到的利益景歧自然是不會再拿的。

“得,”吳非說,“明天我接你去吧,開車去。”

“機車?”景歧笑了笑,“行。”

第二天周日,景歧休了假,吳非還真開着個酷機車。不知道是怎麽從他爸監控下冒死偷出來的。

“我服我,”吳非說,“我爸要知道回去估計皮都得開。”

“你個勇士。”景歧笑着說。

“我突然覺得你穿着這身兒上我車有點不太合适啊。”吳非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道。

景歧今天穿的的确有些不一樣,設計類似于一套禪服,很中式,米白色,倒是把一股藝術家的氣質發揮的很幹脆。

他以前沒這麽穿過,這一套是昨晚從衣櫃裏最底下翻出來的,怎麽來的也忘了。

景歧這樣的穿着,加上乘着機車去漫展,确實很抓人眼球。

下午兩點的時候他們就到了,結果剛下車就走漫展入口前見到了小當,打了個措不及防。

“靠,”什麽不自然都忘了,吳非走過去,用力在這個死胖子身上捶了一下,“你這狗逼……”

小當笑了笑,“非哥。”說完往他身上回拍,比吳非那一掌用力多了,很響的一聲“啪”!

吳非以詭異的姿勢揉着背,罵了聲兒。

小當看向景歧,“啧”了一聲兒,心思狹窄,“我突然覺得自己穿的不夠帥?”

“是不夠騷。”吳非指着他的短袖和拖鞋,恨鐵不成鋼。

“你跟要去搬磚似的。”景歧接口。

小當嘆口氣,他這身材穿麻布還是穿皇袍都一個樣。

“行了,進去準備一下吧。”小當是出來接他們的,跟保安打了聲兒招呼就進去了。

體育館很大,布置得也不錯,一點兒也不寒碜,這漫展挺正式的,得要門票,吳非和景歧算是特殊參展人員。兩人劉奶奶進大觀園似的先溜了一圈,其實都是第一次參加。

“三點開始入場。”小當指着手表,“來休息室坐會兒吧。”

畢竟是在老鼠窩一樣的小出租屋裏培養的友誼,這會兒就有些找回了點兒以往相處的感覺。

景歧看着這兩位在前邊又罵又笑的,嘴角輕輕勾了勾。

……

“快!!”方政拉着馮時跑,漫展外徹底堵了,出租車艱難地在馬路裏停了好一會兒他們決定下車當一回雙飛人。

“操,”馮時忍不住罵,“你是要走秀麽,剛才穿衣服換衣服得有兩個小時了吧。”

五月末的溫度不是開玩笑的,方政出門前弄的發膠什麽的全歪了,衣服也是,這會兒騷字頭上還加了一個狼狽。

他深深地嘆口氣,這不是他要的約會,只祈求待會兒進了會場能稍微收收汗,看起來整潔一點兒。

兩人跑到體育館前時就不自禁地停住腳步,一邊喘兒一邊看着眼前這多姿多彩的畫面,有些人穿着不知道哪個角色的衣服就來了,又酷又美的,還有個小女孩兒一身花仙子的衣裙,跟活在童話裏似的。

“我好low啊,”方政喃喃,“樟樟真的很棒……”

馮時受不了,抽出他口袋裏的門票,拉着這人進了會場趕緊吹空調。

會場內就更豐富多彩了,很鬧,但更多是興奮,像他們這樣什麽也沒cos的也不少,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抱團取暖,逛了一圈倒也沒有那種初來乍到不太自然的感覺了。

“顧樟呢?”馮時問。

“在1區那兒吧,”方政說,拿了個黑色的帽子,“我戴這個可以嗎?”

“噢……”馮時含糊。

“可以就好。”方政道,付了錢戴上想拯救一下發型。

馮時摸了把頭發,保持沉默。

兩人走到一區那兒,這裏基本沒有穿便服的人了,遠遠的方政一把掐住他的胳膊,“我看到她了好靓啊我該怎麽……”

馮時甩開他:“別瘋!”

顧樟也看到他們了,一點兒也沒有在學校文文靜靜的樣子,她一蹦一跳跳過來,穿的裙子華麗又精致,突然扯過跟木頭似的方政,回到朋友們那兒:

“這位是我的……”

方政瞪大眼睛,心跳陡然嘭嘭嘭開始加速,這麽刺激的嗎……

“我朋友。”她最後撓了撓頭。

方政非常沉穩地跟顧樟朋友們打招呼,都是女孩兒,他努力想自來熟一下。

馮時看着,抛棄教主,轉身自己逛去了。

漫展裏賣的東西也很多,大部分是周邊吧,有些他都不認識,不過這樣逛逛也算打發時間了。

馮時下意識往跟自己一樣穿便服的人群那邊走去,不自知已經到了會場最裏邊兒。那邊有個舞臺,臺上亂哄哄的,不少人在底下坐着,還有攝影機。

馮時不太想擠人,瞄了幾眼就打算去其他地方溜溜。

這時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讓我們掌聲有請《夏篝》的創作者——7和小當先生!”

他仿佛感應到什麽一般,扭頭朝臺上望去,舞臺後邊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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