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腹诽
“那,”季辰闵試探地問,“你和那個小倌到底做了什麽,怎麽就惹辰遠這麽生氣了。”
餘風郁郁寡歡的,“沒什麽,就是問他怎麽讓上面的那個更爽。”
季辰闵被噎了下,“那他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餘風耷拉着腦袋。
“就是,”季辰闵追問,“怎麽讓上面的更爽啊。”
餘風一言難盡地看着季辰闵,“關你什麽事,要是讓季辰遠知道我和你講這種事情,他非弄死我不可。”
“所以你就去和外面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男人說這種事情,還氣跑了自家的男人?”季辰闵好笑地說。
餘風抱住自己的腦袋,用力抓了把頭發,“你別提這個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
“哼,”季辰闵抱住手,“你就把今天學到的招式用到他身上,他爽了,不就原諒你了嗎?”
餘風生氣地瞪了眼季辰遠,“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我想靜靜。說這種亂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回去要怎麽死。”
季辰闵輕笑了下,看吧,所謂的愛情。
……
馬車在晗王府門口停下,林佑還沒擺下馬凳子,餘風就跳下了馬車。
“王爺回來了嗎?”餘風着急地問守門的侍衛。
那侍衛有些茫然,“沒有啊,今天早上出去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餘風瞬間癟了,站在門口踟蹰不安,“他不會去尋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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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季辰闵說,“還不至于,辰遠沒你想的這麽不理智。他可能現在正在哪家妓院裏,樓着個姑娘喝酒呢。你就別擔心了,他多大個人了,還不知道自己府在哪麽。”
餘風又瞪了季辰闵一眼。
“你不進來就自己守着吧,累了一天,我去睡個午覺。”季辰闵說完就甩手離開了。
餘風一個人托着腮幫子坐在門口的階梯上,時不時左右張望。
來這裏這麽久,竟也真不知道他生氣了會去哪?餘風心裏暗暗的內疚。
他抱着膝蓋,把頭埋進了進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幾次,每次驚地醒來,總要去問問那侍衛季辰遠回來了沒有,然而每次都是否定的。
餘風側着頭,猜想着季辰遠會不會從這個路口回來。
天色漸漸暗沉,鹹蛋似的太陽挂在了西邊,再一點點地耷拉下去。
街角隐約傳來鈴铛的叮鈴聲,餘風有些驚喜地看了過去。
季辰遠騎着馬緩緩來到晗王府門前,他翻身下馬,徑直朝裏面走去,沒有多分一眼給餘風。
餘風追了上去,聞到他身上散發着一大股酒氣,雙眼通紅,面色極為憔悴。
餘風心中十分不忍,想要開口說什麽,季辰遠就進了聞風苑,直接把門鎖上。
餘風楞楞地站在門口,看了看,還是轉身離開了。
季辰遠聽到外面沒了動靜,忍了忍,還是開了門,卻沒有餘風的身影,心裏好像有些空落落的,他又把門鎖上了。
太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聞風苑的門還是沒有開。
餘風端了碗綠豆甘草水過來,輕輕敲了下房門。
裏面的人并沒有理會。
“辰遠,我給你熬了綠豆甘草水,喝了頭就不疼了。”餘風對着裏面說。
裏面還是沒有聲音。
“我放門口了,你記得來拿。”餘風放下盤子,還是走了。
……
一連幾天,季辰遠都避着不見餘風。但餘風絲毫沒有氣餒,糖水,羹湯,點心的,變着花樣送了過去。
季辰闵看了,唉,愛情真可怕。
林佑和陳小看了,惹,愛情真惡心。
李翠兒看了,哇,愛情真好吃。
徐管家看了,嘤,愛情真偉大。
風雞看了,喵,喵喵喵……
……
登文院內。
“王爺。玄清樓的紅姑說,彙通錢莊的張文軒定了今晚的一間房。”林佑回禀道。
季辰遠喝了口茶,“那正好,今晚就直接把他弄過來。”
“你就确定他會放棄那些鴉片,反過來還幫你把這些鴉片一鍋端了?”季辰闵問,“萬一他不僅沒幫我們,還把我們暴露了,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把他關到小黑屋裏待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季辰遠說,“不用太麻煩。”
“哼,”季辰闵輕笑了下,嗤之以鼻,“粗暴。”
“粗暴也是一種手段。”季辰遠不在乎地說。
季辰闵狡猾地看着他,“所以你就粗暴地把餘風晾了這麽多天?”
季辰遠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沒有,你別亂講。”
“那你這幾天算什麽意思。要散就散,別還吊着人家。”季辰闵說。
“我沒有想着要和他散,是他先出去朝三暮四的。”季辰遠有些生氣。
“餘風不是這樣的人,”季辰闵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的誤會,還是要兩個人一起解開的。要是真的沒感情了,也別白白浪費了別人的感情。”
季辰遠別過頭不說話。
季辰闵自知他的脾氣,沒說什麽就離開了。
這兩口子,鬧了別扭還要他來兩邊調和,他這是找了什麽罪給自己受。
林佑很快就把張文軒抓了回來。
晗王府密室裏,張文軒被蒙着頭綁在椅子上。他拼命掙紮着,被堵住的嘴漏出“嗚嗚”的叫聲。
林佑上前拔開了他的頭套。
張文軒怒目圓睜,更加用力地掙紮着。
“你的海娜香哪買的?”季辰遠坐在他對面,手裏還拿着一根烙鐵,燒得通紅,一晃一晃的,看得讓人心驚肉跳。
“嗚嗚嗚。”張文軒掙紮着。
“是不是周潮生,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奈何不了你。”季辰遠把烙鐵又伸上前展示給張文軒看,“這玩意兒,要是貼在皮肉上,會發出嗞嗞的聲音,怎麽樣,你想聽嗎?”
張文軒使勁向後靠去,生怕上前一點就要碰到。
“說,你的海娜香是怎麽交易的。”季辰遠拿着烙鐵指着張文軒吼道。
“嗚嗚嗚。”張文軒甩着頭亂叫着。
“你到底說不說。”季辰遠拿着烙鐵伸上前去吓唬他。
“呃,”一旁的季辰闵有些猶豫地說:“你這樣審真的審得出來嗎?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先把他嘴裏的抹布拿開。”
季辰遠看了看,“我忘了,嘴還堵着。怪不得一直在哇哇亂叫。”
拿下抹布後張文軒感覺如釋重負,他不住地大口呼吸着,“是啊,就是周潮生跟我推薦的海娜香,怎麽了嗎?你們到底是誰,把我抓來這裏。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家裏做錢莊生意的,打手多得很,你們要敢對我做什麽,我爹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快把我給放了。”
“你覺得你如果不聽我們的話,你爹會知道你去了哪嗎?”季辰遠不屑地說。
“你們要多少錢,開個價。”張文軒毫不在意。
季辰遠拿着烙鐵晃來晃去,“錢我們就不用了,只是想來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張文軒有些警惕。
季辰遠又坐了回去,“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就遇見周潮生的。”
張文軒有些猶豫,但看到季辰遠手上的烙鐵,還是開了口,“就是有一次,黃文才找我到他的房間裏,說有一個人,就是周潮生,跟他推薦了一種波斯的香料,聞了能讓人神清氣爽,還會産生一種奇妙的感覺。他說好用得很,就也帶我去見周潮生了。”
“是周潮生直接把海娜香賣給你的嗎?”季辰遠問。
“不是,”張文軒搖搖頭,“我想要的時候,周潮生會和我約個時間,我再跟他去別的什麽地方,是和另一個人直接交易。”
季辰遠又問:“去哪交易,那個人是誰?”
張文軒說:“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樣,有時候是茶樓,有時候是河裏的小艇,說不準什麽地方。那個人每次都戴着黑色的帷帽,鬼知道他是誰。聽聲音,有點像是京城來的。”
季辰闵微微蹙眉。
“那你們下次交易是什麽時候?”季辰遠問。
“後日就有一次,”張文軒有些不耐煩,“你們到底要幹嘛。”
“別急,”季辰遠拿着烙鐵指了下張文軒,“我們先商量有下。”
季辰遠和季辰闵走出密室,指手畫腳地商量了一番,又回到張文軒面前。
“幹嘛。”張文軒看向他們。
“你後天去交易的時候,我要你帶一個人。”季辰遠說。
“怎麽可能。”張文軒叫了起來,“周潮生不會讓我帶人的,他每次交易都只帶一個人,我和黃文才一起都不可以。”
季辰遠想了想,說:“那就只好在你臉上留個印了。”
季辰遠說着拿起烙鐵就要伸過去,張文軒忙別過頭拼命地躲。
“這樣,你們不就是想見那個人嘛,”張文軒喊着,“我和周潮生說,然後也推薦你們去買,這不就可以了嗎?”
季辰遠有些遲疑,又拿起烙鐵指着他,“你要是敢再說別的話,那你這層皮就別想要了。”
張文軒驚恐地看着那烙鐵,“不,我不敢的。”
“诶,”季辰遠突然想起什麽,“今天知道你要來,我還準備了好幾套刑具,誰知道你招得這麽快,我就只來得及用這烙鐵,不如你每個輪完一遍再走?不然也白準備了。”
“啊啊啊,你神經病啊,我不是都答應幫你做事了嗎?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張文軒不斷地咆哮着。
季辰闵皺了皺眉,就起身離開了。
季辰遠眼神示意了下林佑,也離開了。
林佑冷冷地看着張文軒。
“你要幹嘛,”張文軒十分驚恐,“不是答應放我走了嗎?你還要幹嘛!”
林佑一手鉗住張文軒的下巴,強制把他的嘴張開,丢了一顆其苦無比的藥丸就去。
“嘔,咳咳咳。”張文軒幹嘔着,“你往我嘴裏塞什麽了,這麽苦。”
“穿魂散。”林佑套住張文軒的頭,把他從椅子上解開,“你要是敢做什麽錯事,十日之後就會內髒破爛而亡。”
張文軒的手還被捆着,他又掙紮了下,“我不敢啊,真的不敢,快把解藥給我吧。”
林佑又抓起那塊抹布,“又忘了你的嘴,”說着就堵了起來, “要是事情辦得好,解藥是肯定有的。你先把事做了再說。”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