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回大婚,想來殿下就是生疏些也不礙事

了宗族的聲譽,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白哉能明白名嘉作為宗女的一切困難,名嘉也能明白白哉為了家族所作的一切犧牲。

這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Episode 93

跟在名嘉身後走進殘留的隊舍,玉輪看着戰鬥造成的殘垣斷壁,頗有些歉疚。待見到名嘉的房間後,她的歉疚變成了驚惶:“公主怎能在這等逼仄之地栖身?實在辱沒您之身份。”

名嘉本人倒不在意,兀自倒了兩杯茶:“不必拘謹,我還有事要問你。”

“村正藏身之所在什麽地方?白哉殿下也在嗎?”

“朽木白哉殿下斬了袖白雪,村正方相信了殿下的立場。”恢複了神智的玉輪自然知道此事不妥,但公主問話,她又不能不答或說謊,故而回答時神色有些忐忑,“只是今夜我們全員出戰,卻沒見到白哉殿下與千本櫻閣下,不知兩位大人與村正去了何處。”

名嘉斂了眉,細細想了一會兒。

被非主之人所斬,袖白雪便等于廢了。失去了斬魄刀,露琪亞今後是否還能繼續做死神都不一定,可見朽木白哉的目的不只是村正這一把斬魄刀。

與村正一同行動,恐怕也是為了村正的主人。

今夜庭內大亂,大家都在忙着與自己的斬魄刀作戰,正是防務空虛的時候,若想趁亂做什麽,怕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

心知斬魄刀們與村正共同行動不過是被蠱惑心智的結果,再問玉輪也不會有更多收獲,名嘉便不再言語,一個人兀自思考着。

直到被不遠處巨大的靈壓沖擊驚醒。

她悚然變色,修長的手指瞬間收緊。

那是朽木白哉的靈壓。

與他戰鬥的,是六番隊副隊長,擁有一頭火紅色長發的阿散井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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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體化的玉輪顯然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沖擊,她望了望桌前直挺挺站着的主人,有些擔憂。

這樣公然出現在大家面前,又與自己的副官大打出手,朽木白哉殿下的立場暴露無遺。公主與白哉殿下是夫妻,豈非難做?

蛇尾丸和千本櫻相繼卍解,刀劍相碰的威力掀翻了數座房舍。名嘉靜靜地感受了片刻,卻重新坐了下來。

“公主?”玉輪疑惑地看着自家殿下,名嘉面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

朽木白哉對露琪亞一向寄予厚望。

曾經阻止她做席官,無非是怕她涉險。如今兄妹二人早已不是當初的相處方式,對這個義妹,白哉是有期待的。在這種情況下,卻還折斷了袖白雪,衆目睽睽下公然與自己的副官刀劍相向,說明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遮掩必須搬上臺面的時候。

站在名嘉的立場,是相信白哉有自己的不得已的。

但是站在護廷隊的立場,朽木白哉此舉卻形同叛變。

是以雖然隐隐有些擔憂,名嘉也不便與白哉碰面。否則,直面與斬魄刀共同行動的夫君,她是動手阻止還是袖手旁觀?不如避而不見。

“我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沉吟片刻,名嘉望向沙發上的紅衣女子。

玉輪立即站了起來:“悉聽公主的吩咐。”

實體化後的玉輪面目姣好,身姿窈窕,此刻微微俯首,不經意便顯出女子美好的體态。但名嘉知道,她是多麽的堅強和忠誠。

她望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斬魄刀,緩緩開口:“我要你回到村正身邊,協助白哉殿下完成他的任務。”

與整個瀞靈庭為敵的戰鬥,孤獨而危險。今夜過後,就算朽木氏地位特殊,對朽木白哉的行為,四十六室也一定會有所表示。父親原本就迫不及待要自己解決寄生者的問題,現在白哉立場撲朔,會極大地動搖四十六室對四大貴族的信任。

現世的情況拖不了幾天,但不降服斬魄刀,是無法開展對寄生者的圍剿的。這樣的背景下,四十六室很可能不會給白哉多少辯解的機會。

名嘉不知道朽木白哉不惜被認作叛徒也要做的事究竟是什麽,但是她相信以那個人的高傲與品性,絕不會做出任何損害家族榮譽的事情。所以,她要竭盡所能幫助他。

只有這樣,四十六室對貴族的質疑才會盡快消失,她也才能有機會在寄生者的混亂鬧大之前拯救家族的聲譽。

雖然對主人的命令感到吃驚,但玉輪只是微微遲疑了片刻:“屬下領命。只是公主,我不在您身邊,您的安全……”

“無須擔心,我有自保能力。”名嘉笑了笑,“再說,我也并不是一味依靠斬魄刀的力量戰鬥的類型。”

她的神情嚴肅起來:“只有一件事。萬事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為要,切記不可冒險。”

“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因我一己私心要你勉力為之已是苛求,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到任何傷害。”

半夜激戰,可謂戰果卓絕。除露琪亞的袖白雪被折斷以外,其餘人全部取回了對自己斬魄刀的控制,陸續返回了隊舍。玉輪遵從名嘉的指示,伺機悄然回到了村正藏身的山洞。

此戰雖然成效顯著,卻得到兩個壞消息。其一自然是公然與斬魄刀一同行動、立場值得懷疑的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另一個則事關三番隊隊長豐崎宗盛。

戰鬥結束後,他失去了蹤跡。

十二番隊的記錄顯示,他一度打開了穿界門,與自己的斬魄刀一起消失在了現世。

露琪亞也曾在袖白雪的追擊下不得已前往現世,所以最初,浮竹猜想,是否豐崎宗盛是迫于實體化後斬魄刀的壓力,才不得不打開穿界門。但涅螢利與浦原喜助取得了聯絡,經過探查,對方告知,的确曾捕捉到疑似豐崎的靈壓,然而并未能持續追蹤。

就連他的斬魄刀也一并失去了蹤影。

在這樣緊迫的關頭,總隊長被封印,死神隊伍傷亡慘重,而兩位隊長一位疑似叛變,另一位行蹤不明立場成謎,實在不是能讓人輕松起來的事情。再加上名嘉的斬魄刀也還沒有回歸,形勢十分糟糕。

鳴金收兵時已經晨光微熹,名嘉難得回了一趟家。

後宅的小道場裏,露琪亞捧着折斷的袖白雪呆坐在道場邊,手臂上胡亂裹着的紗布并不精細,傷口已經裂開,滲出了幾絲殷紅的血跡。

自從白哉出乎意料出現在番隊,又扔給她損壞的斬魄刀後,她就一直處在這樣魂不守舍的狀态中。

名嘉遠遠站在門外看了露琪亞一陣子,什麽也沒說。

盡管她內心清楚,朽木白哉的本意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

她沿着回廊慢慢走下去,在白哉的外書房門前停住了腳步。

以往雖然白哉對她多有信任,她也從未踏足過這裏。

尤其,緋真夫人的遺像還在內。

但是這次,名嘉只是略作停頓,便推開了大門。

白哉一貫是個整潔有條理的人,他的書房不喜歡叫外人進來,一直都是自己收拾的。

桌案上整齊地擺放着筆墨紙硯,一旁的書架上,豐富的藏書碼放也十分工整。

名嘉輕輕碰了碰書桌,在桌面上留下兩個不甚清晰的指印。

這裏畢竟已經半個多月沒人進來過了,再整潔,也無可避免地多了些灰塵。

望着桌面上淺淺的印子,名嘉沉默片刻,取過一旁的布巾,挽起袖子細細擦拭起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她出身世家,金尊玉貴,衣食住行皆有仆從女役服侍,可謂“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過一點簡單的打掃,看上去也十分不熟練,可名嘉卻擦得非常認真。間或有零星的塵土沾染上她纖長瑩白的手指,她也沒在意,只是專注地擦幹淨房內每一寸灰。

最後,她打開了供奉着緋真遺像的壁櫥,與照片中女子清澈的紫色眼眸對望着,深深嘆了口氣。

取回了對斬魄刀的控制,護廷隊實力大增,也能夠更加集中精力對付禍首村正。二番隊隊長碎蜂帶着隐秘機動隊去追查豐崎宗盛前往現世的前因後果,暫代總隊長行使職權的浮竹和京樂雖然尚未下令對白哉進行拘捕,但四十六室聞訊已經很不愉快,方才她離開隊舍之前,剛被叫到清淨塔居林責問了一番。

所幸在外人看來,名嘉也還并未收回自己的斬魄刀,又礙于武藏的面子,倒沒有逼迫太過。她一概回說“不清楚”,四十六室也沒有繼續追問。倒是武藏私下發了通脾氣,叫她盡快處理好這些事,以便随時能夠去現世追擊寄生者。

話說得輕松,如果這是能夠簡單便辦到的,她也就不用發愁了。

☆、Episode 94

名嘉沒見過緋真,這也是第一次看見緋真的照片。

五官的确與露琪亞如出一轍,也難怪瀞靈庭曾有過那樣的傳言。但露琪亞性情開朗,總是十分有生氣,相比之下,緋真就顯得過于安靜,甚至總帶着一絲憂傷一般。

身體孱弱,性情溫馴,出身貧寒又敏感纖細,這樣的女子是不适合做當家主母的。若今日之事被緋真遇上,她又會怎麽處理呢?

名嘉無從猜測。

但至少,緋真是不可能擔得下平亂之責的。

依着嫁過來這兩年的了解,名嘉也大約想得到,當年緋真活着時,并不參與家裏的任何決策,甚至可能都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

她自己與緋真,全然是兩個天差地別的人,從出身性情到教養手段,甚或與白哉的相處方式,都毫無可比性。可偏偏就是這樣天壤之別的兩人,卻是朽木白哉前後兩任夫人。

名嘉望着緋真安靜的遺像,良久,輕輕勾了勾唇角。

“誰叫我是個勞碌命呢?”

她有能力,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她深切明白将一個宗族的重擔扛在肩上的重壓與責任,故而也無法眼睜睜看着白哉孤獨地站在世俗的對立面。他們的婚姻,始于政|治因素,但人非草木,名嘉也并非鐵石心腸。

輕輕合上櫃門,名嘉的語氣淡淡的,帶了點無可奈何:“也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真是的,這麽長時間,連個音信兒都沒有,成天做些叫人提心吊膽的事。”

又是一連數日沒有村正的消息。護廷隊其他隊長們倒是傾向于相信白哉的立場,只是四十六室的抗議難免多了些。

武藏雖然也十分不滿白哉在這個時候鬧出事來,但對方畢竟是他女婿,他還指望寄生者的事情拖些日子,是以也竭力周旋。

玉輪聽從了名嘉的指示,依舊假裝被洗腦,跟在村正身邊,名嘉依靠與刀魂的對話獲取信息。在屍魂界制造了巨大的混亂之後,村正似乎無意久留,對其他斬魄刀被收服也沒有多餘的表示,也并沒有強行要将它們重新奪回來的意思,只是要前往現世。

這些日子,因為公然與自己的副官大打出手的緣故,白哉也沒有離開過村正,聽說要前往現世後并未有任何表示,就連桀骜的千本櫻也什麽都沒說。

像是早就在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碎蜂率隐秘機動追查豐崎宗盛在現世的蹤跡已有十餘日。根據十二番隊的監控,自斬魄刀叛亂以來,穿界門曾數度打開,原因不明,且監控畫面中除了豐崎,并未捕捉到任何其他人出入的身影。原本在叛亂中,下落不明的死神不在少數,但經過半個月的調查,卻意外地在現世發現了許多原以為是戰死或失蹤的死神的蹤跡。

他們中的不少,與駐守現世的死神發生過戰鬥,在斬魄刀暴走之後便被實體化的斬魄刀殺掉了。

至于唯一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豐崎宗盛,依舊沒有消息。

“雖然很不願意這樣想,但豐崎隊長的行為,比朽木隊長更讓人覺得不安啊!”這種時刻,連一貫懶散的京樂春水都很難再擺出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四楓院夜一與黑崎一護已經從現世趕來,準備去解開山本總隊長的封印,但不知為何,京樂總還是覺得心中不平靜。

浮竹與京樂同是山本總隊長的得意門生,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共同管理護廷隊,又憂心恩師的處境,浮竹本就身體不好,如今看上去更有些面色蒼白。

十二番隊正在抓緊時間研究消除斬魄刀幻覺的方法,分不出人手來幫忙;四番隊住滿了傷員,從卯之花隊長到普通平隊士都分|身乏術;二番隊專注于追查現世情況,碎蜂帶着隐秘機動整日都不在隊裏;還有大量沒有被收服的斬魄刀每日作亂,幾位在座的隊長都熬得雙眼通紅、憔悴不堪。

如果真的能夠順利解開老爺子的封印,有了強力主心骨,事态也不知能不能好轉一些。

名嘉有些分神。

正如京樂所說,按照十二番隊的記錄與隐秘機動傳回來的消息,很容易就讓人懷疑豐崎背着屍魂界在現世做什麽小動作,才使得流落現世的死神與駐守死神刀劍相向。畢竟他本人被拍到前往現世的錄像,辯無可辯,又一直沒有蹤影。

作為當事人,名嘉當然知道,向駐守現世的死神舉起武器,是因為那些死神被寄生者控制了行為。但目前而言,寄生者的存在對屍魂界來說還是個秘密,武藏極力避免閑院家與這樣不名譽的事情牽連到一起,是以真相尚未被揭開。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兒上,豐崎宗盛離奇失蹤,衆人有理由懷疑他,也自然會認為現世的異常起因于斬魄刀的叛亂。

碎蜂頻繁往返于現世與屍魂界,四楓院夜一也加入了對斬魄刀的調查。但她們沒有帶來與村正有關的消息,反倒注意到了現世新的事态。

據說,現世已有數起普通人類使用能力的案例。分明沒有靈力,卻能夠操縱異能,甚至攻擊了其他人類,很是引發了某種程度的恐慌。

一直以來,屍魂界、現世與虛圈都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然而自藍染叛變,這種平衡就屢屢受到沖擊,如今現世更是事态嚴峻,若不予以重視,恐怕三界的聯系很快即将失衡。

原本對于朽木白哉與斬魄刀共同行動一事,四十六室是十分震怒的。但他畢竟是正一位的貴族當家,素行良好,岳家還是如今占據四十六室首席的閑院氏,長老們也并不想輕易下結論得罪了武藏。結果很快,三番隊隊長豐崎宗盛也行為有異,緊接着現世情況就大大不妙起來,兼之武藏似乎對豐崎的動向十分不滿,四十六室的風向難免受了些影響。

“今早四十六室傳了話出來。人類無故使用能力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我們盡快調查真相。”浮竹很疲憊,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嘶啞。作為目下總攬全局的負責人,今晨被四十六室傳去說話時,他就已經有了些預感。

說實話,他是很反感四十六室這種做法的。

倒不是說他對白哉或是豐崎個人有什麽看法,但兩人先後差不多同一時段失去聯系,又都有些叫人難以十分相信的行為,四十六室卻厚此薄彼,與自己說話時只說豐崎宗盛在現世的可疑,卻并不提白哉如何。

當然,浮竹自認是了解朽木白哉的,也并不相信那樣的一個人真的會和斬魄刀站在同一立場。雖然表面看上去就是如此,但他總覺得應該另有隐情。

對于豐崎宗盛,浮竹沒有多深的了解,卻也不願意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測曾經的戰友。畢竟,能在遠征軍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被高層如此不公平對待。

浮竹一說話,名嘉就猜到了結局。

武藏為了不暴露家族的秘密可謂煞費苦心,眼見現世的事情實在瞞不住,便想禍水東引,無論如何不想叫寄生者的存在與閑院家扯上關系。

原本,名嘉還覺得,以現世的動靜之大,很難悄無聲息瞞下此事再暗中解決,誰料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豐崎宗盛也不知什麽原因,偏偏在現世失了聯絡。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閑院武藏也就白當了這麽些年的宗主。

思及前幾日,武藏要她設法盡快處理寄生者的事情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名嘉頓覺呼吸困難。

她曾憧憬而崇拜自己山一般魁偉英武的父親,但自從與武藏連表面的客氣都難以維持之後,自己這位父親大人卻一次又一次沖擊着名嘉的忍耐。

雖然還不知道武藏用了什麽法子,但毫無疑問,豐崎在現世出現并失聯,一定是武藏動的手腳。

寄生者的存在是一定瞞不住的。既然橫豎要曝光,便要尋一個“替罪羊”,将閑院氏洩露禁|術的疏忽擔下。如此一來,偷盜之人并非出自閑院氏,管理不善的罪名也不用加在自己頭上,事畢,還會因處置及時得些贊揚。更重要的是,完美轉移了四十六室對朽木白哉行為的不滿。

連名嘉都忍不住要為武藏這番缜密鼓掌喝彩了。

只是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心頭的冰冷凍得她的手指都疼痛起來。

“……朽木隊長?”飄遠的思緒被卯之花的聲音打斷,名嘉這才發現房間裏的衆位隊長紛紛對着自己側目,忙歉意地欠了欠身子。

她素來是十分有禮的,手段又高杆。原本對于這位出身高貴的公主是否能融入護廷隊,其他隊長是有些疑問的,但這段日子以來倒是對名嘉改觀不少——雖一貫養尊處優,但卻并不嬌氣。如今朽木白哉行蹤不明,名嘉作為他的妻子,心理壓力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大,能堅持到現在,他們已經覺得十分了不起。

“四十六室有意要我們組建一支隊伍前往現世調查,長老們的意思,還要勞煩朽木隊長你帶隊。”浮竹面帶歉意,總覺得這些所謂賢者們對名嘉未免苛刻了一些——畢竟人家的夫君還行蹤未明,甚至還背着嫌疑,這般要求,不免叫人覺得有威脅警告的意思。不過他一個人不贊同也沒什麽用處,更何況四十六室的首席長老就是名嘉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反對,自己一個外人的确不便多言。

“你可以挑選看中的隊員與你同往,到了現世後浦原先生會為你提供情報。四十六室很重視普通人類使用能力的事情,豐崎隊長也是在現世失聯的,一切就拜托朽木隊長了。”

☆、Episode 95

“拜托了嫂子,請讓我一起去吧!”黑色短發的少女雙手伏地,請求的态度非常誠懇,“護庭十三隊中,我對現世算得上最熟悉的,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然而一向好說話的名嘉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強硬:“不成。別的事情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可是……”

“無需多言。”

露琪亞咬緊牙關,擡頭看向名嘉。

卻只看到半張肅然的側臉。仿佛往日那個溫和淺笑的女子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一般,如今站在這裏的,是個真正鋒銳的女戰士。

她不禁為名嘉冷冽的目光所鎮住,連聲音都小了下來:“……為什麽?”

在露琪亞的印象中,名嘉一貫是很支持她自立自強的,為此還專程陪她練習,教導她劍術,在她沮喪的時候鼓勵她。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名嘉反倒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阻止。

“你為何想去現世?”名嘉不答反問。

露琪亞一怔,條件反射地回答:“我想知道大哥為什麽要這樣做。”

名嘉沒說話,聽了她的回答就轉過頭看了露琪亞一眼,目光有點沉。被這樣的眼神看着,露琪亞心頭不禁一跳,竟覺得這道神色莫名與白哉很有幾分相似。

她被看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名嘉便深深嘆了口氣:“所以我才不能帶你去。”

“四十六室的命令是查清普通人類無故使用能力的真相,我不能要心有旁骛的隊員。況且你的袖白雪已經折斷,無法發揮實力,也不符合我的要求。”

“那大哥的事情怎麽辦?”露琪亞脫口而出,“大哥絕不會和村正站在同一立場的,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大哥就要被當成叛徒了,就算是這樣嫂子你也不能想想辦法嗎?”

透過半開的窗,名嘉看見朽木宅闊大的庭院裏盛放的桔梗。

深沉的、靜默的、溫柔的開着。

朽木宅裏有很多這樣的花,一開連成一片,望去像是沉靜的大海。

名嘉知道,桔梗的花語,是無望的愛。

那深沉的顏色,像極了朽木白哉目光中常有的那種深遠悠長的神情。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往日白哉看似獨斷專行、一個字都不會對露琪亞解釋的行為,似乎也并不是不能理解了。

父母兄弟,血脈至親,白哉對露琪亞的疼愛與呵護沒有人比名嘉更清楚。

但有些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她想起那夜的一室昏暗,想起白哉意有所指的半句話,突然輕輕笑了笑。

“既然你覺得他不會如此,為何還要追根究底呢?”要說白哉對她也是夠不錯了,不管聽不聽得懂,至少還提醒過她兩句。想他一向對她遇上的事情頗多關照,到了他自己,天大的事在她面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對露琪亞就護得更緊了,甚至不惜折斷了斬魄刀也不讓她涉足一星半點。不過這種方式的呵護,想必也實在難以被人理解,若非名嘉從玉輪那裏得知了經過,又多少知道些有關村正的情報,也不敢确信。

露琪亞略帶不解地望着名嘉,單純直爽的姑娘講話做事一貫直來直去,黑白分明,故而不是十分理解名嘉的意思。

“至少,知道真相的話,如果大哥需要幫忙,我也可以做點什麽。”她喃喃道,不确定名嘉是否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而對此,名嘉不過微微一笑,沒有指正也沒有反駁,只是将視線重新調回了庭院:“你還不夠了解殿下。”

有些事,無關勝敗,只是一種堅持。

在白哉選擇獨自一人面對一切的時候,他就已經選擇了他的驕傲與榮耀。

夜已經很深了,一名身着紅色搔取打扮精致古典的女子撥開面前樹木的枝葉,彎腰走進山洞。

她的腳步很輕,就算幽深的山洞十分安靜,也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響。

洞內有兩個人,一個是戴着櫻花面具的年輕武士,另一個男人面容冷峻,烏發上別着閃亮的牽星箝,正是消失數日的朽木白哉。

聽見紅衣女子細微的腳步聲,戴着櫻花面具的千本櫻回頭望了她一眼,聲音冷硬:“去了何處?”

“與你何幹?”紅衣的玉輪顯得高傲非常,環視了洞內一圈,自顧自走到離白哉和千本櫻稍遠些的地方站着,手中的折骨扇緩慢地開合了一節,表情十分無趣,“來現世已三日,村正一多半時候都不在,那邊那位大人可知他去了何處?”

白哉瞥了眼驕傲的斬魄刀,表情未變:“總歸有叫你知道的時候。”心下卻多了許多計較。

在屍魂界的時候,叛亂的斬魄刀陸續都被其主人收服了過去,最後回到村正身邊的,除了背負任務的千本櫻,就只剩下這個紅衣的女子。他原本不知道那是誰,只覺得那女子驕傲的模樣莫名有些熟悉,後來聽她與村正說話,才知道那就是名嘉的斬魄刀,玉輪。

名嘉不常用斬魄刀,在家裏練習時也不過是與刀魂對話罷了,故而白哉也沒見過玉輪究竟擁有怎樣的能力。

只是,其他隊長都取回了對斬魄刀的控制權,玉輪卻還在這裏,是不是意味着名嘉出了什麽問題?

白哉知道,他承自祖父的責任不容許有絲毫的閃失和纰漏。不惜做出叛離瀞靈庭的模樣也要與村正共同行動,以便查清響河的所在地,徹底斬殺這個給家族抹黑的存在,白哉當然是有覺悟的。他也知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自身的處境就夠複雜了,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其他閑事,但只要一想到名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才導致沒能收服斬魄刀,他就忍不住看玉輪礙眼。

只是對待露琪亞的袖白雪,他能毫不猶豫地斬了,換了名嘉的玉輪,他無論如何沒法幹涉。

要是他獨斷專行出手導致名嘉找不回斬魄刀,以名嘉的性子,可能就不會原諒他了。

就算他是為了斬殺響河、維護朽木氏的榮耀也一樣。

但不能收拾桀骜的斬魄刀,不代表會看她順眼。與村正一同來到現世已經三日,只有一次與他一道去了一趟空座,看樣子似乎封印響河的地方就在附近,之後村正便沒了蹤跡。

白哉知道,他定是又去狩獵虛了。

封印的具體方位還沒有揭露,村正的力量卻屢屢出現波動,為了維持實體化的能力就需要大量吞噬虛。白哉得耐心地等待村正穩定下來、解開響河的封印,又要小心不能露出端倪被發現,而玉輪趾高氣揚的态度令他更添了一層不悅。

以他的所作所為,難免會被猜忌立場。名嘉作為他的妻子,承受的壓力一定非比尋常,而且她還沒找回斬魄刀,處境想必更加艱難。再加上武藏急着要名嘉解決寄生者的問題,四十六室的行事白哉也知道幾分,真不知道這段日子她是怎麽撐過來的。

雖然行動之前就隐晦地暗示過名嘉,但說到底,她如今的處境是他造成的,即便是為了大義,白哉也十分愧疚和牽挂。

似乎也知道白哉不待見自己,玉輪并沒有與他嗆聲,只是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微閉上眼睛不再講話。千本櫻警惕地盯了紅衣女子兩眼,見她的确沒有往這個方向看,便與白哉一前一後向山洞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岩石上靜坐的玉輪又開了口,這次并沒有睜眼,模樣表情都十分随意,出口的內容卻叫白哉驀地駐足。

“屍魂界派了先遣隊來現世調查普通人類使用能力一事,已經和浦原喜助接上頭了。”

他們這些日子都與村正同行,便是現下這樣分開行動,也到底與屍魂界斷了聯系,兼之注意力全都放在封印響河的地點上,的确對屍魂界的動态失于關注。

并不見玉輪往返于現世與屍魂界,她怎麽知道這些的?

更重要的是,以斬魄刀的桀骜和好戰,以及玉輪一貫以來的态度,就算知道了,又為何要特意告訴他?

普通人類意外擁有了能力的事情,白哉知道。這幾日在現世行動,他也曾撞見過幾例這樣的事。不過是不想暴露自己留在村正身邊的真正目的故而不曾深入調查,倒是不知道屍魂界還派了先遣隊過來介入。

斬魄刀的叛亂還沒有完全平定,還要分人手出來做這種事,顯見事态非同一般。

也許,與寄生者的存在不無關系。

這樣說來,名嘉就很可能也在先遣隊裏了。

這麽想着,白哉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輕輕蹙了蹙,心頭微微一動。

旁邊的千本櫻似有所覺,靜靜地望了主人一眼,沉默地走出了山洞。白哉轉身面對玉輪時,紅衣女子已經先一步站起了身,對着面前的男人行了一禮,傲慢全無。

“前幾日情非得已,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海涵。公主已率先遣隊抵達現世,不便來見,請您務必一切小心。”

☆、Episode 96

雖然猜測過名嘉為何沒能收服斬魄刀的原因,也提前暗示過她斬魄刀叛亂的事,但白哉并沒有想到名嘉竟然與自己不約而同做出了類似的決定。

但是他跟着村正是為了徹底斬殺響河,名嘉都不清楚內情就敢讓玉輪協助他,甚至她自己來現世執行任務都不叫斬魄刀回去,實在令白哉意外又震撼。

他的行為在屍魂界看來,幾乎等同叛變,閑言碎語和四十六室的壓力必然沉重。要扛住這樣的猜疑為他争取時間、盡力提供幫助,名嘉不是沒有風險。他也明白自己這樣做将給家人帶來的壓力,作為他的妻子,名嘉首當其沖,但是他別無選擇。

原以為,這條路會孤獨、艱辛而布滿荊棘,然而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被人理解、支持與幫助的甘美。

最終跟随名嘉去往現世的是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伊鶴、七番隊副隊長射場鐵左衛門、九番隊副隊長桧佐木修兵和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他們都有執行現世任務的經驗,作戰技巧值得信賴,并且在一群特立獨行的隊長級中,算得上紀律規整的少數。這次事件,名嘉需要的是盡量低調迅速地解決,帶來的手下也必得能為她所調動。

在浦原商店浏覽過浦原喜助掌握的情報,先遣隊成員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屍魂界收到的消息是,駐守現世的死神莫名遭遇攻擊,襲擊者不明,另外還有數起普通人類使用了力量的監測報告,但具體使用了怎樣的能力卻是不清楚的。

浦原喜助這裏的資料就更加全面一些。遇襲死神身上的傷口經檢查,并非利器所傷,而是魂魄消散。死亡的死神面容衰老、形銷骨立,翻開眼皮眼神空洞,顯然是喪失了魂魄和精氣所致。至于普通人類使用力量的場面,卻還沒有被目擊到,只能通過監測儀器探測出微弱反應。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力量反應并不強烈,說明使用者的能力有限,但種類卻不一而足,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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