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回大婚,想來殿下就是生疏些也不礙事
合,兩人一見如故,就此約着逛起了街,又吃了不少美味的小吃,逛着逛着就走到了那條沒什麽人的小巷子裏。
她當時還擔心那條巷子太過偏僻不安全,催促對方趕快走,然後就失了神智。等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裏了。
“難道是她嗎?”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梨央氣得臉頰通紅,“太過分了!我把她當朋友,她卻是個騙子!”
這麽想想,後背一陣發涼。一個妙齡的高中女生,又沒什麽錢,雙方也并無仇怨,弄昏了她能幹什麽?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如果不是面前這個女孩無意中撞見救了自己,會有什麽可怕的事發生還真說不定。
“真的太感謝你了。”梨央由衷對名嘉道謝,“我是不是應該報警?”
其實報警與否,名嘉都并不樂觀。既然是寄生者,行兇之人的皮囊想必也是不相幹的人,就算報警找到了當事人又怎麽樣?魂魄又不同。況且人類的警察,對寄生者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面對目前唯一的知情人,名嘉還是要多勸着才好最大限度地探聽情報。
“你有對方的照片或者身份信息什麽的嗎?就這麽貿貿然報警,恐怕也是大海撈針。”她循循善誘。
梨央打開手機翻找着:“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沒有照片,也沒有說彼此叫什麽名字。她說自己在空座一高讀高二,我只知道她在游戲裏叫‘Hisana’……”
“叫什麽?”名嘉一怔,條件反射擡起了眼睛。
Hisana,與“緋真”同音,是巧合還是……
“她長什麽樣子?”
“黑色的中長發,個子不高,很嬌小的女孩子,長得就是蠻清秀的,眼睛很大,瞳孔是很漂亮的紫色,然後聲音也溫溫柔柔的……”很抽象的描述,名嘉抽過一張紙,飛快地描了幾筆,把畫面轉給梨央看:“是這樣嗎?”
“诶?你怎麽會知道?”梨央驚訝地瞪着名嘉。
畫紙上,赫然是緋真的面容。
好在名嘉不是沒經見過世面的,一時驚訝也不至于在梨央面前露了怯。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畫紙,輕描淡寫:“猜的。有位友人是警察,提到過最近有個這樣的罪犯,剛才你一說,我就在想會不會正巧就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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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并沒有抱能找到人的希望,但既然名嘉說有警察朋友,還曾經提到過這個慣犯,梨央一下子信心大增。
“可以請你的朋友幫忙嗎?我願意作證的。一定要把她找出來,不能讓她再傷害別人了。”女孩子現在的态度非常積極,滿眼急切。名嘉知道,這種情況下,她一定知無不言。
人在獨自面對困境時通常對周遭存有不信任感,一旦能夠确定來自外界确實的幫助,就會信心大增。
她當然沒有什麽所謂的警察朋友,不過浦原這裏稀奇古怪的發明不少,聽說有一種能夠更改記憶的道具,倒不如利用這個安排兩名先遣隊員到警局去守着。只要襲擊事件不斷發生,總會有線索報到警方,多少也能收集些信息。
據梨央的說法,她與嫌犯是在一款手機游戲上認識的。這是一款偏日常的任務類游戲,每天在主頁上發布任務,游戲參與人可以單獨或組隊完成。完成不同任務,會得到相應的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聽說可以獲取高等級的裝備武器。不過梨央的等級太低,還沒有接觸到所謂的裝備是什麽。
“我們在網上有一個論壇,經常有人在裏面分享游戲攻略,聽說有人的賬號刷到高級之後可以獲得異能……”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來,梨央自己也是不怎麽信的,表情有些猶豫,像是在踟蹰是否該在警方相關人員的面前講這種明顯一聽就不靠譜的傳言。不過看到名嘉鼓勵的眼神,她又下定了決心。
在手機上輸入地址,一個版面非常簡單的網頁彈出來,梨央将手機屏幕轉到名嘉面前:“就是這個論壇。”一個标紅加粗的标題被人工置頂,正是梨央所說的交換游戲玩法的帖子。
名嘉對現世的娛樂不很了解,所謂的手機游戲和網絡更是新鮮詞彙。不過她接受能力很強,這幾天跟着浦原查資料,也聽說了些這方面的內容,倒不至于兩眼一抹黑。大略翻了翻論壇的數據,在線人數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沒想到用戶意外地多,這就意味着,這個游戲的實際參與人數只可能更廣泛。
利用這種方式引誘年輕人、尤其是青春期的學生參與進來,無疑像張開了一張大網,只需等着這些毫不設防的孩子們一腳踏進來便可輕松捕獲。
天下再沒有更省力的捕獵方式了。
☆、Episode 100
聽梨央說,這款游戲目前在中學生中十分流行,松本亂菊自告奮勇到學校扮演學生探聽消息,名嘉索性安排桧佐木修兵協助亂菊,讓吉良和射場兩人去警局收集信息。
那名叫做梨央的少女由自稱是警察的吉良和射場送回了家,順便做了進一步更詳細的詢問。四楓院夜一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聽過消息後就自行出門碰運氣,看是否能抓到正在行兇的寄生者。名嘉留在店裏和浦原對着數據做分析。
雖然去過十二番隊,見過涅螢利對着電腦飛速運算的樣子,但總的來說,對名嘉而言,這個領域是她所不熟悉的科研範疇。這次的事件又始于一個網絡游戲,她也是第一次接觸,就算惡補了許多知識,也仍舊對電子游戲一知半解,總覺得亮晃晃的屏幕蟄得她眼睛酸。
浦原按照梨央提供的地址下載了游戲,注冊了一個賬號,很快就收到了第一個任務指示。
【24小時內把你認為性價比最低的一款商品賣給五個客人。】
“看來這個系統會根據不同的職業下達不同的任務呢。”浦原輕輕笑起來。他的臉被白花花的電腦屏幕照亮一半,表情看上去有些詭異。
名嘉不禁向後縮了縮肩膀:“可系統又怎麽判定你究竟是否真的完成了任務?”
浦原沒回答名嘉的問題,過了半分鐘,他轉過頭來,一副奸商逮到冤大頭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語調十分不正經:“那麽朽木夫人願意支持小店的生意嗎?”
電子賬簿更新交易信息的下一秒,電腦屏幕上彈出提示框:【恭喜玩家已完成level 1任務一。注冊贈送500游戲幣,首次接受任務獲得150獎勵值,完成任務獲得100成長值。您現有750游戲幣,再得250點即可升級至level 2。】
兩人對視了一眼,浦原若有所思。
任務要求他将商品賣給5位客人,可最終是名嘉一人付了5份商品的錢。即便如此,系統依然認可了這次任務并給他獎勵,說明監控是通過對電子交易的掌握進行的。
雖然只進行了一次任務,也不太清楚其他玩家的任務性質如何,但……
浦原慢慢笑了。
這個游戲的設置并非固若金湯。
此後的幾天,浦原一心撲在游戲上找突破口,吉良和射場在警局翻閱案卷,倒還真的找到了幾起可疑的傷人事件的記錄,亂菊和修兵在學校也聽學生們間傳了不少小道消息。
事情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名嘉本人目擊了數起人類使用異能的事件,幸而她反應迅速,使用異能的一方并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太大的傷害,用浦原喜助的發明更改了記憶後也不會影響今後的生活。但實施攻擊的一方卻實實在在叫人頭痛。
他們中幾乎都是游手好閑的男性,對于突如其來的異能,他們非但沒有疑慮和懼怕,反倒表現得十分興奮,得到能力以後稍加适應就開始為非作歹,似乎根本沒有對游戲中發布的有關傷害他人的任務有絲毫質疑。
白白奔波一場卻铩羽而歸,大家都有些悻悻,名嘉雖然難免也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此時不是沮喪的時候。
蟄伏多年醞釀了這樣的計劃,想必寄生者們早已準備充分,他們才涉入幾日,進展微末也是正常。
比起自己這邊停滞不前的進度,入夜與刀魂對話後,玉輪傳來新的情報——兩日後,村正将前往封印響河的地點,白哉也随行。
顯然,村正獲得了足夠的能量,正準備解開對主人的封印。
名嘉不知道村正的主人究竟是誰,但也不難猜到,白哉此次現世之行的戲肉就要到了。解放封印,屆時必然伴随着大量能量的波動,将毫無疑問對寄生者的活動産生影響。
隐藏在人群中,甚至通過網絡游戲來吸引毫無防備的人類上鈎,寄生者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們需要積少成多的能量累積。現世、屍魂界和虛圈的平衡一向十分微妙,冬季大戰之後三界的能量平衡原本就搖搖欲墜需要小心維護,如果解放封印和人類異能同時爆發,極有可能破壞現世脆弱的承受力。
盡管還不十分清楚這件事與取得“靈王珠”有什麽聯系,但本能告訴名嘉,絕不可以放任此事。
說到底,異能的厚積薄發需要契機,這樣大規模、甚至可以稱之為能量暴動的活動,也必然需要一個合适的場所。
會是什麽時間、以何種形式、在哪裏發生?
準備周全的寄生者,真的會在衆目睽睽下引發對于人類世界而言堪比幻覺的騷亂嗎?
名嘉隐隐覺得,這一切的答案,還是要從那個網絡游戲中才能找到。
站在電視塔頂上對着手中的地圖看了一陣子,豐崎宗盛收起圖紙,俯瞰着腳下星羅棋布的街道。
他站得高,視野寬廣,城市密集的街道在眼中就像圖紙上一般清晰。對照地圖上的标識找了一陣子,豐崎的目光鎖定了一片擁擠的低矮建築——目前所發現的襲擊事件,都發生在類似的環境中,而且根據這幾日的查探,他知道,那裏是某個團夥的活動地。
神社一別,他沒再見過名嘉,對方也沒再來過神社。豐崎知道名嘉是率隊來現世的,自己目前尚被屍魂界懷疑,避免見面也是為了他着想,這一點豐崎明白。但既然已經來了現世,又牽涉了進來,他當然也不準備坐以待斃。
起碼,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多地查找一些線索,盡可能幫幫名嘉。
雜亂的建築群中有個廢棄的工廠,如今廠家早已遷走,空房子就成為了地下拳市與邊緣人士的聖地,即便是白天,也屢屢滋生罪惡。
廠房空地上淩亂地堆着些舊木箱,一個包着黑色骷髅頭巾的青年曲着一條腿坐在堆起來的木箱頂上,面容猙獰,裸露的手臂上可怖的紋身清晰可見。
廠房四周零零散散站着些打扮怪異的無業游民,長島聰被推搡着進到塵土遍布的屋內,還沒等站穩,頭巾男身旁一個滿面戾氣的少年就一腳踢在長島的膝蓋上。他被踢得猛地跪倒在地,少年緊接着又狠狠補上一腳,肆無忌憚地大笑着:“看你還怎麽得意!”
長島和打人的齊木同為空手道運動員,有長島珠玉在前,齊木在賽場上總是成績不佳。早就聽說齊木有個哥哥隸屬暴力組織,幾度輸了比賽的齊木也曾在場下放話威脅長島要“給他點厲害瞧瞧”,但身為運動員,長島深知暴力行為是不被允許的,他也沒把“手下敗将”的齊木放在眼裏,故而只當是對方不服氣的叫嚣而已。
直到放學後被暴力組織的成員強行帶來。
他本還仗着自己是空手道黑帶,可看清眼前的架勢才漸漸有些底虛起來——對方怎麽說人數也占優勢,自己雙拳難敵四手,萬一真的動起手來,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大哥,讓這小子看看,咱們可不是好惹的!”齊木趾高氣揚地瞥了長島一眼,湊到頭巾男旁邊,一臉得色。
頭巾男聞言跳下木箱,也不與長島說話,沖着地上的少年就擡腳踩過去。可長島明知對方不懷好意,有了防備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原本就是空手道高手,行動十分敏捷,不僅及時避開了這狠狠的一踏,還借力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擊回去。
就算可能寡不敵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豐崎宗盛站在廢棄廠房的門口,靜靜地看着空地上的一幕。
他沒有穿義骸,普通人類看不到他,是以站在同一個空間也并不引人注意。場上那名被圍攻的少年看上去處境十分不妙,不過豐崎的注意力卻不多分給他一秒。
他的目光集中在那個包着骷髅頭巾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周圍籠罩着一股邪惡的能量。
與之前幾次失之交臂的襲擊如出一轍。
這還是豐崎宗盛第一次目睹普通人類使用異能的全過程。
原本身材瘦削甚至看上去有些病态的青年身形突變,一身誇張健壯的肌肉瞬間撐爆了衣衫,連本來不甚出衆只能算中等的身高也在這樣的變化下激增不少。他猙獰的面目因為身體的異變而顯得格外扭曲,一雙兇悍的三角眼燃燒着猩紅的光芒。
然而在場衆人除了長島聰,其他團夥成員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
思及方才齊木說要長島看看他們“不是好惹的”,豐崎宗盛明白,自從獲得了能力,這群人沒少用這份力量為非作歹。
看來今天,至少不會無功而返。
☆、Episode 101
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發生了異變,這大大超出了長島聰作為普通人類的常識範疇。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再怎麽強壯,人類也不可能有那樣的體格。現在頭巾男身上肌肉虬結,如同一個個隆起的小山包,整個人壯實得像一面敦厚的牆壁高高矗立在自己面前。被撐裂的衣衫碎片散在地上,那人的皮膚散發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猙獰可怖。
他緩慢地擡起了一只腳,朝長島邁出了一步。
腳步落地的動靜讓大地都為之震動了起來。
從始至終不甚在意的長島聰臉上,終于露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在圍觀者亢奮的助威聲中,頭巾男舉起了壯碩的手臂,對着長島揮出了充滿力量的一拳。
巨大的力量帶起的拳風令旁邊的木箱應聲掉落。這樣的一拳若是砸在人身上,就算不當場死亡,也至少要斷幾根骨頭傷及脾髒。
就算知道以自己的力量絕對扛不住這種怪物的一擊,在強烈的求生欲下,長島仍然爆發出了最大的潛力,盡可能躲避了這一拳的鋒芒。
他拼盡全力地向遠處跳開、撲倒,就地翻滾着試圖遠離危險的中心。
他聽見那些人狂妄的大笑,聽見那個怪物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他絕望地閉起了眼睛,盡力縮小身體去避免更大的傷害。
然後,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一個無形的什麽東西擋住了那怪物傾盡全力的奮力一擊,巨大的鐵拳怪異地停滞在半空中。那怪物懊惱地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擡起拳頭積蓄力量,又以更大的力道砸下去,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沒能突破那一層屏障的樣子。
長島聰目瞪口呆地盯着擋住怪物虛空的一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似乎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裏,穿着黑色的道服,腰上似乎還……挂了把日本刀?這打扮要說在劍道場上大約還不算出格,但走在大馬路上可絕對賺得高回頭率,更別說那男人還挎了把刀,怎麽看都不應該是能堂而皇之出現在大街上的樣子。
更何況,這人什麽時候來的?剛才他完全沒看見。
就算是現在,男人的身影也并不是很清晰,影影綽綽像籠罩在一團霧裏一樣,模糊得甚至讓長島不由自主揉了好幾次眼睛。
相比長島不甚清晰的視線,擁有異能并且直接被對抗的頭巾男看的更加明顯。
阻擋他的男人作為正常人而言算得上身材颀長魁偉,穿着一身黑色道服,腰間日本刀的刀鞘花紋複古,就算利刃尚未出鞘也能感受到森森寒意。雖然有武器,但那男人卻并沒有使用的打算,只是擡起手來用手掌擋住了自己用力揮來的鐵拳。
使用異能的一方身形占了絕對優勢,但傾盡全力的一擊也并未讓身着道服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對方仿佛很輕松地擡擡手而已,自己卻已經動彈不得,而那個男人豐神俊朗的臉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改變。
巨大的疼痛從兩人相觸的掌心傳來,灼燒的痛感由指骨傳到身體。還沒等回神,一團火光就從手上竄起來,瞬間席卷了頭巾男整個身體。火焰的炙熱帶來滅頂的驚恐,被火團包裹的青年慘叫一聲,狼狽地在地上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勢,但無論怎樣尖叫和滾動,那些火苗就像長在身上一樣,絲毫不見頹勢。
旁觀的衆人都吓呆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火燒的模樣。
可奇怪的是,那火焰似乎也只是包裹着人體的表面而已,并沒有引燃任何部位。頭巾男在地上痛苦地打滾,但幾分鐘過去,也并不見他受到什麽傷害的樣子。
在衆人不安恐懼的目光中,烈火焚身的青年漸漸也感覺到了異樣,停止了叫喊。他驚慌而恐懼地透過包裹着自己的火光望向身穿道服表情平靜的男人,感受到身體裏被漸漸抽離的力量。
因為擁有異能而畸變的體型和肌肉逐漸消退,在烈焰的包圍中,他又恢複成了平日的模樣——瘦削、駝背、無力的普通的青年,但這次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召喚出這段時間以來如影随形的驚人力量了。
作為一個游手好閑的暴力團體小頭目,力量和體格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曾經,不明原因地擁有了那樣駭人的能力後,他欣喜若狂,不知節制地使用着那種力量。
而今,短暫擁有的美妙能力被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剝奪,青年的內心崩潰而驚恐——他不能接受,那被自己奉為神明的能力,在這個男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我知道了!你也是高級玩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癱坐在地的青年猛地擡頭,目光瘋狂地盯着豐崎宗盛,“你的ID是什麽?看你剛才用的招式,你是火系玩家對不對?你也想參加今晚的大會所以才來襲擊我對不對?”
使用記憶消除劑改掉了在場諸人的記憶後,豐崎宗盛離開了廢棄的廠房。
失去了力量的青年誤以為他的破道是游戲賦予的火系能力,驚慌和妒恨下一股腦兒将情報倒了個一幹二淨。
這款電子游戲的高級玩家都會被系統随機分配異能,在完成系統指定任務的同時,還會定期舉辦一種競技比賽。所有被選中的玩家都會接收到系統發送的通知,在規定時間地點與其他擁有異能的玩家進行比賽。雙方可以自由使用游戲中獲得的積分、裝備和能力與對手進行武力對抗,獲勝一方将獲得對手賬戶中的全部積分,失敗一方賬戶将自動清零并喪失能力。
以往,曾經出現過選手為了獲勝,盡可能在賽前想盡辦法擊敗其他選手的事例,故此頭巾男才以為豐崎宗盛也是玩家。
而今晚,就是比試的時候。
“比賽?”浦原商店的客廳裏,先遣隊一行人正襟危坐,名嘉面前攤放着幾張紙,上面是警局審訊筆錄的備份。
射場和吉良利用浦原這裏的道具混進警局也有了一段時間,專注于查找各類傷害案件的卷宗,果然有了不少收獲。
雖然不是每起襲擊都記錄在案,但把不同地區的卷宗彙總起來也有十幾例案底,先遣隊又打着警察的幌子調查了一陣,終于從一位住院的知情人那裏了解到了有關今晚競技的事情。
提供情報的知情者是位高三女生,已經參加過兩次比賽,第三次時被對手打敗,積分清零能力消除,還受了不小的傷住了院。據她所說,這個比賽不止一場,地點每次都會變化,還提供了自己曾經參加比賽去過的兩個地方。
在地圖上進行了比對,都是空曠而人跡罕至的郊區,就算有什麽動靜也不太會引人注目的區域。
她還提供了一個高級玩家交換經驗的論壇,不過因為她積分賬戶已清零,賬號不能再登錄頁面,只得由浦原動了些手腳,黑進了論壇。
“目前能夠确定的比賽場所只有三個,那麽按照之前的分配,射場副隊長與吉良副隊長一組,去豐洲賽場,松本副隊長和桧佐木副隊長一組,負責西原的擂臺。”修長的手指虛虛在地圖上劃了兩個圈,名嘉臉色嚴肅,“這次行動,以搜集情報為主,不得輕舉妄動。發生任何情況,都必須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聽明白了嗎?”
“是!”四名副隊長整裝待發,神情凝重。這種時候,饒是平時看上去最輕松的松本亂菊,臉上也沒有一絲敷衍。
一無所知卻數量龐大的普通人類被一個電子游戲操控着,大規模使用着危險的異能,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同樣傷害自己。這樣惡劣的事件聞所未聞,查到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驚訝”能夠概括他們的心情了。
仔細思考一下事件背後可能隐藏的陰謀,只需稍微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用名嘉強調,他們也都明白,這是一場嚴重性不亞于冬季大戰的戰争,處理不當将導致現世平衡的崩潰。
衆人沉默地整理佩刀和衣物,名嘉沉穩清脆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格外令人心安:“我們先遣隊分為兩支,一南一北。我會去西邊的玉川園,目前就以這三個已知地點為主進行調查。大家佩戴好聯絡器,發現情況随時溝通,兩人一組彼此照應,切忌貪功冒進,注意安全。”年輕女子美麗的容顏看上去自信而沉靜,握着斬魄刀的素手纖長勻稱。她身材偏瘦,卻并不羸弱,烏黑的長發利落的高高束起,整個人英姿飒爽。
“已經走到這一步,真相唾手可得,衆位只需穩紮穩打,不要操之過急,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出發吧。”
☆、Episode 102
現代化都市的生活節奏模糊了晝夜的分界線,忙碌一天的上班族在燈紅酒綠的夜色中緩解白日的壓力。五光十色的霓虹将都市的夜驅趕殆盡,讓邊遠郊區深沉的夜色顯得更加厚重沉寂。
遠離工業化的街邊公園,早已過了閉園時間,此刻中央廣場上卻彩燈大開,播放着刺耳嘈雜的重金屬音樂。亢奮的男女們擠在廣場臺下有限的空間裏,大聲嘶喊、盡情舞動着身體,仿佛置身最熱鬧的聚會。
名嘉靜悄悄從廣場側門走進來,站在離人群稍有一段距離的後方,目光逡巡在狂熱的人群中。
她一貫是不喜喧鬧的,但此刻臉上卻并沒有顯露任何厭煩和不适,只是仔細地觀察着每一個觀衆,放平呼吸,耐心感受着能量的流動。
盡管微弱,但确實可以感知到,這些圍觀的人都能夠使用能力。
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吵得人腦仁發疼,臺下觀衆瘋狂的情緒在參賽選手登臺的那一刻到達了頂峰。他們狂熱地呼喊着選手的名字,嘶吼的程度已經接近嚎叫。名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亢奮已經讓他們眼瞳泛起了熾熱的猩紅。
臺上兩名選手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一個戴了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還是個高中生的模樣,另一個則年歲稍長,體态健碩,長相兇悍。戴眼鏡的男學生能力是雷電,對手的能力則是直接攻擊系,兩人在闊大的臺上你來我往數分鐘,男學生獲勝,底下觀戰的人群呼嚎着叫好,敗者很快就面色慘白癱軟着被拖下了臺。
又有新的挑戰者跳上臺開始了另一輪比試,名嘉眼神一錯不錯盯着臺上的兩人,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種荒誕的感覺。
明明只是普通的人類,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對自己突然擁有的異能毫不質疑,甚至将這些能力當成了一種炫耀和比試的資本?看他們操縱着能力互相攻擊的模樣,與曾經屍魂界極力追捕的“巴溫特”是如此相似,可這些毫無顧忌使用着異能的人,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又要追求什麽嗎?
除了關注臺上的比賽,名嘉也未曾放松對周邊環境的感知。
玉輪送來的情報,距離村正解放主人的時機已經很近了。這個賽場上因為激烈的決鬥,大量能量被調動起來,算上其他兩個比賽地點,共同形成的沖擊力不可小觑。
她守在這裏不敢放松,一方面是想搜集情報,另一方面,則是盡力在賽場周邊張開結界,努力不讓能量震蕩流到外面,影響封印。
維持一個穩固的結界要耗費巨大的靈力,更何況結界內能量波動過大,對于施術者的沖擊更是成倍增加。名嘉一邊加固自己的結界,一邊分神捕捉來自先遣隊其他成員的靈壓,果然發覺從南北兩個方向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靈力紊亂。
出發前他們已經得到了命令,為了不影響現世人類的生活,要在第一時間構築結界。但如今她感受到其他靈力,這就表示他們兩組的結界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崩塌。
這也難怪。
名嘉出身四大貴族,又是嫡系,靈力深厚,在鬼道上的造詣更加出類拔萃。饒是如此,她一個人要維系這樣龐大的結界也是十分費力的事情,更遑論四名副隊長。
場上的決鬥再不趕快結束,恐怕結界崩潰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麽想着,她又将目光移回結界內,發現臺上決鬥的雙方已經又換了幾撥,而經歷了這麽長時間的戰鬥,最初較為斯文的打法已經不複存在。如今較量的二人又都是直接攻擊的方式,這使得戰鬥場面變得愈加血腥和殘暴。
選手身上的傷口與鮮血刺激了臺下的觀衆,他們已經不再滿足于簡簡單單觀戰,而也開始躍躍欲試。
沒什麽理由的,他們開始尋找身邊的人作對手。漫無目的的屠戮一旦撕開一條口子,就瞬間演變成為潮水般的洪流。臺上臺下殺紅了眼,人們早就不記得來這裏最初的目标,只是被狂熱的氣氛推着,對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舉起屠刀。
當然,他們的能力參差不齊,單拿出任何一人都無法對名嘉造成任何威脅。然而不幸的是,結界中亂鬥的又何止十數人,幾百上千的戰鬥加劇了對結界內壁的沖擊,着實叫名嘉吃力。
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脊背。
黑沉沉的夜伴随着濃重濕冷的霧氣。
白哉的腳尖剛剛踏上這個四面環水的孤島,就感覺到一股極不和諧的陰冷。
村正沉默地走在最前方,一身鮮豔紅衣的玉輪緊随其後。戴着櫻花面具的年輕武士最後一個踏上小島,警惕地向四周環視了一圈。
之前村正來做準備時,都是玉輪随行,白哉和千本櫻都是第一次來這裏,故而比平時更加需要謹慎。
況且……
白哉瞄了一眼斜前方神色冰冷傲慢的紅衣女子。
從剛才開始,玉輪的面色就凝重得過分,握着折骨扇的手指也因用力過度而暴露出有些青白的指骨。
遙遠的地方有隐約的靈力波動正在蠢蠢欲動,白哉能清晰地感覺到屬于名嘉的靈壓,心裏沉甸甸的揪起來。
她在戰鬥。
她的靈壓越來越明顯。
毫無疑問,她正在毫無保留地對抗壓制着什麽。
可是她的斬魄刀還在他身邊。
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他明知她是需要幫助的,卻甚至不能放她的斬魄刀離開。
孤島上沒有燈火,越往裏走越伸手不見五指,白哉運足目力才隐約看見村正停在一塊空地上。
小島上植被繁茂,空地的地勢較高,仿佛正是小島的頂端。村正來回走了兩遍,似乎在用步幅丈量距離,白哉沒出聲,目光跟着村正的腳步,內心默默計算着。
一股較強的靈力波動毫無預警撞過來,村正的身形一頓,擡手捂住了胸口。
然而就算極力壓制,白哉依然聽到他痛苦的低|吟。
想必是這股意料之外的動蕩讓他原本就不穩定的靈壓有了起伏。
不過,解放響河的意念壓倒了身體上的不适。村正半彎着腰适應了一陣子,勉強壓下上湧的雜亂靈力,開始站定畫陣,做起了解放儀式。
凸起的空地上,空氣緩慢地流動起來。晨曦沖破黎明的黑暗,紫色的電漿逐漸打開厚重的結界。
一具碩大的金色棺椁在微熹的晨光中漸漸現形。三把沉重的戟固定在三個角上,盡職盡責地壓制着內裏那個曾在屍魂界掀起過腥風血雨的男人。
村正的臉上浮現出向往已久的驚喜和憧憬,望着浮在半空中那巨大的棺椁,他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幾步。
聞訊而來的黑崎一護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這意想不到的變化,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沒能加入名嘉的先遣隊,之後又想辦法來到現世聯系上黑崎一護的露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