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防兼備
接下來的半個月，蘇恬的日子都過得相當清閑，本來剛開始只是用的她的個人賬號，所以說前期也不需要再做什麽籌備工作了，只等着節目上線以後全方位的展開了。
而這段時間寧澤言倒也沒有什麽動靜，只在節目預告播出的時候給她來了條消息，“節目12月11號上線。”
蘇恬在手機上簡單地打了個“嗯”以後便沒有後續，一直到12月11號兩人也再沒有聯系過。
2018年12月11日19：55
“蘇恬你說我怎麽有點緊張呢？”
子柚最近課業負擔小，主題曲快要上線的時候非要鬧着和她一起看，蘇恬拗不過兩個人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投影儀屏幕。
“說實話，我也有點。”兩個人面對面地交換了個眼神，相視一笑，雖然追星她們倆都很有經驗，但是這種職業追星倒還真的是第一次體驗。
“希望陸子霖能表現好一些吧。”蘇恬暗暗在心裏盤算着，他現在進了B班不出意外的是有鏡頭的，但是主題舞會重複錄制很多遍，剪輯出來的鏡頭效果會不會盡如人意還不可知。
2018年12月11日20：00
“啊啊啊啊啊，開始了。”
“天啦，開場這個鏡頭和韓版一模一樣，就算是買了版權也不用做到連鏡頭角度都一樣吧。”
“我靠C位怎麽看起來這麽油膩，還wink？哪家的藝人啊，塞錢進場了吧。”
“哇蘇恬你看到了嗎？剛剛底下伴舞的F班一閃而過的男孩子好好看啊，簡直神顏啊。”
“不過說實話，衣服真的醜哭了。”
“我收回剛剛說C位油膩的話，看多了還挺順眼的，就是看起來好小啊！”
……
子柚一個人自顧自地聒噪半天，見蘇恬半晌都沒有回話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白布大屏幕，幾乎是要把那塊地方看出個洞的架勢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整段舞臺還剩25秒陸子霖到現在一次都還沒出現。
“啊，晃過去了一個鏡頭，陸子霖是他是他！”子柚拽着蘇恬想把自己的興奮傳染給她。
上次陸子霖“鬥毆事件”蘇恬也輕描淡寫地提了提，雖然這期間看似風平浪靜，但是節目組和平臺那邊肯定也會産生些不滿，被剪掉鏡頭也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蘇恬擠了個笑回應，舞都跳完了，只剩最後ending鏡頭了，成敗在此一舉了。
一個鏡頭定格，不是他；再一個鏡頭定格，不是他；再一個鏡頭……
連着7個人掃過去，不出意外最後肯定會是center收尾，如果現在還沒有的話……就……
“啊啊啊啊啊啊，蘇恬你看到了嗎？剛剛那個鏡頭定格陸子霖也做得太好了吧，什麽天仙下凡嗎？就那麽溫柔地淺淺一笑笑到我心裏去了！！！我，子柚，今天正式入坑！！！不用給我發工資的那種入坑！”
子柚還沉浸在陸子霖最後的璀然一笑，可蘇恬仍揪着心盯着，直到最後一秒屏幕變成再次播放的提示後，蘇恬終于舒坦地長抒了一口氣。
她粗略估計這群練習生已經重複錄制跳了超過一百遍舞了，可是陸子霖在這種高強度下面對鏡頭還能笑得像個溫柔不染世俗的少年，不得不說在表情管理上是真的下了功夫的，這樣一來表演系出身的優勢就出來了。
“我以前也知道他五官挺好看的，但是就不是那種能一下戳到人心裏的那種感覺，可是今天真的是完完全全戳中我了。”
蘇恬無奈地笑了笑，伸出食指點了點子柚的額頭：“你啊，你啊，留着這些話趕緊給我上網寫，寫小論文，可勁兒誇！”
子柚意識過來忙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啊，美色誤人，忘了幹正事。”說完很快用她的小號開始廣泛鋪安利了。
而蘇恬這邊也開始立馬完成了動圖上傳到微博上，她思忖再三，終于在在屏幕上打上了三個字。
——你好哇！
仿照著名文人寫給妻子的書信裏一句簡單的話，雖然字句簡單但是裏面卻承載着所有的欣喜雀躍。
蘇恬這邊剛發完，趕忙聯系了以前交好的靠得住的數據公司做數據，她和子柚雖然開始都一人準備了一千條安利向的評論，但是陸子霖出場的節點和她們事先預估的差距有些大，所以兩個人決定采取“釣魚式”評論的方法。
《PICK98》的熱度不低，各個營銷號馬上就要開始動作，而蘇恬和子柚則是要盯準營銷號的動态将這些好發布的關于《PICK98》的微博鏈接第一時間給到數據公司，然後數據公司自有的各個賬號就會不停更替地去評論，而現在給他們下達的要求就是——帶上陸子霖的截圖（高糊）的那種四處去問，“有沒有知道這個小哥哥的，求安利？！”“跪求大佬告知這個男孩子的名字，好看到哭！”諸如此類的，或者是對上述回答的，“破案了破案了，全網都在找的小哥哥原來是陸子霖，就是那位補位上去的。”“發生了什麽？怎麽陸子霖突然被這麽多人讨論？”等等。
“我感覺陸子霖可能快要爆了，我的少年啊啊啊啊啊！”子柚又開始了間歇式抽風。
“收！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你幫我盯一下我微博號的評論，現在肯定鬧得不可開交了，誇的頂上去，看到噴子就直接删。我得和寧總聯系一下，讓銀宸那邊出面買熱搜了。”
子柚有些疑惑：“熱搜咱們不也能買嗎？”
“我們倒是能買，但是我們做的效果沒有銀宸出面好，而且不容易把自己摘出來，銀宸為旗下藝人買點水軍也是應該的。”
給寧澤言打的電話還沒播出去，蘇恬又想到了個棘手的問題趕緊囑咐正蹲守在電腦邊摩拳擦掌的子柚：“肯定會出現很多和傅亦相關的評論，放着吧，用傅亦的熱度為陸子霖引引流也挺好的。”
子柚頓了頓，幾度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一直在嘴邊打轉，仔細看了看蘇恬神色沒有異樣這才作罷，沒有繼續堅持。
寧澤言接到蘇恬電話的時候一點訝異也沒有，語氣熟稔到好像他們倆這半個月每天都在見面一樣。
“寧總，陸子霖那邊可能需要您出面買個熱搜。”
“現在馬上還是等整個輿論發酵一下？”
蘇恬思忖了一下，覺得還是當即把陸子霖的熱度頂上去，現在各家博弈期，時間就是生命。
“如果可以還是盡快吧，感覺一會兒C位的關注度也會上來，唱歌聽不出來，雖然以我個人角度看有點用力過猛了，但是看跳舞的感覺還有舞臺的表情很有藝人性。”
寧澤言在自己的電腦桌面上調出C位林肆的資料，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聲聲入耳：“樂娛的藝人，小公司出身能博出個C位也是不容易，以前在韓國練習過，但具體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沒出道。”
“寧總，方便把這些資料也發我一份嗎？”蘇恬剛脫口就發現自己失言了，各家的資料關乎着各個公司的掣肘，如果寧澤言願意給她于她而言當然是有助力的，但是一旦她開口要的話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寧澤言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簡單地打了句“好”後輕笑了一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被敏感的蘇恬給捕捉到了。
“寧總在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我好像有點對你太予取予求了點，這樣我很被動呀。”他的尾音還帶着似有似無的笑腔，通過電波傳到蘇恬的耳邊讓她的耳廓不自覺地紅了半邊。
蘇恬被寧澤言的話堵得一時語塞，還沒想好怎麽應對複又聽到寧澤言說道：“你的電腦密碼還沒換？”
蘇恬心中警鈴大作：“還——還沒來得及——怎麽了？”一想到上次被寧澤言勘破電腦密碼是傅亦的生日，頓時又窘迫又氣惱。
“換成我的生日。”
“憑——為什麽？”脫口而出就想質問憑什麽，但是生生壓下把直直抛出去的球呈弧線轉了個方向。
“因為我質疑你密碼的可靠性，以後行業機密都要讓你知道了，你抱着一臺帶着傅亦生日的密碼的筆記本電腦到處跑，我不放心。”寧澤言随口謅了個理由，他也不管蘇恬信不信，作為甲方金主爸爸，他還是要适當有點為所欲為的權力的。
“好的，知道了。”蘇恬大多時候能屈能伸，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不值得她費神，反正設什麽密碼她也不甚在意，寧澤言想要更強的安全感和保障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既然能理解做出點退讓也沒什麽。
腦袋裏的想法還沒整理完，寧澤言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又讓蘇恬情緒起伏。
“為什麽這半個月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發短信你也就回我一個‘嗯’，怎麽，我在你這兒就值一個字？”
蘇恬宕機在原地，這是什麽情況？寧澤言這是在“興師問罪”？還是“秋後算賬”？可是自己明明什麽事兒也沒犯啊，真是比窦娥還冤了。
“那個，寧總，我想先聲明一下，最近也沒什麽大事兒，我這邊也在忙着做籌備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話也是您聯系我，我去聯系您的話不太合适吧。”蘇恬話裏話外都透着“不是我，我沒有，要錯也是你錯”的态度。
誰知道寧澤言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逼得蘇恬沒辦法繼續辯白匆匆挂斷電話。
他說，
“蘇恬，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
寧澤言聽着電話的忙音，緩緩放下手機，腦補蘇恬被氣得不輕的畫面淺淺勾唇。
她可還真是不經逗呢。
……
子柚見蘇恬挂掉電話後神色異常，不由多看了幾眼：“出什麽事了？怎麽一副被狗咬了的表情？”
又是窘迫又是氣惱的蘇恬慢慢擡起頭，咬牙切齒道：“對，我應該得多打幾針狂犬疫苗。”
作者有話要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