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觸即發
子柚見蘇恬半天沒有想說的意思，只得小心試探：“和寧總吵架了？”
也不能怪子柚這麽問，誰看着蘇恬現在的表情也不能覺得她剛剛和寧澤言進行了和睦的洽談。
“什麽吵架！說的像情侶似的，是他單方面和我發生沖突。”蘇恬依舊忿忿不平。
“哎，這麽激動做什麽，其實要我說，你們倆要真談戀愛那還是你比較占便宜，寧總可是九億少女的夢，比他有錢的沒他長得帥，比他長得帥的沒他有錢，人氣也不輸流量明星，最重要的也沒有出過和嫩模、網紅之類的緋聞，娛樂圈二線靠後的藝人誰不想去給寧總系襯衣扣？不給錢白睡都成啊。”
蘇恬皮笑肉不笑地上揚嘴角弧度：“你說的這九億少女怕是都沒被怼過吧。”
子柚知道蘇恬在寧澤言那兒受了氣，現下也不和她急于争辯，一笑帶過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了，她本身也還沒見過寧澤言的真人，兩人之間更沒有什麽交集情分可言，要是為了多給寧澤言說兩句話而讓蘇恬郁悶難解的話那才是得不償失。
“熱度開始慢慢上來了，現在要考慮一下帶話題了。”
蘇恬表示贊同，但是兩個人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想到合适的。
“熱搜話題看銀宸那邊的意思是直接帶名字，但我覺得後期我們還是應該把重心放在他所擁有的少年感上，所以我們就直接用陸子霖的人設作為話題，#絕世甜豆陸子霖##溫柔少年陸子霖#。”看到子柚也表示認同以後蘇恬又匆忙補充道，“我都忙忘了，真的是忙中生亂，趕緊去搶先開通超話，占穩主持人的位置，這要是被別人搶了，後面會有很多麻煩事。”
“嗯嗯，我也給忘了。”
兩人又對後續工作進行商讨，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轉鈡了，蘇恬從今天主題曲上線以來自己的微博號都讓子柚幫忙盯着，具體進展到什麽情況了，她也并不清楚。
饒是她做了多充足的準備，做了多強的心理建設，在面對評論區底下被謾罵、诋毀與詛咒鋪滿的情況下也很難保持平常心。
你好哇！[陸子霖.GIF]
唯愛傅亦：你當然好啊，愛豆剛一戀愛您這邊就脫粉回踩，這還不算，竟然公開爬牆，傅亦是《PICK98》的評委你要是不知道怕不是又聾又瞎？誰要是被你飯上了，那還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狗逼蘇恬等【23】人回複
FYYYYYYY：人之常情，不支持不祝福，江湖相忘，各自安好吧。
你的夢不是我的夢等【17】人回複
少年眉間的溫柔：竟然還好意思公開發博，多大臉？！！怕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您爬牆的“高尚品德”？
我就是一個小透明：評論裏戾氣好重啊，都8012年了怎麽換個愛豆也要到了口誅筆伐的地步了？
蘆田菜菜等【45】人回複
（1）頭像頂着糊到地心的十八線明星出來招黑，給你的洗腳婢主子積點德吧。
（2）又來一個蘇恬的腿毛
（3）你挺住，戰火太強了，容易傷及無辜
這些被頂上熱度前幾的評論還算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越往下更不堪。
問候父母的，帶上生殖器官的，沒有最髒只有更髒。
“沒事兒，又不是第一天混飯圈了，現在被罵，以後洗白呗，多大點事兒。”
雖然蘇恬話是這麽說但是一點都不難過倒是假的，但是她心想自己現在在做的事也并不高尚，所以也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評判這些罵她的人，只能暫時忍耐了。
“等陸子霖紅了以後就好了，粉絲多了維護你的人也會變多的。”蘇恬笑着說是，但是她自己心裏也很清楚，短時間內這種情況不會扭轉。
幸好子柚不是個心思多的人，不大能猜透蘇恬心中的種種憂慮，擔心不過兩秒又開始笑吟吟的給陸子霖做動圖。
“這一幀真的是太好看了。”
“我的天啦，你看怎麽能笑得這麽好看的？”
“要不話題改成陸子霖心動主義？你摸我的心跳，啊啊啊啊，我什麽時候能見到陸子霖真人啊，他集訓什麽時候結束啊？”
“陸子霖不在的第一天，想他；陸子霖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陸子霖不在的第三天，想他想他……”
“打住打住……下個周他就有假，你盯着他看一整天。”
“啊，我這樣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不對不對，帥哥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子柚給自己安了一個冠冕彈簧的理由，想象要見到陸子霖又回到了她初始追星的悸動，不禁嘴角又咧開了大弧度。
“帥哥是不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該睡覺了。今晚太晚了就在我這湊合一下，明天回學校？”
子柚聽到蘇恬的話這才擡頭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不覺已經淩晨兩點了。
“好好好，我可真是太期待節目開播了。”子柚的興奮勁兒上來了，見蘇恬一個冷眼橫刀掃過來才後知後覺地端着一副讪讪的表情去洗漱。
她不是第一次在蘇恬家借宿自然輕車熟路不用蘇恬再多交代去了浴室，只是在心裏暗自盤算她許久不用pr手都有點生了，最近是不是應該把剪輯功底都撿起來，也好為陸子霖後期做準備。
蘇恬臨睡前還是掃了幾眼微博評論，鬧心地關掉以後再沒有擺弄手機，而子柚今天聒噪了一天累得不行，沾上床就睡了，以至于她們倆都不知道在這個星辰寥寥的深夜裏正悄然發生的劇變。
……
“我去，我微博怎麽又進不去了？？癱瘓了？”
“不會吧？系統問題？咱們昨晚快三點睡的，總不至于三點出個誰誰誰出軌的新聞吧，誰這麽無聊夜裏發？”蘇恬半夢半醒拿起手機點開微博的圖标，也是顯示系統崩潰。
看到白色黑字頁面後她一瞬間清醒後又轉變成一臉苦瓜相：“真的是天不佑我們，陸子霖好不容易有點熱度，到底誰家出事啊，這一下子就分流了不說還把微博直接整崩了？”
兩個人心下狐疑這種程度的藝人一般不是頂級流量就是事件沖擊性極大，當然也有可能不是藝人是某地出現了特大事故，但是以往常的境況來推測，多半就是“官宣”“離婚”“出軌”這三種之一了。
“蘇恬你猜猜會是誰的事？”
“猜不到，我最希望是什麽事都沒有，只是單純的BUG，不然我們昨晚的努力都白費了。”蘇恬有些沮喪，不只對她和子柚兩個人的努力白費，還對陸子霖抱有一種歉意。
他們如今一根繩子上拴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陸子霖已經在盡很大的努力在做了，可是她作為他的“粉絲”卻沒有給他交上一份好看的成績單，不免有些覺得喪氣。
當然這複雜的情緒裏肯定還是摻雜着那萬分之一可能的憂心。
不？也有可能不是憂心？
在寧澤言的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時，蘇恬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太陽穴汩汩地流動，聯動着她的心跳一起猛然加速。
“應該不會的吧？”蘇恬抱着一絲絲的僥幸接通電話，因為隐隐的擔心還插上了耳機，寧澤言疲憊的聲音在她的耳蝸內整個擴散開來，甚至似乎能直擊大腦中樞神經末梢。
“看微博了嗎？”
“癱了，進不去。”
“哦，正常。既然你還沒看到，那我言簡意赅地說，傅亦的事情被爆出來了，夜店約。炮，俞曉懷孕，奉子成婚。”寧澤言說得雲淡風輕，蘇恬聽得心驚，握住手機的手都在發顫，旁邊的子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看着蘇恬漸漸成慘淡如紙色的臉很是擔心，不停地用口型問在和誰打電話，出什麽事了？
“誰？”
“我。”
“不可能，只有我有相關資料的，你什麽時候拿到的？”雖然蘇恬曾經拿過傅亦的這些事作為籌碼，但是最終寧澤言也并沒有從她這兒拿走實質性的東西。
寧澤言似乎是輕嗤了一聲，落到蘇恬的耳裏卻被瞬間放大，頭皮發麻。
“你還是太天真了，我有的東西你不一定有，但你有的東西我一定有，我比你知道的渠道要廣得多得多。”寧澤言能理解蘇恬一直以來被粉絲的身份桎梏住了，雖然身份特殊能夠窺探到了娛樂圈的一部分，但是那也只是冰山一角。
“為什麽？”蘇恬的聲音都在發顫，她退出通話界面想要一遍一遍地刷新确認卻還是沒有辦法登錄，可以想見事态發展到多麽失控的地步。
她不确定寧澤言到底掌握多少實錘，但是三種事件中只要有一樣擁有充足證據，剩下所有的事情都會被自動聯想成為事實。
三人成虎。
更何況，
傅亦本身就是只老虎。
“不想他們動我的人。”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大概是沒看到傅亦昨晚發的一條‘我希望你們只看着我。’公然帶節奏，截止到現在你發的陸子霖的那條微博轉發110萬，評論72萬，從數據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并不是一個常規事件。”
“既然他們的手伸得這麽長，那也得付出點代價。”
“我沒關系的，被罵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這次罵我的人多了一些。”蘇恬也沒料想到事情會發酵到這個地步，思緒混亂，情緒像深色的調色盤混在一起。
“可我有關系，我的人誰都不能動。”
蘇恬心裏咯噔一下，又聽到寧澤言輕笑着補充了一句，
“不只你不行，還有我旗下所有的人都不行。”
